作者:干卿底事
你怎么跟话本上说的不一样!
陈蒨差点被他逗笑出声,面上还是一片温和沉静,凝眉道:“你让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真的很有用的!”萧摩诃怕他真不要自己,一时间又急又乱,语气迫切地说道,“我可以为你四处杀伐,开疆拓土,我舅舅手下有一批人马,还有根据地南康城,这些都给你!”
一旁被转瞬间卖得干干净净的萧摩诃他舅:“……”
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好孩子啊(咬牙切齿. jpg)
陈蒨眼看萧摩诃已经快被自己逼疯了,终于轻笑一声,握住了那只手:“好,我答应你,欢迎加入。”
太好了,萧摩诃顿时高兴起来,长舒一口气,脸上的阴霾尽去。
他好像一只金毛大狗毛绒绒地摇了摇尾巴,围着陈蒨转悠了一圈,等待下一步指令。
“我们接下来要对战西魏所扶持的萧詧政权,首先是收复失地襄阳”,陈蒨温声道,“可惜襄阳太守这个职位不高不下,不宜让你居此,这样,你先当秦州刺史,等攻打下秦州,就给你在那里开府,仪同三司。”
萧摩诃神采大振,脸上洋溢着感动之色,陈蒨竟然如此珍爱他,一心想让他当刺史,为此甚至不惜将目光投向遥远的秦州。
这就是话本子里最标准的得遇明主剧情,现在该是他士为知己者死的时候了!
“定为君出生入死,不负所托”,萧摩诃扬声道。
辛弃疾:“……”
小老虎:“……”
万朝观众:“……”
就说陈茜茜绝不绝吧,秦州现在还属于人家西魏的疆域,结果空头支票都已经开出去了。
想要封侯拜相?名号给你了,地盘自己打,打下来就算你的,这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周王分封式操作。
低情商:陈茜茜在给人画大饼。
高情商:陈茜茜有上古先贤之遗风。
“难怪人家以后能当世祖呢”,辛弃疾算是看明白了,“拥有世祖这个庙号的人段位都很高。”
小老虎大为不满,目光幽幽地斜视了小伙伴一眼:“你啥意思?”
“我可没说你们陛下,莫要对号入座”,辛弃疾举手辩白,明世祖都已经不能用黑心来形容了,套路之王不过如此,这一套都是他玩剩下的,“我在说秦世祖苻坚。”
苻坚虽然有时候作风比较傻白甜,并且偶尔发昏,但架不住人家有王猛。
能拥有如此披文握武各项全能,又心心相印忠贞不二的良臣,怎么不是一种高段位呢。
起码桓温听了就表示羡慕。
辛弃疾说到这里,忽见小老虎正在伸长手臂摆弄镜头,几乎快将镜头怼到萧摩诃的马尾巴上,不禁诧异道:“你在做什么?”
“各位不要错过未来帝王收复开国元勋的名场面!”小老虎压低声音,极力向着众人卖安利,“可惜冯梦龙老先生不在,不然的话……”
写新《情史》的材料这不就有了。
视频那头的观众整一个无语,薅羊毛也不能成天总逮着一只羊薅啊,八卦素材怎么老是出在陈茜茜身上。
……
为了解决掉萧詧势力,陈蒨不仅做出了种种军事布置,还在暗中搞了不少事。
萧詧人在家中坐得好好的,忽然听到下属来报:“陛下不好啦!一大批的「狗脚朕」海报从我们这边流传出去,北齐的人大怒,说要杀过来算账呢!”
萧詧:???
【作者有话说】
记者:请问文帝陛下,作为一名白手起家的帝王,您有什么心得要和大家分享吗?
陈茜茜:谢邀,全靠骗(划掉),靠帝王心术(再划掉),靠套路吧
第173章
萧詧听了下属的禀报, 满头雾水,第一反应就是去和北齐方面的人解释清楚。
毕竟他虽然名义上归顺了西魏,但现在的驻地襄阳距离北齐边境并不远矣。
倘若惹恼了对方引兵攻来, 他指不定撑不到西魏援兵,就会一命呜呼。
结果还不待萧詧有所反应,下属又又又火烧火燎地冲进门:“不好了陛下!北齐那边说我们故意散播厨子的画像, 已经引兵南下, 欲要入侵江关了!”
萧詧一听险些吐血,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 到底是谁特么在害朕?
众所周知, 北齐文襄帝(追封版)高澄有一句名言,“朕, 朕,狗脚朕”,随后就让崔季舒怒轰了傀儡皇帝元善见三拳。
而高澄又是莫名其妙被厨子刺杀的,现在搞这一出,是摆明了在北齐皇室的雷点上蹦跶, 甚至奔着不死不休去的啊!
萧詧也顾不得准备和江陵一方的交战了, 连夜开始备战,陈兵北境, 预防北齐大军进攻。
他还抱着一线微弱的指望, 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不料信还没寄出,就收到了战报,北齐慕容绍宗率军来袭, 已经抵达了樊城一带!
萧詧登时吓得魂飞天外, 慕容绍宗当年纵横北方的时候他甚至还没出生, 就连羊侃都是其剑下败走之徒,换作他手中这一点残兵败将,根本全然不堪一击。
他正彷徨无措,屋漏偏逢连夜雨,斥候又一次来报,吴明彻奉陈蒨号令西出,水师舰队沿江排开,大有投鞭断流之气势,已然封锁了汉江东岸,驻扎在鹿门山一线。
萧詧一下心态崩了,怎么还赶趟儿一起合兵呢,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他觉得慕容绍宗不可力敌,打着速战速决的注意,想先解决掉吴明彻这头,为战场分担一下压力。
结果万万没想到,吴明彻经历了长达数月的魔鬼训练,今时今日已然脱胎换骨,见了襄阳一方的军队顿时如同猛虎扑入狼群,嗷呜一声,就抢先挥刀冲了过来!
萧詧这一方的将领都惊呆了,天呐,吴明彻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搞这么猛?
吴明彻一路纵兵厮杀,眼睛都杀红了,将胸中积蓄了数月之久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了这群敌兵身上。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将近一百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美好,他负责驻守吴兴城,一面忙着戒备侯景军队,一面还搞了波忙里偷闲,把吴郡给攻打下来了。
这样一来,太湖防线轻易便可连成一片有机整体,从水路进逼建康。
吴明彻战功新添一笔,心头美滋滋,来到陈蒨面前准备迎接对方的夸奖。
他可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这回不得好好夸夸他啊。
结果万万没想到,萧摩诃当时正在和陈蒨一道练兵,金甲长剑,束发当风。吴明彻穿过传送门,疯狂暗示地说了一通,满脸都写着想得到夸奖。
萧摩诃不禁嗤笑一声:“攻一个区区吴郡都要数十日之功,折损近百人,是我的话羞也羞死了,怎么好意思当众开口。”
吴明彻:???
不是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只能说,他二人天生就气场不对付,历史上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吴明彻本不打算理会他,转头自去寻陈蒨商讨战术,不料,萧摩诃对他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心想凭什么这么一号人能成为陈蒨的发小,自己怎么就遇不上这好事呢。
于是萧摩诃屡次出言挑衅,吴明彻终于忍无可忍,约他前往校场一较高下。
然而,他固然是武庙之才,萧摩诃却是bug级的战力,若放在水战他或许还有一些赢面,在马背上对决,直接就被虐得惨不忍睹。
萧摩诃将吴明彻从马背上掀翻,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你好菜啊——”
你!好!菜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吴明彻出离地愤怒了,当即决定要率军攻打被侯景占据的钱塘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料战前讨论会上,萧摩诃听完他的部署,扬眉冷笑道:“进攻汉口何须五千兵?我携栈桥夜渡,一半人手足以破敌!”
吴明彻觉得自己遭到了蔑视,怒视对方道:“谁说我要五千兵了,两千人马足矣!”
萧摩诃又道:“我只需半月干粮,星夜急行军,定能攻其不备,一举克敌。”
吴明彻更怒,大声道:“我只需十日干粮,少携辎重!”
萧摩诃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加码道:“我将在一个风向顺畅之日出发,只需五日干粮,五百精兵,一战破城。”
吴明彻怒火中烧,高喝道:“我只需……只需三日干粮……”
“行了。”
如此疯狂的内卷倾向连陈蒨都听不下去,再继续下去就要变成单骑破阵了,你们吃多少花生米啊狂成这样。
“此事休要再提”,他拍板决定道,“通昭与元胤都去进攻嘉兴,我自引兵涉江攻东阳,先破城者过来接应我。”
陈蒨将明夷军的一部分精锐分给了萧摩诃率领,考虑到萧摩诃此前落身草莽,未习得正规战术,而明夷军却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军阵开合之间,法度俨然,是一支不折不扣的铁军。
之所以选择嘉兴这个地方,一来任务不是很重,正好让萧摩诃与自己未来的属下磨合一下。
二来萧摩诃是天生的陆上战神,吴明彻是深谙水性的水师大将,这不是完美的互补么。嘉兴的地理位置需要依赖水路齐进,正好让他俩被迫妥协,彼此合作一下。
结果没想到,萧摩诃一边布置疑兵,一边趁敌人的注意力被牵制开始铺设栈桥,大军碾过去如履平地。
趁着嘉兴守将惊愕之际,一骑绝尘奋勇当先冲上城头,一通厮杀,很快拿下了城池。
而此时,吴明彻才刚刚开始水师列阵,准备擂鼓进攻。
吴明彻这一阵输给萧摩诃,且惊且怒,更兼心中危机感爆棚,回头就去东阳前线找了辛弃疾,这个他心中认为最可靠的人。
上来就是一通哭诉,我不行了,你快帮帮我吧,三个月之内我要打败萧摩诃。
辛弃疾:“……”
他还从未听过如此不人道的要求,于是又愕然重复了一遍:“你要我帮你进步?”
吴明彻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
辛弃疾并不想把好端端的一个武庙打傻了,毕竟吴明彻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本就不多的智商着实是不宜再雪上加霜了。
但架不住吴明彻再三恳求,他只得叹了口气,挽起袖口道:“那我动手了?”
吴明彻握拳道:“尽管来吧,我受得住!”
于是,嘭,在路过的小老虎的怜悯视线中,吴明彻整个人都猝不及防倒飞了出去。
他不仅白天要练身手,晚上还得加班加点学兵法,每天头昏昏,烟花话,就这般被一连打击了三个月,吴明彻变肿了,也变强了。
他现在是2.0加强版本的将军,带着满腔火气去进攻萧詧。
萧詧的军队面对他的打击,简直就宛如那个入虎口的羊,被爆破的竹,全军从上到下都仿佛纸糊一般,压根就不是一合之敌。
萧詧二十日之内连失去三城,整个人都呆滞住了,慌忙写信向西魏宇文泰求救。
信使从襄阳出发了好几批,俱被小老虎带人截住,提溜回营观赏萧詧的花式作死。
萧詧在信中言辞恳切,身段放得极低,一口一个「宇文公」,完全就是一副俯首称臣的姿态。
也正是因为他在汉水上游捣乱,时不时出兵一下,这才让本方在发起总攻侯景的项目之前,必须先将他解决掉。
“这家伙真是没救了”,辛弃疾看完书信,不由为之皱眉。
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居然还有上赶着给别人当傀儡皇帝的。
西魏的那位同样是傀儡皇帝,人家可比萧詧有骨气多了。
元钦不甘心当宇文泰的提线木偶,有心效仿前朝孝庄帝元子攸之事,将宇文泰骗入宫中,手刃权臣。
未料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前脚刚和心腹商议要罢免宇文泰的丞相、大行台官职,后脚就被出卖。
宇文泰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一杯毒酒送元钦上路,随手又抓了一个幸运儿册立为帝,继续给他当木偶。
本来,事情一切进行到此处都很完美,只有一点美中不足,那就是宇文泰的女儿跟着元钦一起殉情了,不愿独活于世。
宇文泰闻讯赶来,长吁短叹,为之悲恸不已。
他实在是搞不懂女儿为何突然就想不开了,他对自己的家人一向还算不错。
大不了以后等取代了西魏,宇文代元,闺女作为新朝公主再嫁一次,天下之大,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找不到?
他们鲜卑人又不讲究汉人礼节那一套,别说二嫁三嫁,就是养几个面首也使得啊。
宇文泰百思不得其解,又痛失爱女,伤心之下,只好从元钦的丧事上作文章,不仅一切葬仪从简,甚至连谥号都不给,直接以废帝称之。
和元钦两相比较之下,萧詧这个主动称臣的脑回路可以称为匪夷所思。
好在他虽然风骨差了点,却还有一些抢救的价值,至少对治下的民众很不错,平时生活极端朴素,从不奢华,在百姓中广施恩惠,镇静休生养息。
但本方也并不打算取萧詧性命,至多关起来软禁一阵,然后带走,谁让萧詧是这个位面萧统的孩子呢。
对于这种拎不清的萧氏子弟,一律作打包回家送给亲爹处理。
脑子有包不要紧,他的家长会分分钟教他做人。
“天可怜见的”,小老虎拍拍心口,长吁短叹道,“萧统才十四岁,天上就掉下来一个比他还年长好多的儿子,对了,还有开唐位面的萧铣呢,他身上的责任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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