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第69章

作者:火逸仙

  “每月月末,官府会在街头举行公开抽奖,一等奖就是那五两纹银,但只有一位幸运儿能获得!绝无虚假,我自己也已经亲身参与过了!”

  老汉闻言,脸上的笑容掺杂了几分怀疑,他摇晃着脑袋,还是迈开了步子。讲解员心急火燎,再次扯住他的衣袖:“老伯,您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老汉脸色微愠,瞪圆了眼睛:“信什么?就凭一张纸片就能抽大奖,骗谁呢!要是官府真能拿出纹银,我宁可倒立着解手也不信!”

  讲解员焦急而又耐心地解释:“老伯,您亲自去体验一把就知道真假了!那纸条上印有编号,领取后还要按下手印,而且规定在半个时辰之内必须离开厕所,超时则视为自动放弃抽奖资格!”

  老汉狐疑地眺望着不远处的公厕,迟疑地问道:“真的吗?”

  讲解员坚定回应:“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老汉沉吟片刻,最终决定尝试一把,于是转身走向公厕,接过来一张印有阿拉伯数字的纸条,他紧紧盯着纸条,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着额头,那神情宛如面对一个难解的谜团。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老汉用沾满碳粉的手指,在登记簿上对应编号的位置郑重其事地按下了自己的指印。这一系列严谨的操作,恰恰是林小风精心策划的独特创意——上厕所领号码,参与抽奖。

  抽奖分为五个等级,末尾三等虽只是小额铜钱奖励,但也设置了百个名额,而头等奖与二等奖则分别是一份五两和一两的纹银,总共只有两位幸运儿能获此殊荣。

  林小风心中明白,这样的简易设计必然存在漏洞,比如可能会出现重复领取或伪造号码等问题。然而,他早有对策。

  北廊坊人丁不多,公厕边的发号员几乎能认出每一位常来往的乡亲;至于伪造,每个号码都对应独一无二的指纹,如有胆敢冒领者,必将无所遁形,一旦查实,造假者必须承担清理厕所的义务惩罚。

  除此之外,各种预料之外的问题也可能出现,如工作疏忽、假号码难以分辨等,但林小风对此并不在意,相较于推广公共卫生意识,这些额外的投入微乎其微,更为重要的是,它能点燃百姓对干净生活环境的热切向往。

  长远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短期的活动,随着社会风气的潜移默化转变,无需林小风再三强调,老百姓自然会自觉摒弃随地便溺的习惯,毕竟,谁又能拒绝在洁净的街道上悠然漫步的惬意享受呢?

  此时此刻,围观讲解员的群众越来越多,犹如一群觅食的麻雀围聚在一起。林小风静静地站在人群边缘,内心充盈着满足与欣慰。在这条再造京城阳曲县奇迹的道路上,他终于稳稳踏出了第一步。

  李德贤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街头那些独具匠心的宣传标语,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是出自老林的手笔,总能琢磨出一些稀奇古怪却又极有可能奏效的法子。”

  尽管这一切在旁人看来颇有些荒诞离奇,但也许,正是这些看似异想天开的举措,才能真正撬动时代的齿轮,带来人们期待已久的改变。

  贾富贵悄无声息地站立在二人身旁,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狸,眼角的肌肉痉挛般细微抽搐,那一抹敬畏的眼神犹如泉水般从他的眼眸深处汩汩流出,全部倾注在林小风身上。他内心深处波澜起伏,独白道:“此人乃太子之师,果然不同凡响,气度非凡,令人由衷敬畏。”

  林小风巍然不动,像一棵千年古树般沉稳,言语间深邃而又充满力量:“贾富贵,关于公厕新址选定之事的进展如何了?还有那些必须的人手何时可以到位?”他的声音如同敲击在青铜编钟上的锤音,低沉而有力。

  贾富贵听到林小风的声音,犹如被冬日寒风吹过,瞬间清醒过来,他急忙回应,语气紧张而不失恭敬:“大人,选址之事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涉及到的民居我们已尽数收购,只待居民搬迁完毕。然而,因为时间紧促,人力招募的工作稍显滞后,预估还需两天才能集结完毕。另外,由于临时征召,工人的薪酬自然需要适度上调,这也是情理之中。”

  林小风听罢,挥了挥手,像是拂去尘埃般随意:“金银财帛,皆为身外之物,在此刻,我们追求的是效率,哪怕多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说着,他手指向街尾那片紧密相连的屋舍,手势坚定有力:“贾富贵,你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立即着手购买街尾的所有房舍,拆除之后清理成一片宽敞的空地!”

  “从今天开始,这个地方就叫做‘北廊广场’!”这句话宛如石破天惊,落地生根。

  李德贤一脸茫然,眉头紧锁,疑惑问道:“老林,怎么突然又要建广场了?这广场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到底有什么实际作用呢?”

  林小风闻言,嘴角掠过一丝淡然的笑意,眼神却熠熠生辉:“德贤啊,你有所不知,广场的建设,其实牵涉到了民生的根本。如今百姓生活虽安定,但休闲娱乐严重匮乏,只有充实他们的精神世界,让他们心情舒畅,才能激发他们积极向上的斗志。我们还会在此举行公开抽奖活动,怎能让开奖结果提前泄露,半小时后再宣布?那样的话,我林小风岂不是变成了暗箱操作的彩票贩子了吗?”

  李德贤听了越发困惑,他那张憨厚的脸庞此刻堆满了问号:“彩票是什么东西?”

  林小风见状,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咳咳,这个彩票嘛,可是一枚神奇的种子,日后我们会引进它,同样采取抽奖的形式,不过到时候一定要精心策划,万不可如此草率行事。”

  林小风心中明镜一般,深知当前的宣传推广还远远不够。他心中盘算着要在广场中央搭建一座宽大的戏台,每日请来戏班进行表演,甚至大胆构想让阳曲县内的年轻才俊创作一些新颖独特的剧本。

  这一系列举措,不仅能够积极倡导民众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鼓励行善积德的社会正能量,还可以借机巧妙地融入各种广告信息,力求达到更高层次的传播效应和公众互动效果。在这个看似平凡的广场上,林小风想要构建的,是一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新天地。

  ···············································

  在半月更迭的光阴里,北廊坊的深处正潜藏着一场气势磅礴的革新。

  这股变化的洪流首先从民居群落间悄无声息地涌动开来,如同孩童手中的积木般,一栋栋民宅被耐心细致地拆解,化为尘土与回忆,让位于一片浩渺无垠的广场旷野。

  广场的地表铺满了岁月沉甸甸的青石板,每一块都似乎承载着历史的烙印,而在那广阔天地的正中央,一座雄伟壮观的舞台正在缓缓揭开面纱,傲然挺立,像是一个即将上演人间百态的神秘剧场。

  广场边沿,几座巨大的木质广告牌骨架赫然耸立,虽然尚空洞无物,却仿佛是一张张静候风云际会的空白宣纸,默默等待着未来的斑斓色彩。

  广场之内,各色花卉与翠绿植被巧妙穿插交织,恰似绣娘用心血编织的一幅锦绣长卷,而那些预留待租的摊贩位置,虽未正式开启招商大幕,却已不乏机敏过人、眼光独到者先行占据,他们纷纷支起摊子,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目睹此景,林小风心中暗生欢喜,深谙在这民生艰难之时,敢于破茧而出、展露商业智谋者,无不是勇毅兼备的弄潮儿。

  为此,他特地下令麾下的兵马司派遣精干力量,对这些敢为人先的小商小贩给予特别保护,防范那些心存不良的地痞恶霸趁虚而入,侵犯他们的权益。

  街巷两旁,新植入的一排排形态万千的小树苗,非同宗同源,而是源自城郊荒野的自然馈赠,每一株都携带着大自然赋予的独特斑驳与蓬勃生机,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许随性而不失秩序的气息。

  然而,这场变革背后最为核心的要务,却是北廊坊公厕设施的数量及质量的全面提升。林

  小风严厉地严禁百姓任意倾倒污秽,公厕的背后已开辟出专门的倾倒区,严格要求所有粪便必须集中处置,违者将面临严厉惩罚。

  由于公厕布局合理,密度适宜,百姓并未因此而觉得格外不便,反而因为惧怕罚款,人人皆能自觉遵守。

  但世间之事往往难以预料,原规划中以为足够应对北廊坊全坊排污需求的公厕粪坑容量,在“拉屎抽奖”的奇特传言疯狂蔓延之后,瞬间变得捉襟见肘。

  周边多个坊市的百姓闻风而动,蜂拥至北廊坊,只为一探究竟,试试运气,如此一来,粪便排放量急剧飙升,原有的粪坑设施顿感压力倍增。

  情急之下,林小风不得不紧急下令扩大并加深粪坑。

  这意想不到的转折,反而意外地带动了北廊坊的人气,吸引了大量外来流动人口涌入,瞬时提升了当地的消费层次。

  面对这一连串环环相扣的蝴蝶效应,百姓们并未显现出恐慌与抗拒,相反,他们抱持一种乐观其成的心态,任凭生活的河流在波涛汹涌的时代变革中奔腾向前,流向未知而又充满希望的未来。

  在华北平原广阔无垠的土地上,北廊坊如同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明珠,被科技与变革的双刃剑精心雕琢,熠熠生辉。

  这里的民众沐浴在这崭新生活的洗礼中,满足的心情犹如饱满的麦穗,无需过多言语,只需看那一张张洋溢幸福的脸庞就足以明了。

  尤其是公共卫生的改良,就像春雨悄然滋润万物,既不过分侵犯人们的生活节奏,又实实在在地滋养着每一寸土地,悄然提升着生活的质感与温度。

  也许,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北廊坊正以其独特的方式悄然书写新篇章,极有可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借助厕所革命推动旅游业勃兴的城市细胞。

  这其中,林小风这位深谙变革精髓的角色,为了更好地施展拳脚,选择在此购置了一座宅邸,府邸内外,新增的家丁护院身影络绎不绝。

  北廊坊的改革虽然刚刚起步,已然崭露头角,外表繁华背后,底层治安仍在摸索构建,尽管拦路的豪强悍匪尚未显山露水,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小偷小摸之人,却始终是林小风心头警惕的对象。

  林桃花,这个喜欢在街头巷尾悠然漫步的女子,成为了林小风特别关注的对象。

  为此,他特意增加了数名贴身保镖,以确保她在享受城市变化带来的乐趣时,也能安然无恙。他亲力亲为,走街串巷,向每一位寻常百姓宣扬,最近这半个月北廊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全仰仗郑公子与德先生两位贵客的到来。

  每当林小风携手李德贤——那位春风满面,笑容常驻脸庞,虽手头事务并不繁重,却对北廊坊的治理抱有炽热激情的人——巡视街头的时候,两侧巷陌的民众都会热烈地挥手致意。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人并肩坐在熙熙攘攘街头的茶摊,眼神在人群中穿梭,捕捉着生活的脉搏。李德贤豁然一笑,满是对林小风的钦佩:“老林啊,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想不到短短半月时间,北廊坊就能有这样的翻天覆地。”

  林小风接过话茬,端起茶碗,却被茶叶碎片呛了一口,但他并未流露出丝毫尴尬,而是淡然回应:“没错,这半个月的改造成本仅仅两千两白银,其中大头是用来大批购买民房,剩下的就是人力和材料开销。”

  “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所需要的花费怕是无法估算。”林小风的目光深邃且坚定,“如果按照现有的标准去推算,京城那一百零八坊若是全部进行这样的改造,至少需要二十一万六千两白银。”

  李德贤听罢,脸上掠过一丝苦笑:“那你现在还剩多少钱?万一用完了怎么办?”

  林小风轻轻挑眉,眼神中流露出胸有成竹的自信:“总有那么几万两银子作为储备,按照阳曲县的标准,北廊坊全面的基础改造应该是绰绰有余,再多的话,确实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第60章

  提起金钱之事,林小风的眼神瞬间点亮了一抹狡黠而刚毅的光,像极了一个洞察秋毫的猎手,预见到前方荆棘丛生的道路中潜藏的无数可能。

  他嘴角微扬,吐露的话语像是破冰的锤子,砸开了现实的坚硬外壳,“若届时我们面临财源枯竭,何不尝试去寻觅那些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共商对策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笃定,仿佛任何困境在他面前都会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林小风稳稳地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淡泊却又深远的气息,就像一幅古朴的山水画卷,静静铺展在人们的视线中。

  他的手指在茶杯里轻轻摆弄,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那沉淀在杯底的茶渣,随着他的指尖起舞,似乎被赋予了一种沉甸甸的隐喻。

  他的眉宇间悄然锁住一丝忧郁,那道紧蹙的痕迹,如同岁月雕琢的石碑,记录着他对于世事无常、风云变幻的深深挂念。

  杯中的茶叶虽已历经炒制,身价倍增,近乎离谱,但他心知肚明,只有果断出手,方能让这份虚浮的价格回归应有的价值基准。

  桃花酿酒虽甘美宜人,却无法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广泛播撒,因此,推广茶叶,成为了林小风肩负的重大使命。

  茶叶,那一叶一芽,经过炒制之后释放出浓郁而醉人的香气,既能满足人们对美食的追求,又能为挣扎在饥饿边缘的贫苦百姓提供必不可少的滋养,每一滴茶汤,都是他们在逆境中顽强生存的能量源泉。

  再者,品茗之道,讲究用沸水冲泡,而民间百姓多习惯于直接饮用未经处理的生水,尤其在京都繁华的背后,地下水污染严重,水质苦涩难咽,卫生状况堪忧,这种饮水习惯无疑加剧了疾病传播的风险。

  尽管改变这一现状,理论上只需倡导百姓烧开水饮用,但实际上,要打破根深蒂固的生活习俗,就如同撼动巍峨高山、填平浩渺海洋般艰难。

  溯洄历史长河,底层人民生活困顿,每日能有一碗热粥暖胃已是难得之幸,遑论特意烧开水泡茶。

  遥想唐武宗年间,那位东瀛来的僧侣圆仁在中国大地游历时,曾在山东一带亲眼见证过当地百姓终年食用冷食的艰苦生活,即使对待远道而来的贵客,也不过是配上些干硬的饼子和冰冷的菜肴。

  要知道,烧开一壶水所需的燃料,往往超过煮熟一顿饭菜,自宋元直至清代,寻常百姓家中除了一口炊煮食物的灶台,极少配备专门烧开水的器具;即使在清朝,饮用开水以预防肠胃疾病的做法,也只是在上流社会盛行,广大基层百姓依然沿袭着饮用冷水的习惯。

  林小风反复琢磨,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个既能实质性改善民生,又易于推行的理想方案。

  他深谙茶叶的魅力,倘若能供应质优价廉的好茶,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当前的问题。

  然而,所有问题的核心仍指向百姓的贫困,归根结底,必须设法提升他们的收入水平,这才是破解一切困局的关键所在。

  此刻,林小风的目光愈发坚定,内心的激流翻涌着对改革的迫切期盼与无比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看见那晨曦微露、希望新生的未来。

  “哪里有狗大户?”这句话,李德贤说了,他看着林小风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也起了几分疑惑。

  林小风的表情很复杂,他盯着李德贤,仿佛在解构一个未知的谜题。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还用找么?”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老李家不就是京城最大的狗大户。”

  “这京城里,满地的狗大户。你还记得乞巧节那些买首饰的人吗?他们都是狗大户。”林小风说着,仿佛在揭示一个公开的秘密。

  “要把人都引到北廊坊,也容易。我手里还有几块‘海洋之心’、‘森林之心’、‘岩浆之心’的极品钻石。过些日子在北廊广场搞个拍卖会宣传出去!”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到时候人就来了,再写个口号:‘穷逼勿入北廊坊’,衬托一下北廊坊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成了!”林小风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和狡黠。

  李德贤听得有些无奈,他看着林小风,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解:“老林,咱们这样坑蒙拐骗,也不是长久之计吧?”

  林小风瞪大了眼睛,语气坚定:“什么坑蒙拐骗?我这是市场营销,促进资源的合理流动。”他的话语里满是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个皇权社会里,所谓的“狗大户”有几个是干净的?林小风可是深有体会。当乞丐的那段日子,他的观念还没转变过来,一直用现代人的道德观来审视这个世界,结果自然是碰得头破血流。

  资本与权利的结合,无情地碾压着百姓的尊严。

  他曾经见过不少乞丐,原本是逃奴、欠债者或是惹了贵人的普通百姓,因为无法承受生活的重压,最终沦为社会最底层,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可能让人生彻底颠覆。若是不幸被抓,甚至连采棉花的机会都不会有!

  好在,林小风最终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他成功地丢掉了“乞丐”的身份,保留住了自己的尊严。这种尊严不是靠金钱和权力堆砌出来的,而是源于内心的坚守和信念。

  两人闲聊间,一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太太凑了过来。她搓着手,讪笑着看向林小风:“那个,德先生,随地吐痰,罚款三文。”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仿佛在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这样做。

  林小风看着老太太,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社会还有很多人在为生存而挣扎,而他和李德贤所做的一切,也许只是杯水车薪。

  但他坚信只要有人愿意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和良知,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他掏出三文钱递给老太太:“拿去吧,罚款。”

  ···············································

  那是一辆镌刻着岁月痕迹的古老马车,承载着时代的重量,在沉稳而富有节奏的蹄音中,自内城繁华的深深巷陌,徐徐驶向外城荒芜的边陲之地。车身斑驳的木质纹理,如同一部无声的历史长卷,诉说着光阴的故事。

  车内,一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者端坐其中,他的眉头紧锁,犹如苍劲的山峦迭嶂,那双被岁月磨砺得深邃无比的眼睛,犹如两汪深渊,闪烁着洞察世事的智慧光芒。他手捧一本泛黄古籍,每一页纸张都仿佛凝结了岁月的霜雪,指尖摩挲过之处,尽是历史的印记。

  他的视线在那些古老的文字之间游移,每一个字符都在讲述一段被遗忘的历史。然而,他的思绪并未沉浸其中,而是时常飘忽不定,伴随着一声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仿佛他的心灵已穿越了眼前这部厚重的书卷,飞向遥远的未知疆域。

  就在这一刻,马车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是时间的低语,悄声告知老者他们已然跨越了内城的界限,踏入了外城的世界。老者遂缓慢而庄重地挑起那如沉重史书般的车帘,向外观望。

  原本平整如镜的石板路面此刻逐渐淡出视野,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崎岖不平、坑洼交错的泥土小径。远处,市井的喧嚣与纷扰传入耳畔,地痞无赖们在街头巷尾嬉笑怒骂,他们的欢笑声、辱骂声交融在一起,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老者的眉头更加紧锁,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像一颗石头投入湖面,在这片混乱的空气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马车在这崎岖道路上艰难摇摆,宛如一叶孤舟在风雨交加的大海中颠簸前行。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咣当巨响从车底迸发出来,车辕与马匹受惊跃起,扬起漫天黄沙。毫无防备的老者,头部狠狠地撞击在车顶,疼痛瞬时席卷全身。

  幸运的是,尽管马车经历了如此剧烈的震动,但终归稳住了身形,没有倾覆。老者按压着被撞击的头部,心中压抑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车夫面色惶恐,迅速靠近车厢,用洪亮的声音关切询问:“老爷,您是否安好?刚才车轮不小心陷入了一个大坑。”老者强忍痛苦,声音低沉有力:“并无大碍!你只管驱车前往北廊坊即可。”

  听闻此言,车夫略显紧张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他重新举起马鞭,引领马车继续向前。

  然而,前方的道路依旧崎岖不平,马车在颠簸中摇晃不止。老者头部的阵阵剧痛不断袭来,内心愈发烦躁不安。最终,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

  老者猛力推开半掩的车厢门,对着车夫厉声质问:“我们现在到底到了何处?”车夫见状,立刻神色恭谨地回答:“禀告老爷,我们目前的位置是弯娄坊。”

  “停车!”老者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马车应声在路边稳稳停下。老者一手紧紧抓住车架,一手按压着依然疼痛不已的头部,沉稳地走下马车。他的脸色严肃而决绝,对车夫做出了安排:“你先驾车前往北廊坊等待,老夫决定在此处下车,选择步行前往。”

  车夫面对老者的决定,虽然心中略有疑虑,但还是默默地接受了,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作为回应。

  随后,他挥舞起马鞭,驾驭着马车沿那蜿蜒曲折的土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通往北廊坊的道路上。老者则独立于尘土之中,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定,一步一步地朝着目标迈进。

  老者独自一人站在路旁,望着那颠簸而去的马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与苍凉。

  他深吸一口气,紧握着拳头,坚定地迈开了步子。

  那位在尘世繁华中独自漫步的老者,面容犹如一幅承载着岁月沧桑的画卷,其上涂抹着一层无法拂去的凄凉愁云。

  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踩踏着无尽的忧患与哀伤,拖曳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街道两旁的景色在他的视野中纷乱如麻,像被疾风吹散的沙丘般无序且荒凉,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破碎与冷漠。

  老者低垂的眼帘半掩住满目苍凉,用宽大的衣袖轻轻遮住了面庞,那是一种对现实世界无奈而又痛苦的回避。

  骤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市井之声,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车窗内赫然显现出两张熟悉的面孔——陈曙光和李秋炎,他们激动地指向老者,大声呼唤:“白公!白公!”

  白永元闻声转身,那一瞬间,眼底的阴霾似乎被某种力量驱散,留下一抹淡淡的温暖。他微微启唇,嗓音沉稳而略带疑惑:“你们怎会在此出现?”

  李秋炎的脸上交织着忧虑与焦急,他急促地回应:“我们在路上巧遇,碰巧今日休沐,多日未见太子,心中实在挂念,便想着去看看他。”

  陈曙光点头附和,话语中透着坚定:“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三人遂一同下了马车,携手并肩向前走去。白永元轻轻捋着颌下的银白胡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智慧:“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探望太子。如今太子肩负着治理偌大一坊之地的重任,可陛下却未曾与我们这些老臣商议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