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逸仙
李涵淼听完,脸颊更加红润,犹如初绽的桃花,她低头敛眉,轻启朱唇,语气温婉却决绝:“林大人胸怀苍生,一心为国家黎民谋福祉,这份精神实在令人敬佩不已,本宫定当全力以赴予以支持。”
她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先前本宫对林大人的误会,实属不该。”
林小风听罢,面色庄重,眼中闪烁着坦然与豁达,回应道:“公主殿下不必过于介怀,我林小风一生历经沧桑,饱尝冷嘲热讽、恶意中伤,对于那些恶毒的言论早已司空见惯,虽身心疲倦,但每当想到世间尚有许多女子仍在困境中挣扎,内心便涌动起无边的勇毅与坚定。”
此刻,在李涵淼的眼眸中,林小风宛若一颗孤独而又闪耀的星辰,不断散发出穿透黑暗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她不由得轻轻感叹:“林大人果真是位高尚正义的君子!”
在那辉煌壮丽的宫殿深处,林小风伫立其间,面容端庄肃穆,胸怀豁达开阔,宛如一位刚毅的勇士,向尊贵的李涵淼公主庄严宣告:“公主殿下,您眼前的这些物件,无一不是由鄙人亲手操办,悉数供给皇宫上下。”
“请您尽管放心使用,无论何时何需,但凡有所欠缺,尽管向我开口,必将全力以赴满足需求。”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落地有声,如同敲击在青石板上的铜钟,回荡着沉稳而又宏大的气魄。
李涵淼公主闻言,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顿时燃烧起坚定的火焰,她紧紧握住手中那迭薄如蝉翼的卫生巾,语气坚决如铁,“林大人所言,本宫定会全力支持,共同实现这一惠及宫廷的远大目标!”
然而,就在气氛凝重之际,林小风的话语突然如山涧溪水般转折,“不过,公主殿下请注意,宫中贵人的用度每片定价十文,而宫女则为三文,这个规矩务必牢记在心。”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令李涵淼公主一时语塞,美眸瞬间闪过一丝愕然,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新信息冲击得措手不及。
“原来此物并非无偿提供,而是要计费的?”她在心底默默嘀咕,原本以为这是林大人的无私馈赠,现在得知竟需付价购买,如何才能说服宫中众人欣然接受这样的改变?再看看自己那份微薄的积蓄,怕是难以填满这庞大的需求缺口。
于是,李涵淼公主垂下螓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眉头紧锁,满目愁容。良久之后,她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迟疑与不安,小心翼翼地询问林小风:“林大人,倘若想让宫中所有的女性都能够享受到此物,所需的银两总额是多少呢?”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心中不禁微微一笑,揣测着公主可能打算动用自己的私房钱来解决这个问题。他知道,这位纯洁善良的公主与那些如尹佳妗般空有绝世容貌却整日懵懂无知的丫鬟截然不同。因此,林小风收敛笑容,面容变得庄严肃穆,言语间透露出凛然正气:“公主殿下不必为此事过于忧虑,皇上必定能理解其关乎宫廷安宁健康的重大意义,并慷慨解囊。我朝圣明天子,只要明白了事情的本质,定会毫不犹豫地予以支持。”
他进一步阐述道:“在下此举并非出于私心,希望公主不要误解。世人对这类物品往往存有偏见,尤其是男子,如果想要新建工厂大规模生产卫生巾,恐怕在招募劳工上会遭遇诸多难题。”
“当前市井之上,鲜有女子抛头露面从事劳动,大多数男子都在外辛勤劳作。所以,在下计划借由此项事业带来的收益,创办新的工厂,专门招收女工入职。”
“等到新厂的生产能力逐步提升,此类物品的价格自会随之下调,更为重要的是,女子们将在厂中找到自我,依靠自己的双手赚取生活费用,从而挣脱长久以来依附于男性的枷锁,实现真正的独立自主。”
古人虽道少年老成,可哪位少年不曾走过一段荆棘丛生、叛逆勃发的岁月?
林小风口中吐露出一番震人心魄的话语,犹如一块顽石砸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在李涵淼的耳畔猛烈炸响,恍若晴天霹雳,直震得人心悸魂动。
再看林小风那一双眸子,李涵淼的眼中顿时盈满了繁星点点,仿佛银河倾泻,星辰闪烁其间,照亮了他那坚韧不屈的脸庞。
他言语间透露出一股磐石般的决心:“不仅于此,下官立志要将自己辛苦挣来的财富反馈于世,以最为低廉的价格,甚至无偿供应给普天之下饱受困苦的黎民百姓,让他们也能享受到这份福祉。”
李涵淼听闻此言,脸上流露出由衷的敬佩之情,频频点头,眼神中闪烁着赞许与感动。然而内心深处,她也在默默地揣测,林小风为了天下女性而奔波劳累,日夜操劳,想必他的囊中储蓄已然日渐捉襟见肘,但他的那份执着与坚韧却始终未减半分。
于是,她悄然转头,向着身边静候的丫鬟投去一个示意的眼神,低声细语了几句。那丫鬟会意,立刻快步离去,不过片刻功夫便返回,手中捧着一方精致的锦盒。李涵淼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里面赫然是几张份量十足的银票,每一张都承载着她的节衣缩食与深深关切。
她双手微微颤抖,将那装满心意的锦盒推向林小风面前,面颊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轻柔却又坚决地说:“林大人,这些是我平日里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一些银两,希望它们能对大人的事业略尽绵薄之力,万勿推辞。”
面对这一幕,林小风脸色波澜不惊,稳稳接过了那些银票,语气庄重且充满敬意:“公主的这份纯洁善良,实在让下臣感佩至深!在此,下臣代表天下所有身处困境的女子,向殿下表达最深切的谢忱!”
他话音刚落,目光愈发炯炯有神,如同燃烧的火炬,豪情壮志冲天而起。“从今以后,无论公主有何需求,无论何物,都将由下臣一力承担!”这番话语落地有声,掷地金石,充满了无比的决心与力量。
李涵淼听到这里,脸颊刹那间被一抹醉人的嫣红浸染,一双秀眉弯成了初升的新月,笑容如春花般绽放,点亮了整个屋舍,也温暖了这个看似平凡而又充满力量的时刻。
在这片充盈着和谐喧闹的人群之中,李德贤如同一座静默的石碑,独自矗立在一隅,他的双眸犹如磁铁般紧紧吸附在那两个谈笑自若的身影之上,那股无法名状的引力令他的眼神沉淀出无尽的专注与愕然,仿佛时间在他凝滞的目光中停滞不前。
老林这货,竟胆敢将他的骗术搬演到自家门槛之内!李德贤内心深处愤懑不已,暗自琢磨着,此事绝非旁观者清所能了结。倘若任由这个狡猾的家伙继续以其三寸不烂之舌编织谎言,不仅家中纯真的妹子可能会被其蒙蔽,就连家中积攒的财富恐怕也将面临洗劫一空的命运,那时可真就是人财两空,追悔莫及了!
他不动声色地弯下腰,像一只猫儿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般,轻轻地扯了扯林小风的衣袖,动作轻得仿佛怕惊动空气中那份微妙的紧张气氛。林小风感知到异样,旋即转过脸庞,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射向李德贤,只见李德贤此刻面容严肃,语气低沉且坚定:“老林,我也想掺一脚。”
林小风闻此言,嘴角上挑,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既有嘲讽的意味,又似乎包含了理解的成分,他嗤笑一声,略带调侃地瞥向李德贤:“哎呀,我说你小子,刚才还在背地里对我使绊子,刚才还满脸瞧不起人的样子,这会儿倒急着挤上我的船?”
第51章
他斜眼睨视着李德贤,半开玩笑地揶揄起来:“哎呀,这不是咱们的大殿下吗?原来您也对此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不屑表情哪儿去了?”
李涵淼的眼底掠过一丝迷茫,她的视线从林小风身上移开,投向了李德贤,眼神中满是对答案的期盼。
面对周围那些或疑惑、或审视的目光,李德贤的脸庞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然而他并未退缩,反而挺直腰板,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做出了回应:“是的!我改变了主意!”
“既然老林你如此推崇此事,我又怎好拂你的好意?此事必须有我一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认为普天之下黎民百姓皆应效仿圣上,而作为储君的我,更应当身先士卒,亲身实践,这才是顺应天命、符合民心之举!”
“如果没有我的参与,你是不是还想直接找父皇审批?他老人家断然不会同意,这样一来,推行此事必将阻力重重,步履维艰。”
“老林,你就痛痛快快地答应吧!”李德贤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在场众人无不侧耳倾听,等待着这场纷争的最终定音。
林小风一时间哑口无言,目瞪口呆,仿佛被眼前的场景凝固了一般。他万万没想到,短短数日不见,这位太子竟然如同破茧成蝶一般,展现出一种超乎想象的蜕变。他的领悟力与学习速度实在令人咋舌,让林小风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家伙竟然把我的那些点子琢磨得如此透彻,这份悟性真是不容小觑。”
林小风压低声音,略带疑虑地询问:“殿下,可是银钱短缺了?不久前不是才拨给你一笔巨款吗?”
李德贤面露尴尬之色,微微点头,讪讪笑着:“是啊,花光了。银子这玩意儿真叫人又爱又恨,花钱如流水一般,唉,悔不当初啊!”他感慨万分地道,“今日我才深感囊中羞涩的苦楚,年少时的挥霍无知,如今定要多谋些生财之道。”
林小风听闻此言,震惊之余带着难以置信。原以为太子已然明理持重,却不料他的挥霍程度竟然更胜以往。“殿下,您怎么可能在短短几日内便将万余两银子挥霍一空?!”
李德贤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挥手打断他:“此事无需多问,总之并无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便是。现在嘛,我想参与你售卖卫生巾的生意,有没有我的一份?”
林小风愣了片刻,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想要确认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然后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要带上殿下了,正盼着您这一句话呢。”
若太子助力,无疑如猛虎添翼。毕竟,李德贤年轻气盛,思维活跃,若此事交由朝廷那些老朽顽固的官员讨论,恐怕只会引来群起攻讦。
李德贤得意洋洋地朗声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与自信:“就知道老林你是够意思的兄弟!”
他高声道,“这卫生巾不仅宫女需用,太监亦当备之;再进一步,朝中大臣们的家眷,无一例外都应使用。我打算以十五文一片的价格出售,并且对朝廷人士打折,倘若哪家不用,那便是违背道德,背离文明,怎敢在朝堂之上自诩为君子?到那时,本宫必定要狠狠地鄙视他们一番!”
“还有!@#¥%·······&*”
随着话语愈发激昂,李德贤霍然起身,叉腰放声大笑。那笑声中仿佛已经预见自己即将金银满贯的日子,澎湃的豪情壮志充盈整个空间。
李涵淼的眼珠子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凝固静止,嘴巴大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曾经视如血亲的兄长。
她眼前的这个人,她的兄长,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那副无耻的嘴脸,在她心中激荡起雷霆般的惊愕。
她怎么也想不到,亲人之间,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真面目,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林大人那张坚毅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哀愁。
他的眼神中,仿佛承载着每日必须面对这种不堪之人的沉甸甸的压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微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它吹散:“哎~”
林小风一直紧紧地盯着李德贤的一举一动,他看到李德贤频频点头,那眉宇间的神情,是真诚的赞许。他在心底暗自惊叹:“太妙了!太子殿下在学业上的进步真是令人惊叹!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啊!”
他看到太子在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不仅自发地学习,而且展现出了显著的成长。
这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温暖的欣慰。
但是,他也注意到太子的表情略显夸张,他觉得太子还需要适度地内敛一些。他在心中默念着:“晚点儿再教训他吧。”
三人悠然地在亭子里继续交谈,直到话语渐渐停止,各自心满意足地离去。
关于卫生巾的推广事宜,林小风并不急于求成。
他深知现在的生产力还有限,所以决定让宫中的贵人先尝试使用,然后再逐步推广普及。
对于李德贤突然涉入此事,连同公主也被牵涉其中,林小风感到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这无疑为他将在宫中推广卫生巾的工作带来了意外的帮助。
如果这种东西能在皇宫内得到广泛采用,无疑将带来一笔丰厚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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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朝霞如火,把天际渲染得一片斑斓。
林小风破晓即起,他特意在腰间悬系了一架精巧绝伦的望远镜,那镜头犹如他的警惕之心,时刻窥探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他心里琢磨着,那狡猾如狐的老对手李秋炎,或许正在某个阴暗角落里密谋着如何在今日的朝会上给他设下陷阱。
毕竟,日前派出的家丁中有一人离奇失踪于阳曲县,难保其中没有透露出自己的些许秘密行径,此刻,唯有让这猜忌在内心深处慢慢酝酿发酵。
林小风自我反思,虽然并未做出什么滔天大恶,但在阳曲县的一系列举措——比如那肆意扩展的城池边界,竟悄悄侵犯到了邻县的土地;又或是那偷偷摸摸的排污行为,以及对商贾们的强征暴敛,甚至还有那因一时疏忽而误斩的无辜之人,这些桩桩件件,在他眼中似乎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然而,正是这份内心的忐忑不安,驱使他选择将这神秘的望远镜视作守护符,企盼它能助自己度过眼前的危机。
岁月流转,林小风因过度畏惧生死轮回,竟迫使阳曲县的百姓们不得不竭尽全力攀登科技之巅,而今,这看似无关紧要的望远镜,却恰恰在这个庄严的朝堂之上找到了它的舞台。
靖江帝端坐于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一眼瞥见林小风,虽未多言,却流露出淡淡的关切之意,寥寥几句问候,显得既含蓄又体贴。林小风对此自然不敢怠慢,回敬的话语恭敬且适切,两人之间的表面和谐与平静,就如同那朝霞洒落在金銮殿上的光影,平静无波,却又寓意深远。
随着时辰推移,群臣依次上前陈词献策,林小风则挺拔如松,立于原地,尽管他的心绪早已飘向远方,只觉腰背酸痛不已,那些纷繁复杂的谏言在他的耳边犹如浮云般飘过,无法真正触及他的内心。
紧要关头,李秋炎昂首阔步,嗓音洪亮如钟鸣,骤然打破了朝会的宁静:“陛下,微臣愿当庭弹劾太傅林小风!”靖江帝闻言,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李秋炎,龙目微微收缩,心中对他的做法颇感不满,暗自思量:一个户部天官,怎么就对林小风如此耿耿于怀,不就是儿子吃了点皮肉之苦,为何非要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李卿但说无妨。”靖江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林小风闻此声,瞬间警醒过来,他悄然调整了自己的站姿,犹如猎豹伺机待发,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唇枪舌剑。
此时的李秋炎面容肃穆,言语掷地有声,每句话都如刀割一般刺向林小风:“微臣冒死检举林小风三大罪状:其一,擅自逾越规制,大规模扩建阳曲县城,城墙建设违规严重;”
“其二,巧取豪夺,将周边县乡百姓强行划归阳曲县管辖,民怨沸腾;”
“其三,阳曲县长达七年未曾缴纳朝廷赋税,涉嫌重大偷逃税收行为!”
“以上指控皆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支撑,恳请陛下秉持国法,严惩不贷!”
李秋炎言辞刚落,那双深邃的眼眸沉入眉宇之间,宛如冬夜初降时凝结的一层寒霜,其目光冷硬如冰锥,径直射向对面的林小风,其中交织着困惑与警惕,如同猎鹰审视狡兔般犀利而专注。
他的麾下,那些平素以忠诚无畏、剽悍勇猛闻名的家丁们,在此刻却仿佛被林小风施以无形的魔咒,纷纷在阳曲县这片土地上停下了脚步,背离了他们的主子李秋炎的意志。这情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无声无息却又颠覆了一切。
幸而,其中一名家丁逃脱了这场“魔咒”,他泪流满面,疾奔而归,带着一脸的惊愕与愧疚,颤抖着声音禀报了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话语尚未落地,他就已失魂落魄地告假返乡,向着阳曲县的方向深深一躬,悲痛之情流淌而出:“我对不住阳曲县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阳曲县深深的歉意与哀伤。
李秋炎闻此,内心勃然大怒,一股阴寒之意从心底悄然升起,犹如严冬之夜的北风,刺骨且无情。
更让他气恼的是,自家那位不成材的儿子,自从那次与林小风有过短暂的交集后,只要听到林小风的名字,就像一只受惊的野鸟,全身颤栗不止,无法自持。
这般诡异的现象令李秋炎不禁生疑,林小风莫非暗藏着某种神秘术法,或是能够操控人心的邪魅力量?他在江湖浮沉数十载,阅人无数,却从未遇到如此怪诞离奇之事。
然而,面对李秋炎的质询与责难,林小风并未显露出丝毫恐惧,反而是朗声一笑,那一笑间,眉眼间的从容与自信仿佛乌云散去阳光普照,他心想道:“仅此而已?你们煞费苦心也就找到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看样子,本少爷还真是洁白无瑕,让你们连半根指头都无法指向我。”
“你可知道,即便这些琐碎小事,靖江帝也早已洞若观火?在这朝堂之上,裁判都是我的人了,你到底有何资本敢与我较量?!”
林小风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再次恢复了那份悠然自得的姿态。
他似乎已然将一切掌握在手,无论外界如何波诡云谲,他依然稳坐钓鱼台,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靖江帝闻此言,面庞依旧如古井无波,仿佛早于踏上阳曲县土地的那一刹那,便已从弥漫的空气中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气息。
尽管此时耳畔传来的是关于强逼邻近城乡百姓投靠的骇人消息,对于这类令人惊愕的行径,他并非初尝其味,然而内心深处却冷静如冰,暗自揣摩:以阳曲县目前呈现出来的繁华盛景,怎会还需要用欺诈手段招揽百姓,想必早已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此种言论实在荒谬至极。
靖江帝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声音低沉而悠远,如同深渊中的回音:“林丞相,对此你有何独到见解?”
林大人闻声微微俯首,双眉紧锁,眼中流转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回禀陛下,臣对此并无更多赘述。”
靖江帝微微点头,那一声蕴含无尽深意的“嗯”,犹如一块巨大的磐石投入平静无波的朝堂湖面,虽无声响,却激起了层层迭迭的无形涟漪。李秋炎立时瞠目结舌,眼眸里满溢出惶惑与迷茫,仿佛一头闯入迷雾森林的鹿,急于寻找出路,却又四顾茫然。
“陛下·······”李秋炎心头如火焚烧,焦虑之情溢于言表,“您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此事?恳请您明察秋毫,做出公正裁决!”
靖江帝阖上双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额角,仿佛在耐心地梳理着错综复杂的国事脉络。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停滞,而后他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就像广袤天空下一只孤独的鸿雁掠过天际,携带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罢了,此事朕早已洞若观火。”靖江帝在心底低吟,深知林小风或许行事过于激进,但想到太子在他的影响下日益成长,公主因他的医术得以康复,还有那阳曲县税收背后的秘密——其实全部充实了国库之内——靖江帝本不想深入追究。
然而,李秋炎的直言敢谏,终究打破了他长久以来的沉默和忍耐。“既然如此,朕倒想听听详情。”靖江帝的话语落下,犹如山岳般庄重且威严。
李秋炎闻此,脸色瞬息间焕发出期待的喜悦:“回禀陛下,相关的证人现在正恭候在宫门外,恳请陛下允许他们进殿陈述实情。”
靖江帝眼神陡然一凝,声音低沉有力:“立刻传唤!”随着话语的落下,整个大殿都似乎感受到了帝王的决心与力量,在寂静中等待着真相的揭示。
未几,一个身躯饱满的身影,在侍卫的引导下,徐徐踏入巍峨壮观的大殿之中。
那人额头上,汗珠宛如雨后新冒尖的春笋般密集,晶莹剔透,在熠熠烛光的照耀下,显露出几分焦急与惶恐的情绪,他是金家县县丞赵长首无疑。
当他的一双眼睛不经意间触及到高居龙椅之上、威严肃穆的靖江帝时,顿时如同触电般浑身一颤,接着便迅疾俯身跪倒,那声音里饱含庄重与紧张:“草民赵长首,现任金家县县丞,参见皇上!”
靖江帝那威严而又深邃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赵爱卿快快起身,朕听闻李大人提及,卿手中握有林小风的罪证,究竟是何等罪证,还不速速呈报上来?”
赵长首的目光随着话语转移,定格在侧旁的林小风身上,瞳孔深处似乎流转着岁月的痕迹,数年前的记忆犹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漫过心扉,脸色刹那间凝结起一道刻骨铭心的仇恨:“回皇上,草民曾在平耀县担任过县令一职。”
“平耀县虽与阳曲县比邻而居,却因地势低洼,相较之下显得更为艰难。犹记得那是大约两三年前的事,林小风突然亲临,言语诚恳,声称阳曲县因人丁稀少,欲从我县临时调配部分百姓。”
“当时战火纷飞,灾祸不断,平耀县与阳曲县人口均不足万,仅凭战时需求才勉强维持县治。对于这样的请求,草民自然是断然拒绝。”
“可是,林小风随即抛出了新的条件,要用阳曲县的青壮年劳动力换取我县的老弱病残。面对关乎县民生死存亡的问题,草民权衡再三,被迫答应了这个苛刻的交易。”
赵长首此刻的脸庞微微扭曲,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然而,未曾想到,阳曲县送来的那些青壮年,非但没有参加任何劳动,反而整日游手好闲,手捧阳曲县馈赠的白面馍馍,享用炖得香气四溢的肉汤,从早到晚穿行在我县的大街小巷之间。”
“他们除了吃就是睡,醒来又是新一轮的酒足饭饱。这般奢侈的生活状态,使我县年轻的百姓看在眼里,心中滋生出无法抑制的羡慕与嫉妒。不出一年时间,我县的年轻人竟然纷纷离家出走,投靠阳曲县。结果,平耀县因为人口急剧减少,最后只能降级为平耀乡·······”
这一席话让殿内的群臣们无不为之动容,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默默惊叹。众臣相互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仿佛在感叹:“看看这林小风,活得就像那只国宝大熊猫一样悠闲自在,却让人家苦不堪言,真可谓令人惊愕不已!”
在朝廷的群臣之间,一种抑制不住的窃笑声如同潜行的潮水,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有力地蔓延开来,宛如一场对赵长首无以名状的悲惨命运进行的无声嘲笑。
赵长首此刻正以宽大的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满腔的委屈如同秋水泛滥,滔滔不绝,内心深处愤懑之情犹如奔腾的江河,无法平静。尽管他始终坚守清廉,从未有过任何过失,却无端遭到贬谪,官位瞬间从云端跌至尘埃,令人扼腕叹息。
高踞于龙椅之上的李德贤,虽然脸色冷峻如铁石,但那张由于强行压抑笑意而涨得通红的脸庞却无法遮掩,犹如一枚熟透了的西红柿,鲜红欲滴,全身上下更是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仿佛内心的愤怒与欢愉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碰撞。
靖江帝则竭力绷紧嘴角,试图抵挡那即将冲破防线的笑容,显然也被眼前这既荒谬又颇具讽刺意味的景象深深触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期盼,喝令道:“继续讲!”
赵长首环顾四周,耳边的嬉笑声越发尖锐刺耳,仿佛无数针尖戳在他的心头。他只能抬头望向苍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继续讲述那段让他头痛不已的经历:“紧接着,面对那不可思议的局面,臣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将阳曲县所有相关人士全部遣散。”
“然而世事往往如此捉弄人,不久之后,林小风竟然将先前被遣散的老弱妇孺一一接回,他们在林小风的悉心照料下,个个变得皮肤白皙,体态丰满,回到故乡后每日悠哉游哉地坐在街头巷尾,摇头晃脑地感慨阳曲县生活的诸多美好。”
“这下可好,乡里的百姓也纷纷效仿离去的人们,那些原本送走的平耀原住民,不论我如何驱赶,如何苦口婆心地劝阻,他们就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对故土充满了深深的眷恋,这让我倍感困扰,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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