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两橘猫
须卜氏与屠各胡残部会合,在受降城中,与鲜卑步度根部发生矛盾,双方交战之时,互有损伤。
听闻此消息,林寒及帐下众将,皆是仰天大笑。
驱狼吞虎之计已成。
“主公,驱狼吞虎之事已成,可行新计。”席间戏志才说道。
“志才请说。”
“乃‘围魏救赵’之策。”戏志才笑道。
“何来魏赵之说?”林寒不解问道。
“刘豹是赵,步度根是魏,于夫罗是齐。”
戏志才的话意味深长,让场中数人陷入沉思。
他也不卖关子,给几人解释。
“于夫罗重亲情,惜刘豹之命,可将其深陷重围之事,以旁人之口告知。若于夫罗惜刘豹之命,必定想领兵为刘豹解围。于夫罗入局中,与步度根厮杀,那么南匈奴与鲜卑之兵力皆可消耗。”
林寒目光大亮,当即拍板。
他正想找借口,如何让于夫罗加入讨伐鲜卑的炮灰行列中,此事可用,即便于夫罗不中计,他们亦无损失。
林寒命人将刘豹部将在受降城被步度根部将围困之事,在军中传开。
果然如戏志才所料,次日议事之时,传讯兵就入内汇报。
于夫罗求见。
再见于夫罗,他的面容焦急,失了分寸。
“将军,可是军情传回,刘豹身陷重围?”
“是矣,问此事作甚?”林寒稳坐案桌前,神色从容。
“萧将军,为何不出兵,顺势剿灭步度根?”于夫罗开口道。
此话一出,席间众人眉毛一挑。
于夫罗的答案,让他们小小意外,但仅此而已。
不等林寒说话,戏志才开口。
“于夫罗将军,且容我说,我们皇上与鲜卑签有协约,乃议和之事。双方互不侵犯,我等为何要攻打步度根?”
于夫罗一时为难,却不敢直言想让林寒救刘豹之事。
“此乃天赐良机,鲜卑作乱边境多年,萧将军,可一并除之。”
“我领兵而来,乃是为灭屠各胡之事,并非为鲜卑之事,擅自攻入鲜卑,破坏两国和议,我要人头落地。”
林寒稳如老狗,不为所动。
“我有一计。”戏志插话开口道:“于夫罗将军,我等为屠各胡而来,对付鲜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于夫罗将军不同。”
于夫罗见戏志才改口,顿时浮现希望。
“先生,此话怎讲?”
“于夫罗将军乃匈奴人,因屠各胡叛乱,匈奴不属汉营。你可借此,领兵攻打步度根。一来可解刘豹之围,二来若能斩下步度根贼首,瓦解鲜卑,可借此向皇上求情,赦免刘豹及屠各胡叛乱之罪。”
戏志才话落,于夫罗神色大喜,他能领兵而出,正合他意,当即向林寒行礼。
“萧将军,还请准我领兵攻打步度根。”
“你有此心,我不阻止,但你攻打步度根之事,与我无关。我为屠各胡而来,攻打步度根,乃破坏皇上与鲜卑的协约,违抗圣旨,只能靠你自己。”
林寒拍拍于夫罗肩膀,郑重告知。
“是,此事乃是我自作决定,与萧将军无关。”于夫罗朗声道。
“那你领兵前去吧,那部匈奴俘虏兵归你,一并带走。”林寒摆摆手说道。
“是。”
于夫罗大喜,对林寒感激涕零,深深拜谢。
不等他离开,就被戏志才叫住。
“于夫罗将军且慢。”
“先生有何指教?”
方才戏志才帮他说话,他对戏志才略有好感和信任,模样诚恳。
“先生领兵出时,可往阴山以北,步度根粮草在此,烧步度根部粮草,让步度根阵脚大乱,受降城之围可解。”
戏志才指着其中一个位置,正是他们所得步度根粮草所在。
“谢先生妙计。”于夫罗惊喜,深深作揖。
看到于夫罗惊喜离开的模样,林寒嘴角抽搐。
于夫罗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笑着数钱。
戏志才这招太狠,利用于夫罗救子心切之心思,设下层层圈套。
若不是他亲耳听到戏志才出谋,甚至以为这是贾诩出的计谋,如此洞察人心,如此腹黑。
当日午间,于夫罗率领残部及匈奴俘虏兵出九原城,往阴山而去。
第185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寒大军未行,稳坐九原城,坐山观虎斗。
此行戏志才驱狼吞虎谋划大计顺利,已成大半,只等效果显现,他们收尾。
三日后,前方军情传来。
刘豹与须卜氏防守受降城,击退步度根部兵马数次进攻。
于夫罗在阴山以北,截击步度根部粮仓,一把火,将步度根支援受降城的粮草烧尽。步度根大怒,领主力八万倾巢而出,要围杀于夫罗与屠各胡队伍。
大漠陷入混战中。
五日,战报再传。
于夫罗所率南匈奴部,在大漠中遭遇步度根主力,战后溃败。
于夫罗战死,南匈奴残部散落大漠,再无声息。
步度根部在遭遇战中,付出不小的代价。
八万主力精兵,在与于夫罗的遭遇战中,损失近万,之后步度根率领主力,赶往受降城,围杀刘豹与须卜氏。
南匈奴与鲜卑多年恩怨,此时无解。
另一边,大夏军已在白山拔营,徐徐推进,前往弹汗山单于庭。
在林寒准备让众将推演下一步之时,锦衣卫来报,步度根辎重队有消息。
大夏与步度根交换的粮食辎重,正通过云中北上,准备入大漠。
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前往并州之人,是大夏之人,林寒对此消息,自然是一清二楚,连之前于夫罗袭击的步度根粮仓所在,都是戏志才告知的。
此次粮草乃押运给步度根主力部,若此行成功,步度根部将溃散,再无一战之力。
战机已到。
林寒下令拔营,大军齐整前行,离开九原郡,往阴山以北出发。此行深远,若能成,南匈奴与鲜卑之患一并平定。
另一边,许褚领兵马前来九原城,以镇守后方。
两日,大军入阴山以北。
林寒领五千魔卫先行。
一支长长的辎重运输队伍,就在大草原上前行,辎重粮草无数,皆是与大夏交换的粮食。
见此,林寒咧开嘴笑起来。
步度根完了。
“杀。”
“杀!”
林寒军令一下,一马当先,魔卫紧随其后。
五千魔卫骑兵,如黑色洪流,滚滚而来,气势凶悍,凝成一股。
辎重队领头的泄归泥,听闻恐怖的马蹄声,猛然惊醒,回头见黑色洪流滚滚而来,顿时手脚冰凉。
“保护粮草,随我杀。”
泄归泥来不及多想,策马迎上。
若此行粮草被截,步度根主力将在大漠中溃散,再无一战之力。
双方毫无花哨碰撞,本还有希望能护送辎重逃离的泄归泥,在双方碰撞的瞬间,彻底绝望。
屠杀。
几乎一边倒的屠杀。
泄归泥看着如同麦子般倒下的将士,眼睛充血。
如此恐怖的精兵,如此恐怖军队,从何处来?
这是汉军。
泄归泥看清楚敌军的面孔,浑身发冷。
这是一场阴谋。
“我要你们死。”泄归泥愤怒大吼。
就在此时,林寒已出现在他身前不远。
……
两军交战,仅半个时辰落幕。
负责辎重押运的泄归泥,与林寒交手一个回合,就成为林寒的枪下亡魂。
鲜卑护粮骑兵在魔卫屠刀下,死得七七八八,余者溃逃。
战利得粮草三万石,马匹四千余,其中粮食,皆是大夏的优质小麦,粒粒饱满。
不久,后军赶至。
所有粮草马匹,充入队伍中,原地扎营。
次日,不待林寒拔营,传讯兵就前来汇报,步度根使者求见。
预料之中。
若步度根不派人前来,才是稀奇。
议事营帐中,林寒等人列座,见步度根使者入内,皆停下手中之事,目光汇聚在来人之上。
“你们汉军,为何违背协约,侵我鲜卑,杀我将士,夺我粮草。”步度根使者就差指着林寒的鼻子骂,其愤怒可见一斑。
若不在是营中,指定找林寒拼命。
“我军入大漠追击叛乱之匈奴,遇不知名队伍袭击,无奈反击。”林寒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道:“不曾想,袭击者竟然是鲜卑军队,你们公然毁坏协约,却倒打一耙。”
“你你你……”
步度根使者气得颤抖,指着林寒,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明明是你等袭击我辎重队,堂堂汉军,敢做不敢当?”
“证据呢?”
“此地乃我鲜卑之境,你领兵入我鲜卑土地,却要我出证据?何理?”
“我奉帝命讨伐屠各胡,此行追击屠各胡而来。”
“那为何入我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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