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汝当谛听
这娱乐方式实在是太豪横了...
“额...呵呵!先生自谦了!”
吕不韦干笑两声,不知说些什么好。
王学斌见此不以为意,放下茶杯,拍了拍手。
一直在门外等待的赵鹰应声而入,抱着一个方匣子走了进来。
王学斌见到赵鹰,示意他将匣子放到桌子上,之后将他挥退,看着吕不韦,将匣子推了过去。
“初次见面,不成敬意,吕相收下吧!”
吕不韦见此连忙起身说道:
“先生这是何意?”
“此间先生是主,在下是客,哪里有主人给客人送礼的道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礼单,双手推到王学斌的面前,诚恳说道:
“再者说,先生是我大秦老臣,韦虽痴长几岁,但终究是个后进,应当是韦礼敬先生才是!”
吕不韦探过身子,翻开礼单介绍道:
“些许薄礼,乃是大王封赏,因路途不畅,难以全功,待到先生功成荣归之时,大王还有厚赏相待!”
王学斌打眼一看,礼单上记满了金铜器具,美女玉璧,甚至连珊瑚海珠都有不少,绝对没少花心思。
王学斌随手将礼单一合,放在一边,既没说要,又没说不要,而是指着匣子说道:
“打开看看吧,六国再起伐秦之议,秦国此时经不得动荡,某承昭襄王知遇之谊,当为我秦国计,此物乃是某的诚意!”
吕不韦见到王学斌如此表现,心神略定,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心思关注其它。
他坐回座位,双手捧起木匣的盖子,生灰中夹杂着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吕不韦闻到这股子辣眼睛的味道,强忍着呃逆感,仔细一看。
“这...”
匣子里装的就是处理过的嬴傒的人头。
天气炎热,即使是经过处理的人头,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
吕不韦顾不得辣眼的味道,双手捧起人头仔细辨认,确是嬴傒无疑。
“先生,这...”
王学斌看了看面色惊奇的吕不韦,点头肯定道:
“正是平梁君嬴傒,藏身于韩国,比诸位早到一天!”
吕不韦闻言一肃,放下人头,郑重说道:
“先生果然是明察秋毫,这乱党谋逆犯上,意图行刺大王,幸得其他公子舍身相护,这才没让这贼子得逞!
谁想到这贼子竟然出逃韩国,幸有先生在,才不至于让这贼子继续偷生,苟且性命,韦代大王谢过先生了!”
吕不韦说话的语气铿锵有力,大义凛然,好一副忠臣义士的做派。
王学斌抬眼打量着吕不韦,直言问道:
“果真如此?嬴傒与某可不是这般言论!”
吕不韦闻言面不改色,坦然的反问道:
“哦?不知这逆贼是如何编排的?”
王学斌提起茶壶,续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
“他说当今秦王乃是篡位之徒,他与诸公子意图拨乱反正,糟了算计,诸公子不幸命丧王宫,只有他侥幸偷生,逃得一命!”
吕不韦听到这话,心中喜悲参半,喜的是王观澜之言与事实并不相符,应该没有从嬴傒那儿得到真相。
悲的是这王观澜对秦王上位一事,并未持接受态度,对孝文王死因有所怀疑。
吕不韦一副义愤之相,起身大喝:“荒唐,此言大谬!”
吕不韦上前两步,拱手怒吼道:
“观澜先生,尊驾乃是先君信任的重臣,岂会分辨不出这些叛节乱政之辈的饶舌?”
王学斌闻言依旧是那副面瘫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吕不韦见此继续说道:
“数月之前,先君昭襄王薨殁,秦国上下无不悲戚,孝文王本就病体危累,还曾衣不解带的看顾先君月余,悲戚之下,不幸薨殂,此事有太后为证,天地可鉴!”
说着,他愤怒的指着木匣中的首级,扬声说道:
“大王即位与危难,外有诸国环伺,内有朝臣相疑,这逆贼本为大王手足,不思报效君王,反而意欲谋逆,此等仁义不尊的畜生,应受万箭穿心之刑才是,先生斩杀此寮,实在是便宜他了!”
吕不韦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声色俱厉,仿佛想把那嬴傒活吃了似的。
王学斌看着吕不韦的表演,没有直接拆台,开言问道:
“哦?朝臣相疑?怎么回事?”
吕不韦一听说道正事,整理了一下情绪,恳切的说道:
“先生有所不知,先生之功,不仅大王感念,满朝公卿,无不拜服,唯先生之首是瞻。
大王即位,众朝臣虽无异议,但先生不在,终究不圆满,朝中上下,都在等候先生表态,除了先生,无人敢为众人之先!”
王学斌听到这话,不由笑出了声:
“吕相是说,朝中文武,竟没有一个信服大王的?”
吕不韦闻言,也笑出了声,仿佛王学斌说的是什么笑话似的。
“先生此言就有些荒唐了,大王即位月余,先生可曾听闻我秦国朝政有何滞塞之处?
只是没有先生的指点,朝臣心中终归是没底,毕竟先生搅弄六国风云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王学斌淡淡的看着吕不韦,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可知诸位朝臣为何不尊秦王?”
吕不韦闻言宽慰的笑了笑。
“先生久不在秦国,许是听到了什么谣言,我大秦从来上下一心,何来不尊大王之言?
若是朝臣不尊大王,那我大秦早就乱了,先生客居赵国,可曾听闻过秦国有乱象?”
王学斌长叹一口气,摇头说道:
“尊驾不必在某这里饶舌,秦国局势,某比尊驾了解的多!”
说着,王学斌也站起身来。
“当年昭襄王听从王某谏言,将朝臣分为文武,军不干政,政不干军,以此宗权!”
“秦国自此文武分立,想来尊驾也是知道的!”
吕不韦沉默了,他看着踱步的王学斌,凝重的点了点头。
王学斌没有在意吕不韦的表现,继续说道:
“自文武分立以来,文臣以蔡相为首,唯王令是从,武将以虎符为要,不见虎符,不动军,你可知晓?”
吕不韦又点了点头。
王学斌回过身来,看着吕不韦说道:
“当今秦王即位,揽权无可厚非,罢免蔡相,任尊驾为相邦,可尊驾身为幸进之臣,功不足配位,再加上秦王得位不正,何以取信朝臣?”
吕不韦衣袖下的双拳攥得紧紧的,他看着王学斌,一字一顿的说道:
“若无先生之令,我满朝公卿岂会做出这般大逆之事!先生究竟是秦国之臣,还是那六国乱政之辈?”
王学斌看着面无表情的吕不韦,摇头答道:
“王某既非六国之徒,也非秦国臣下,只是有感于昭襄王的气魄,助他成事罢了!”
“至于这朝臣...”
王学斌袖手一振,高亢的说道:
“若无王某助言,你当满朝文武为何会依律理政?”
吕不韦听闻此言,心沉到了谷底,若王观澜所言不虚的话,那他对秦国的影响,绝度超乎自己与秦王的想象。
“我当为何,原来是先生从中作梗!”
“怎么?先生想再演齐田旧事?”
齐田旧事指的是齐国田氏代齐一事,齐国原本是姜尚姜氏封地,齐王为姜氏一族。
齐桓公时,陈国公子完逃亡齐国,被齐桓公收留,这公子完就是后来的齐王田氏之祖。
田氏扎根与齐国后,经过数代人的谋划算计,最终得以把揽朝政,在将齐姜一脉排挤屠戮干净之后,最终废了齐康公,实施了篡位之举。
因为田氏历代的耕耘,齐国上至朝臣,下至民心,皆以被田氏一族收揽,因此田氏代齐一事并未引起国中反对,田氏也如愿顺利登临齐王之位。
吕不韦此时提及此话,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王学斌,探一探他的心思。
若他有御极之意,满朝文武绝对会瞬间倒戈,尊王以抵观澜,若他没有御极之意,那就让他说服朝臣,以示诚意。
无论是那个结果,对于吕不韦和秦王来讲,都是有利的,毕竟是商人,不会做亏本买卖,他到要看看着王观澜如何言说!
第205章 交锋 下
“怎么?先生想再演齐田旧事不成?”
吕不韦神情义愤,指着王学斌高声呼喝。
王学斌的神情却不为所动,幽幽的眼神直刺吕不韦的心底,好似要将他那阴私的心思全部剖开似的。
“齐田旧事?王某还不屑为之!”
吕不韦闻言步步紧逼,仿佛忘了恐惧。
“不屑?先生当真不屑?”
吕不韦展开双手,面向王学斌,慷慨的说道:
“我知晓先生有莫测之能,无须费心欺瞒我等,先生只需取了吕某的性命,自然不会有消息外泄!”
说着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吕某一直崇敬先生,从未设想过先生会是逆乱之辈,先生尽管放心,吕某并未留下后手,只求先生莫要伤损某的家眷,她们皆是无辜!”
吕不韦说到最后,忍不住露出了悲容,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
若是一般人来,绝对会被眼前这忠良死节之臣感动,生出敬佩之情。
可惜王学斌不是一般人,他非常了解眼前这个声泪俱下的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枭雄。
同样是枭雄,这吕不韦还不像曹操,曹操好歹也只是乱世之枭雄,而这吕不韦却是治世之枭雄,二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尊驾不必在王某面前矫饰,王某行事,从不在意他人置喙!”
王学斌神情依旧淡定,看着悲戚的吕不韦,摇头嘲讽道:
“尊驾来意,王某早就心知肚明,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吕不韦依旧是那副神情,同样不为王学斌的言语所动,只是细细品味着对方话中的意味。
其中含义虽不能全竟,但也能猜的七八分。
“秦王意欲揽权,不去折服朝臣,反倒来寻我这外人,这是何等的荒唐!”
吕不韦闻言终于收摄了悲戚的神情,愤而望向王学斌,激亢的说道:
“荒唐?我大秦的朝政竟然被尊驾一外臣把持,这才叫荒唐!”
王学斌看着吕不韦,悲哀的摇了摇头,回身从桌子上拾起一卷书简,挥手砸向了吕不韦,怒斥道:
“好好看看你手中的书简,我大秦立国之本,商君法,无数先考殚精竭虑创下的秦制,你连这都未曾研习过,你也配当丞相!”
吕不韦看向王学斌的眼神一厉,没说什么,低头捡起那卷书简,打开一看。
这是一部秦篆的商君书,可谓是秦国治国之本,东方六国绝少见到此物。
王学斌指着这商君书喝道:
“朝臣以王某之首是瞻?尊驾怕不是还没睡醒吧!”
“臣是秦国之臣,秦国有法,岂会依王某之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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