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宣纸
张铭低头看着自己十指,又看了看小七,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久违的关怀,这是属于他的。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小七,但见自己指尖都是血污,便用袖子挡了起来。
隔着衣布,张铭将小七抱在怀里,在这个世界上,念叨着:“没事的,没事……”
“喵。”
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从张铭的眼角滑落。
前世的所有记忆像是在放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划过。
父亲…母亲…妹妹,这一切他爱,与爱他的人。
他已不在,但爱他的人还在,小七也是如此。
他所爱的,已及爱他的。
在这世间,也只剩下了小七了。
………
楼下的燕舒娴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那琴声断了,她仍在回味,心里想着:“这琴声倒像是一个一世无双的女子。”
六指琴魔当的上是一世无双。
片刻之后,张铭抱着小七从楼下走了下来。
燕舒娴抬头望去,见那掌柜手上满是血污,也没过问,给自己倒了杯酒,与她无关。
张铭将小七放在了柜台上,叮嘱道:“你就在这里,我去打点水来洗手,放心,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好。”
小七仍是有些担心,用爪子勾住了张铭的衣服,不让他走。
“很快就回来,别担心。”张铭这般说,小七才松开了爪子。
张铭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了内屋找了个木盆舀了些水。
正准备端出去的时候他才发现,小七就跟在自己的身后,寸步不离。
小七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他,眼中仿佛有漫天星辰。
张铭心头一颤,柔声道:“我们先出去。”
“喵。”
一人一猫走出内屋,张铭将木盆放在了柜台上,小七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监督他一般。
张铭伸出手,将那满是血污的十指放入了水盆内。
指如凝雪,水波荡漾,洗去满手浮华。
撩拨之间,血污化尽,只留下了细细的伤口。
小七在一旁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安了心。
张铭扭头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是一颤,许久都未曾有过这般五味杂陈的感觉了。
张铭活动了一下十指,放在小七面前,给它检查,一边说道:“看,洗干净了,没事了吧。”
他也是忽悠小七不懂,洗是洗干净了,但是还是得等着伤口恢复。
“喵呜。”小七点了点头,算是张铭过关了。
张铭想笑,但却又怕笑的太难看,但最后还是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没别的原因,就是想笑,发自内心的笑。
燕舒娴看着这一幕,她忽然觉得这一人一猫之间不再像是凡俗事物一般,这是她曾经拥有,现在却失去的东西。
“原来,小家伙眼中的漫天星辰,是掌柜吗?”燕舒娴微微一笑,仰头喝下了杯中酒。
但愿那漫天星辰永远不会消失不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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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佛本是道?
大河之水自西往东,河水湍涌冲起岸边飞石。
白衣男子手持玉箫坐在河边上,他望着那湍急的河水想的出神。
箫声在大河边响起,白发随风飘扬,宛若谪仙。
瘦骨嶙峋的男人吹完这一曲,放下了玉箫,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梁书榕身后走来一位紫衣男子,紫衣男子开口道:“你还想要那天地之势?”
梁书榕将手中的玉箫放于双腿上,平静的说道:“自然。”
“天下有一半人要保你,有一半人要杀你,我只保你三次不死,因为那妖僧已经用去一次了。”燕北安摇头道。
梁书榕扭头看向燕北安,嘴角上扬,笑道:“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剑仙燕北安出手保我三次。”
燕北安没有回答。
这一路走来,遇到了不知多少次截杀,好几次都险些命丧黄泉。
最严重的一次,却是因为一个妖僧,若不是燕北安及时出手,便已经没有现在的梁书榕了。
梁书榕要重新走过那大河山川,为的是那天地之势,十几年时间他已经有些忘记了这山河是什么样貌。
丢掉的东西,就得重新捡起来。
燕北安不知梁书榕为什么如此执着。
眼前的涛河水往东而流,这世间一切都有着定律,上天是不会让打破规则的人存在的。
梁书榕看着他,摇头道:“剑仙剑仙,你是仙嘛,本就是孑然一身,你怎么会明白呢。”
有些人身上肩负的东西,永远都无法脱下,他本想忘却放下,却总会有人让他想起,拿起。
剑仙燕北安,只信兵书与那三尺青锋。
白玉箫只信手中玉箫,二者并无区别,只是因为心中执念不同罢了。
但二者的‘道’,皆是举世无双。
………
………
燕舒娴喝完了一壶酒便离开了酒馆,中间也没有多过问什么,小七追出门去,望着燕舒娴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走回酒馆里。
张铭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等着下一位客人上门。
“怎么不见人来呢?”张铭撑着下巴,按理说临近正午的时候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今天倒没什么客人了。
“喵。”小七附和的叫唤了一声,表示赞同,它自己都不知道在赞同什么。
张铭不知道建安城的江湖圈子到底有多大,但达到一半的话,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说起来,从酒馆开门到现在,客人基本上都是些江湖人,其中不乏许多高手,普通人倒是少的很。
当然,也有些路过的人走进酒馆来,只不过都被价格吓跑了,所以来酒馆喝酒的人要么有武力,要么就是有钱,就比如说公孙羽、玉玲珑等等。
酒馆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张铭抬头望去,一时间有些疑惑。
“和尚?”张铭微微一愣。
小和尚身披黄布,膝盖上破了个洞,浑身满是尘土站在酒馆门口,手中转着佛珠。
“阿弥陀佛,贫道想讨些茶水。”小和尚道。
张铭见那小和尚站在门口,似乎不准备进来。
张铭起身走到了门口,说到:“这里是酒馆,小和尚你来我这里讨茶水喝?”
“无量天尊。”小和尚道了一句,退后两步,似乎准备就此离去。
张铭挑了挑眉道:“这就走了?”
小和尚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径直走回了官道上,朝着建安城的方向走去。
张铭看着小和尚离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量天尊?阿弥陀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张铭摇头嘀咕道,也没多想,回到了酒馆里。
取出笔墨纸砚,研磨摆纸,张铭打算将昨日的事情记下来,虽然与酒馆无关,但这些东西,最终也是写给他自己看的。
【江湖酒馆……昨日建安诗会,掌柜抄了一首诗词,夺了诗魁……】
“踏。”
写着写着门口又来了一人,不生不熟,是昨日里与张铭同行的颜宇寒。
颜宇寒见酒馆的掌柜抬起头来,有些惊讶道:“张兄,你真是卖酒的?”
“是你啊。”张铭嘀咕了一句。
颜宇寒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南城外面还有一座酒馆,看着酒馆的样貌似乎没开多久,他也明白了当时张铭留下落款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因为这个酒馆……
颜宇寒苦笑道:“张兄,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啊。”
“我没告诉你吗?”张铭道。
“喵。”小七抬起头看了颜宇寒一眼,见不认识,于是便继续低头玩起了一旁的小花。
花是上次顾青山送它的,现在已经开了,至于另一朵吴蛮子送的,没人打理已经枯死了。
颜宇寒昨天便已经见过小七了,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对于张铭卖酒这件事有些好奇。
“张兄,你昨日夺了诗魁,你知道吗?”
“知道。”
“不知道那…等等,知道?”颜宇寒有些疑惑,连忙问道:“张兄既然知道为什么没回湖中间?”
“懒的去。”张铭道。
“……”
一言一语,颜宇寒被张铭说的哑口无言,思路都被打断了,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
张铭想起今早没什么人来,于是便问到:“昨天我那首词念出来了吗?”
“自然是念了。”
“落款呢?”
“呃……也念了。”颜宇寒挑了挑眉,他怎么感觉张铭对这个落款特别在乎的样子。
“那怎么会没人来呢?”张铭摸着下巴,有些没想通,既然念了,难道今天酒馆不应该会来很多人吗?
颜宇寒继续说了起来:“现在整个建安城里都在猜‘城外江湖酒馆’到底是谁,昨天诗会结束还有不少冒充张兄你的人呢,不过张兄,我听说,因为你这个落款……似乎把徐老给惹生气了。”
“徐老是谁?“张铭疑惑道。
“不会吧,张兄连徐老徐三文都不知道?”
“我就是卖酒的,我知道什么。”
颜宇寒咽了咽口水,觉得张铭真是个奇人,于是便解释了起来。
………
走在官道上的小和尚转着佛珠,他每走几步便跪下两拜,与那苦行僧不同,念的不同,信的也不同。
一拜念着无量天尊。
二拜念着阿弥陀佛。
佛?道?
“是佛是道?”小和尚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小和尚脸上浮现出笑容,嘀咕道:“佛本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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