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的江湖酒馆 第278章

作者:墨宣纸

  张铭倒了杯酒,抿了一小口,说道:“按理说我拿到了剑,该是把他交给孔悦来着的。”

  “哦?”念安和尚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铭。

  怀中的白猫打着鼾,怎么也睡不醒。

  张铭抚摸着小七,说道:“孔悦逼着我去取剑是不错,但却也不代表我一定要把剑给他是不是,真当我是好人吗。”

  念安和尚愣了一下,却是忽然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

  估计孔悦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变故。

  张铭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其实我那时也只是跟孔悦开个玩笑,谁知道他……”

  念安和尚大笑一声,说道:“掌柜不知,这天下孔悦若是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唾手可得,可唯独遇到掌柜你,那就不算数了,他孔悦谁都能抢的,唯独不能抢掌柜你的东西。”

  张铭愣了一下,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掌柜只需知道,孔悦吃了个哑巴亏就是了。”念安和尚忽然觉得有意思,拿起酒杯给自己满上,灌了一口。

  “啧,和尚怎么能喝酒。”

  “今日我称贫道,乃是道士。”

  “借口之言。”

  “哈哈哈。”

  酒馆里多了几分生气,白猫趴在柜台上熟睡着,在那桌前,和尚与掌柜觥筹交错,时而大笑时而又沉默。

  “这剑做的真丑。”

  “掌柜此言有理,倒不如建安城中的铺子打的强。”

  “有理有理。”

  桌上摆着的剑中有锁有这天下三道气运,得此剑者引气运环绕可一争天下,又在燕山剑楼藏了三百余年,而在此二人嘴里,却成了一堆铜烂铁。

  回到酒馆的这一晚上,张铭睡得的可算是安稳了几分。

  他抬起右手,也不知道念安和尚用的什么法子帮他接回了手筋,倒是有些神异。

  此番江湖一行,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看明白。

  不过倒也不算没有收获。

  至少,得了把破铜烂铁不是。

  …………

  建安城外,某座山下有一小屋,屋旁有一槐树在月色之下沙沙摇曳。

  槐树之下的石桌上刻有二十一路棋盘,有二者坐于石桌前对弈,正下的火热。

  下棋的白衣小僧看着对方,忽然打趣道:“你孔悦竟也会吃个哑巴亏,真是有趣。”

  孔悦摇头苦笑,说道:“是老道的终究是逃不了,你且看着就好了。”

  念安和尚落下一子拦下棋盘山黑子的退路,说道:“依小僧看,恐是不然。”

  “他因老道而取剑,且在那化凡登仙之时已承了我一半的道,那三分气运给他又如何,说到底还是老道我胜了你半子。”

  孔悦说完,一子落下,棋盘山逃窜的黑子却忽然像是活了过来,对那白棋发起了总攻,转眼之间,白子便已奄奄一息。

  “话别说的太满。”

  念安和尚微笑的摇头,伸手取出一子,落子,那奄奄一息的白棋从狭缝之中求得一线生机,破开了黑子的坑杀。

  “争这一线生机又有何用?”孔悦却是否认道:“老道岂会给你机会。”

  孔悦摆手起身,这棋也没必要再下下去了。

  念安和尚起身拱手道:“小僧送送监正。”

  孔悦摇头拒绝,只是看着念安和尚,眼神中有些困惑又有着不满。

  他本不愿与念安斗下去。

  但这天下,是他一手安定下来的,不能让他再乱起来,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这个道理。

  孔悦抚须,开口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老道且看,无极你从何处求这一线生机。”

  念安和尚微微一笑,却是手作佛礼,没有回答。

第402章 :冷清

  许久没回过酒馆,张铭有些想念酒馆里的酒味,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倒也不错,酒馆就是他的家。

  念安和尚昨夜也不知道去了哪,张铭被小七大早的喧闹声吵醒,它饿了,好像是饿了一夜了,故而跑上楼吵醒了张铭。

  “喵呜……”小七眼巴巴的望着张铭,可怜的样子让张铭有些心虚。

  张铭挠了挠头,说道:“我的错,这就给你弄吃的。”

  回到酒馆的第一餐早饭极为简单,两个念安和尚留下的炊饼,酒馆后院里栽了两颗白菜,倒是不缺米,简简单单吃了一顿清水饭,像是吃斋饭似的。

  许是在外面吃的好了,小七看到这些都没吃多少,咿呀唔呀对着张铭乱叫,而张铭却是不理会,自顾自的吃着,有的吃都不错了。

  自从张铭离开酒馆后,酒馆的客人就愈发少了起来,念安和尚也不会招待人,也只是守着酒馆罢了。

  艳阳高升,直到正午,张铭都没见到一个酒客上门。

  “没客人啊。”张铭叹了口气。

  “真是越来越冷清了。”

  手上的伤还未痊愈,张铭也不敢乱动,但待着总归是无聊的,便带着小七出门,打算去建安城里逛逛。

  说起来,也好久没逛过建安城了。

  比起离开的时候建安城变了不少,但又好像没变,街边的铺子仍旧开着,只是比起之前好像已经是两家店了,原本的老板也已经走了,街道上也依旧人声鼎沸、嘈杂不断。

  抱着白猫的张铭走在街上,见路边有卖了酥糖的,便买了些酥糖边走边吃。

  小七似乎也想吃,但张铭却说猫不能吃这些就给它打发了。

  晃悠之下张铭来到了建安城南的勾栏,台上的戏子五官标志,彩妆之下亦能出其风韵。

  唱的是杜丹亭,去年苏檀也在这儿唱过,还争了一个花魁的位置,再看如今台上这位,大底是个新人,但那动作传神,却也有了几分神韵。

  唱到高潮之处,张铭道了一声好,场中看客皆是如此。

  这场戏也唱不了几刻,没一会就散场了,而张铭又没了去处。

  抱着白猫的张铭留下几文赏钱,默默离开了戏场勾栏。

  走着走着,却是走到了河边,却是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似乎有些熟悉。

  张铭抬起头来,看向了琴声传来的地方,只见那楼宇之上的牌匾——玉琼楼。

  “是她?”张铭忽然想了起来,迈步走向了玉琼楼。

  走进楼中那琴声愈发清晰了起来,但比起去年所闻竟是多了几分落寞。

  “这琴声……好久没听到过了。”

  “燕姑娘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客了。”

  “燕姑娘都很少奏琴了,能再听到这样的琴声已是不错。”

  众人交头接耳着,亦有人提诗吟唱,大底都是些享乐之徒,亦或是富家权势子弟。

  张铭抱着小七站在人群中,小七听这琴声熟悉,爪子按在张铭的手上想要从他怀里跳出去。

  “人太多了,你别想跑。”张铭对小七说道。

  小七有些不乐意了,更加闹腾起来。

  张铭却不给它机会,毕竟它上次在这玉琼楼可是闹出了很大的麻烦。

  玉琼楼三层阁楼之上,燕舒娴手掌长琴,弹奏着一曲《浮光》,却是愈发觉得有些奏不下去了,停下了指,那琴声也戛然而止。

  燕舒娴默默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有些出神。

  这段时间她都是这样的状态,时不时总会呆上片刻。

  忽然间,燕舒娴回过神来,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

  只见一人忽的出现在了房间,那人怀中抱着白猫,一只手臂似乎是受了伤,站在门口的位置。

  “在想什么?”张铭出声道。

  燕舒娴顿了一下,问道:“掌柜的是何时回来的。”

  “昨日刚到,刚才正好路过,听见琴声就来看看。”张铭停顿了一下,将怀中的小七放下,又问道:“近来过的可好?”

  燕舒娴俯身将跑过来的小七抱起,回答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不都是活吗。”

  张铭摇头叹道:“粱书榕要是看见你这幅样子,他也不会安心的。”

  燕舒娴沉默着,抚摸着怀中的小七。

  她似乎不想提起这些事情,轻声说道:“掌柜……别说这些了吧。”

  张铭顿了顿也没再说下去,坐在了一旁。

  就算那件事过去了一个冬天,燕舒娴还是无法释怀,忘记于释怀本就是两件事情,她等了粱书榕不知多少年了,多年后再见,本以为一切都会回归平常,但却是对她更大的打击。

  有时候张铭甚至觉得粱书榕是个混蛋,真不知道那江湖有什么好的,跟顾青山那蠢人一个德行,总是会忘记那些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保护所爱喝被爱的人。

  “往后有什么打算?就在这玉琼楼吗?”

  燕舒娴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该去哪,离开京城之后她去了许多地方,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因为,没有别的去处了,从前就是个四处漂泊的人,也不懂什么是家。

  “酒馆缺个算账的,要是有一天觉得这玉琼楼呆腻了,可以来找我。”张铭说道。

  燕舒娴愣了一下,随即谢道:“如果真有这一天,我会去的。”

  “嗯。”

  燕舒娴看向了张铭那垂下的手臂,开口问道;“倒是掌柜你,竟还有人能伤的到你。”

  “技不如人,受伤也很正常,也还是对方留手了,要不然估计就没有我了。”

  燕舒娴最近并没有关注江湖上的事情,也没听说燕山试剑的事,所以并不知道张铭是被谁伤的,便问道:“是谁?”

  “独孤叶。”张铭答道。

  回想起那一日燕山之巅,当真是他见过最为惊人的一剑,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剑练到这种地步,传说中的江湖第一剑仙,果真是名不虚传。

  “是那江湖第一剑仙?”

  燕舒娴有些惊讶,毕竟那样的人只存在于传言之中,她也从未见过啊。

  “嗯,蛮厉害的,至少我是打不过。”张铭说道,但岂止是打不过,就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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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感言

  写不下去了,我自己也骗不了自己,这本书已经崩的不能再崩了。

  江湖路远,或许往后有空,我也会拿出这个题材重新写这个故事,往后的事还是往后再说吧。

  众位,酒馆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