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宣纸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清楚,梁书榕与她之间到底该如何关系。
当年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梁书榕会接受她,而现在不同了,就算自己如何说,他都不会再接纳自己了,因为梁书榕清楚,他快死了。
“公子,一路珍重。”燕舒娴眼眶微红,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又让自己红了眼。
梁书榕点了点头,他看着燕舒娴那微红的双眼,毅然决然的扭过了头。
迈步……
燕舒娴伸了伸手,想要挽留,但到嘴的话却又变了样:“自此一别,可还会相见?”
梁书榕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继续朝前走。
燕舒娴忽然变得有些憔悴,面色苍白了起来。
微风徐徐,建安城外的长亭前,官道上,十年前的小丫头与那梁公子再次离别。
小丫头也不再挽留,梁公子也未再多说。
两个人似乎都已经放下了。
梁书榕不敢回头,朝着前方走着,眼眸之中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
“铮……”
背后忽然传来了微弱的琴声,梁书榕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他已经走过了百米。
燕舒娴坐在长亭内,望着他,抚动那琴弦。
自此一别,那浮光山河中,可能便再没了那山河二字。
梁书榕微微一颤,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扭头走去。
那琴声之中饱含情愫,挑动之间饱含悲意。
见梁书榕扭过头,燕舒娴心中一颤,她收回了手,琴声断了。
燕舒娴看着那人的背影,如今已经这般陌生。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指尖微动。
“嗒。”
一滴泪水划落,落在那琴弦之上,泪水被一分为二。
梁书榕走了,带走了燕舒娴十三年的期盼。
带走的是燕舒娴心中所剩无几的温热。
当梁书榕转身的那一刻,燕舒娴明白了许多事。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或许有些人,再也不见,才是最好的安排。
……
“梁大哥,你怎么不爱说话的。”
“没什么好说的。”
……
“梁大哥,冰糖葫芦,舒娴买的,快吃!”
“你吃吧,我不爱吃这个。”
“不行,公子必须吃!”
……
那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燕舒娴浑身一怔,那一刻,她体内内力流转,《七情乐法》迈入了小成境界。
燕舒娴自嘲般的笑着,她不明白,自己要这功法到底有何用。
有情更似无情,她本无情,却又奈何情绕心尖。
她的背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燕舒娴扭头望去,来人正是那酒馆内的紫衣少年。
燕北安打量了她一眼,开口道:“你这功法很有意思。”
燕舒娴面色平静,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紫衣男子。
燕北安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可惜这功法寻常人练不得,若是有人练成大成,在这江湖上必能独占一席。”
“你是谁?”燕舒娴发问道。
“哗啦。”
燕北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紫衣飘然,整个人叫好像是飘起来一般,眨眼便消失在了燕舒娴的眼前。
燕舒娴看着那紫衣男子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这人,虽是冲着梁书榕来的,但似乎却并不会伤害他。
………
………
酒馆内,玉玲珑说起了梁书榕的事,张铭一时有些好奇,于是便凑上前去。
玉玲珑给顾青山倒了杯酒,开口说到:“四十多年前晋王萧何举兵谋反,夺了那皇位,皇室子弟全都入了死牢,那前朝皇帝更是被萧何一剑刺死。”
“但是当年……”玉玲珑抬起头,沉声道:“并不是没有人逃出去。”
顾青山想起了自己在监察院翻卷宗时翻出的一本旧典。
他忽然站了起来,嘴唇微张,眼神呆滞,嘴里喃喃着:“六皇子李榕……”
第74章 :六皇子,李榕。
长安城破,皇宫大乱。
秘碟司众人守在朱雀门前,统一的黑衣月牙弯刀,戾气横生。
“杀!”
从朱雀门一直到皇宫门口,血流了一路,百姓们四处逃窜,现场混乱不已。
秘碟司三百一十七人,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这些人几乎都死在了朱雀门前。
地上散落的月牙弯刀的刀柄上刻画这巨蟒,他们将自己最后一滴血,撒在了这山河之上。
太和殿内
陈皇李傲手持天子皇剑,身穿五爪金龙皇袍,站龙椅之前。
这位年近半百的皇帝几乎已经快走到了此生的尽头。
萧何包括其将领站在那太和殿内,静静看着眼前这位皇帝诉说他最后的遗言。
“四十余载不过弹指间,朕这辈子做过许多错事,每每想起,朕皆是寝食难安。“
“你要封地,朕给你,你要兵权,朕也给你,这是朕欠你的,朕从不后悔。”
李傲上前一步,手中天子皇剑寒光潺潺,那股皇危是常人可受不了。
这位在位四十余年的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那太和殿外,那里已经沾满了晋王的士兵,再不复他少年时的美景。
李傲看着这一幕幕,那双眸之中尽是沧桑,“这个皇位,我坐的了,你萧何,坐不了这个位置。”
萧何看着他,沉默不语。
那双浑浊的双眼中不知道包含着多少岁月沧桑,李傲平静的说道:“朕,配得上这个皇帝。”
“哐当。”
天子皇剑横过脖颈,血液喷溅而出,这位皇帝最后选择在这太和殿内自刎而死。
萧何缓缓的睁开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气,“传本王令,李傲死于本王剑下,葬入皇陵。”
萧何没有要李傲那六个儿子的命,只是将他们打入了打牢之中,为的是让自己安心。
然而在当天晚上,有一贼人夜探皇宫,于打牢内盗走一婴孩。
十余位高手前往阻截,却根本就追不上那贼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逃出了皇宫。
萧何大怒,立马封锁了长安城,一连半月都未曾抓住那贼人,也未找到那个被盗去的孩子。
那贼人轻功极高,踏雪无痕,踩瓦无声,早在当天晚上便出了长安城,那孩子也不知到了哪去。
那孩童这成了萧何的心结,直到他做了太上皇,他仍旧因为那孩童寝食难安。
因为那孩童是李傲的第六子,李榕!
而那李榕,便是现在的梁书榕。
………
………
张铭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这梁书榕,来头居然这么大,这么说的话,梁书榕倒算是前朝余孽了。
“那贼人又是谁?能在那段时间进入皇宫安然无恙的从大牢内带个孩子出来。”张铭问到。
顾青山回答道:“这倒不是什么秘密,这贼人唤做洪轻羽,轻功天下无双,是个神偷,因为这件事朝廷一直在追杀他,洪轻羽易容之术了得,朝廷四十余载还是没人能够找到他。”
“盗圣?”张铭惊呼一声。
“可以这么说吧。”顾青山道。
张铭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刚才那个穿紫衣的又是谁?”
顾青山抬起头,忽然有些严肃了起来,说到:“那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随后,顾青山解释起了燕北安的身份,张铭听的一愣一愣的。
以兵法入道,掌杀伐之剑,二十几岁的陆地剑仙!
“陆地剑仙啊……”张铭有些呆滞。
陆地剑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感觉似乎已经超越出了武侠的范畴,就如当初自己听到梁书榕的箫声时,也是这般迷茫。
然而自己,还不过是一个凡境的小弱鸡,如果不是靠着系统,自己说不定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顾青山喝完了那酒壶中最后一杯酒,嘀咕了一句:“他这一走,江湖与朝廷说不定会成为一滩浑水。”
玉玲珑沉默不语,这件事江湖朝廷能置身事外的人少之又少,青雨楼必须早做打算。
梁书榕就算不想争这皇位,都会有人推他上去,若非如此,当年为何会有洪轻羽救他出宫的事情,又为何会有燕北安来这江南。
他若是想置身事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铭大概听懂了些,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冒,那是江湖上的事情,自己也不算是江湖中人,只不过是一个酒馆老板罢了。
“梁书榕得有四十多岁了吧。”张铭嘀咕了一句。
这江湖是摊浑水,这样的事情,居然要等四十年才来做。
顾青山漠然,说到:“如果没有十三年前的那件事,说不定那时候梁书榕便已经被推上台了。”
玉玲珑道:“只是不知道,站在那背后的人会是谁。”
“四十多年前的事,要查起来,几乎是查不到,还有那次魔门的大清洗,江湖人销声匿迹的人太多了。”顾青山道。
张铭眨了眨眼,问道:“你打算参一脚吗?”
顾青山摇头道:“我没那本事。”
这次的事情算可是神仙打架,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顾青山了,若是以前,他还会有想法,现在就算了。
过了一会顾青山与玉玲珑便起身告辞了,今日公孙羽他们也没来。
酒馆又变的空荡荡的。
柜台前的张铭摸了摸自己被划伤的手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那长琴真不能随便弹了。
小七趴在柜台旁啃着花生,它也不怕牙疼,一直啃到现在都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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