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水意
正在树叶疑惑间，病房门再次敲开，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两个女人在高光的病房门口相遇了，而气氛嘛，显得有些古怪。
两人彼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上去互相熟悉却又互相厌弃的样子，然后那个女人快速走进了高光的病房。
“师母好，你怎么也来了。”
树叶猛然睁大了眼睛，怎么还是师母？
这次来的是简。
简点了点头，低声道：“我得到了奥托的消息，就赶快来和你确认一些事情，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和他单独谈谈。”
师母？单独谈谈。
树叶的内心平生波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又一位师母可是不一般啊，怎么她也是高光的师母？
高光的病房是一组套房，里面有一间病房，还有会客厅，还有保镖房，还有家属和亲人居住的房间，所以守着高光的几个人出来，也不必全都站到走廊里。
几个人暂时都聚集到了会客厅，而这个时候，树叶终于忍不住道：“疯狗……老板……到底有几个师母？”
众人没有回答，稍过了片刻，还是佛朗西斯科道：“这是个秘密，我猜老板自己也不知道。”
树叶点头，然后他吁了口气，道：“好吧，那老板的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里卡尔多在脖子上挠了几下，然后他很为难的道：“这个……你还是问老板吧，我们也不是不肯说，而是……不好说。”
树叶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高光共处，他也没想好以后的人生如何规划，但是就现在而言，树叶只想搞清楚一些疑惑。
高光的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887章 尊师何人？
再次见到了简，高光还是很高兴的，但是看到简把其他人都赶出去的举动，他就知道简这次来肯定不是为了单纯的探望他。
“我已经收到消息了，你的老师把情况跟我说了。”
简直接坐在了高光的床边，她显得有些严肃，在高光认识她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简如此的严肃。
“伤的怎么样？”
高光想了想，道：“不算严重吧，脾脏保住了，剩下的就是需要时间恢复，师母，有什么事情吗？”
简轻吁了口气，低声道：“只要你没事就好，关于雪绒花，我不建议你直接接手雪绒花，以你的上升态势来说，得到雪绒花并不会给你带来太多的好处，只会给你惹来很多的麻烦。”
高光有些好奇，他低声道：“这是老师的意思吗？”
简摇了摇头，道：“不，这是我的建议，高，你不熟悉情报行业，而得到雪绒花，不会给你在地位和财富上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现在雪绒花已经暴露了，不再是完全隐藏在地下的秘密组织，你这个时候接管雪绒花，不是个好的选择。”
“呃，汤姆也是这么建议的。”
简耸了耸肩，道：“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个完全脱离控制的秘密情报组织，这是不可接受的，之前雪绒花的重点在欧洲那边，而你不可能把活动中心转移到欧洲去，那么你接手雪绒花之后，工作重点和主要业务范围肯定要向美国转移，而这样的话……你将无法被容忍，国土安全部，FBI，还有CIA都无法容忍你的存在。”
说完了，简挥了一下手臂，道：“想一想，你现在主持着射击俱乐部，你和五角大楼，国土安全部，还有CIA都有非常密切的联系，如果你自己再拥有雪绒花，那么不需要多长时间，你就会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
高光低声道：“成为一个庞然大物不好吗？”
“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你的肤色……”
简抿了抿嘴，很是无奈的道：“你会太早触及到透明的天花板，坦白说，美国正府无法接受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成为一个躲在幕后的超级大佬，成为一个地下世界的皇帝。”
高光想了想，道：“也就是说，我可以发财，可以赚很多钱，但是我不能自己拥有太大的权力，即使这种权力是看不到的也不行。”
“看不到的权力也是权力，当你开始威胁到一些人的地位，就有人该对付你了，而肤色是你的天然劣势。”
简呼了口气，她低声道：“你的老师希望你接手雪绒花，但是我希望你能保持清醒，你还年轻，我不希望你过早的成为太多人的威胁。”
高光没有接下简的话，他看着简，很认真的道：“如果我把雪绒花变成射击俱乐部的下属机构呢？”
简愣了一下，道：“什么？”
“把雪绒花变成射击俱乐部的下属机构，不是我的，不是我们之中某一个人的，而是射击俱乐部这个利益集团下面的情报单位，私人情报单位。”
高光淡淡的说完了，然后他低声道：“将军是股东，你也是股东，汤姆是股东，马库斯也是股东，所以射击俱乐部的人都是股东，而我，我只是股东兼CEO，如果哪天我无法维持和运行射击俱乐部，那就顺便将雪绒花一同解散，你觉得呢？”
简很严肃的看着高光，高光很轻松的道：“之前的雪绒花太垃圾了，完全没有原则可言，如果我接手雪绒花，我会把雪绒花变成一个纯粹的情报组织，完全独立运行，按照规则运行，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规则的情报组织。”
简想了很久，突然道：“利益何在。”
“能接触到所有的情报就是最大的利益，这个情报组织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利益，能够拥有和控制这个情报组织，就是最大的利益，把雪绒花变成一个交易平台，而不是一个经营主体，你觉得怎么样。”
高光只是有个很粗浅的设想，因为他觉得雪绒花这垃圾组织实在是没有什么信誉可言，或许雪绒花之前隐藏并掩饰的很好，但是在遇到一些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比如之前高光和黑箱交手，雪绒花就会做出一些倾向性的选择。
要是高光接手了雪绒花，他一定把雪绒花做成一个守规矩的平台，最起码的要求，能做到认钱不认人的地步都行。
简思索了很久，然后她终于点了点头。
“你打算把雪绒花变成射击俱乐部的下属机构，这个想法不错，这样至少不会让人把视线集中到你的身上。”
简只是想劝告一下高光，因为她确实觉得高光没必要接过一个烫手山芋，而且除了烫手别的什么好处都没有的一个烂摊子。
但如果高光真的肯把个人利益变成集体利益，那就不一样了。
简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她低声道：“只有你能掌管雪绒花，但是风险却分摊到了射击俱乐部所有成员身上，好手段。”
高光微愕，然后他急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简伸手阻止高光继续说下去，然后她低声道：“没关系，只要能达到这个效果就好，即使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得到了最大的好处，但是能从雪绒花这里获取很大的利益，已经足够所有人动心了。”
高光觉得简似乎不是在讽刺他。
简站了起来，她低声道：“等你身体好一些，你就召集射击俱乐部的所有成员开个会，把你这个想法变成是我的主意，你来提出问题，而我回答你的问题，明白吗？”
高光毫不犹豫的道：“明白，谢谢师娘。”
简笑了笑，道：“你很冷静，这就够了，你的老师对雪绒花有特殊的情感，所以他可能会做出什么误判，我只担心你会受他的影响跟着做出什么误判。”
简站了起来，微笑道：“那我就不在这里过多停留了，你没事就好，早些休息。”
简要走了，高光很虚弱的道：“谢谢师娘，师娘慢走……”
看着简离开了病房，高光轻轻的吁了口气。
这个师娘对自己还是够意思的，就像汤姆也生怕他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一眼，但是高光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接手雪绒花这种烫手山芋呢。
要接，当然是大家一起接，虽然好处是大家分，可压力也是大家一起担啊。
简出去了，树叶却是无声无息的又摸进了高光的病房。
树叶的脸色有些奇怪。
高光是真的想休息了，所以他对着树叶很是有气无力的道：“有什么事吗？”
高光也就客气一下，但树叶却是一脸严肃的道：“刚才那位女士，呃，唔，她是你的师母，也就是你老师的妻子？”
“是的。”
树叶皱了皱眉头，道：“那么，你有几个老师？”
高光知道树叶的疑惑，他很平静的道：“一个。”
“嘶……”
树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他很是严肃的道：“那么，刚才那位女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是美国的情报女王？”
高光一脸疑惑的看着树叶。
树叶一脸期待的看着高光。
待发现高光的眼神里透露出的讯息是无知后，树叶皱眉道：“怎么，我认错人了？”
高光咽了口唾沫道：“等一下，情报女王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美国情报界地位最好的女性啊，国土安全部的简·奥黛拉，不是她吗？”
高光不止瞪眼，他现在连嘴巴都张开了。
树叶愣了一会儿，道：“等一下，是我搞错了她的身份，还是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高光一脸茫然的道：“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是……她的名字确实叫简，另外，她确实在国土安全部。”
树叶伸出双手，同时指向高光，然后他再转身，将双手同时指向门口，道：“简·奥黛拉来探望你？而她是你的师母？然后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高光先点头，然后他摇头道：“我确实不知道她的身份。”
“为什么你不知道？”
“因为她没说啊，她没说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会问，也不会去查，不管是明是暗都不会查。”
树叶深吸了口气，道：“所以你不确定她是不是简·奥黛拉？当然，我知道的可能是假名字，但我说的是美国的情报女王，这个肯定是不会错的。”
高光很真诚的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情报女王，但她肯定是我的师母，所以，你最好不要做对她不利的事情，然后你也别打听了，很有可能，我知道的比你还少。”
名字打错了吧叹了口气，道：“我看过她的照片，她是国土安全部的高层，不是特别高，但是很重要的那种，唔，我不说这些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的老师是谁！”
一脸的严肃，特别的认真，树叶耸了耸肩，用恳求的语气道：“你的老师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但你从未说过有这样的老师，唔，可以告诉我你的老师是谁吗，可以透露一下吗？”
第888章 臭味相投
高光没有把树叶介绍给奥托的意思，所以他也没有回答树叶的问题。
但是这个选择很明显是个错误，因为树叶对高光这位老师越发的好奇了，甚至因为好奇，而产生了仰慕的感觉。
高光能感觉出树叶的心理变化，于是这让他更加的不忿了。
一个见异思迁吃软饭的老渣男，凭什么被克格勃第一行动员所崇拜？
所以当奥托第二天来探望高光的时候，高光只想尽快打破树叶对奥托的幻想。
距离产生美，认识了，熟悉了，知道奥托是什么东西了，树叶也就该放弃幻想了吧。
奥托和海蒂一并站在了高光的病床前，刚刚做完整形手术的高光鼻子上还盖着纱布，这让他看上去确实很像个小丑。
所以奥托忍不住先笑了一声之后，才努力堆出了几分关切的模样，道：“怎么样了？”
“死不了，鼻子也修补好了，连个疤都不会留。”
奥托一副欣然的样子道：“那就好，唔，关于雪绒花……”
关心徒弟是假，关心雪绒花才是真，但高光能让奥托如此简单的如愿吗，显然不能。
“等等，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树叶！”
高光根本不给奥托选择的机会，他立刻大声喊了树叶。
树叶就在门外守候，等到高光的呼唤，他立刻推门而入。
奥托皱起了眉头，而树叶进入病房后，没有立刻上前询问高光为什么喊他，却是一脸好奇的开始打量奥托和海蒂。
视线从海蒂身上掠过，再仔细的看看奥托，然后眼神再回到海蒂身上，随后树叶眼中的疑惑就更加明显了。
高光淡淡的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师，这位女士是我的师姐，而这位，是前克格勃的树叶。”
奥托再次皱眉，但这次，他是因为听到了树叶的名字后，好像是立刻陷入了深思，这才让他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
树叶看了看海蒂，然后他对着高光道：“这位是你的师姐？”
树叶好像很欣慰，就好像他终于看到鸟是在天上飞的，鱼是在水里游的，而不是相反。
这个世界终于恢复正常了，现在树叶应该就是这个感觉。
但高光不会让树叶的错觉维持太久，他摇头道：“不，师姐是我独特的称呼，实际上呢，她是我老师的……女人！”
树叶再次张大了嘴巴，而海蒂却是对着高光笑道：“讨厌，是女朋友！”
树叶的下巴快掉下来了，他有些僵硬的看了看奥托，认真比对了两人的年龄差之后，嘴张了张，犹豫了半天，最终却是轻声道：“你们好。”
奥托看着树叶，他很认真的道：“你就是树叶？”
“你听说过我？”
“是的。”
奥托轻吁了口气，他朝树叶伸出了手，道：“正式介绍一下，我有个绰号叫做无影者。”
树叶愕然，然后他立刻一副震惊的样子道：“杀手之王，无影者！”
“是我。”
树叶的眼睛瞪大了，他握住了奥托伸出的手，一脸诧异的道：“克格勃之前有个燕子叫做德米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