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竹山,你魔症了,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真的,回头吧,去自首,去赎你犯下的罪孽吧。”
“我都快成功了,呵呵呵,现在回头?”
“老天爷在看著你呢,做这种事,肯定会遭厄运,不得好死的。”
“来啊,让我看看啊,它在哪儿呢,老东西,我就是被你的那一套说辞唬弄到了现在,现在,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孽子,孽徒,你居然敢———”
茹竹山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身前仅剩最后一截的香,说道:
“香快烧完了,我必须在香燃尽前完成所有仪式流程。
所以,爸,你去吧,你死后,我会给你摔盆的。”
外头,谭文彬抓住李追远的胳膊,阴萌也是做好准备只等李追远一声令下就会冲进去。
“小远哥,进去救老头吧!”
在二人看来,眼下是最适合动手的时机。
李追远没下令,而是幽幽道:“老头说的话,好耳熟啊。”
“啊?”谭文彬不理解小远这会儿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阴萌也投来不解的目光,这时候不出手么?
屋内,节竹山举起男人偶,赵军峰也向节长安走去。
“你这逆徒逆子,我要替天行道!”
话音刚落,节长安虽然身体被束缚著,但他双手一翻,两根粗长的银针出现在他手中,银针尾端带线。
“嗡!嗡!”
两根银针交替自指尖弹出。
一根刺中了节竹山的手腕,他痛呼一声,手指痉挛张开,手中的男人偶落下,另一根则恰到好处地刺入男人偶上面,再顺势回拉,男人偶飞入节长安的手中。
节竹山:“你居然也练—————·
节长安拇指轻拨人偶上的一根针。
赵军峰双目泛红,如同野兽般对著竹山扑去,竹山连惨叫都没能来得及发出,就被咬死。
茹长安掌心持针,拨弄铜锁。
“咔嘧——”
铜锁快速打开,他向前迈出一步,锁链自身上脱落。
紧接著,茹长安扫了一眼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忽地跪伏在地,开始痛哭:
“呜鸣鸣-—----是我没教好你,让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对不起你妈,
也对不起天道—.”
哭得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外头偷看的谭文彬和阴萌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这老头,好猛!
而这时,二人也渐渐回过味来了,这老头,猛得有些匪夷所思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李追远显得很淡定,一点都不吃惊。
没办法,实在是老头睁眼后的那套说辞,自己也经常说,这糊弄天道的味道,太熟悉了。
人是他儿子杀的,孽是他儿子造的,他全程被蒙在鼓里,最后对他儿子出手,也只是出于正当防卫。
瞧瞧,他全程无辜,却最终能落得个礼成,白捡一对阴阳伴生死倒。
听节竹山死前说的话里,似乎他们在很多年前选择这里定居时,年幼的节竹山在这儿捡到了一本书,然后交给了节长安。
这书,应该是这处水葬之地里遗落的。
也不知道是那本书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还是上头记载的东西让他们父子都动了心,但很显然,当爹的到底比儿子算计得更高一筹。
目睹眼前的这出父子情深,李追远忽然有种感觉,好像自己和李兰之间的母子关系,也没那么糟。
自己和李兰只是见面时互扒对方人皮,人家那是真掏心挖肺,
果然,幸福感都是对比出来的。
李追远看向里头,小声道:“好了,别哭了,香快燃完了。”
节长安的痛哭流涕夏然而止,他马上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捡起另一个女人偶。
“这种伤天害理的东西,自然得由我来负责看管镇压,以免它为祸人间!”
节长安将两具人偶叠在一起。
赵军峰和邱敏敏此时也都站到了一起。
茹长安开始念咒,同时将血香灰抓起,洒在两个人偶身上,再将人偶置于火烛前,将其引燃。
可是,赵军峰和邱敏敏只是站在一起,却没发生其它变化。
“不对啊,按书上说,他们现在应该彼此呈印,出阴阳,结伴生,释华光。”
伴随著人偶的持续燃烧,赵军峰和邱敏敏双眸逐渐泛红,呈现出将要脱离堂控的趋势。
“不对,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难道失败了!”
节长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的儿子。
不行,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能充许失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茹长安马上将燃烧一半的两个人偶重新拿起来,不顾火烧发烫将俩人偶分开,他惊讶地发现,男人偶是两面都红了,而女人偶,只红了背面,前面还是原色。
这意味著,邱敏敏并未完成复仇!
“不,怎么回事?”
茹长安马上跑向吴新辉的尸体,脖子都断了,脑袋和身体都分离了,这是死得透透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复仇没完成,不是他杀的邱敏敏么?”
茹长安怒吼著看向旁边还活著各自蜷缩在角落里的刘欣雅与朱红玉,她们已经被吓得有些呆傻了。
“难道不是他杀的,是你,还是你,奸——————杀了邱敏敏?””
他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指著的是两个女人。
刘欣雅:“不是我,不是我们,我们没杀人,我们真的没杀人啊!”
朱红玉:“和我们没关系,不是我们杀的,也不是吴新辉杀的,那晚我们三个人全程在一起。”
刘欣雅指向了朱红玉:“是她说的,她说她看见了赵军峰从厕所里跑出来的朱红玉尖叫地指向刘欣雅:“你胡说,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你看见赵军峰从厕所里跑出来的!”
两个女人互相指责,最后一起指向躺在地上头身分离的吴新辉:“是吴新辉说的,他说他看见了赵军峰跑出了厕所。”
茹长安咆哮道:“但他不是杀邱敏敏的凶手!”
“我们,我们其实没看见人。”
“我们去厕所时看见邱敏敏被人杀了。”
“是的,我们根本就没看见凶手。”
节长安嘶吼道:“那你们为什么要说看见是赵军峰杀的?”
“谁知道赵军峰不配合抓捕,还死了,我们三个当时只是想给警察随便提供一个线索玩玩的——”
第82章
“随便提供一个线索玩玩———”
门窗外,谭文彬和阴萌不敢置信地对视一眼。
这种事情,是怎么能随便的,又是怎么能归到玩玩一类的,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毁掉一个同龄人的一生么?
谭文彬记起来自己在吴新辉记忆里看到的画面,二人对时时曾发生过如此对话:
“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
“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所以,吴新辉如此奋勇地拿著匕首去追捕逃跑的赵军峰,不是因为他是凶手,而是为了把这个“玩笑”,给圆下去。
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逻辑和动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谭文彬小声道:“我不理解——””
屋内,传来节长安狞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显然,现在最无法理解也是最难以接受的人,是他。
他费尽心思,一步步谋划,一直假装不知道还要时刻关注著进度,为此不惜献祭掉了自己的亲儿子,到头来,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对对对,放了我们吧,今天的事情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一定保密。”
节长安的笑声停止了,他现在恨不得将眼前这两个人施以酷刑、极尽折磨,
可惜,吴新辉死得太痛快了,便宜他了。
但是,节长安刚刚举起手,指尖银针再度出现时,他就止住了动作。
窗缝外,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李追远目光微微一凝。
老东西是个狠角色,即使计划崩盘失败,即使愤怒到这个地步,他也依旧在忌惮天道硬生生地压制冲动没有出手。
他是真的好爱他自己。
此时,血香已经燃尽。
原本画在堂口地砖上十分鲜亮的阵法纹路,瞬间变成上了年头的脱落漆料。
并排站在一起的赵军峰和邱敏敏身体开始摇晃,一缕缕液体自他们身上不断溢出,因人偶被损坏,他们正呈现出失控的状态。
茹长安挥了挥手,语重心长道:“你们是无辜的人,快跑吧,注意安全。”
“谢谢,谢谢!”
“谢谢你,谢谢!”
朱红玉和刘欣雅如蒙大救,起身开始逃跑,但节竹山还活著时布置的迷魂阵还在,她们俩人原地转圈了好久,却依旧没能跑出堂口大门。
这种简单小阵,节长安举手就能破掉,但他没这么做,他一边捂著脸,抽泣哭诉著自己死去的儿子以及这里发生的惨状,一边走出了堂口,“噗通”一声跪下,继续对苍天忏悔。
很显然,他是不会放过那两个女人的,但他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赵军峰和邱敏敏结束了摇晃,属于死倒的浓郁气息自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赵军峰更浓烈,邱敏敏显得浅薄些,大概是后者近期刚遭受过重创。
两个死倒,本能地看向屋内还在奔跑的两个女人,并一步一步向她们走去。
朱红玉和刘欣雅尖叫著后退,二人的后背,近乎就贴到了门板上,距离李追远三人藏匿著向里偷看的位置,很近。
谭文彬和阴萌脸上神情稍微出现了点变化,因为他们现在只需露个面,就能救下这两个人。
但二人显然不愿意这么做,不仅没人去尝试征询一下身后小远的意见,反而一个将脸撇开一个干脆低下头。
谭文彬:“你看到两个死倒凶手要杀人了么?”
阴萌会意,马上接话道:“没看见。”
谭文彬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说法不好,又改口重新问道:
“你刚看见朱红玉和刘欣雅跑出堂口了没?”
“看见了,她们刚刚跑出去了!”
“真好,她们逃脱了,安全了。”
“是啊,真为她们感到庆幸。”
人在做一些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情时,往往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内心不留负担,不用陷入内耗。
屋内今晚死了很多人,他们全程在外头看戏,如果他们早点出手,可能里面大部分人就不会死,但,为什么要出手呢?
再秋萍和孙红霞曾袭击过自己等人,润生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养伤:苏竹山列有余辜,他亲爹兼师父都不在意;至于吴新辉仁人---像是谁不会做个睁眼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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