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五三幺
“和平,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跟你说,有这么件事。”马秀珍有些为难的说道:“毕竟是以前的对门邻居,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你说呢?”
“不能帮!”
啪!
电话那头挂断了电话,令马秀珍怔了好一会。
一旁的王主任放下报纸,喝了一口水,想了想说道:“秀珍,你在街道办做了这么多年工作了,应该知道卫生体系与兵团体系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体系。”
“就算和平能跨越体系将阎解娣调到他们卫生院去,你知不知道他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欠下多大的人情?”
“另外,和平将女知青疑似被强暴这件事捅到报纸上,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并开启了全面调查,他现在的压力应该不小!”
……
第253章 又威胁我升官
张和平能把阎解娣调离二团?然后让她插队到南腊镇某个独立村?再安排进南腊镇卫生院吗?
如果找景城刀主任的老婆,也就是对面战备公路上,刚下车的那位景城知青办的李主任,大概率是能把阎解娣调离二团,并插队到南腊镇的。
但是,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不可知了。
至于安排进南腊镇卫生院……
正巧张和平将院里4个知青医生、2个知青护工推荐去了公社卫生院,等流程走完,就有6个职位空缺。
可是,张和平为什么要帮阎埠贵?
当年,阎老抠用6个比枣子还小的窝头,跟张和平换鱼,可是给张和平留下了深刻印象。
再说了,张和平当初跟阎埠贵五五分账卖鱼,可不欠阎埠贵什么人情!
反而是阎埠贵学会制作饵料,得到爆炸钩后,单干背叛了张和平。
加上前世的电视剧情中,阎解娣没给阎埠贵养老;张和平就更加不会对那种有反骨的人家,产生什么交集了,更别说帮忙了。
“李主任!你怎么来了?刀主任在电话中可没说你要来!”
张和平忽然变脸,笑呵呵地从卫生院院长办公室门口跑过去,跟刚下车的知青办主任李明珍握了一下手,然后热情地跟知青办的小钱、老秦打了声招呼。
赵建国被张和平突然的热情,闪了一下腰,这小子刚才不是说,要给迟来的调查组一个下马威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报纸上投的争气弹,让全国都知道版纳有个南腊镇了!”知青办主任李明珍板着脸说道:“关键是,你小子放了炸弹,就跑到边境上躲着,是不是随时准备逃跑?”
“那哪能呢!”张和平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不是贯彻上级禁毒指示,去七营那边学习如何给人戒毒吗?”
“这些是从首都、魔都、蜀都、山城、云都来的同志,他们是这次联合调查小组的成员。”李主任说着,就拉着张和平,给他一一介绍起来。
随后,张和平又把赵主任和副院长白云介绍了一下。
“各位领导,招待所已经打扫干净,请这边走!”赵主任朝镇口引了一下。
“先不急!”首都调查小组的组长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张和平,皱眉说道:“张院长,那些死胎能让我们看一下吗?”
张和平淡笑道:“看不了!放的时间太久,为免生出疫情,已经火化了。”
“那你怎么证明那些死胎是真的?”首都调查小组的组长似乎有很大的怨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张死胎照片,全国出动了多少人调查女知青的事。”
张和平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这个比他矮一头的中年人,然后看向其他调查小组成员,淡淡说道:“我不需要向伱们证明什么!反而是你们的调查工作如果让我不满意,我会继续向报社投稿反映,顺便提一下这位组长的工作态度。”
“你……”
“你什么你!”赵建国在一旁帮腔道:“能查就查,不能查就滚回去,别给我们首都人丢脸!”
“不好意思!”张和平冷笑道:“我们是新首都十一学校毕业的,说话比较直。”
这个学校名字一出,首都调查小组的人立马怂了,天知道这两个小年轻是哪家的高干子弟。
话说,这年月倒霉的子弟,已经集中去了干校;还在外面晃荡的子弟,都是家中没倒霉的。
而这些调查小组的人,只是个跑腿的,但凡家里有点关系,也不至于跑这么偏远的地方调查。
“赵主任,调查组的人是你们的接待工作,我就不管了。”张和平说着,就要请李主任去医院。
报纸登了一个多月,调查组的人才来,黄花闺女都变黄脸婆了,要他们何用。
“你说不管就不管啊!”李主任笑呵呵的说道:“这些同志除了调查女知青的事,还有个任务,要实地查看一下,你这个知青给南腊镇带来的真实变化。
“带路吧!我们先参观一下南腊镇。”
张和平让赵建国回医院食堂加菜,他则带着副院长白云,跟赵主任一起,带着一群人走上了南腊镇的土路。
“真的跟报纸上的照片一样,从镇口就能看到镇尾哎!”调查组里,一个山城女青年冒了一句。
“请问,我们能进浴池看看吗?”
张和平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几个好奇的男女,淡笑道:“浴池分了男女的,别进错了就行!”
“张院长,你们这的木屋都是一样大吗?人多的家庭怎么住?”一个蜀都男青年问道。
“这是赵主任的问题,老赵……”张和平将问题丢了出去。
“咳!”赵主任咳嗽一声,笑道:“那个,我们这边的房子挺多的,战备公路南边还在建房,人多的家庭可以申请第二栋房,新婚夫妇也可以申请新房。目前的问题是,镇上人太少。”
“这就算是进入独立村了吗?”一个云都女青年,指着爬满藤蔓的竹制门楼,“什么开村?”
“曼开!”赵主任笑道:“他们不是独立村了,他们去年6月就已经开始交公粮了。”
“交公粮就不算独立村了吗?”其他人疑惑问道。
“他们之前都是偏远的边村,不用交公粮;张院长说,等他们适应了咱们南腊镇的生活,愿意交公粮支援国家建设的那天,就代表融入我们了。”赵主任耐心解释道:“除了交公粮,其他都是一视同仁的。”
“你们镇现在有多少人口?”
“新增了两个村,有1079人了!”赵主任说到这件事,还朝张和平笑道:
“这两个村是自己搬迁过来的!之前他们村的村民来赶摆,听了我们的迁村入镇广播后,又带着村里人来打探过一回。我把房子、土地给他们粗略一分,他们就来了。”
“咦?他们是在做草药吗?”一个首都中年女人诧异问道:“难道他们不相信卫生院医生的医术吗?居然自己弄草药吃!”
“那些草药是准备卖给我们医院的。”副院长白云不满的看了那个中年女人一眼,“话能乱说,药不能乱吃!”
赵主任、白云在回答调查组那些人的问题时,知青办的李主任却在做张和平的工作。
“到版纳人民医院当院长,给你提到副处级待遇,16级工资。”
“没兴趣!”
“那帮老爷的原本意思是,把你调去思茅卫校当副校长,或者调去思茅人民医院当副院长。”
“不去!”
“他们还给了你一个选择,去云都逼死坡,当妇幼保健院的妇产科主任!”
……
第254章 年换行业
第254章 1973年换行业
“巧了,我这几年看过不少妇产科的书,正愁没有实践机会,只要那帮老爷不怕我拍照,我明天就坐车去云都妇幼保健院报到。逼死坡,呵呵……我倒想看看谁逼死谁!”
听到张和平的冷笑,李主任额为无奈的说道:“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向报社投稿干什么?”
张和平与李主任的谈话,渐渐让其他人竖起了耳朵,一时间竟没人再关注四周景色。
“我随便打一个电话,就能把我调回首都,你说我留在这里干什么?”张和平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首都派了一支医疗队进驻麻风村,边境毒人村也在处理。”李主任深吸一口气,耐心劝道:“你到景城工作,随时都可以坐车回南腊镇指导这边工作,你说呢?”
“小张,我觉得你可以去景城!”赵主任笑呵呵地说道:“现在有班车通景城了,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们也能随时进城找你。”
“院长,你不往上升,我和依树哪有机会升职呀?”副院长白云也帮着劝,“伱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我们想想吧!”
张和平愕然看着白云,虽然心中知道对方是在为他好,想劝他上进,但这话说得,挺赶人……
张和平心中为难了,麻风村、毒人村的借口不好用来出差了,周边村寨又多了不少赤脚医生,以后找什么借口出去浪呢?
至于云都妇产科肯定是不去的,他一个大男人……
关键是,1979年出台的流氓罪太吓人,万一翻他老账怎么办?
思茅的卫校、医院二把手太受限,也不能去。
至于版纳人民医院,还是那个问题,赤脚医生增多了,找什么借口外出是个大难题。
如果没有正当借口,这一年到头都要绑在医院里。
所以,张和平沉默了,带着众人出去转了一圈。
末了,将调查组的人丢给赵主任,他则带着知青办的李主任和两个办事员回了卫生院食堂。
食堂还是以前那个老食堂,为了让老师安心教学,就由炊事员李牛负责给卫生院和学校做饭。
今天是汉人的除夕,当地老乡对这个节庆没什么情结,都是当寻常日子在过,所以没什么节日气氛,伙食也一般。
“竹笋有些苦,漂了多久的水?”张和平吃了一口菜,皱眉问了一句。
炊事员李牛急忙放下碗筷,解释道:“师傅,竹笋是早上泡的,胖哥说要临时加菜,我才拿来用的。”
“这滑肉怎么掉粉了?”张和平从蘑菇滑肉汤中夹了一块肉,翻转看了一下,苕粉都没有。
李牛不说话了,幽怨地看了赵建国一眼。
“咳!”赵建国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是我做的,没掌握好火候。”
张和平夹起一片软绵绵的素炒山药,“这是炖出来的?”
赵建国讪讪一笑,“水加多了,嘿嘿!”
“你什么时候回花都去?”张和平当着李主任他们三人,以及两个没回家的知青老师,有些烦躁地问了一句。
张和平见赵建国装鸵鸟不说话,随即补充了一句,“我可能要调去景城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合适。”
李主任听到这话,心中一畅,知道张和平这是要答应去版纳人民医院了,遂乐呵呵的看着此间的几个年轻人。
两个女知青斯斯文文的在那夹菜,不像其他地方的饿死鬼知青上桌就抢,应该是平时伙食也不差的原因。
那个炊事员有些失落,可能是因为那几道没做好的菜。
张和平跟他的这个同学都长得高大壮实,相较而言,瘦一点的张和平显得有些严肃,不太好亲近的样子;而那位胖-同学,更讨喜一些。
不过,看知青办的大龄未婚女青年小钱的目光,张和平似乎更受姑娘青睐。
李主任想起自家二闺女痴缠张和平的那段日子,若不是老刀强势阻拦……可惜!
饭后,李主任拉着张和平走到一旁,想要确认他是否同意去版纳人民医院。
结果,张和平却告诉她,他要换行,不当医生!
现在,就看知青办李主任能不能帮他换工作了。
能换,张和平才会去景城……
张和平将一脸复杂的李主任和两个办事员送到招待所后,又将赵建国带到了医院后面的山坡上,看着一列列黄花蒿,皱眉道:“说吧!你到底什么情况?”
“你不是猜到了吗?”赵建国一屁股坐在坡上,看着余晖中的南腊镇,泄气道:“我就是个顶了副连长名头的炊事兵,每天除了吃就是吃,还没你这边过得自在。”
张和平坐到旁边,看着对面的茶山,良久才冒出一句,“建设兵团要撤销了!”
“啥?”赵建国愕然看着张和平,有些不敢相信;如果建设兵团撤销,他会不会被就地安置在农场?亦或者调入正规部队……
“南边停战了,北边又不敢跟我们打,那种民兵性质的建设兵团留着,只会空耗资源,肯定会撤销建制,然后还给地方管理。”张和平转头看着赵建国,严肃说道:“你得好好考虑一下,以后是继续当兵,还是转业到地方,早点活动关系。”
“你以后准备干什么?”赵建国有些迷茫地问道:“一直当医生吗?”
“医生,只是我的副业!”张和平拍了拍赵建国的肩膀,起身向坡下走去。
次日,大年初一。
赵主任一大早就把知青办和调查组的人,送去了二团。
张和平在院长办公室里打了一通电话,跟首都认识的人拜了一圈年,然后就愣愣的看着电话,想着港岛的妻儿。
赵建国拿了钢弩和钢箭,跑到医院后面,射了一会木板后,就无聊地坐回了院长办公室,跟着张和平在那发呆。
副院长白云倒是挺忙的,一会进来拿点东西,一会又进来写写画画,自始至终都没去打扰屋内两个思考人生的年轻人。
下午,赵建国向张和平提了一个要求,带他去打几个毒贩,他就回花都。
张和平没有废话,拿了刀枪,穿上装备,就带着赵建国去了南边。
一个月后,当这两人再次回到南腊镇卫生院时,赵红梅他们都快认不出瘦得脱形的赵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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