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一个下午的时间,南易就在郊外耗着,静静等着夜晚来临。
早上,莱尔林已经把李正平的资料给送过来,内容不是很多,他的爷爷当年是一战时期的华国劳工,为沙俄服务,后来又加入了孙富元率领的华国营,侥幸活了下来,就在苏俄结婚生子,有了儿子,接着有了李正平这个孙子。
李正平的奶奶是乌克兰人,妈妈是朝鲜族,说他是华裔有点牵强,只能说他是有华国血统的老毛子。
之前,李正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国企职工,合作社时期,经济放开之后,靠着捞偏门迅速起家,赌场合法化之后,他开了好几家赌场,同时也在莫斯科城西的几个自发性市场以收取摊位费的名义收取保护费,收取的对象主要是华国小倒爷。
严格说起来,南易和李正平的确是竞争对手,只是南易搞不明白,对方是哪里来的底气敢来撩拨自己(包唤头),就凭朝鲜族那帮敢打敢拼的狠人?
他以为凭着匹夫之勇可以挑战规矩?
亦或者背后有人给了他很大的底气?那得是什么人呢?
莱尔林的资料里并没有显示谁在背后支持李正平,让南易一时不好推测对方的底气所在。
他在等,等着对方袭击越南楼。
下午五点,南易去莫丹兵营接上阿克辛娅,去了一家摩尔多瓦人开的很有情调的意式小餐厅。
地方不大,只能摆下七八张桌子,但生意却不差,食物够美味,两位双胞胎姐妹花够漂亮,都是这家店的卖点。
据说这对姐妹花曾经在阿姆斯特丹呆了两三年,辛苦打工,攒下一笔钱后就回到摩尔多瓦的德左(德涅斯特河左岸),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厅,经营的很好,正当一切往美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德左闹独立了,摩尔多瓦打起了内战。
于是,这对姐妹花离开德左,来到莫斯科,开了如今这家小餐厅,算是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别问南易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墙上都贴着呢,姐妹花把自己的照片配上文字当作墙壁的装饰,从五六岁到小餐厅开业在餐厅门口拍下的照片都有,生活照、工作照俱全,唯独阿姆斯特丹时期的照片只有优美风景为背景的艺术照。
姐妹花大的当大厨,小的当侍应生,南易和阿克辛娅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小花就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南易示意小花把菜单交给阿克辛娅,点菜由对方负责,刚才进门口,他已经瞄了一眼早来客人桌上的菜色,意大利菜,以鱼鲜为主,偏威尼斯风格。
阿克辛娅翻了一下菜单,便抬头问南易,“亚当先生,你要海鳗鱼还是软壳蟹?”
“直接叫我亚当。”南易先看着阿克辛娅说了一句,然后对小花说道:“海鳗鱼,我不要番茄汁。”
“亚当……需要点一份大炖菜吗?”阿克辛娅又问道。
“你拿主意。”
“好,一份大炖菜……不要放番茄酱。”阿克辛娅想起刚刚南易的点菜要求,以为他不喜欢吃番茄酱。
“还是放一点,大炖菜不放一点番茄酱,颜色会是灰绿色,会让人没有食欲。”
两人就这样,你说,我补充,点菜花了七八分钟时间。
点完菜,两人又自然而然的看起了墙上的照片,一边看,一边讨论着,阿克辛娅对阿姆斯特丹的照片发出了疑问。
“伊芙琳,这个问题我晚一点再回答你,在这里说不太方便。”南易压低声音,如此回答对方。
阿克辛娅不是太能理解,苏修时期,外界的消息还是相对封闭的,哪怕阿克辛娅原来是一个女主持人,只要没去过阿姆斯特丹,对那里昌盛的色情行业也不会有所了解。毕竟很大概率知道情况的叶皮索夫,不会把这种信息向她科普。
南易这么说,阿克辛娅也没有追问,只是把目光从墙上收回来,低头注视着水杯,手指在杯沿摩挲着。
“伊芙琳,有兴趣了解一下华国茶叶和华国戏曲文化吗?”
“京剧?”
“华国不仅有京剧,还有其他很多戏剧,比如说闽剧、芗剧,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两个星期的假期,你可以去一趟华国,到胡建那边参观一下铁观音、粤梅香的采摘过程,也可以去欣赏一下戏剧。
时间很充裕,你可以多去几个地方,京城一定要去一下,我在那里长大,感受一下京城的文化,会让你更能理解我这个人。”
什么狗屁理解不理解,南易就是想打发阿克辛娅从老毛子的角度去见识一下国内的茶叶文化,除了喝茶本身,老毛子还对什么感兴趣,把他们感兴趣的华国文化都融入到茶项目里,方便茶项目在俄罗斯推广。
做事嘛,不能“自以为”,不能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推敲俄罗斯人喜欢什么,得去倾听他们对什么感兴趣,再有针对性的进行融合、剔除,投其所好。
阿克辛娅只是一石二鸟的投石问路,既摆出讨好之态,顺便也让她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办了,将来,陆羽茶业还会组织更多的老毛子去国内转转,集思广益,融合多方的意见和建议。
南易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金融、能源预备着随时提桶跑路,瓦西里超市、华国楼这些却想扎下根来,总之,他不会在俄罗斯地区投下重资,置办重资产,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不会主动放弃俄罗斯市场。
这是一块可以复制粘贴的蛮荒之地,把在其他地方已经走过的路粘贴到这里再走一遍就可以获得大利益,可以简简单单赚的钱,他又怎么舍得主动放弃。就算有人拿着棍子赶,他都打算腆着脸再争取争取。
南易的话,让阿克辛娅脸现羞涩,哪个少女不怀春,她知道她叔叔叶皮索夫把她塞到南易身边来干什么,她也知道南易清楚她被塞过来要干点什么,但是,她也有奢望让龌龊的事情变得浪漫一点,哪怕一切都是假的。
“茶叶不是春天采摘的吗?”
“也有秋茶,再过一个星期左右,胡建那边就会采摘秋茶。有一首歌在胡建人聚会的时候会经常唱,但不是每个人都好意思唱,据说,只有资产超过1.5亿卢布的有钱人才敢唱,如果遇到,你可以听听。”南易带着点玩味说道。
第0894章 71分局,正义永不迟到
“1.5亿卢布就能算有钱人吗?”阿克辛娅有点莫名的伤感说道。
她的伤感来自目前卢布已经开始崩坏的汇率和贬值,外面的市场上,卢布兑美元差不多已经到了570比1,这个汇率坚持不了几天,突破600只是眼么前的事。
[此时的官方汇率在200:1左右,官方渠道美元换卢布就是这个价,但是要反过来按照这个汇率,根本没地方换。]
稍微有点办法的人,钱包里面都会揣上几张美元,付账的时候付美元,可以收获一张甜美的笑脸。
“当然可以算是有钱人,全世界没有几个人有这么多钱,甚至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到这些钱,26.3万美元,运用得当,完全可以让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度过一生。”
“够吗?”
阿克辛娅陷入思索,如果是她肯定不够,这点钱以前够她用七八年,现在只够她用两三年。之前很多物资都可以通过特权渠道免费拿到,现在不行了,大部分东西都得拿钱换,加上她的收入提高了,生活水准自然水涨船高。
南易虽然防着阿克辛娅,但给她的待遇却不低,他自己享受的特殊供给也给了对方一份,如果把这些也算上,26.3万美元连她一年的花销都不够。
南易正想说话,口袋里的接收器就发出了动静,回头一看,王蒙蒙和一个华国男子正联袂走进小餐厅,南易冲其点点头,对方同样点头回应。
从思索中出来的阿克辛娅正好看到南易的动作,于是问道:“认识?”
“在乌苏里斯克市见过一面,萍水相逢。”
“嗯哼。”
等菜上桌之后,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很和谐。
接着,两人又去了莫斯科歌剧院,观看电影《情定莫斯科》,一部爱情片,正适合南易和阿克辛娅目前的关系定位。
剧情不咋地,恶俗的三角恋,一个女人在两个男人之间左右为难,女演员看着有点眼熟,南易觉得应该在那部电影里面见过。
“你要吃吗?”阿克辛娅拿着个贝壳勺子问南易。
南易买的是VIP贵宾席,歌剧院有提供一份鱼子酱当做看电影时的零食。
“不用,你自己吃。”
一听南易的话,阿克辛娅收回勺子,把上面的鱼子酱送进自己嘴里。
南易盯着阿克辛娅的嘴唇看了一会,阿克辛娅进食时的嘴唇蠕动煞是优雅,可以看得出来不是后天特意练习过的,而是与生俱来的,只比凯瑟琳弱上几分,不过凯瑟琳是后天练习的结果,欠缺一点自然。
斯嘉丽进食时偏豪放,有霸气,但绝无优雅之态;苏菲·马索进食时会有一股稚气,从南易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从未改变;赵诗贤受到家庭的影响,进食时很是端庄,有大家闺秀之范;
阮梅进食时会透出一点她悭妹的性格,小心翼翼的,生怕米粒掉在桌上;刘贞在文昌围时期还会透出一点可爱,等年纪大了,就是典型的划过妇女一枚,留给南易的永远是她最不堪也是最真实的一面,美好的印象都在家之外展示;
宫雪比较复杂,曾是演员中的体验派,拍过几部电影,体验过几种不同的人生,吃、站、坐都有从别人身上学习过来的影子,欠缺真实。
正当南易在心里做着比较的时候,一粒调皮的鱼子酱从阿克辛娅的嘴角跑了出来,被挤压炸裂在嘴唇上,一抹橘红色绽开。
七部电影,八部电视剧的其中某个画面在南易的脑海中飘过,他很随意的伸出手,大拇指在阿克辛娅的嘴角一抹,接着塞进自己嘴里嘬了一下。
南易的动作,让阿克辛娅发懵呆滞,继而,故作镇定的继续舀着鱼子酱吃,但是她心跳的速度加快,荧幕变得模糊,影片在演什么,她已经无法得知了,她的心很乱。
越南楼外也很乱,一帮大约有十七八个人,蒙着面,手里或操着大砍刀,或简易的棒球棍,或自制的喷子,气势汹汹的往越南楼的大门走去。
灯光照射不到的暗处,莱尔林坐在车里,他的边上坐着一个戴着大盖帽,手里端着AK-74的警察,副驾驶也是,在车的边上还有三四辆车,无一例外,里面坐着的都是端着AK-74的大盖帽。
莱尔林在等……
当最后一个匪徒也踏进了越南楼内,莱尔林拿起一个个头很大的对讲机,大呼一声,“行动。”
嘭嘭嘭,一扇扇车门被推开,一个个端着AK-74的大盖帽从车里钻出来,跟随着莱尔林的步伐,沐浴着正义的光芒,昂首挺胸的奔赴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战场。
71分局,正义永不迟到!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大盖帽是莱尔林的心腹,一步踏进越南楼内,枪先发话,零点几秒后,嘴里的警告声才发出来,“都不许动!”
哒哒,哒哒哒,两把AK-74呈扇形射击,枪口上下跳跃,子弹飞的到处都是,墙壁上、肚子上、大腿上、膝盖上,也有倒霉鬼被击中胸口,不管是左胸还是右胸,八成没救了,区别就是早走晚走几分钟。
早就得到通知的工作人员,天一入夜,眼睛就瞪得大大的盯着大门,这帮匪徒一出现,一个个全都溜了,商户们也得到通知,大门维修,一律走后门。
等局面得到控制,莱尔林才走进越南楼内,巡视了一圈,捡起一把自制喷子仔细看了看,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有火药为动力的武器,威力看着还不小,回去之后报告非常容易写。
继续在哀嚎声中行走,莱尔林又找出几把喷子,“先不要动地上的人,仔细找找,把证据都收集起来。”
吩咐了一声,莱尔林退到角落里,点上一根烟,默默等待着。
地上还有两个将死未亡,等上几分钟再叫救护车,人差不多也该死透了。
看完电影,南易把阿克辛娅送回家,接着就去了莫丹兵营。
“唤头,红包都包好了吗?”一走进包唤头的办公室,南易立即问道。
“刚包好五百个,还差一百五十来个吧。”包唤头眨了眨被烟熏到的眼睛,手里拿着一张百元美钞塞进红包袋里,“南爷,咱们给一百美子的红包,会不会大了点?这一口气出去就是六万多美子。”
南易把下午从郊外摘来的柏叶放在桌上,四下瞅了眼,从笔筒里捞出一把剪刀,“开枪了,商户们受到惊吓,给个大红包让他们压压惊,免得他们埋怨。明儿一大早你就过去,姿态放低点,态度诚恳点。”
“成,我知道。”包唤头拿掉嘴里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南爷,这事算完了吗?不会再来了吧?”
南易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剪着柏叶,“现在还不好说,这段时间先警醒着点,事情要过了,我会告诉你。”
“生意做得好好的,偏偏有人跳出来放份儿,这是看我们日子过得太顺心啊。”包唤头很是不爽的说道:“南爷,一定要给他们来顿狠的,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不能动不动好勇斗狠。”南易瞄了眼桌上的柏叶,觉着差不多了,就把剪刀放回到笔筒,“剩下的你搞定,明儿早点过去。”
“南爷,你放一百个心,明儿我一起就过去。”
“好,走了。”
南易回领事馆睡下之后,在莫斯科的城东一栋古典别墅里,一个男人正拿着马鞭在抽打一个女人。
女人就是南易在K3列车上的那个邻居,男人也曾在桑杜特诺夫浴室大门口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南易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李正平,女人的名字叫林楠。
李正平当初第一次见到林楠,立即惊为天人,发动猛烈的攻势把人给追到手,他真是爱死了林楠,对她提出的要求有求必应,两人本可以相处的很好,但事情坏就坏在李正平有一家专门用来销售赃物的店铺,而店铺主要的赃物来源就是专门抢劫华国倒爷的那帮劫匪。
有一次那帮劫匪中的两个人去李正平的店铺销赃,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带着林楠在店铺里巡视的李正平,好死不死,两个人中有一个就是当初林楠在K3列车上认识的那个野鸳鸯,这个野鸳鸯居然还想和林楠叙旧情,主动和她打起了招呼。
通过话语,李正平察觉出来不对,后来,他就把野鸳鸯给抓了严刑拷打,野鸳鸯是个怂包,把在列车上的事情抖落了个干净。
天降好几顶大绿帽,李正平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受得了,野鸳鸯和他的那帮同党,能找到的全没有好果子吃,林楠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从那时候起,李正平虽然没有把林楠给赶走,但他对林楠的情感发生了变化,过去的有求必应没了,变成对林楠的非打即骂,气一不顺,就会拿着马鞭鞭笞,除此之外,还会有一些非常变态、不方便用文字描述的折磨人的手段。
林楠简直生不如死!
李正平现在气就很不顺,手里的马鞭挥得猎猎有声,不但重,而且还非常阴损,马鞭在油里蘸过。
啪!
林楠的身上出现一道先是发红,然后瞬速变青紫并沁出血丝的鞭痕。
啪!
新鞭痕与旧鞭痕交叉成“×”形状。
啪!
第三道鞭痕覆盖之前的两道鞭痕,勾勒出一个非常抽象的“女”字型。
随着马鞭的鞭笞,林楠的嘶嚎从凄厉变成寂静,然后从寂静变得愈发凄厉,疼,太疼了,每一次鞭笞,林楠都会昏厥,继而,被马鞭叫醒……
抽了好一阵,李正平抽累了,把马鞭往地上一甩,把着“滋水枪”,一断一续的往林楠身上嗞,随着林楠的嚎叫,李正平嘴里发出犹如地狱在召唤般的笑声。
李正平很生气,肺都快气炸了。
他已经收到消息,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全折了,死的死,抓的抓;死的要给安家费,被抓的捞人也要花钱,羊肉没吃到,倒惹了一身骚。
“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回中原,放下西凉无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一辆驶向莫斯科的卡车上,子龙靠在护栏上,嘴里哼着歌仔戏(芗剧)名伶杨丽花版本的《薛平贵与王宝钏》选段。
“马夫,不要唱我们听不懂的,要唱就唱《No pain,no gain》。”
“靠北啦,别叫我马夫,叫我子龙,也可以叫我Mr.赵。”听到队友的对他的称呼,子龙忍不住跳脚,“还有,那首歌叫《爱拼才会赢》,你也听不懂我在唱什么。”
“whatever,请开始你的表演,当当,蹬蹬蹬,music。”
子龙甚是无奈的一声长叹,甩甩头,嘴里哼起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
从外面跑步回来,南易刚进入领事馆的院子里,耳朵里就传进来稚嫩的声音演唱的黄梅调歌曲《戏凤》。
恍惚间,他有了马上要过年的错觉。
清醒过来,南易马上冲进屋里,拿起唱机上的唱片,换了一张。
“谁这么手欠,不知道卓依婷的歌只能过年的时候放么。每个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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