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南易端起酒杯,坏笑道:“要不要来个交杯?”
“合卺酒吗?”
“你要觉得是就是。”
“好。”
宫雪站起身,走到已经站起的南易身边,手穿过南易的手臂,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南易的眉心,“举案齐眉。”
“厮守一生。”
宫雪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嗤笑一声,道:“我刚才给你下了情蛊,你要敢抛弃我,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你故事会看多了,哪有什么蛊,要真说起来蛊就是下毒,只不过下的是虫卵,虫子在人肚子里发育,到一定时间就会破肚而出,场面太过诡异,然后就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罢了。”
“有这种虫子吗?”
“有啊,我去年去了自己的牧场,给牛修牛蹄,挤身上的脓包,也有给它们抓马蝇的幼虫。马蝇会把它们的幼虫生在动物的皮毛上面,幼虫会钻进动物的皮肤组织里靠吸食动物的鲜血发育,有的会被舔舐皮毛的动物吃到肚子里,然后在动物肚子里发育,等它们长到这么大……”
南易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它们就会钻出动物的皮肤组织,掉落在地上,化蛹成为马蝇,然后寻找下一个产卵寄生目标。”
“等它们钻出来,动物会怎么样?”宫雪毛骨悚然的问道。
“看动物个头和马蝇幼虫的多少,如果是松鼠、小鸟这种体格较小的动物,身上有三四只,基本没什么可能活下来,牛马这些大体格的动物问题不大,怕就怕感染马蝇身上的病菌。”
宫雪拍着心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想想都怕,下乡的时候,我不怕干活,就是怕下水田,蚂蟥太多了,有一次我下田才不到半小时,脚上就盘着十几条蚂蟥,差点把我吓死。”
“蚂蟥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下水田,免不了要被它们叮上,早些年,生产队还会用脚上蚂蟥的数量来分辨谁磨洋工。我跟你说,只有这脚经常移动,蚂蟥就不容易叮上,我在乡下的时候,一垄秧插下来,脚上最多一两条蚂蟥。”
“我怎么没听过这种分辨的方法?”
“你才几岁啊,没听过正常,这都是人民食堂时期的老黄历了。”
“呵呵。”
女人,特别是老女人,就喜欢别人说她年纪小,宫雪也不能免俗,听到南易说她年纪小,别提多开心了。
两人喝着酒,天南海北的瞎侃,菜反复热了两次,一餐饭吃过零点,等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变成微醺,来不及去卧室就抱在一起一顿瞎啃。
“阿嚏!”
第二天,等南易一早健身回来,宫雪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走到床前,南易一脸嘲讽,“你不行啊,这就不行了。”
“滚,阿嚏……都是你害的。”
“嗐,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是吧?昨晚是谁先下的嘴?”南易嘴里揶揄,手却贴到宫雪的额头上,“不是太烫,问题不大,选吧,你是想让我给你上土方子,还是带你去医院吊盐水?”
“阿嚏……什么土方子?”
“姜汁可乐,喝完再给你多盖床被子发发汗,要是撑不过去,你就交代后事,想土葬还是火葬?”
“我要合葬,和你合葬。”
宫雪抬起身,抽出头下的枕头就往南易砸过来。
南易抄住枕头,嘴里嘀咕道:“真狠毒,我可比你小好几岁呢。”
“你……”
“别你了,被我一气,呼吸是不是舒畅多了?”
“胡说……嗯,是舒服了一点。”
宫雪试了试,刚才堵得严严实实的鼻子现在通畅多了。
“躺着吧,我去拿体温计。”
南易帮宫雪掖好被子,走出卧室到外面的房间找出急救箱,从急救箱里拿出装着体温计的小盒子,看着里面圆头和尖头的两种体温表,南易坏笑一声,把圆头的从盒子里取出拿在手上,返回卧室。
“啊,小雪啊,你知道量体温量哪里最准吗?”
听到南易的话,宫雪原本已经通红的两颊变得绯红,“别作怪了,口腔和腋下都帮我量一下。”
“唉,可惜了。”
南易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圆头体温计收了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两根尖头的体温计,拿在手里甩了甩,看到水银归零才把一根塞到宫雪嘴里,一根让她夹在腋下。
等了五分钟左右,南易又把体温计取了出来。
“口腔37.2度,腋下37.4度,勉强算低烧,最近身体没什么不适吧?嗯,我指的是昨晚之前。”
“挺好的,没什么不对。”
“那应该问题不大,我先去给你弄温毛巾。”
南易去卫生间用热水泡过毛巾之后,又把毛巾里的水份拧掉九成,拿着温毛巾给宫雪擦拭了一下额头,又擦拭了两边的腋下,反复擦拭几次,又跑去厨房弄了姜汁可乐。
刚把姜汁可乐端到窗前,宫雪看到杯子里黑黑的,水面还漂浮着生姜片,眉头就蹙了起来,“乌漆嘛黑的,能喝吗?”
“甜的,比中药容易入口。”南易走到床前,扶着宫雪坐了起来,又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有点烫,慢慢喝。”
“嗯。”
宫雪接过杯子,吹了吹,呷了一小口。
“味道有点怪,不难喝。”
“以后好好锻炼,身体太弱了,昨晚这么一下就把你放倒了,你对得起教你太乙拳的干爹吗?”
“讨厌,不许再提昨晚的事。”
“好吧,不提就不提,快点喝,上午睡个回笼觉。”
“喔。”
宫雪端着杯子,大口大口的把杯子里的姜汁可乐给喝完,把杯子递给南易,人往下一呲溜,又缩回到被子里。
“你是不是要走了?”
“没有,我会在这里呆到中午。”
听南易这么一说,宫雪露出失望、欣慰交织的眼神,“和人约好吃饭?”
南易伸手刮了刮宫雪的鼻子,微笑道:“小傻瓜,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好啦,你对我很重要,可你现在只是一点小感冒,不能因为这点小病就让地球停转,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呆着,不要觉得自己可怜,不要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姐们,你不是小女生啦。”
“嘻嘻。”
被南易说中了心思,宫雪只好害羞地笑笑。
“校花,把我的包拿过来。”南易冲屋外喊了一声,又低头对宫雪说道:“睡吧,我就坐在床边不离开。”
“嗯。”
宫雪应了一声,满足且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宫雪睁开眼睛,转头往左边一看,空空如也,并没有南易的身影,她的内心瞬时被失望给填满。
正当她暗自神伤,卧室的门被推开,南易的头探了进来,“醒了?”
“醒了。”
雨转晴,太阳红艳。
“你的烧已经退了,鼻子还难受吗?”
“好多了,没有早上难受,就是嘴里有点发苦。”
“没事,刷个牙就好了,我给你做了菜粥,一会你自己吃点,十一点多了,我必须得走了,等我忙完就回来。”
“嗯,你去吧,我等你。”
……
“操你大爷。”
当南易走进明珠宴,看到一张桌前,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时,他就忍不住在心里问候老天爷。
桌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南易的二舅哥刘猛虎,女的是南易的老相识,大概有七年时间没见的云芸,就是前南易的暗恋对象,当初豁出去下海的那个。
今天,云芸和刘猛虎一起出现在这里,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这已经一目了然了。
“装不认识,还是把人给挤兑走?”
南易的心里开始权衡,装不认识就怕以后刘猛虎无意中从哪里听到云芸的旧事,他免不了被刘家人埋怨不早说;把人挤兑走,鬼知道刘猛虎有没有被云芸给吃定,很可能等下就得翻脸。
“妈的,黄泥掉裤裆啊。”
暗啐一口,南易左右扫了扫,看吕碧芳没在大厅,他就赶紧退出明珠宴,走到外面的墙角,拿着电话给刘贞打了过去。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云芸吗?”
“记得,怎么了?”
“我在明珠宴门口。”
“今天不是我二哥带女朋友……她是我二哥女朋友?”
“看情形是,刘行长,刘领导,您知道我向来听您指挥,您说吧,我该怎么办?”
圈子够大,南易就是刘家的自己人,圈子缩小一点,他就是外人,该如何对云芸,还是让刘贞拿主意更好一点。
“怎么办?你给我拿着电话进店里,给那个骚娘们两嘴巴子,重一点,我要听到动静。”刘贞大声说道。
“不好吧,你知道我手重,一个嘴巴子就是两颗牙,两个嘴巴子就是五六年。”
“南易,你自己看着办,她要进刘家的门,我跟你没完。”
嘟嘟嘟。
“靠,蹬鼻子上脸。”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南易嘀咕了一句,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别光知道闹脾气,来点有用的意见和建议。”
“南易,不是我要给什么意见和建议,而是你,对我家的意见就这么大?”
“什么意思?”南易装傻道。
“有劲吗?装什么装,是不是要我先给你写一份《免责书》,你才肯出手把那个破鞋给赶走?”
“那倒不用,只要你肯认我的一切行为都是你指使的就行。”
“行,有什么事我都担着,你赶紧把那个女人给我弄走。”
“好,你就等着我胜利的号角。”
南易嘴里说的痛快,可刚挂掉电话,他又开始犯难了。
有时候礼和理是南辕北辙的,他能占着理,可未必能把礼给做到位。
“我是吃饱了撑着,昨天干嘛来了。”
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南易才对虎崽说道:“进去把刘猛虎叫出来。”
虎崽领命走进明珠宴,没一会就把刘猛虎带到南易身前。
“南易,把我叫出来干什么,你自己不会进去啊?”
打火机的事情之后,刘猛虎看南易就不顺眼,这时候被叫出来挨冻,他的心理更是不满。
“二哥,你的女朋友是叫云芸吧?”
刘猛虎不悦的摆摆手,“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云芸和你认识,我也知道她当初做过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在我妈面前瞎说,云芸是我女朋友,不是你女朋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哦,二哥,看来是我狗拿耗子,没事了,你回去继续陪着你女朋友,我去买点东西马上进去。”
“哼。”
刘猛虎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明珠宴。
“南生?”
刘猛虎走后,校花就上前一步。
“查一查,看看会不会影响到无为。”
南易希望南无为将来能够为人民服务,他允许南无为主观上不愿意走这条路,但不允许谁妨碍到南无为走上这条路。
还是那句话,南易会给自己的儿子完全的自主选择权,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不希望南无为的人生待选项里有任何一项是灰色的,不可选的。
“是。”
这些年,刘家除了刘飞豹,其他人还是挺太平的,谁知道刘猛虎又生幺蛾子,要不是清楚人的欲望欲壑难填,南易真想把刘家人给圈养起来,什么都别干,天天吃吃喝喝,只要不惹事,一年发上千万的生活费也成啊。
“还是太嫩,把裙带关系想简单了,这没结过婚,没有应付丈母娘家人的经验,就是差点。刘猛虎,五十万的点子费你都想不通,做个屁的生意,妈的,老子就等着给你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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