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别介,就快吃午饭了,一起啊。”
“算了,中午去丈母娘家吃,已经说好了。”
“那就晚上,这天气涮羊肉最痛快。”
“再说,下午等我电话。”
一个闪现,南易就到了明珠宴,正值饭点,店里的客人不少。
到了丈母娘的地盘,不管在外面是什么长、什么总,统统都要变成小×,南易也不例外,到了明珠宴,他就变成了小南,嗯,跑堂小南。
这桌端菜,那桌拿酒,再换一桌收拾一下残羹冷炙,被支使的团团转。
南易一年到头往刘家跑不了几趟,身为毛脚女婿难得过来,再不好好表现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陀螺一样连轴转,好不容易熬过了饭点,到了下午两点过三刻,算是把客人都给送走了,也就到了店里自己人吃饭的时候。
可是今天店里的生意实在不赖,身为厨师的彭弘亮累个够呛,自己的吃食就随便对付一下,炒了两个叫不上名堂的菜,外加两个客人没怎么动筷子的剩菜。
还别嫌埋汰,开小馆子的吃点客人的剩菜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南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刚吃了两口菜,南易丈母娘吕碧芳就开口说道。
“妈,你有什么事就吩咐。”
“你二哥交了个女朋友,明天要带过来,你要是空明天晚上还是过来吃饭,跟着一起把把关。”
“好,我明天会早点过来。”南易点点头答应道。
当初刘贞帮她二哥刘猛虎问一次性打火机的生意,南易说要五十万的点子费,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刘猛虎最终没有选择做打火机的生意,而是开了一家卖摩托车的店铺。
开这个店铺,刘猛虎并没有找南易帮忙,至于刘贞私底下有没有贴补,南易并不是很清楚,他从不过问刘贞私房钱的去向,也不太清楚刘贞的工资是多少。
“飞豹有几个月没打电话回来,南易你知道他最近的情况吗?”
“三哥在香塂挺好的,妈你要是想三哥,你给他打过去好了,不一定非要等着他打过来。”
“算了,我还是再等等,长途挺贵的。”吕碧芳砸吧一下嘴说道:“这浑小子肯定是在外面呆野了,把我这老娘忘干净了。”
刘飞豹在香塂应该是呆的乐不思蜀,两个月前刚换了一个在夜总会当妈咪的女朋友,那个女的好像爱死了他,大有倒贴也不离不弃的架势,就是不知道现在两个人还是不是在一起。
南易不太想听到刘飞豹的消息,就这玩意还要浪费一个人在他身上,关于他的日常报告都是想起来才会找来看一次,想不起来就不看,要是哪天从手下嘴里听到刘飞豹的名字,多半是这孙子闯大祸了。
不管吕碧芳在琢磨什么,南易就是不接腔,压根不给吕碧芳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机会,他是真的不想再因为刘飞豹浪费自己的精力。
在明珠宴吃过饭,南易就去了百万庄。
百万庄。
宫雪修剪一下窗台上的盆栽后,凑在窗前,手上起架,练起了太乙拳。
少女时期,宫雪身体单薄,其父就让她拜了自己的师兄为干爹,跟着干爹练习太乙拳法和太乙步法,她练功不怕苦累,毅力惊人,从每天清晨站桩、站架子开始练起,后来能脚过头顶、一字开下巴可碰到足尖、倒卸腰呈弓形,其太乙步法、制敌退步练得纯熟,外人不得近其身。
“好,很好,拳耍的不错,可以去天桥下摆摊卖艺了。”南易来到宫雪的身后,鼓了鼓掌说道。
宫雪收起架子,横了南易一眼,抱拳道:“武当太乙门俗家弟子宫雪,未请教?”
南易抱拳回礼,“好说,南氏疯狗拳掌门人,你可以叫我南掌门。”
“南掌门为何要挑衅我太乙门?”
“花拳绣腿也敢代表太乙门,看招,让我教教你什么叫拳法。”
南易话音刚落,人就扑了上去,待来到宫雪的近前,运劲大喊一声,双手抓着宫雪的衣服往两边一拉,“哈哈哈,老姑娘有。”
“别扯,别扯,扯破了。”
“破就破了,破了才过瘾,喊,给我喊救命啊!”
“去你的!”
宫雪两颊一红,安静了一会,就扯着嗓子嚷道:“救命啊,救命啊!”
……
“最近一年你都没怎么做事,会觉得闷吗?”一个多小时之后,躺在床上的施暴者对受害者说道。
“不会,每天练练书法、绘画、打理一下盆栽,偶尔去一下公司,挺好的,就是……”
宫雪欲言又止。
南易抚弄一下宫雪的秀发,“缺少陪伴,还是家里催婚?”
“都有。”
“你以前跟你妈妈说的择偶标准是怎么样的?
哦,对了,一是要身高一米八,二是必须有大学以上学历,三是要知识分子家庭,四是本人要有事业,五是要有才华,六是要长的不丑,七是要有幽默感,八是她演爱情戏时,和人拥抱接吻,他不吃醋。
就这个标准,你永远不可能找到另一半,只能做一个快乐的单身汉。”
宫雪抬头看着南易的眼睛,闷闷不乐道:“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味道就不对了,我不管,我家里要是再逼我,你帮我去应付。”
“我能怎么应付,难道告诉他们,你女儿,一个35岁的老姑娘,在给我一个26岁的有妇之夫当填房,还当的有滋有味的,你们就别催她结婚了。”
“你是故意的吧?不加年龄,你这句话会有歧义吗?”
南易呵呵一笑,“当然,不加年龄就变成你吃亏了,现在是你老牛吃嫩草,捡着了。”
“胡说八道,我年纪再大,交给你的也是黄花大闺女,你呢?”
“不,是黄花老姑娘。”
“哼,不理你。”
宫雪往上拉了一下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生着闷气。
南易摇摇头,脸上生出苦涩。
有些问题一时逃避不代表不用去解决,宫雪的家人迟早要去面对,知识分子家庭,宫雪的父母又是文艺中年,这一关可不好过。
“算了,先拖一拖,今年没心思考虑这个问题。”
南易嘀咕一声,撩开被子,又是一阵昏天地暗,地动山摇。
第0733章 宫
下午八点半,南易给陈风去了一个电话。
“阿风啊,晚饭我没空跟你一起吃了。”
“去你大爷,现在几点了?”
“下午八点半。”
“姥姥,你怎么不说上午二十点半啊?”
“少扯,明天中午还是去……”南易压低声音说道:“丈母娘那里,二舅哥要带女朋友回家,晚饭再一起。”
“声音压这么低,心虚啊,身边有人?女人吧?”
“小风啊,人呐,有时候不要自作聪明,得学会装傻。”
“揍性,挂了,正喝得尽兴呢。”
陈风挂掉电话,就对他对面的赖彪说道:“老南在情人那里,来不了了,捂得够紧的啊,我都不知道他情人是谁,不会是那个杨开颜吧?”
“可能性不大,按他的性格不会吃窝边草,更不会和工作上的关系瞎搞,管她是谁,有什么好猜的。”
“也是,爱谁谁,最好被刘贞堵床上,我们好有戏看。”
“哈哈,基本没戏,南易这小子刁着呢,狡兔三窟,刘贞都别想找到地方。”
南易放好电话,下床来到敞开式的厨房,宫雪还凑在灶台边忙活,饭桌上已经摆上几个清淡的菜肴。
“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可以吃了,你要不要喝酒?”拨弄着锅铲,宫雪抬头说道。
“有黄酒吗?”
“有,女儿红,要不要给你温一点?”
“好,温上一斤,加姜片、半勺糖,再敲个鸡蛋进去。”
宫雪闻言,就把灶台的火关小了一点,走到一边的壁柜从里面捧出一坛酒,又找出一个小烧水壶,咕嘟咕嘟倒了点酒到烧水壶里。
加好料,烧水壶被坐到另一个灶头上文火温着。
南易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等再回到饭厅,酒菜已经在饭桌上摆好,宫雪正拿着饭勺从高压锅里往外盛饭。
“这个高压锅不太好用,也不知道哪个厂生产的。”
“双喜啊,生产它的厂可多了,搞什么横向经济联合,一下子办了十几个联营厂,双喜这牌子迟早要做烂掉。”南易说着,走到宫雪面前端详了一下压力锅,“不过你这个看起来做工太差了,在哪买的?”
“街上一家个体商店,便宜好几块呢。”
“小便宜贪不得,估计是买到假冒伪劣了,高压锅不是闹着玩的,有一定的危险性,吃完这顿就扔了吧。”
“哦,明天去亚细亚重新买一个。”
南易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点菜尝了尝,“做饭干嘛不用电饭锅?”
“高压锅做的饭香一点。”宫雪递给南易一个饭碗,“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南易接过碗闻了闻,“嗯,是香一点。”
宫雪给自己盛好一碗,在南易的对面坐下,“这个米也好,做饭很好吃,你从哪里买的,我打算给家里买一点。”
“自己种的,国内还买不到,目前只供应东京的高端日料店。”
“干嘛不在国内卖?”
“粮食是管控物资,不是想卖就能卖的,再说,这米卖的贵,折合人民币将近100块一斤了,国内暂时卖不动。”
神农南粮只适合亚洲人口味的高端农产品,一直在主攻日本市场,谁让日本人现在富裕,消费得起,打入其他市场也是白瞎。
“一百?”宫雪挑了一口饭到嘴里,咀嚼一下说道:“好吃是好吃,但我吃不出哪里值这么贵的价格。”
“不是价格贵100倍,口感就要好100倍,吃的人就是要吃别人吃不到,他能吃到,再说这米最主要也不是好在口感。”
“那好在哪里?”
“健康啊,种这个稻谷的土地是一片生地,没有被农药、化肥给污染,种植的过程中,也不用化肥、农药,只用生物肥,收割之后,稻谷也不是放在太阳下晒干,而是让双八年华的少女捧在心口焐干……嗯,这个噱头不错,可以试试推出新产品。”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可没胡言乱语,古代有暖床丫鬟知道吧?”
“知道。”
“暖床丫鬟要吃一种暖心药,吃过这个药,心口这一块会变得暖洋洋的,晚上就寝的时候,大老爷的脚就会被两个暖床丫鬟捧在心口,这样,大老爷的脚心就不会发寒。
所以啊,稻谷放在心口焐干是说得通的,我得找个中医大师问问,少女的心口能和什么扯上关系,吹牛也得有的放矢。”
“所以呢?”
“可以用这个噱头推出新产品啊,有不少人会吃这一套。”
“你还真打算找少女这么干?”
“怎么可能,暖心药可是虎狼之药,长期吃人根本活不长,就是搞个噱头宣传用。”
南易说着,端起酒盏呷了一口酒。
“酒从哪里买的?不是水酒,是酒做酒,度数有点高。”
黄酒的制作过程就是酒曲加糯米然后兑水发酵,如果在水里兑白酒或者纯粹用白酒充水,这就叫酒做酒,做出来的酒既有白酒的高度数,也有黄酒的后劲十足。
[酒做酒的工艺没我说的这么简单,我不知道具体步骤,就不胡诌了,不过大致原理就是我说的这样。]
“上次回家,我顺便去会稽玩了两天,酒是在一户人家门口买的,说是喜宴喝剩下的,放在家里也没用,就拿出来卖了。”
“喔,那你运气,碰到正宗的女儿红了,不过也不好说,现在人心浮躁,可能就是为了卖酒胡诌。”
南易说着,又呷了一口酒,吧唧一下嘴,细细的品位一下。
“品出什么了?”
“啥也没品出来,不过酒的味道的确不错,是不是真女儿红无所谓了,你不喝点?”
“我不要黄的。”
宫雪站起身,走到酒柜边上拿了一瓶已经打开的红酒,拿了一个高脚杯给自己倒上一杯。
塞回瓶塞,宫雪端起酒杯,“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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