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这种新的火炮是我用来巩固大明边防的守城能力的,除此之外也会用到宝船上,和您说的那事儿没啥太大的关系。”
“用于宝船上?”朱高煦坐在了自己儿子的旁边,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宝船上不是已经配备了火炮了吗?你这新式火炮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如今的大明宝船队可以说是设备齐全,火炮自然也是不缺的,但大明的火炮不太行,朱瞻壑看不上。
他给陈三和薛镇的图纸是一种大型火炮,类似于以后的红夷大炮。
这种大型火炮守城很有用,进攻的话则略显笨重,而且以之前的宝船队那种木船来说,一次两次的可能没问题,用的次数多了,船体怕是很难抗住火炮的反作用力。
如今蒸汽船已经有了第一个成品,钢铁架构的船身也有了抵抗反作用力的基础,朱瞻壑自然就想着让大明的火炮改朝换代一下了。
至于改进火炮的原因那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为了提高射程和杀伤力。
第五百零七章 :蠢蠢欲动
当然了,火炮改制不是说要彻底废除现如今明军大量装备的盏口炮和碗口铳。
在朱瞻壑的计划中,改制之后的火炮基本上都是重达一吨以上的大型火炮,射程在一公里左右的那种。
这种类似于以后的大将军炮和红夷大炮的火炮,更多的还是用于守城和宝船队,顶多在攻城的时候用一下。
至于盏口炮和碗口铳,体积较小重量较轻,虽然射程较近,但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很先进的武器了,完全可以随军使用,不至于废除。
当然了,明初也不是没有大型火炮,在洪武年间就曾有一种名为勇虎雄镇铜炮的大型火炮。
《松潘县志》所载:勇虎雄镇铜炮,重千斤,形如瓶,高七尺二寸,上刻勇虎雄镇字,明洪武十八年,松潘指挥使司造。
只不过还是那个问题,相较于盏口炮和碗口铳,这种勇虎雄镇铜炮太过笨重,不适合追击,遇袭不敌时撤退也比较麻烦。
“所以呢?”朱高煦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的目光还是放在海外?”
“不然呢?”朱瞻壑摊了摊手。
“其实我觉得吧,把目光放在海外才是对的。”
“当初太祖高皇帝为什么要分封诸王,并且定下了‘藩王靖边,为国屏障’的祖训?为的不就是想让所有的肉都烂在朱姓的这口大锅里吗?”
“我的想法和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差不多,只不过我的目光放得大了一点。”
“至于您担心的那些……说实话,我没担心过。”
“你真的不担心?”朱高煦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儿子的面前。
“那你看看这个。”
朱瞻壑有些奇怪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然后才打开了那封信。
没一会儿,朱瞻壑就挑了挑眉头。
原因很简单,这封信上有几个熟悉的名字:朱瞻墉和朱瞻墡。
这两人都是洪熙皇帝的嫡子,之前被吴王一脉用手段给分封出去了,分封之地都在奴儿干都司的最北边。
这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朱瞻壑一看就知道是从哪里发出去的,要知道在眼下这个时候,能想到找这两人的也就只有皇帝一脉了,而皇帝一脉中敢在这个时候这么做的人……不多。
“还有呢?”朱瞻壑几眼就看完了那封信,然后伸手朝向了自己的父亲。
朱高煦面带惊讶,但不是很多,伸手入怀掏出了另外一封信。
朱瞻壑没有说话,继续看起了手中的信,直到将信看完,朱瞻壑才将那两封信送回了自己父亲的面前。
“所以,您还担心什么?”朱瞻壑摊了摊手,满脸的无所谓。
第一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朱瞻壑猜测不是孙若微发出去的就是某些背地里是皇帝派的人发出去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顺天府中,最起码锦衣卫和朱瞻壑的人没有查到什么皇帝派的大臣。
第二封信就不一样了,那封信上有一个明晃晃的印章,那是太皇太后张氏的印章。
除了有印章这一点外,第二封信的内容也和第一封天差地别。
第一封信的大体意思是说朝内有奸佞,让朱瞻墉和朱瞻墡带兵回京勤王,而第二封信则是恰恰相反,张氏的意思是朝中有奸佞没错,但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而且第一封信就是朝中奸佞所写。
这就很明了了,一方想要让朱瞻墉和朱瞻墡回来蹚浑水,而太皇太后则是想要阻止。
所以,朱瞻壑还担心什么?
北山女真那边原来没多少人,不过这些年多了一些,是受到欧洲战争的影响迁移的。
迁移这种事儿,你过去就挤压了别人的地方,自然就产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现象,最终导致北山女真那边的人口稍有增加。
但即便如此,朝廷对那边的管控还是很严。
别说是带兵入关了,朱瞻墉和朱瞻墡怕是刚刚开始扯大旗召人,内阁和六部就会出手。
到时候可就由不得某些人的意愿来了,况且作为当初吴王一脉给皇帝一脉留的面子,太皇太后张氏也不会放任这种情况的发生。
“你说,他们要是万一真这么做了,我们该怎么办?”
朱瞻壑虽然不在意,但朱高煦却完全不同,因为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同一立场,但所担心的却是完全相反的。
朱瞻壑没有心理负担,对方敢动手他就敢清扫,但朱高煦不同。
眼下的吴王一脉,虽然有了皇帝的实质,但明面上却还没有翻脸,这就让朱高煦心有一丝余地。
这就好像后世弟弟侵占哥哥的家产,哪怕已经侵占了,但还是会怕邻居说闲话,会尽量的将面子工程做好。
完全不要脸的除外。
当然了,这两件事不是对等的,这里只是一个比喻。
毕竟,朱瞻壑承认自己的出现让自己的那个堂兄走上了歪路,但却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大明有害。
“敢动手?那不是合了咱们的心意?”朱瞻壑往后一瘫,满脸的无所谓。
“您呐,要是觉得面儿上过不去,那就去香州府得了,我是没觉得不好,最起码我不害怕被抹黑。”
“反正啊,我这脸上早已经是遍布污渍了,有我自己抹上去的,也有当初爷爷抹上去的,更有我堂兄抹上去的,我早就不在乎了。”
“再说了,您觉得大伯母会让他们这么做吗?”
说着,朱瞻壑还指了指桌上的第二封信。
朱高煦见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顺天府一派祥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就好像一如既往一样。
但是,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暗流早就开始涌动了。
朱瞻壑不在意,是因为他自认为能够掌控全局,最不济也能够掌控最终的结果。
但他不知道的是,人类的贪欲是很可怕的,可怕到了人类自己都无法直视。
有些事情,看似不可能,但却偏偏就会发生。
随着吴王一脉开始准备前往香州府,参加吴王次子朱瞻圻的大婚之时,一场惊世骇俗的刺杀计划也在秘密进行。
这个计划说隐秘也很隐秘,但要说不隐秘……也算不上多隐秘。
说这个计划隐秘是因为完全没有人发现,而之所以说他不隐秘,是因为没有人发现也是有原因的。
第五百零八章 :自掘坟墓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对与错不过是人给的一个定义而已。
就比如当初的朱瞻壑与朱瞻基。
当年朱瞻基联络瓦剌,想要把朱瞻壑永远留在凉州,这看似是错的,因为朱瞻基出卖了大明,也出卖了太宗皇帝,但你能说他错了吗?
如果成功,那他就是对的,他可以先收拾掉吴王一脉再回头收拾瓦剌,这也是朱瞻基为什么联络瓦剌的原因,因为他自信可以掌控自己所做决定的后果。
所以,对于朱瞻基来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所求的不过是最后的胜利。
但对于朱瞻壑,对于朱高煦,甚至是对于太宗皇帝和洪熙皇帝来说,朱瞻基的这种做法是错的,因为这是他们,也是朱氏皇族所不允许的。
眼下,也是一样。
……
随着朱高煦夫妇和朱瞻壑夫妇二人抱着孩子登船,船队离开同舟码头的那一刻起,一场正统年间最大的风暴就此开始展现它的威力。
“真的没问题?”
朱高煦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媳妇去船舱内哄第一次坐船的孙子,转头看向儿子说道。
“你刚才也看到了,可是有不少人在暗中窥视的。”
“那又如何?”朱瞻壑的笑容很是不屑。
“一些跳梁小丑罢了,您不会觉得他们真的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那对于我们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趁着这个机会可以清扫一些我们看不到的钉子,何乐而不为?”
“可是这样一来,朝中的官员肯定会再次减员,到时候……”朱高煦看着越来越小的通州码头,眼神中满是担忧。
“哟?”听自己父亲这么说,朱瞻壑的脸上浮现起了揶揄的笑容。
“您啥时候向我大伯靠拢了?怎么,儿子不在的这段时间您是熟读圣贤书了?这么优柔寡断?”
“有吗?”朱高煦闻言一愣,随即又洒然一笑。
“或许吧。”
……
香州府。
随着好日子的临近,香州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作为名义上吴王一脉的根据地,香州府的百姓在思想上还是很有觉悟的,他们不似中原百姓那般偏激的认为朱瞻壑的连年征战给他们带来的只有灾难,恰恰相反,他们很支持朱瞻壑的出征。
香州府本就是朱瞻壑打下来的地方,这里气候温润,水稻一年两收完全没问题,甚至能够做到一年三收,更别说还有红薯这种新粮了。
香州府的百姓以中原南迁的汉人为主,这种中原完全比不上的粮食产量,除此之外,因为朱瞻壑的授意以及香州府地方比较小,吏治还算是清明。
综合起来,就有了香州府万众一心的景象。
“诶诶诶!偏了偏了!高度不一样!重新调!”
“那边那边!这个别放这里!你看着不碍眼吗!?”
吴王宫内,沐斌已经忙到脚后跟不着地了,而且还不止这一天,这几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其实按理来说,皇室宗亲,而且还是如今实际掌控大明的吴王次子的婚礼,应该是交给礼部和宗人府来操办的,但朱瞻圻却否了这种想法。
朱瞻圻也想过自己的婚礼要怎么操办,最开始他只是不想让宗人府和礼部来办,但后来看到因为妹妹大婚所以赶回来的大舅子沐斌时,朱瞻圻有了主意。
吴王一脉虽是宗室,但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武将,所以他打算以武将世家的方式来办这场婚礼,而且将大小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大舅子。
沐斌最开始只是想回来参加妹妹的婚礼,没想到最后还得了个婚礼总策划的活儿,不过他倒也很开心的接受了。
黔国公沐晟只有一子二女,其中长女嫁给了赵王朱高燧……说嫁也不太合适,因为沐家长女只不过是赵王朱高燧的嫔,也就是侧室,相当于普通人的妾。
后来,随着朱高燧谋反,沐家虽然没有被连坐,但这个女儿肯定是逃不掉的。
虽然朱瞻壑将其保了下来并且送到了苏伊士那边,但她此生也不可能再离开苏伊士半步了,相当于是被终生软禁,只不过比起软禁能够自由一些。
所以,沐琴这个妹妹他很重视,能够亲自帮妹妹策划婚礼,他自然很高兴。
“小公爷……”
就在沐斌紧锣密鼓地帮着自己妹妹筹备婚礼的时候,朱瞻圻的贴身护卫朱康来到了他的身后。
“嗯?朱康啊,有什么事儿吗?”
沐斌这个人性格比较随和,因为他少年时期和军伍打交道比较多,后来又因为朱瞻壑西征,所以他的性格比较豪爽。
除此之外,朱康是朱瞻圻的贴身护卫,是朱瞻圻最信任的人,沐斌自然也不会恶语相向。
“殿下刚刚收到消息,说是吴王殿下和世子殿下他们已经从通州码头启航了,不过此次世子殿下带着世子妃和小殿下一起过来了,所以预计时间可能要晚上一些。”
“小世子也要来吗?”沐斌闻言很是错愕。
朱祁铭现在还不到一岁,远行,而且还是走水路,似乎很是不应该,但既然朱康得到的消息是这样,那就说明最起码在明面上的消息就是这样。
“据顺天那边送来的消息看,是这样的。”朱康低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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