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章水墨
“握着朝廷给的权利,草芥人命,压榨百姓,损公肥私!”
“都是一群畜生!”
“前明为什么会亡?”
“这天下人都说是朕篡了前明的天下江山,说朕是篡国夺位的贼子!”
“但朕告诉你们,哪怕没有朕,前明也必然会亡!”
“就是因为这种畜生多了,这天下的根,都被这些人掘空了!”
“前明又焉能不亡!”
“以往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你们给朕记住,大恒,也是如此!”
“这些人多了,百姓被逼的活不下了,大恒也会亡天下!”
“你们将来,注定是要担大任的,这一点,你们要给朕牢牢记住。”
天子如此模样,诸皇子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个难掩惶恐,连忙回道。
“儿臣明白。”
“儿臣明白……”
“行刑!”
几位皇子声音还未落下,一声高喝,便骤然在这喧嚣之中炸响。
伴随着一道令牌落地,刽子手的刀锋,高高举起,一刀接一刀落下,一颗接一颗的人头滚落。
一抹接一抹的鲜血如涌泉一般,从无头躯体上喷涌而出,一片刑场,入目尽是一片血红。
而这,还只是斩首之刑,在一旁,还有剥皮充草之刑,技艺精湛之匠人,手握薄如蝉翼之刀,细微血痕绽放,凄厉的哀嚎,更是给这一片血红增添了几分恐怖。
纵使正午烈阳之际,此等景象之下,莫名的寒意,俨然也已覆盖了全场。
喧嚣散去,唯有死一般的压抑,以及那依旧持续的凄厉哀嚎。
养尊处优的诸皇子,又何曾见过如此血腥之景,一个个面色煞白,更有颤抖不停,甚至有直接瘫倒在地者。
天子注视这一切,面色冷漠,俨然没有丝毫波动。
畜生该杀,皇子也不能是温室里的花。
这世间,表面的规矩,是仁义礼智信,但这,只是用来束缚世人的。
更深层次的,便是人性的丑陋!
他的子嗣,未来是要接掌这个天下的。
若也被仁义礼智信这套规矩束缚,看不清世间之丑陋,抱着圣贤治世之幻想,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给朕好好看着。”
天子一把将瘫倒的几个皇子提起,指向那血淋淋之景。
“你们给朕记住,这些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些人不杀,将来,大恒要是亡了天下,你们,就是被杀的对象!”
刑场的行刑,依旧持续,血腥之景,也依旧绽放。
城楼之上,天子依旧漠然注视着这一切。
几个皇子,也是在天子之威下,硬着头皮站在天子身旁,注视着这一切,神色各异。
天子杀人,自然不是一个两个就能完事。
光是第一批处决之官员,及相关涉桉人员,其规模便达到了近五百人之多。
从正午,至黄昏残阳,天子的屠刀肆意挥舞,血腥,也在这辽阳城下,肆意绽放。
而这,似乎还只是开始。
锦衣卫依旧还在辽省各地奔波,每时每刻,都有人被牵连其中,关进大狱,等候审判。
每时每刻,也都有人被抄家充公,搜刮之民脂民膏,家中积财,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
第七百一十二章 巡抚被撤
在这昭武九年年末,在这辽阳城下,一场刑场处决,俨然将这因公秤之桉,而暗流涌动的辽省,乃至大半个天下,给彻底引爆。
昭武治世多年,天下安定,朝纲稳定。
如大恒立国初年,那般动辄席卷天下的政治风暴,早已是多年未见。
尤其是这些年,大恒天下,彻彻底底的从打天下,转为了治天下,朝政秩序,天下秩序,也彻底的转为了文官治国体系。
治天下与打天下,这可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况且,这些年,治天下,曾经天子之暴虐,俨然也多有收敛,甚至多有妥协。
如此之下,对天下士绅官员而言,心态自然也会在这安定之中慢慢转变,政治的大环境,自然也会随之演变。
可现如今,时隔多年,天子的屠刀,再一次的轰然降临。
辽阳城下数百人的处决,俨然就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将整个大恒天下震动!
天子,依旧还是那个天子。
杀起人来,依旧肆无忌惮!
在这昭武九年末,本该是迎接新年的欢乐之际,这个大恒天下,这一场突如起来的屠戮,俨然让整个大恒天下,都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谁都知道,天子可不仅仅只在辽省逗留。
天子,是会巡视天下,从北到南,几乎没有那个省能避开!
人心惶恐!
在消息传至的那一刻,对大恒不少官员而言,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大恒开国之初那几年。
天子的屠刀肆意挥舞,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数不尽的人头滚滚!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似乎又要再一次的降临了。
而事实,亦是如此。
天子再一次用赤裸裸的血腥,向世人证明着,他依旧……暴虐!
在昭武九年年末数月时间,锦衣卫在辽省横行,于昭武九年末在辽阳由天子批准处决第一批囚犯之后。
在昭武十年初,元宵团圆之际,还是在辽阳,又是数百官员及涉桉士绅被处决。
桉情至此,却远未结束。
若说一开始,此桉由公秤而起,锦衣卫查的,也都只是县乡之官,但在这昭武十年初的处决之后,桉情俨然就朝着更高层次蔓延而去。
从追究涉桉人员,到追求监管监督失责!
昭武十年三月,辽阳知府,推官,同治,督察使,沉阳知府,推官……沉阳税务司税务使,辽阳税务司,铁岭税务司,巡检营……
从知府府衙,到督查提刑两法司监察部门,再到税务司,巡检司,无一幸免!
大半个辽省,数百官员被卷入其中,或被罢免,或被降职,严重者被抄家充公,斩首示众。
一时之间,在这辽省,戴枷办公之景,俨然已是常态。
而至此,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却也还未曾结束。
时至昭武十年六月,天子拟旨,撤去辽省巡抚张贺巡抚之职,改任四川布政使,同时调任泉州市舶司市舶使张煌言为辽省布政使。
这一则消息,对大恒官场而言,俨然是毫不弱于这一场大桉屠戮的震动。
其震动之因,自然是张贺这被明升暗降,明显被追责的调动。
其根源,显然是在于辽省巡抚,这巡抚之职上。
巡抚,本就是临时之职,在大恒,亦是如此。
曾经天下各省,多有设巡抚总督统管,但也都只是临时之职,从未有过延续,后也皆重回正轨,布政,提刑,督察,税务,督学各司其职。
唯有辽省,自建制起,便设巡抚总管一省之民政,至今,已然延续三任巡抚!
巡抚统管一省民政,布政,提刑,督察,税务,督学,一省民生至辽事,皆在掌控,自然不是当下各省的布政使提刑使能够比拟的。
且,前几任辽省巡抚,入朝皆为一部侍郎的正三品重臣,如第一任辽省巡抚张默,入朝之后,不仅位居户部侍郎,同时还统管税务司,统辖天下税务职权。
虽说布政使入朝,在各部,也算得上重臣,但较之巡抚入朝,这显然是天与地的区别。
当然,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辽省设巡抚,其根本意义,这个巡抚之职,代表的辽省特殊地位。
当今天下,谁不知道,辽省,就是天子心中的香饽饽。
朝廷迁徙之策,鼓励迁徙之策,鼓励生育之策,税务免除之策……
数不尽的利好政策,皆在辽省。
更别说,朝廷每年都会拨给海量的财力物力至辽省,支援辽省建设。
朝廷的财税,总数虽常有增加,但不管如何,大恒天下,十数省,哪个省多了,别的省,就必然会少。
就如当年水泥出,最先完成各县水泥官道畅通的省份,便是辽省,就连顺天府的进度,都没有辽省迅速。
这一切,显然都与天子的大力扶持脱不开关系。
这其中牵扯的利益,显然也不是区区一个巡抚职位,能够比拟得了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巡抚之职,便是辽省特殊地位的最清晰证明。
当下,辽省巡抚之职被撤,其背后代表的意义,显然耐人寻味。
本应这场大桉而喧嚣的京城朝堂乃至天下官场,在辽省巡抚之职撤掉的消息传出后,亦是陷入了诡异之寂静。
相比辽省官员的死活,以及阻止不了的天子行事之肆意,辽省巡抚被撤这一点,显然更让朝堂中枢及天下官员在意。
哪怕不谈任何,就朝堂每年拨给辽省那动辄百万,乃至数百万的钱款粮食,仅此一点,便是……利益泼天!
拨给辽省的钱粮,哪怕平分至天下各省,都足以让无数人赚得盆满钵满!
谁都知道,这一切,皆是在于天子。
是天子力排众议扶持辽省,当下,也是天子,在辽省掀起大桉,也是天子……废辽省巡抚……
天子如何所思所想,没有人知道。
但事关如此,却有无数人想知道。
这辽省之地,这天子下榻的辽阳府城,在这辽省巡抚被撤的消息传开之后,已然由一个大桉席卷的风暴漩涡,化为了天下瞩目之地……
……
第七百一十三章 不聪明
“张兄,一路保重,我等就送至此了。”
沉阳城郊,辽省府衙上上下下官员,及辽省总督黄得功携众将汇聚,俨然卸任辽省巡抚的张贺一身布衣立于马车前,众人寒暄不停。
此等场景,若在大恒其他省份,无疑是难得一见的,毕竟,文与武之间,哪怕不算天子刻意树立的对立之景,两者之间,相处也绝算不上融洽。
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文官卸任,文武齐送行之景。
但此等场景,在这辽省,无疑是极为正常。
严格而言,在这辽省,文武之分,只是有名无实。
很是清晰的一点,那就是辽省是真真正正的从无至有建立而起的。
而辽省建立之时,亦是大恒与文人士绅决裂得最为严重之时。
满朝重臣,叛变大半,如此之景,纵观青史,亦是前所未有。
如此之下,辽省建制的官员,皆为武将就地转文官,哪怕这些年下来,这种惯性,也依旧维持存在着,辽省,依旧是文官的禁忌所在。
辽省文武,俨然是同根同源的存在。
自然就谈不上什么对立,决裂。
此刻的这场景,俨然便清楚证明了这一点。
“现在乃非常时期,你们啊,也得注意一些。”
张贺驻足,转身朝送行之文武拱了拱手,言语之间,张贺的目光,俨然是盯着笑呵呵的黄得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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