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沈建安也没有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他想了想说道。
“既然填了缺口,说明市场不太强啊。”
缺口不填不放心,填了缺口不太强。
这上下都被你说了,我说个屁。
卢树满脸幽怨,就像是被公公欺负了的小媳妇。
幸好,沈建南是公的不是公公。
他考虑了会开口道。
“现价。扎多五手。”
五分钟后,卢树兴冲冲拿着成交单走了回来。
buy5,成交价格4150。
“叼你老母的,给我升啊!”
“升、升!”
“升。”
有想法就喊出来,不喊出来神仙也不知道啊。
恒生指数升了。
在无数的呐喊声中,大屏幕上的走势图像是人力推车一样慢慢爬了起来。
4155、4158...4160....4170...4180......
做多市场买入是大多数人的本能,在恒生指数的慢慢攀升中交易中心掀起一阵狂热的呐喊声。
“升了!”
“哈哈,我就知道会升的。”
和周围的人一样,卢树也是满脸兴奋之色。
4188。
三十八个点的涨幅,意味着又是小万把块进账,唯一可惜的是刚才买的少了点。
情绪有着严重的传染性。
但站立在人群中,沈建南并没有被周围的兴奋和激动传染。
见惯了恒生指数在后来一秒钟可能三百点的变态波动,现在只能算是婴儿的恒生他连半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他在内心上的强大底蕴。
4188、4190......
静静注视着慢慢攀升着的恒生指数,一种强烈的不安让沈建南挑起了眉毛。
终于,市场价格的盘升在4200附近停了下来。
随着数字在上下的来回震荡中,沈建南开口道。
“老卢,沽空十五手。”
第四十四章 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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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扎多五手、再沽空十五手。
卢树完全不明白沈建南在玩什么套路。
五张多头头寸对冲掉十五张空头头寸,其实就等于是十张沽空合约。
这简直比脱裤子放屁还多了一举。
最关键,沈建南自己还说过他是看多恒生指数将来会升万点的。
呆了一瞬间,卢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建南之前说过,没有下次。
这个下次就是让卢树不要在交易上发表意见。
想了半天卢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无奈道。
“二十手要一百万,现在我们的钱不够。”
沈建南也很无奈。
他放下杂志很无奈说道。
“老卢啊,你真是一个合格的韭菜。不知道锁仓不要钱么?”
韭菜?
卢树眨了眨眼,他下意识道。
“什么韭菜?”
“为什么你问的不是后半句?”
“......”
卢树没说话,这种答非所问的交流模式让他觉得沈建南真有一点神经质。
自然而然,卢树想到了一句话。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也许像沈建南这种人其实跟神经病本来就没错多远吧。
五分钟后,去时懵逼又一脸释意的卢树回来了。
一张恒指期货合约是五万。
但是二十手期货合约不是一百万。
五十万。
卢树终于知道,原来对冲掉持仓就叫做锁仓,而锁仓是不要钱的。
“升、升、升。”
“跌、跌、跌。”
“升、跌。”
喧嚣的交易大厅,无数投机客看着大屏幕上的数字或叫喊或在心里默念着。
市场就像是能够感受到人们的期盼。
在那疯狂或者执着的叫喊声中,恒生就像是玩过山车一样既有升有又跌。
4200......4160......
4160......4200......
叫喊声和希望可以改变市场。
在多头和空头的期待下,仁慈的市场也许是分不清该涨还是该跌。
下午四点半。
交易中心大屏幕上的数字静止在了4170。
毫无温度的数字。
但这个数字却让卢树心里感觉特别的复杂。
可以在大屏幕上的走势图看到,整个交易日内恒生指数就像是翻飞蝴蝶一样来来回回上下了无数次。
有很多次,卢树都想催促沈建南平掉某一个方向的头寸。可如果他那么做的话,怕是脸都要被市场给打肿。
不由自主,卢树看向了迈出大门口的那个背影。
一种无法察觉的敬畏油然而生。
在那代表着数万盈亏的波动下,那个背影就像是没有任何感情一样连眼睛都没眨过。
冷静、淡漠。冷静淡漠到让人畏惧。
卢树心里一直埋藏的某个想法碎掉了。
一天、两天、三天。
连续四个交易日,恒生指数就像是迷恋起了过山车一样玩起了翻滚。上上下下的走势让人不禁怀疑市场是不是就要这样一直玩下去。
开盘4170,收盘还是4170,最高4199,最低4160。
天天如此,每一天都如此。
越来越窄的震荡让,已经习惯了的投机者们无聊到想要骂娘。
周五,证券交易中心。
平静,和平时的疯狂、喧嚣相比,这个时候的交易中心显得安静很多。
没有人再扯着脖子叫喊,也没有无数的纸条乱飞。一种叫做颓废的气息弥漫在交易大厅里。
“恐怕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收盘了。”
“是啊。最近市场上没什么利好。”
“丢他老亩的,这要玩到几时。”“……”
菜市场一样的喧嚣不再。
没有巨幅的升势或者跌势就没法赚钱,没有钱赚就没有疯狂。投机客们百赖无聊围在一起散漫骂着娘。
外围一段放报纸的档口,卢树也像是突然戒赌的瘾君子一样感觉全身提不起力气。
市场寡淡如水,这种行情实在是让人提不起精神。
“彭先生工作找来了。”
“嗯。”
“在哪上班?”
“在油麻地那边。”
“什么工作啊。”
“杂工,就跟城管局、工商局、警察局、还有税务局几个部门招的临时工工作性质差不多。”
围在档口旁边,卢树和沈建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听到沈建南说的工作后,卢树忍不住楞了下。想了许久,他都没明白城管局、工商局、警察局还有税务局的临时工是干什么的。
“你们不是兄弟么?”
“老彭挺适合做这个的,他也喜欢。”
“......”
沈建南一本正经的扯着淡。
一双眼睛也有一回没一会的往远处的大屏幕上望着。
横有多长,竖就有多高。
恒生指数在4200这个位置附近盘整了整整四天,怕是随时都要出方向了。
也许是因为紧张,沈建南感觉自己眼角的肌肉在微微跳动着。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什么时候他居然连十几手头寸都紧张了。
突然,沈建南眼里闪过一缕精芒,那赫然一亮的眸子像是要捕食的野兽般把卢树被吓了一跳。
卢树连忙转头。
但结果,他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