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从道理上来说,他在HEX开出的头寸,在亏损百分之八十的时候,理应被投资银行强制平仓,但结果,并没有,按道理来说,这是银行的责任。可是,没等他去找银行质问,银行已经把追加保证金的传单递了过来,并且告诉他,如果不偿还负债,将会没收一切财产,并且起诉。
跟银行家讲道理?
还是算了吧,戈斯曼.卡宁很清楚,这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讲道理的银行家,那还是银行么。
晴朗的天空忽然飘来几多乌云,璀璨的阳光,被短暂遮挡进了云里,戈斯曼.卡宁一口将就凭的白酒全部灌下,像是喝醉了一样忽然朝着空无一物的大厦下方一趴。
“上帝啊!”
“.......”
7月18号,德国央行执行新的利率,高达百分之七点六的基本利率,让芬兰市场资本大幅外逃,股价遭遇重创,一周时间跌幅达到了百分之十六。
赫尔基辛格,中央银行。
安宁拿着手里的报告,血红色的眼睛,全是悲哀和绝望之色。
股市下跌百分之一个,失业率就会提高百分之一,意味着死亡率就会上升百分之二。可是如果挽救股市和经济,已经岌岌可危的汇价就会失守,到那时候,将会是一场更可怕的灾难。
短短一个月时间,芬兰的外汇储备已经流失了六个亿,全球逐币,在这场看不见的硝烟争斗中,他这个央行行长,却什么都做不了。
该死的德国人!
该死的苏联人!
该死的沈建南!
安宁在心里诅咒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身为一国央行行长担负着经济的守卫职责,但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民众,在这场无声的硝烟中逐渐死亡。
香港,跑马地皇家别墅园。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亮了室内的一切。
宽敞的卧室中,一张三米多宽的大床横卧在中央,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到处扔着揉成一团的纸巾。
整个卧室看起来,显得凌乱不堪,就像是台风过后的风卷残云,到处都是狼藉。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偶有抱恙。
从客厅到卧室里,从卧室又到浴室里,又从浴室到阳台上,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无数次,就是铁打的身体,恐怕也受不了。
沈建南感冒了。
阿嚏——
“建南,你感冒了?”
第六十章 企业文化
阿嚏——
沈建南刚准备说话,鼻子就替他回答了卢新月的问题。
鼻涕,无声从鼻孔流了出来,晶莹剔透,流淌的时候,感觉有些痒痒的,无奈,沈建南只好抓起昨晚没有用完的纸巾,擦了擦鼻子。
夏天,本来就容易感冒,一身汗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汁水淋漓的再到阳台上一吹风,不感冒才怪了。
睡眼蓬松的卢新月顿时不困了,像是散架了的身体也立马有了精神,她赶紧摸了一把沈建南的额头,确定不太烫人,才穿着睡衣埋怨了起来。
“你看看你,都跟你说了小心别感冒,你还乱来。”
女人的啰嗦,有时候让人很烦,但男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被啰嗦,会感觉到一种特别的舒适,特别是在生病的时候。
被卢新月埋怨着,沈建南耍起了无赖,翻身把人一抱,脑袋就在卢新月身上到处乱拱起来。
“哎。不是贫僧不虔诚,只怪狐狸成了精。”
乌黑浓密的短发就像是山猪的鬃毛,透过单薄的睡衣,扎在人身上又痒又麻,看着沈建南小无赖的样子,卢新月是又想气又想笑,她还从没见过沈建南还有这么一面。
忽然,卢新月感觉胸口有些湿湿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沈建南这厮,趁着乱拱的空档,鼻涕蹭的她身上到处都是。
“沈建南,你这个混蛋。”
嘎......
沈建南不敢再拱了,七寸被人捏着,再作死那不是作死么。
“嘿嘿......阿嚏——”
就在这时,关着的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新川雅子穿着一袭红白相间的大红色和服,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新月姐姐。主人都生病了,你怎么还不放过他喔。”
“雅子。昨晚你帮这个混蛋欺负我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还敢笑我。”
“嘻嘻——”
“......”
三日之内的感冒,病在表里,只需要解表即可痊愈。常年跟麻生织月作伴,新川雅子多少还是懂的一点解表的办法。
葱姜陈醋茶,就是最简单的解表方法。
狠狠瞪了一眼浅笑着的新川雅子,卢新月从托盘上拿起茶碗,哄起了家里的大无赖。
“别闹了,赶紧把茶喝了发发汗。”
“那你今天别去公司,陪我睡觉。”
“公司今天还有事,跟第二联合的财报,要做一份。”
“让他们做就行,你在家陪我。”
“行行行,你赶紧喝,喝了我就陪你。”
“......”
咕咚咕咚——
一碗茶下肚,顿时感觉肠胃里发热,葱姜带来的热量,开始向着四肢百骸传递。
不给卢新月任何反悔的机会,沈建南将手里的碗递给麻生织月,一把将人又给按回床上,裹起了杯子。
夏天,本就很热。
发着烧,沈建南的身上跟火一样烫人,那惊人的温度,从皮肤传递过来,烫的卢新月心里不由一软。
“好了。赶紧睡一会。”
“亲下。不亲,我不睡。”
吧唧——
在沈建南脑门上亲了一下,卢新月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好气哄着。
“乖。赶紧睡。”
“......”
渐渐,沈建南的呼吸平稳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那张让人迷恋的脸,卢新月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嘴角勾了勾,轻笑了一下。她知道,这个让她沉沦的男人,心里真正有了她的位置,再没有任何下意识的防备和隔阂,抛弃了所有的伪装和假面。
真是跟孩子一样。
感受着那炽热的体温,肌肤,就像是渴了一样在汲取着水分,四肢又像是再次散架一样提不起任何力气,一阵倦意涌来,卢新月也沉沉再次睡了过去。
人,都会做梦。
有人梦到自己发了财,有人春梦了无痕。
沉睡着的沈建南,也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那个只属于他的时代里,奔跑,逃亡,疯狂却又孤单。
忽然,一张张熟悉的脸,不断在梦境飘动。
沈建南猛然醒了过来。
全身就像是被水淋湿了一样,黏糊糊的,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抓着,锋利的指甲从肌肤传来,令人不敢妄动。
感冒,似乎已经好了,鼻塞和迷糊的感觉也没有了。
侧身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卢新月,沈建南不由感觉有些好笑。
女人的话,果然是不能信。
嘴上说不要,手还是很诚实嘛。
有骄傲,有满足。
轻轻侧了下身,将抓着自己的手拿开,走到洗澡间洗上一个热水澡,冲去了满身的汗渍,确定没有惊醒床上的人,沈建南围上浴袍,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一向恬静的新川雅子,趴在瑜伽垫上正在练习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因为臀部和大腿一起发力,拉扯着的肌肉,让人感觉一阵疼痛。
不过,新川雅子依然在坚持着,虽然她知道不能奢望什么,但身为女人,又如何会不在意一些其他东西。
忽然,她感觉到哪里不对。
等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戏虐的眸子。
就像是做贼被抓到,新川雅子的脸上瞬间飞起一丝红霞,那双乌黑的眸子,就像是看透了她想的一切。
“主人。有没有好点。”
“雅子。这个姿势水平不错啊,要不要我帮忙?”
“啊!主人坏死了,取笑人家。”
新川雅子站起身,恬静的眸子,多出了一份羞涩和哀怨。
沈建南乐不可支笑着,往沙发上一靠,拍着大腿,又伸出手指勾了勾。
“雅子。。。”
“.....”
新川雅子白皙的脸,红霞满布,这大白天的窗帘又没关,万一被别墅外的人看到,多难为情。
可是,她又无法拒绝沈建南的任何要求。
轻咬着嘴唇,新川雅子扭扭捏捏走到了沈建南旁边,拉起和服,几乎滴水的眸子,可怜巴巴望着自家的混蛋主人。
吧唧——
“雅子。主人都生病了,你还要这么虐待我吗。我就是想吃点葡萄,补充一下营养。”
“讨厌啦。”
知道自己有被笑话,新川雅子气得拔腿就跑。
望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沈建南轻笑着,拿起了电话。
英国,伦敦。
CanaryWharf,OneCanadaSquare。
第一资本(敦伦)投资管理公司。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前妻,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被她的美丽和性感打动了,我开始疯狂追求她,带着我最真挚的心。”
“在我拿到薪水的第一天,我为她买下了女王同款的女士帽。”
“每一天下班,我都会花一个便士买上九朵玫瑰,去接她下班。”
“她喜欢钻石项链,我倾尽所有给她买。”
“她想开着车出去兜风,我给她买。”
“为了让她过上好的生活,我甚至远去非洲工作,顶着烈日,同一帮让人恶心的黑鬼打交道。”
“可是.....她却背叛了我。”
“当我准备给她一个惊喜的时候,她却在我给她买的车里,跟别的男人做着我才可以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