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大...老...老板认识我?”
这个问题,沈建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先是摇了摇头,又接着点了点头。
“算是吧。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说对么。”
“......”
古田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沈建南的气势虽然不盛,看起来很随和,但看彭三和李大笑的态度,还有同行带着的外籍保镖,用屁股都想到这种人肯定有钱有势。
“不用这样看着我。以前我跟彭三都是学校的老师。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教书育人。”
“你很不错。为人仗义,也重感情。我很看好你。”
“不过就像你说的,混黑涩会是没有前途的。”
“.....”
“但这个世界,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是很难生存的。”
“.....”
“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
沈建南这种货色精通心理暗示,三言两语,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就让古田乐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一种特别的信任感,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愿意。”
“哎。你个扑街仔,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做事啊。”
彭三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看着古田乐为难和懵逼的样子,他又补充道。
“你个扑街。是真呆还是假呆,建南这家伙的话你都敢信,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被彭三一提醒,古田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他心里一慌,赶紧补救起来。
“南哥是做什么的。”
“打劫。”
沈建南戏谑一笑说道,阿赫梅托夫也神反应,拉开西装,两把乌黑的手枪赫然挂在他腰上。
古田乐目瞪口呆,望着那两把手枪,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哈哈!”
彭三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由对古田乐的反应有了几分好感,当年,他可是真的想到去打劫的。
“你个傻佬,这你也信啊。”
沈建南也是忍俊不禁,这货习惯性拍了拍古田乐的肩膀,打趣道。
“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其实,我是开农业公司的。”
农业公司?
古田乐感觉自己脑子跟不上沈建南的频道,很是懵逼。
“南哥。我不会种地......”
“这个...以后你就明白了。”
“......”
“......”
不久,古田乐晕晕乎乎跟着云记一名小弟走了。彭三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全是疑惑。
“建南。这小子,你以前就认识?”
“嗯。不过他不认识我就是了。”
“......”
“对了,下个礼拜檀香山的恳请大会,你是不是也要过去。”
“嗯。邀请函已经送过来了。怎么,你也想过去看看?”
“别提了。我老丈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跟我约在恳亲大会上见面。到时候一起,顺便捎上你。”
“建南,你这个逼,装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可以深深品味到不要脸的内涵。”
“可以啊,老彭。这词用的,要是再回学校,都能不教体育了。”
“no...都是跟这货学的。”
说着,彭三朝满脸谄媚笑容的李大笑努了努嘴。
“三哥本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大笑只是起了一个引导的作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
香港的夜生活,总是多彩多姿。
等沈建南回到跑马地别墅,已经是深夜之际。客厅里亮着灯,一身丝质睡衣的卢新月披着长发盘膝坐在地上,和一袭红白相间和服的新川雅子正在下着象棋。
人有所长,必有所短。
虽然卢新月的天赋出众抓人心很有一套,但在象棋这种游戏上并不算很擅长,总是以吃棋子为乐。
新川雅子不一样,心性清淡不喜欢争强好胜,基本功本身就好又多爱看棋谱,加上经常和沈建南一起下棋,棋艺可谓是还算精湛。
两人玩了大晚上,卢新月都是输多胜少。
听到脚步声,新川雅子起身欠了欠身,接过沈建南带回来的东西,帮他换起拖鞋,卢新月趁机抓住人请起了外援。
“建南。我今晚都输一晚上了,来帮我看看。”
被卢新月拉到了棋盘上,沈建南扫了一眼,不由一笑。
麻生织月的车,已经直捣黄龙,再差三步就可以将军了,但卢新月也不是没有赢的机会,只要炮拉到马背后,来个马后炮,就能一记绝杀。
这厮扫了一眼整着和服浅笑着坐下的新川雅子,打了一个眼色,捏起了旗子。
“马八进七”
“车二退三”
“炮二平五”
马后炮,绝杀。
啪——沈建南得意一笑,拎着手里的炮,直接砸掉了新川雅子的将。
“这不是很简单么,重炮将马后炮都可以的。”
“你也知道都可以啊,那你还现在才回来,看看都几点了?”
“.......”
第五十九章 被殃及的鱼
这......沈建南目瞪口呆。
平时,卢新月根本就不会主动暗示什么,但现在,暗示的也太明显了吧。再看轻笑着的新川雅子,沈建南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不由就想到临走时母亲拉着她们两个窃窃私语的表情。
重炮将,还是马后炮呢?
“嘿嘿......已经两点了啊,那,咱们现在去睡觉?”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洗澡去。”
“先亲下,亲下嘛。”
“一股子烟味,先去刷牙。”
“雅子。”
“......”
离别,总是令人多愁善感。
是夜,沈建南拿出了下棋的精准,炮二平五、车二进三,马七进五,将重炮将和马后炮战术发挥的大开大合。
凄迷的月亮,早已升至高空,雾蒙蒙的月光照耀下,嘤嘤啼鸣中,小船儿荡起了双桨......
.......
信息偏差,对于后来的人而言,是一个并不陌生的词汇。
由于层次环境以及社会地位和接触范围等等不对等的原因,往往每个人得到的信息,都存在一定的偏差。
互联网信息时代,各种消息在一秒钟之内,可以传遍全球,但即便如此,人与人之间,依然存在着巨大的信息偏差,类似于利用这种信息偏差牟利,拉升股票出货,打压股票扫货的事情,依旧比比皆是。
麻省理工学院的斯特曼教授为此曾经做了一个著名的实验——啤酒销售流通实验。假设制造一件成品要经过七个流程,需要七层上游厂商提供原料和配件。
如果第一个月,客户向公司下的订单是100件,为了防止缺货风险,保证安全库存,公司会要求上游厂家提供105件。然后,公司的上游厂商为了保险,会要求他的上游厂家提供110件,以此类推,到了最上游的第七层厂商时,他所提供的数量最可能达到200件之多。
十个月下来,时间和上下游的不断累积,这个数字与实际需求差了很远,导致最后一层厂商损失惨重。这个实验暴露了供应链中信息传递的问题,不对称的信息往往会扭曲供应链内部的需求信息,其结果便导致供应链失调。
而最终,倒霉的总是最下层。
亚奥拉·利特曼宁是基蒂莱一名伐木工,在芬兰悠久的林业制造中,他靠着伐木工作,兢兢业业在斯道拉恩索工作了二十年之久。
但忽然,亚奥拉·利特曼宁就失业了,他失去了干了二十年之久的工作。
就像是失去了家的游子,亚奥拉·利特曼宁感觉很茫然,他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斯道拉恩索的股票价格下跌,他会因此而失业,他甚至搞不明白,股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只知道,他失去了工作,没有了马克让他来继续生活。
rovan iementie大道,亚奥拉·利特曼宁失望从一家工厂大门走了出来,站在酷热的阳光下,只感觉全身一阵冰寒。
他已经不再年轻,他只会伐木,他受过的教育水平并不高,可突然之间,整个国家所有的工厂似乎都不再需要伐木工人,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找到一家企业聘用他,就连扫厕所的工作,他都找不到。
伐木工人的收入一直不高,待业了三个月之久,他已经尽可能节约开支了,但就像是战争来临一样,面包和牛奶的价格一直在上涨,他用完了所有的储蓄。
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看着路边一个小孩手里拿着的面包,亚奥拉·利特曼宁的喉咙不由蠕动了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过去,抢走那个孩子手里拿着的食物。
但是他不能,他的尊严和人格,让他无法干出这种事情。
巨大的太阳挂在高空,晒在人身上,亚奥拉·利特曼宁感觉眼前有些模糊,疲惫的身体忽然冒出了大量的汗水,一股极度的困乏和眩晕感袭来,那种眩晕感让他的眼前不禁一黑。
唧——
车轮和柏油马路摩擦的声音忽然响起,刹车片发着刺耳的尖叫声。
咚——
已经晚了,开着货车的司机尽管已经将刹车踩到了底,但突然发生的状况,让司机还是无法避免危机,生生将突然走到路中央的亚奥拉·利特曼宁撞飞了起来。
老天!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司机看着趴在自己车上人事不知的亚奥拉·利特曼宁,崩溃大哭着,大喊着,他只是想要去码头抢一单运输,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与此同时,赫尔基辛格证券大厦。
戈斯曼.卡宁拿着一瓶烈酒,坐在证券大厦的天台上慢慢饮着,他整齐的西装变得凌乱不堪,脖子上的领带也被歪歪扭扭扯在了一旁,如果他的好友看到,一定会对此感到大吃一惊。
戈斯曼.卡宁毕业于名牌金融大学,高的起点,让他很早就投身在金融行业,是令人为之惊叹和羡慕的金融精英。谁也不会想到,每天开着跑车载着女郎,潇洒不羁在海滩上游荡住着豪宅的戈斯曼.卡宁,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戈斯曼.卡宁破产了,并且,负债了六百万马克。就像是没人会想到他会落到如此田地一样,戈斯曼.卡宁也没想到,HEX下跌起来,根本就没完没了。已经跌去了百分之五十,又再次下跌了百分之五十,他抄底买入的HEX股指期货和认购的看多期权,不光亏掉了他所有的家产,还让他负债了银行六百万马克。
“先生。你冷静点,现在,我们谈谈可以么?”
天台一侧,穿着消防服的消防员们,试图和戈斯曼.卡宁交涉着。
但对此,戈斯曼.卡宁就像是听不到一样,任天台的风吹拂着,拿着白酒猛灌了一口。
六百万马克。
如果在一周之内不还给银行,他将会被起诉。
“该死的,那些银行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交易系统会突然出了问题,为什么跌到了风险控制线,也没有像过去那样强制平仓。
该死的银行家,这帮该死的吸血鬼。”
“你们能让那些银行家不朝我要钱么?”
“你们不能,那些该死的银行家,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戈斯曼.卡宁哭着,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