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1991 第32章

作者:陈家过河卒

“就是知道你这只老狐狸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才特地的留了德拉卡马一条命,哦对了,德拉卡马这个人比你有趣多了,他开出的条件可真让人怦然心动呢。”

“你!”希萨诺一拳砸在桌子上,有些愤愤不平的盯着科兹耶上校,但对方并不理睬他,依旧自言自语的说道,“葡萄牙人奴役了你们这么久,看来还没学会契约精神啊,不过德拉卡马这个土著倒是比你遵守承诺多了,只要我们的军队支持他,而他开出的条件是所有矿产的十年开采权,外加海外军事基地的驻扎许可。”

末了科兹耶上校还加了一句话,“反对派可是比你们政府军阔气多了呢,真是听得我怦然心动。”

“你们可真够卑鄙的!”希萨诺总统咬牙切齿的指着科兹耶上校,却不敢动他半点毫毛,因为苏联人的雌鹿直升机就在附近盘旋,而政府军却是无可奈何。

“是啊,我就喜欢你看我不顺眼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现在我们要重新坐下来谈论一下关于德拉卡马的事情呢,还是谈论一下矿产开采的事情?”科兹耶上校流露出一个阴冷的神情,补充了一句话,“还是说莫桑比克政府今天打算向我们开战呢?”

希萨诺总统整整注视了科兹耶一分钟,他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好,我愿意跟你谈谈之前合约的矿场开采问题,但是你必须要把德拉卡马交给我!”

“矿产开采?鉴于你刚才的态度,我的条件变了,我现在的条件是八年的开采权,你愿意接受我再来跟你谈其他的事情。”科兹耶直接坐地起价开出另外更加苛刻的条件。

这希萨诺无可奈何,这位黑人总统之前没有见识过斯拉夫民族自古以来的强硬态度和腹黑精神,但从这次事件以后他再也不会忘记。

“你们这群苏联人,简直比反对派更像强盗。”希萨诺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第二卷 凛冬将至

第七十二章 逼迫

1991年12月8日,苏维埃风平浪静,没有三位神情轻松的国家领导人出现在白俄罗斯的别洛韦日森林中的维斯库利村庄,事实上除了克拉夫丘克和舒什可维奇还活着之外,叶利钦已经永远的躺进了新圣女公墓之中。蝴蝶效应改变了历史的走向,象征苏联解体前奏的《别洛韦日协议》变成了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春秋大梦。

克拉夫丘克此时还是乌克兰最高苏维埃主席,不是乌克兰总统。舒什克维奇也是刚刚在不久之前担任了白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亚纳耶夫好不容易从苏联国内混乱的秩序中稳住了阵脚,将军权大部分抓在了自己手中,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清洗各大加盟国中的亲西方势力。

并且他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之内通过军火买卖和外贸公司想方设法的筹措到了一笔有限时间的战争经费,假如一旦发生了战争,他拒绝让苏联原本糟糕的经济为军费买单。光是这笔巨款就能度过战争冲突的前几个月。

用亚纳耶夫的话来讲就是“不给加盟国的分裂势力一个教训,苏联永远存在着解体的隐患。我们长痛不如短痛,苏联宁愿以战争的悲壮方式结束自己的领导,也不愿意被一群无耻的小人用屠刀瓜分曾经的辉煌成就。”

苏维埃的字典里,永远没有退后和妥协。

毫无疑问,克拉夫丘克和舒什可维奇就是首当其冲的两位,因为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手中还掌握着联合国投票权的席位,这对反复担忧他们会利用投票权搞出大新闻的亚纳耶夫来讲,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克拉夫丘克和舒什可维奇被亚纳耶夫分别从基辅和明斯克召唤到了莫斯科,当然亚纳耶夫隐瞒了他们彼此之间的行程,甚至他们之间的紧急传唤只相隔了半天的时间,而亚纳耶夫的却在他们前往克里姆林宫的路上,在总统办公室内与帕夫洛夫起了争执。

帕夫洛夫来回踱步,神情焦虑,如果说此前他对亚纳耶夫的政策是百分百的支持,现在就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宪法中取消加盟国自由退出苏维埃权利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再取消联合国席位造成的风波可不亚于再来一次八一九危机。

“我绝对不同意这么做,亚纳耶夫总统,你这是在玩火自焚,加盟国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如果我们再刺激反对派的神经,保不准他们会全部倒向西方的对立面。”帕夫洛夫推了推眼镜,分析说道,“之前的高压政策只是暂时的将分裂主义的噩梦打压了一下,他们只不过在暗中蓄力,等待下一次的反击。而你的举动将会成为反击的导火索。”

“帕夫洛夫同志,我想问一下既然明知道对方还会反击,我们为什么不提前出手,难道你希望在看到一次阿拉木图事件,第比利斯危机或者再一次的费尔干纳黑色六月?”亚纳耶夫也同样提高了分贝,他对帕夫洛夫的耐心一点一点被消耗干净。

“但是国内现在的局势还不稳定!我们不可能在不稳定的情况下对加盟国进行打击。上帝,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难道您还希望来一次火上浇油吗?”帕夫洛夫几乎是在亚纳耶夫面前拍着桌子怒吼道。

“如果不彻底根除加盟国里面的蛀虫,苏维埃永远不可能稳定下来。”亚纳耶夫第一次摆出了强硬独裁者的姿态,“民族关系已经成为摧毁苏联的攻城槌,而那些该死的家伙们还在不断的煽动当地人的情绪,要求驱逐俄罗斯人,如果我们再不做出行动,整个国家将不属于苏维埃!”

“该死的,亚纳耶夫,你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一次一次的触动反对派的敏感神经,这是要逼迫他们进行内战吗?”帕夫洛夫已经愤怒到开始口不择言,完全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苏维埃最高总书记。

“注意你的言辞,帕夫洛夫同志。”亚纳耶夫不满的转过身,留给帕夫洛夫一个难以捉摸的背影,“既然蛀虫们已经形成了气候,那么我就是要压迫那些反对派,逼迫他们做出出格的事情,反对我们的政策,只有这种理由我们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挺进加盟国控制局势。”

亚纳耶夫转过头,朝一直站在门口的人挥了挥手,说道,“罗吉奥诺夫将军,请你进来吧。”

同样扭转头的还有听到这个名字一脸惊异的帕夫洛夫,前高加索军区总司令罗吉奥诺夫将军正朝着亚纳耶夫微微鞠躬,神情不卑不吭,就像在三年前他受到不公正的审判时一样无怨无悔。

“罗吉奥诺夫将军将会重新担任高加索军区的负责人,当然不是最高指挥官,而是军区管辖区域内在发生动乱事件时有权指挥一切的领导人。”亚纳耶夫朝帕夫洛夫介绍了他为什么要将罗吉奥诺夫重新调回来的原因。

“还有,帕季阿什维里也有重新调向中央,我想让他来担任未来格鲁吉亚的苏维埃主席。”如此重大的事件,亚纳耶夫说的像喝水一样稀疏平常。

“你这是在向他们释放信号,亚纳耶夫。”帕夫洛夫吞咽了一下口水,“或者说你这是故意让格鲁吉亚总统兹维亚德·加姆萨胡尔季阿看见,以继续逼迫他做出更加出格的行动。”

“你在胡说什么,帕夫洛夫同志。罗吉奥诺夫将军可是苏维埃的忠实党员,我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他对三年前颠倒黑白审判的补偿,那时候应该送上绞刑架的是戈尔巴乔夫,是谢瓦德纳泽,是兹维亚德,而不是成功的阻止了造反派阴谋的罗吉奥诺夫和帕季阿什维里。”

帕夫洛夫第一次看见一向平静的亚纳耶夫突然爆发了脾气,说实话亚纳耶夫的确对1989年4月9日的第比利斯悲剧愤愤不平,那些成功阻止格鲁吉亚民族极端势力的人被判处有罪,比如调动军队的罗吉奥诺夫,比如格鲁吉亚苏维埃主席帕季阿什维里,而那些的得志的小人却躲过了审判,并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苏联共产党的头上,将第比利斯事件描述成“残暴的苏维埃军队镇压了格鲁吉亚爱国者”的事件。

如果亚纳耶夫当时在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发动骚乱的民宗运动领导人兹维亚德和尚格拉亚一个7.62mm的子弹。

“如果你不愿意支持我们的行动,你大可做一个冷眼旁观的人,有些坏人的角色,我来担当就行了。”罗吉奥诺夫平静的对帕夫洛夫说道,同时也暗示他不要再去刺激亚纳耶夫了。

“好,亚纳耶夫总统,请保重,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帕夫洛夫转身出门,还没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有些自嘲的说道,“现在中央除了支持你的一切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我们都只是在为这个快要寿终正寝的政权续命而已,不知道哪一天这座大厦就会突然坍塌,而我们这些建筑师,只是做一些缝缝补补的维修而已。”

帕夫洛夫有些伤感,这些都是他埋藏在心中已久的话,虽然不适宜在公开场合说起,但这几个月来跟随亚纳耶夫出生入死,他早已将对方视为可靠的朋友。

帕夫洛夫第一次发现面前的亚纳耶夫眼神明亮的如同星辰,仿佛面前的困难对他来讲不过是暂时遮住眼睛的迷雾,亚纳耶夫用最坚定的语气向他说道,“你错了,帕夫洛夫,对你们来讲只是维持国家的现状,对我来说,苏维埃将会在战火中获得重生!”

第七十三章 你们选择

乌克兰最高苏维埃主席克拉夫丘克风尘仆仆的赶到克里姆林宫,还没停下休息就直接被人领着前往亚纳耶夫的总统办公室,他正在郁闷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在半路的走廊上看见了舒什克维奇的背影。

“舒什克维奇,我的朋友。”克拉夫丘克在背后叫住了舒什克维奇,对方回过头,留给自己的却是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见到此情此景,克拉夫丘克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两人并列着行走,克拉夫丘克小声的对舒什克维奇说道,“这次亚纳耶夫召集我们两个人前往总统办公室什么原因?自从八月份的时间之后我们俩人可是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呵呵,他亚纳耶夫的心思是你我能琢磨透的吗?那些以为相安无事的人最终结局都怎样了?”舒什可维奇一边走,几乎用低沉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咒骂道,“没想到走了一个懦夫戈尔巴乔夫,苏维埃却迎来了一个疯子亚纳耶夫,而且他不计后果的鲁莽居然反而暂时稳定了国家的局势。”

“说不定对方真的是如同外界传闻那般,克里姆林宫栖息了一位像斯大林一样的邪恶天才。”克拉夫丘克说道,完了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是那又如何?他抵抗的了几千万民众的民意吗?”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两人停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舒什可维奇有些好奇,难道总统不是特地来召见他们两个人的吗?为什么现在屋内还传出有人在跟亚纳耶夫说话的声音。

就在门外两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紧闭的门被打开了,最先出来的是一脸沮丧的帕夫洛夫,他敷衍的朝门外的两位加盟国领导人打了个招呼,等到第二个人出来的时候,克拉夫丘克突然抬起头,却看到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一个人,前任高加索军区总司令罗吉奥诺夫将军正用一种打量敌人的冰冷眼神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克拉夫丘克主席,真是好久不见了,我想想,最后一次见面是三年前了吧。”罗吉奥诺夫将军的话绵里藏针,或许是心虚的缘故,对方的话让克拉夫丘克浑身上下不自在。

“1989年苏联人民代表大会上的审判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您在当时发表意见,坚持认为那些暴徒是和平示威的,军队殴打了无辜的民众。而我要为第比利斯事件中丧生的十八位示威者负责,不是么?但是看看今天的局面,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圣经上的一句格言:播种风的人,必将遭到风暴之灾。”

罗吉奥诺夫往前走一步,逼近了克拉夫丘克,勾着嘴角阴冷的威胁道,“克拉夫丘克,你当年播种的灾难,很快就到了。”

克拉夫丘克冷哼了一下,假装不在意罗吉奥诺夫的话,在踏入办公室的时候心中却不停的嘀咕着亚纳耶夫到底有什么想法。他望了身边的舒什克维奇一眼,对方也用同样复杂的表情看着他,罗吉奥诺夫出现在这里,对他们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呦,克拉夫丘克同志和舒什克维奇同志,欢迎你们到来,我已经等候好久了。”亚纳耶夫作为优秀的政客,望着眼前的敌人还能假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来迎接他们,心中却对他们嗤之以鼻。

克拉夫丘克,一个主张推行市场经济,发行本国货币,扩大对外贸易,但是却又造成生产不断下滑,通货膨胀率居高不下的经济学老师,舒什克维奇,一个白俄罗斯科学院的物理学教授,靠着民主口号上台的人,硬要搬弄国际政治,还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亚纳耶夫总统,你这么着急召见我们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克拉夫丘克瞥了一眼门外刚刚出去的罗吉奥诺夫,回过头正好对上了亚纳耶夫令人感觉有些阴森的眼眸,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1988年的末期,爱沙尼亚苏维埃共和国最高苏维埃通过了关于共和国的主权宣言,你们知道这件事吗?”亚纳耶夫问道。

克拉夫丘克和舒什克维奇面面相觑了一下,但两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我们知道。”

见两人诚实的回答了问题,内心还在隐忍着的亚纳耶夫继续说下去,“也正是在那一年,苏联全国刮起了当时被称作主权大展示的风潮,争取独立的不仅仅有加盟共和国,还有自治共和国,边疆区,民族区,甚至某些原来实际并不存在的地区,在这一主权风的过程中,对国家统一打击最大的是1990年俄罗斯联邦共和国最高苏维埃关于俄罗斯国家主权的宣言,它直接宣布俄罗斯最高法律机关凌驾于联邦法律之上,你知道这种做法的危险性在哪里吗?”

亚纳耶夫的问题越来越有针对性,克拉夫丘克滚动了一下喉结,有些艰难的开口回答说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危险性在那里,这意味着你们凌驾于苏维埃宪法之上,一个加盟国居然有权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一个整体,而这种部分超越整体的论题具有不可小觑的毁灭性力量,这就是我想跟你们说的问题!”

说到最后亚纳耶夫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就连门外经过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好奇的望向最高领导人紧闭的大门,猜测里面正发生怎样的争执。

“但是如果加盟国没有主权的体现怎么表现出苏维埃的民主……”克拉夫丘克低着头,小声的反驳道。

“我去你妈逼的虚伪民主,民主你妈了个逼!”差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亚纳耶夫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讲俄语,连忙改口说道,“咳,主权不是被你们扯来当独立的大旗反对苏维埃的主权完整和领土完整,往严重的说,你们这是在搞分裂,是在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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