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穿越:全是深淵難度 第537章

作者:焦糖小可乐

  更讓方宇寒毛直豎的是,這光並非柔和或明亮的象徵,它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凌厲!

  像淬了劇毒的針尖,冰冷地刺向他的感知!

  一股比蛇口更甚的寒意瞬間凍結了方宇的骨髓!有人在窺視!

  這個念頭如同冰水當頭澆下。

  是那個枯瘦老梆子!只有他!隔壁石屋那縫隙的另一頭.

  強烈的求生欲壓下一切恐懼和噁心,方宇來不及細想,身體比腦子更快,他閉上眼睛,發出一聲逼真的、帶著夢囈般沉悶的“嗯”聲。

  隨即,他努力調勻呼吸,強迫那被噩夢驚嚇和此刻恐懼撕裂的肺部緩慢起伏,甚至從喉嚨深處逼出沉悶的、帶著黏滯感的鼾聲。

  “呼嚕.”

  “呼嚕.”

  僵硬的身體緊貼冰冷的土炕,心臟卻在胸腔裡瘋狂撞擊著肋骨。

  裝睡!

  必須裝得像!

  絕不能動,絕不能睜眼!

  黑暗中,那縷窺視的厲光如同實質,冰冷地落在他身上,讓他每一寸皮膚都緊繃如弓弦。

  這裝睡的每一秒,都漫長得如同凌遲。

  不知“打”了多久的鼾,在那份恐怖的窺視感似乎並未加強、也未消失的煎熬中,精神高度緊張帶來的另一種疲憊終於佔了上風。

  方宇意識再次模糊,這一次,是真的被強行裝睡“熬”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睜開酸澀的眼睛時,刺目的天光已經從狹小的窗戶透了進來。

  日上三竿!

  方宇猛地從炕上爬起,連滾帶爬撲到桌前。

  他急切地蹲下身子,臉幾乎要貼到冰冷粗糙的地面。

  找到了!桌子靠牆角的位置,在堅硬的山岩地面上,果然有一道頭髮絲般的細小縫隙!

  不像是天然的石頭裂縫,那斷口過於筆直細微,顯然是後天刻意切割、打磨出來的孔道!

  方宇趴在地上,瞪大眼睛試圖向裡窺視,但縫隙太小,對面一片模糊的黑暗。

  可這絲毫無法減輕那縫隙帶給他毛骨悚然的聯想!

  昨晚,那枯瘦老梆子,就是趴在這孔洞的另一邊,像觀察恢欣ЙF、審視砧板魚肉一般,冰冷地、無聲地看著自己!

  “咕嚕.”方宇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喉結艱難地滾動著,壓下湧上喉頭的驚悸。

  不能再等了!

  什麼代價?什麼痛苦?都顧不上了!必須馬上學那破書上的東西!不然別說熬到反抗,怕不是今晚就要被這鬼鬼祟祟的老怪直接殺了!

  他狠狠揉了揉自己僵硬的短髮,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走了出去。

  院中,清冷的氣息混合著一絲米粥的淡香。

  蘇酥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青色布袍,正背對著他,沉默地攪動著石灶上小鍋裡的清粥。

  晨光勾勒著她單薄的肩線,依舊透著拒人千里的疏離。

  見方宇出來,蘇酥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她面無表情地給自己盛了一碗幾乎看不見幾粒米的粥,然後將另一隻空陶碗擱在鍋邊,轉身就要端著粥走回自己的屋子。

第696章 邪門功法,解毒靠獎勵自己

  方宇快走幾步,果斷擋住了她的去路。

  “蘇酥!”他開口,聲音還帶著一絲剛睡醒和經歷了巨大心理衝擊的沙啞。

  蘇酥腳步一頓,那雙清冷木然的眸子抬起來,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情緒。

  那是不加掩飾的不悅。

  她的眉頭緊蹙:“我是你師姐。”聲音清泠,帶著明顯的指責意味,“不知禮數?”

  方宇被嗆了一下,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臉上堆起一點有點憊懶的笑意:“不好意思蘇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感覺你名字很好聽,蘇酥蘇酥的,叫著脆生生的!甜絲絲的!”

  這突如其來、帶著幾分無賴親暱的解釋,讓蘇酥那張似乎永遠凝固著“生人勿近”的臉上,猝不及防地湧起一片紅潮!

  那紅迅速蔓延過纖細的頸項,連耳朵尖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人她殺過。

  她也差點死過。

  但被撩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

  雖說修行之人見人不多,基本上不沾染世俗。

  可她怎能聽不出這是近乎輕薄的調戲?

  “你!”她瞪了方宇一眼,眼中的薄怒清晰可見,端著粥碗猛地扭身,一陣風似的刮回自己石屋,“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方宇看著那緊閉的門,摸了摸鼻子,心裡嘀咕.話是糙了點,可名字是好聽嘛.

  他轉身盛了碗稀粥,三兩口灌下去,自己動手把鍋碗刷乾淨放回原處。

  可就在他洗完碗,準備走回自己房間時,那扇緊閉的門卻又“吱呀”一聲開啟了。

  蘇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點不自然的潮紅似乎還沒完全褪盡,眼神卻恢復了平日的清冷。

  她沒提之前的事,只是看著方宇,語氣生硬地說道:“我勸你趕緊練功。”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什麼難以啟齒的話,最終還是沒多說,只又重複強調,“不然.總之,趕緊練功。”說完又要關門。

  方宇心中一動,連忙追問:“我練了啊!昨晚上挑燈夜讀,認真得很!”他試圖表現出諔�

  蘇酥關門的手頓住了,她扶著門框,側過身,清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個清晰的表情,那是極其尖銳的、帶著濃濃嘲諷和不信的冷哼:“哼!”

  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方宇那張看起來只是疲憊卻並無痛色的臉:“我門心法,練後七七四十二小時.不對,練後三日之內,身上猶如萬蟻噬身,痛癢鑽心!你說你練了.”她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你自己信嗎?”

  語畢,不等方宇反應,她再次“砰”地關上了門,留下方宇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

  萬蟻噬身痛癢鑽心?!

  方宇臉上的假笑徹底僵住了,脊背瞬間爬滿一層寒意。

  不是說修仙築基,伐毛洗髓之後渾身舒泰、飄飄欲仙嗎?

  小說裡都是騙人的?!怎麼會.是這種酷刑般的折磨?!這根本不是什麼通天大道,是進爐子煉丹的前奏吧?!

  方宇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冰冷的石屋。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猶豫,坐到桌前,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拿起了那本無名的舊書。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封皮,藉著窗外透入的天光,凝神看向第一頁那些晦澀扭曲的符文。

  第一頁的內容在晦澀的字元旁,竟配著幾幅用極細墨線勾勒的簡圖和一些小字註釋。

  方宇耐著性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啃讀下去,隨即,他眉頭猛地一挑,倒抽一口冷氣!

  上面清晰地記載:“引氣入體,首當破障開竅.濁氣蝕骨,汙穢反噬三日之內,百骸皆痛,如萬蟻齧噬.熬過此劫,方能洗垢汰塵,闢丹田之虛,沃靈壤之田.”

  旁邊還畫著一個小人,身上標註著無數遊走的黑點箭頭,痛苦地蜷縮著。

  “靈田開闢?”方宇咀嚼著這幾個字眼,感覺像是在看天書,但“萬蟻齧噬”、“濁氣蝕骨”的描述卻和蘇酥的警告嚴絲合縫!

  “嘶原來是真的.”他喃喃自語,一股寒氣從心底冒出來。

  他怔怔地看著那些描述痛苦的文字和小圖,又扭頭瞥了一眼牆角那條通向隔壁、曾透出窺視厲光的細小縫隙。

  窗外的寒風呼嘯著刮過山崖,如同鬼哭狼嚎。

  方宇咬緊後槽牙,腮幫子繃得死緊。

  “媽的.練!練就練吧!”他眼中閃過一絲近乎賭徒的狠厲,對著那本詭異的舊書低吼出聲,“不練,等著被那老鬼像觀察蛐蛐一樣看著,然後不知哪天就掏心掏肺做了引子?

  那還能跑還是咋地?!

  橫豎是個死,至少這破功看起來還有點盼頭!

  他一把將書翻回第一頁,不再猶豫,視線死死釘在那些晦澀扭曲的字元和經絡圖示上,試圖從中找出那一條活下去的路。

  冰冷的石室中,唯有他粗重的呼吸聲和書頁翻動的沙沙聲響。

  恐懼猶在,但決意更堅。

  然後

  然後他就開始疼了。

  疼來的快,悄無聲息。

  就像是尿酸過高的人吃了一頓海鮮,然後晚上回家,剛準備握滑鼠,手腕就開始疼了。

  劇痛如同海嘯般毫無徵兆地爆發!

  前一秒,方宇還在艱難地試圖按照那無名舊書上的扭曲符文引導氣息。

  下一秒,一股彷彿來自九幽深處的寒流裹挾著千萬根燒紅的鋼針,猛地撞進了他的四肢百骸!

  “呃——!”

  方宇的慘叫卡在喉嚨裡,瞬間變成了不成調的嘶鳴。

  他整個人像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直接從冰冷的土炕上彈了起來,又重重摔落在堅硬的地面。

  蜷縮?根本無法控制!

  身體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地抽搐、扭曲、造反!

  那感覺就像有無數燒紅的鐵蟻在他骨頭縫隙裡瘋狂地鑽、咬、啃噬,又癢又麻又帶著要將骨髓活生生熬乾的灼痛!

  “啊——!!!”

  他終於發出淒厲的嚎叫,雙手在粗糙冰冷的地面上絕望地抓撓,留下道道血痕。

  冷汗瞬間浸透了破遥衷跇O致的寒意與劇痛的煎熬中蒸騰起白氣。

  他曾經歷過骨折,被生生扭脫臼,甚至現代記憶裡那該死的、差點要他半條命的尿結石卡在尿道里的感覺,那些所謂刻骨銘心的劇痛,和此刻比起來.簡直像是被蚊子叮了癢!

  “媽媽的停下停下啊!”他在地上翻滾、捶地、蜷縮成一團又猛地彈開,彷彿一頭被扔進滾油裡的活蝦。

  每一次抽搐都牽動著作天被踹傷的後腰,痛上加痛。

  眼前陣陣發黑,金星亂冒,他甚至荒謬地想.要是選這個和生雙胞胎換.他寧願進產房!

  生!生十胞胎他都認!只求別再承受這非人的折磨!

  就在他痛得意識模糊,恨不得一頭撞向石壁來個解脫時,那扇緊閉的、透不進光亮的簡陋木門外,傳來了蘇酥清冷的聲音。

  那聲音不大,卻像冰針穿透了他混沌的腦海:

  “若實在實在忍不住.”蘇酥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竭力壓下某種難以啟齒的尷尬,“你就.那個會緩解。”

  正痛得滿地打滾的方宇猛地一僵!

  那聲音.是幻聽?還是求生意志產生的幻覺?

  不.不是幻覺!

  強烈的求生本能壓倒了劇痛帶來的混亂,方宇像一條瀕死的魚般劇烈地喘息著,手腳並用地朝著門口掙扎爬去。

  指甲刮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他幾乎是滾到了門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哆哆嗦嗦地抬起無力的手,猛地拉開了門栓。

  門開了一道縫。

  光線潑灑出來,映照在門口蘇酥那張清麗卻帶著極其複雜神情的臉上。

  方宇慘白扭曲的臉猛地探出門縫,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嘶啞的聲音像破風箱般擠出:“什什麼?你說什麼.哪個??”

  蘇酥猝不及防地對上他這副狼狽不堪卻又帶著狂熱期盼的臉,臉上瞬間飛起兩片極其不自然的紅霞。

  她眼神飛快地瞟向旁邊的石壁,嘴唇嚅囁著,聲音幾不可聞,卻又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直白:

  “.就.就是你們男人都會的.那個”這幾個字彷彿耗盡了她的力氣,說完臉更紅了,幾乎不敢再看方宇。

  方宇不是傻子,更不是痴呆。

  蘇酥這吞吞吐吐、臉紅得能滴出血來的樣子,再加上話語中那再明顯不過的指向——“你們男人都會的那個”。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