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小可乐
嘶——!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剛剛還在搜查方宇的兩位弟子下意識鬆開了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連那位修為高深的長老都流露出錯愕之色。
“師兄?!你你座下不是隻有小蘇一名真傳嗎?這”中年長老忍不住上前一步,語氣充滿了驚疑。
眾弟子更是炸開了鍋:“內內門弟子?這小子一步登天了?!”
“憑什麼啊!他就是個掃廁所的!偽靈根!”
“走了什麼狗屎撸∈堇献嬖觞N會收他?!”
然而瘦道人面無表情,對周圍的驚呼和議論置若罔聞,只是繼續看著方宇,乾巴巴地問:“如何?”
方宇的心猛地一沉,感覺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罩住了。
被這種令他感官極差的人收為徒弟?絕非好事!
但他很清楚,眼下的局面,這看似天上掉餡餅的“收徒”,是他唯一能離開這被眾多高階修士虎視眈眈險境的途徑。
無論這枯瘦道人圖质颤N,是拿他當藥人,還是做他法器的祭煉引子,至少暫時能保住性命,脫離這當下死局。
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不死,總有轉圜餘地!
方宇眼中掙扎、警惕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猛地壓下所有情緒,動作極其利落地“噗通”跪倒在地,對著瘦道人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弟子方宇,拜見師尊!”
瘦道人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收的不是一個徒弟,而是撿了一根稻草。
他“嗯”了一聲,算是應答,隨後轉身便走,那飄飄忽忽的身影看似緩慢,眨眼間便已飄出數丈遠。
方宇毫不猶豫,咬著牙站起身,步履雖因後腰劇痛有些踉蹌,卻強撐著迅速跟上。
破舊粗业纳碛罢慈局@眼的汙漬,沉默而決絕地跟在那枯瘦的身後,在晨光熹微、山風凜冽的石階上漸行漸遠。
平臺之上,只留下滿地鮮血、重傷呻吟的張博興,神情各異的眾多內門外門弟子,以及那幾位面面相覷、臉上寫滿荒謬與懵逼的高階長老們。
而冥冥之中,好似有著諸天宇宙的精神力量,在用力衝擊著這世界的屏障!
待那時,金門還是那個金門,可方宇
已經不是現在的方宇了。
第694章 沒錢你修什麼仙
枯瘦道人沉默地在蜿蜒山徑上飄行,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沾染了一絲腐朽的死寂。
方宇咬緊牙關,強忍著後腰傳來的撕裂痛楚,深一腳溡荒_地跟在後面。
那件濺滿汙穢的單薄粗布冶粍C冽的山風灌透,凍得他骨頭縫裡都透著寒意,與這座仙山的“仙氣”格格不入。
小道盡頭,背靠著一片光禿禿的冰冷石壁,峰影遮蔽之下,孤零零地立著一處院落。
與其說是院落,不如說更像幾間勉強壘砌的低矮石屋圍攏著一小片凍硬的土地,透著與金門外門相似的荒涼氣息,甚至更為孤僻陰冷。
兩人剛踏進小院,院中一個正在低頭侍弄幾株蔫巴巴藥草的身影立刻吸引了方宇的注意。
那是個年輕女子,素樸的青色布袍洗得發白,身形纖細,一頭烏髮簡單束在腦後。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卻帶著幾分木然的臉孔。
她看向突然出現的兩人,尤其是方宇這一身顯眼的狼狽,明顯愣了愣,手中藥鋤的動作也頓住了。
“這是你師弟,方宇。”瘦道人的聲音依舊是那種乾澀嘶啞的腔調,毫無波瀾地扔下一句介紹,像是在擺放一件無關緊要的器物。
方宇瞬間明瞭,這應該就是那位僅有的。師姐
這女人看著方宇,又看看面無表情的瘦道人,眼中迷惑更深,但終究什麼也沒問,只是嘴唇微動,吐出兩個字:“蘇酥。”聲音清清冷冷,像是見到了前男友。
說完,她便不再看他們,彷彿剛才的停頓從未發生,重新低下頭,專注於那些萎靡的藥草。
她的舉止帶著一種近乎疏離的漠然,與其說是對陌生師弟的排斥,不如說更像是和眼前這位師尊也毫無熟稔親近之意。
整個小院徽衷谝环N沉重的沉默裡。
瘦道人對此渾不在意。
他那雙渾濁無光的眼睛轉向方宇,枯瘦如鷹爪的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本舊冊子。
冊子紙頁泛黃,邊緣磨損捲曲,奇特的是完全沒有書名題簽,光禿禿如同它的新主人目前茫然的處境。
“拿著。”道人將這無封之書遞到方宇面前,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一日練三次,剛開始時,定會不適。”他盯著方宇的眼睛,彷彿要穿透其骨髓,“忍著,熬過便好。”
就在“不適”二字落音的瞬間,方宇低垂的眼角餘光敏銳地捕捉到一旁師姐蘇酥的反應,她握著藥鋤的手指驟然收緊,削瘦的肩膀難以自抑地、極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儘管她極力剋制,迅速低下頭掩飾,但那瞬間的異常已然如同冰錐刺入方宇心間,印證了他心底最大的警惕。
果然!這老東西給的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一股寒意從脊椎直衝頭頂,比之前的寒風更甚。
拜師時那不詳的預感、對方枯朽氣息的厭惡,此刻都因為這“不適”的警告和蘇酥那下意識的恐懼顫抖而變得更加濃烈和具體。
是劇痛?是蝕魂?還是更邪門的東西?
然而,方宇臉上沒有絲毫流露。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思緒,動作麻利地雙手接過那本透著古怪的無名舊書。
“謝師父。”他朝著道人深深一鞠躬,姿態恭敬,彎腰的角度恰能再次瞥見蘇酥緊貼地面的鞋尖,那裡,似乎仍在極力維持著平靜。
瘦道人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短促氣音,枯瘦的身影不再停留,如同飄忽的影子,無聲無息地“滑”向院內一間石屋。
方宇收回視線,轉向那位唯一可能提供指引的師姐,他毫不迂迴,徑直開口:“蘇酥。”聲音帶著新環境的不確定,“我住哪?”
直呼其名落在蘇酥耳中,她清冷的眉尖明顯蹙起,一絲不悅清晰地浮現在那張木然的臉上。
但這份不快轉瞬即逝,快得幾乎像是錯覺。
她甚至連頭都沒抬,只是握著藥鋤的手朝著院落最偏僻、最角落,常年被陰影徽值囊婚g小屋,草草地指了一下。
指尖落下時,已然繼續專注於面前那幾株蔫巴巴的藥草,彷彿剛才那微小的動作從未發生過。
方宇對她這份近乎冷漠的疏離不以為意。
能有個確切落腳點,已是眼下的要緊事。
他邁開步子,直奔那角落小屋。
推開咯吱作響的木門,一股陳年的塵土氣味撲面而來,屋內光線昏暗,四壁皆石,寒意不減院外。
但掃一眼,除了牆角桌案上積著厚厚的、一吹便能揚起一片灰雲的塵埃,倒也還算規整——有張鋪著舊薄褥的土炕,有個缺角的木桌和條凳,甚至角落還有個乾裂的空水缸。
比那四面漏風、緊挨著茅房惡臭、如同牲口棚一般的傾斜柴房,已是天壤之別。
方宇緊繃的心絃微微一鬆。
至少,暫時脫離了那種掙扎在生死線上、連呼吸都是折磨的境地。
成了內門弟子,生活有了些許保障,不必再日日與恭桶為伍。
哪怕前路依舊是步步驚心的深淵,但至少此刻的立足之地,算是個“人”住的地方了。
這念頭才浮起,另一樁更為現實的事情讓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月錢!
月錢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他臉上的放鬆瞬間凍住,顧不得多想,立即走出小屋,奔向院中那道青色背影。
“蘇酥!”他聲音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僥倖期待,“我我這月錢還要交嗎?”
蘇酥手中的動作徹底僵住。
她慢慢直起身,終於轉過身來。
清麗卻木然的臉此刻是徹底的不加掩飾,那雙看向方宇的眼睛,彷彿在打量一個剛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對天地規則全然懵懂無知的痴傻怪胎,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荒謬和直白的嘲弄。
她甚至微微歪了歪頭,上下審視了方宇兩眼,似乎在確認他是否真的愚蠢至此。
然後,她那原本惜字如金的嘴唇終於啟開,吐出了方宇入門以來聽到的、從她口中發出的最長的一個、幾乎帶著質問和荒謬斥責語氣的長句:
“那不然呢?”尾音微微上揚,“我們這是金門!門規鐵律,你不交月錢?你想作死?!”
方宇皺眉急聲辯解:“我都已是內門弟子了!還要交這勞什子錢糧?!”
蘇酥那木然的神情第一次出現了堪稱戲劇性的變化,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蠢的笑話。
她猛地雙臂叉腰,身體前傾,用一種混合著嘲諷、憐憫和“你怎會如此天真”的眼神盯住方宇,清脆的嗓音拔高,劈頭蓋臉砸來一句斬釘截鐵的靈魂拷問:
“沒錢?呵!”她短促地嗤笑一聲,“沒錢你修什麼仙?!!”
第695章 這可真是見鬼了
夜如墨,寒氣比白日更甚,順著石屋的縫隙無聲地滲入。
方宇用一根撿來的半截枯枝,從廚房灶臺借了火,費力點燃了桌上那盞滿是油垢的桐油燈。
昏黃搖曳的火苗艱難地驅散了一小圈黑暗,卻給冰冷的石室更添了幾分悽清與詭異。
他盤腿坐在冰冷的土炕上,那本枯瘦道人給他的無名舊書就攤在膝頭。
紙張泛黃發脆,邊緣捲曲磨損,透著一股陳腐陰寒的氣息,封皮上空空如也,彷彿連它的名字都被某種力量吞噬了。
方宇信手翻開,粗糲的指尖劃過冰冷發硬的紙頁。
上面的字跡是一種極其古老、筆畫扭曲的象形符文,別說他一個“次品靈根”,恐怕就算換了懂行的修士來,也難以一眼參透。
翻了幾頁,他心中那股源自現代靈魂的警惕感愈發強烈——這玩意兒,怎麼看都透著邪性!
“什麼正經功夫會不給名字就塞人手裡?”
他低聲咕噥著,眉頭緊鎖,“蘇酥那反應跟見了活鬼似的抖!還有那老梆子,乾瘦枯槁的,氣息比亂葬崗還讓人膈應!怎麼看都不是好路數!搞不好就是抽魂煉魄、養蠱下咒的玩意!”
作為一名飽覽各類網文的現代穿越者,他太熟悉這種“奇遇”套路下潛藏的致命陷阱了。
他把書往桌角隨手一丟,懶得再看。
白天那道詭異的金光、以及枯瘦道人強硬的收徒,重重疑團在他腦海中翻滾。
“高人暗中相助?不像那金光老霸道了,護我一下就得,何至於把內門弟子轟個半死?”
他摩挲著白天挨踹後依舊隱隱作痛的後腰,“莫非.系統覺醒了?”他屏息凝神,心底裡無聲地呼喚著:“系統?金手指?在嗎老鐵?簽到?抽獎?屬性面板?”石室裡只有燭火噼啪聲和屋外嗚咽的風聲回應他。
一無所獲。
失落和更深的疲憊湧上來,他倒在硬邦邦的土炕上。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沉入黑暗。
噩夢如跗骨之蛆纏繞而至。
冰冷、滑膩、窒息感層層疊疊湧來。
他夢見自己躺在冰冷的祭臺上,被一條巨大的、眼睛如同兩顆燃燒黑炭的怪蛇纏繞、勒緊!
冰冷的蛇信舔過他的臉,帶來死亡的腥氣。
緊接著,是劇痛!那蛇張開了足以吞噬一臺72寸大電視的巨口,將他吞了下去!
在無邊黑暗和胃液的腐蝕灼痛中,他殘存的意識卻“看到”一個無比詭異的畫面。
那條吞下他的巨蛇,開始劇烈地扭動身體,痛苦地撕裂開自身的鱗皮.而從那血淋淋、黏糊糊的新鮮蛻皮中掙扎著站起來的
赫然是他“方宇”自己的樣子!
這方宇,嘴角掛著一絲非人的獰笑!
“呃啊——!”
方宇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心臟狂跳如擂鼓,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衣衫,黏膩冰冷。
眼前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那截燈,早已燃盡。
就在他驚魂未定、大口喘息的間隙,眼角餘光猛然捕捉到一絲異樣!
桌子下方,靠牆角的縫隙裡,正透出一線微弱的光!
那光極其微弱,淡得幾乎難以察覺,在這漆黑的空間裡卻刺眼得像一道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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