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最强锦衣卫,我只手遮天! 第270章

作者:院有枇杷树

衮衮诸公呼吸急促,气氛僵硬如铁。

紧接着,景德帝接过密信,看着醒目的戳印,完全刺痛帝王双目,气得他胸膛起伏不定。

啪——

猛然摔在御案,直勾勾地冷视着江无渊,眼里有滔天愤怒,以及足以倾覆一切的失望。

内阁首辅快步上前,拿着罪证分发下去,各个满脸悚然,中枢重臣们悉数失态。

江无渊静立如雕塑,语气生硬漠然:

“模仿字迹,串通北莽,污蔑栽赃!”

换来的只是满殿震怒。

衮衮诸公怒目相视,气愤到了顶点,这是一桩惊世丑闻!

“江无渊!!”

内阁首辅勃然大怒,他身为百官之首,无法容忍臣权之巅的锦衣卫掌舵者如此肮脏下作。

老人怒发冲冠,痛心疾首道:

“三十年前,贾镇抚使就在布局诬陷你?他今年多大?”

“二十五年前,别人偷了你的官印栽赃陷害?”

“三年前,你调派轩辕知古和裴长卿,为何要跟蛮夷执失氏通信!”

江无渊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忽明忽暗,跃过内阁首辅看向御座帝王。

太上皇冷眼相视,景德帝愤怒到无法抑制,眼神寒意森森。

江无渊一下子仿佛苍老了二十岁,语气嘶哑不堪:

“臣是因为一己私欲,可臣何曾出卖过社稷利益?更从来没有透露中枢政策,远远谈得上叛国。”

贾环简短森然道:

“跟天下官吏陈情,跟天下百姓说,向大乾边陲的英杰尸骨诉说。”

“你若不向社稷伏法,天下满目疮痍!”

江无渊蓦然间像一头暴躁的猛虎,眼瞳威不可侵,句句怒喝道:

“鲁莽小儿,你可知社稷大局?”

“大乾要昌盛要繁华,需要后继有人!你觉得我要双胞胎婴儿别有企图,可我是为了社稷栽培武夫,让他们忠心耿耿效忠皇权!”

“我有过错,而我一切都是为了大乾利益!”

贾环平静地跟他对视,忽然轻笑了起来:

“疆土险些沦陷,北境百姓险些惨死在异族铁蹄之下,你江老狗的棋盘论大局论呢?去皇陵叩问历代君王,什么大局比疆土沦陷,王朝尊严荡然无存更加重要!”

“记住,自明日起,天下都应该知道,是我贾环扞卫锦衣卫的荣耀,而你江无渊勾结北莽,出卖中原!”

话音落罢,群臣同仇敌忾。

太上皇满腔积攒着怒火,在殿前咆哮不休:

“奸佞狗贼,罪证摆在面前,你还要怎么狡辩?!”

江无渊垂下眼睑,神色变幻莫测,久久没有出声,似乎没了挣扎的力气,也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济于事。

万籁俱寂中,这位辉煌英武的锦衣卫掌舵者很坦然地负手而立,短短三个字如重锤落下。

“臣认罪!”

第289章 锦衣之巅,步步扼喉【四】

“臣认罪。”

三个字落下。

整座廷议大殿宛若空山幽谷,安静到一丝声音都没有。

衮衮诸公神色恍惚。

其实证据摆在面前,认罪是给自己留体面,否则等天下皆知了,中枢再来定罪,那就彻底沦为笑柄。

可当真亲耳听到“臣认罪”,群臣竭力遏制,但内心还是掀起重重叠叠的骇浪!

多少年了,朝野都习惯江无渊身居指挥使之位统率天下锦衣卫。

可突然在今天,一代枭雄要离场了?

景德帝心中的怒火逐渐升腾,种种不满的情绪彻底爆发。

砰——

他一掌拍碎御案。

长案开裂,碎木飞溅。

九五至尊脸庞狰狞,又是一拳砸向御座扶手,御座摇摇欲坠。

帝王之怒,席卷整座大殿。

景德帝已经在克制了,恨不能歇斯底里地宣泄!

一来震怒于江无渊这条不知收敛的恶狗,二来江无渊认罪伏法,锦衣卫衙门恐怕要走向失控!

忽然。

殿门出现两个老态龙钟、鸡皮鹤发的老太监,恐有一百岁高龄,但一双眼眸炯炯有神,目不转睛地盯防江无渊。

大乾祖殿镇守太监之二!

无论天下武道巨擘强到何种程度,最强的几个永远忠诚皇家姜氏。

这是统治万民的基础!

感受到极为恐怖的内气波动,贾环面色波澜不惊。

殿内气氛紧绷如弓弦,所有目光或直接或隐晦地盯着江无渊。

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落幕,便是大乾天下最震惊的要闻!

“敢问诸位。”

江无渊心平气和,不紧不慢地问:

“我有罪,可我于社稷有功吗?”

衮衮诸公缄默,亦是哑口无言。

毋庸置疑,江无渊对社稷有大功!

锦衣卫衙门需要强人统治,不止是对内铁腕,更要威慑天下武夫,以维持社稷秩序,让天下官民安心。

抛开私德,江无渊做得很好!

相较于史书上辉煌伟大的几个锦衣卫领袖,江无渊略显平庸,可恰恰应了那句话——

擅棋者通盘无妙手。

在日月双悬照大乾的复杂格局,结党营私格外极端,江无渊有条不紊地维持社稷秩序。

这就是他最擅长的中庸之道!

所以衮衮诸公愤怒之余,亦有些怅然若失。

无论江无渊怎么说怎么做,他都落幕离场了!

“倘若陛下,诸公念在我对社稷有功,那就听我一句肺腑之言。”

略顿,江无渊面色冷冽,掷地有声道:

“也必须全了我这个念头!”

他骤然看向贾环,字字顿顿道:

“我全力推举秦仲!”

石破天惊之言,廷殿死寂无声。

中枢重臣们面面相觑,难掩震撼之色。

秦镇抚使身躯僵硬,一股暖流席卷五脏六腑,竟让他激动得手指微抖。

江无渊张开双臂,低头看一眼象征权势的金色满蟒飞鱼服,眼眶隐隐作痛,强烈的留恋终于让他失态,暴怒至极道:

“同为镇抚使八条麒麟纹,并列第二锦衣卫,依照祖训继承制度,二人皆可上位!!”

“但太祖皇帝有言,前锦衣卫指挥使有推举话语权!”

“我江无渊坦然接受罪证,但要想和平交接,必须是秦仲!!”

“否则,天下不宁!”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脏腑里嘶吼出来。

满殿惊悚。

江无渊依旧威不可侵,但态度果断坚决。

他永远不可能让野心小儿上位,他确实是败了,葬送了一辈子的努力心血,可野心小儿也休想安稳活着,更别妄图窥视锦衣卫指挥使之位!

其二,秦仲上台,自己有可能体面退场,至少可以保全家人和亲信。

刹那间,廷议大殿暗流涌动,气氛愈加诡异起来。

贾环坐在锦墩,思绪仍旧冷静,他预想过太多波折,但自己不会退让半步,谁也拦不住!

他冷笑一声:

“扳倒你这条老狗,我还是八条麒麟纹吗?”

江无渊目光森然,反而讥笑道:

“陛下落了玺印?内阁披红了吗?昭告天下了?你换了紫蟒飞鱼服吗?”

“没有就闭上嘴巴,恭敬接受秦仲的指示!”

说罢看向秦仲,在天下政令之地,字字句句问:

“可愿登顶锦衣之巅?”

秦仲先是垂首,抬起头时面带笑意,诚挚而坚决道:

“我为指挥使,当维护社稷安稳,奉皇权之命监管天下一切要务!”

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秦镇抚使,此刻却慷慨陈词。

满殿群臣各有思绪。

江无渊落幕已成定盘,谁也无法更改,可委实想不到,贾镇抚使要为他人作嫁衣!

衮衮诸公下意识看向太上皇,这位老帝王紧皱眉头,目光闪烁不定。

秦镇抚使可是太上皇的绝对心腹,是效忠了近二十五年!!

“凭什么?”

内阁杨首辅神色严肃,掷地有声道:

“你是社稷罪人,由得你狺狺狂吠?谁是指挥使,社稷会有定夺!”

“你不是养老致仕,你是背负罪孽伏法,你还有举荐的资格吗?”

江无渊面带寒笑,直呼名讳:

“杨太岳,你莫以为我倒台了,一切如常?!”

杨首辅哑然。

群臣神色凝重。

换做是权势滔天的庙堂文官,甚至是天家皇子,倒就倒了,锦衣卫会以最快速度镇压一切。

可锦衣卫指挥使呢?

他牵扯得太多了!

单凭锦衣卫内部,两个紫蟒镇抚使是亲信,近十个千户忠心耿耿,以及各地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