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诸天了,谁还纯爱啊? 第218章

作者:雨天会失眠

  木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带着一点沉闷。

  陈东站在一旁,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主君,二十板子打完了。”下人汇报道。

  盛纮坐在屋里,皱眉问道:“她招了吗?”

  下人为难的摇了摇头。

  林噙霜被打的奄奄一息道:“纮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都是我识人不明,以为朱楼照顾的妥帖,把她送给卫妹妹,却没想到因此差点害死卫妹妹。”

  “纮郎因此责罚臣妾,臣妾没有半句怨言,只是臣妾真的没有故意去害卫妹妹啊。”

  “信口雌黄!”王若弗冷哼一声道。

  盛纮为难的看着院中,问道:“朱楼那个贱人呢?”

  下人们连忙把朱楼抬过来,此时的朱楼面目恓惶,脸上全是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水,屁股已经被打开花了。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

  “说,你是不是被林小娘指使的?”盛纮冷厉的问道。

  朱楼惨笑了一声道:“没有……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惯她们。”

  “看不惯谁?”盛纮问道。

  “林噙霜,卫恕意!我在倚楼阁好好的,非要让我去伺候别人,我难道就那么贱吗?可以随意送人?既然我照顾的好,为什么要把我送去卫恕意那儿?”

  “呵呵,反正主君主母不在家,要是卫恕意死了,到时候主君肯定要找林噙霜的麻烦,她们两个不和在盛家也不是秘密,呵呵,我一个贱人,换两个,不亏了。”

  盛纮一脸愤恨,朱楼还是这个说法,尽管说的并没有那么逻辑严谨,但是现在两边的话倒是能对上。

  是朱楼去让关娘子带那两个婆子去喝酒的,朱楼支开小蝶,在稳婆出去找热水的时候,也是朱楼故意误导了稳婆,让稳婆在盛家迷路的。

  一切的一切,都被朱楼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其他人有改口的吗?”盛纮问道。

  冬荣上前道:“关娘子已经被打死了,其他两个说的也都对得上,至于稳婆现在都没找到。”

  原本周雪娘在林噙霜的安排下去找稳婆,却扑了个空。

  “既然这样……”盛纮正准备盖棺定论的时候,陈东却看见了稚阙正带着一个人过来。

  “快走!”稚阙催促着那人道。

  当林噙霜看清那个人的面目的时候,神情顿时一变。

  原本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他是?”盛纮疑惑道。

  此时陈东上前解释道:“我在得知卫小娘出事之后,就拜托白烨去找郎中了,除了之前那位,我又多请了一个,只是这位住得远,而且他就是之前为卫小娘诊治安胎的大夫。”

  “而且方才小蝶姑娘告诉了我一件事,只是我无法确定真假,如今正好可以跟这位大夫确定一下。”

  陈东说完之后,林噙霜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她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全都完了……

第282章 陈导:这就是老戏骨

  盛纮对陈东的审讯和断案的技术已经见识过,对陈东突然现身提起郎中的事情,稍一思索便说道:“让他上前答话,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确定的,全部说出来。”

  陈东示意稚阙可以走人了,随后带着郎中小蝶一起走到了房门口最近的地方。

  这样说话里面可以听到,也不用进去。

  “大夫,你先跟我们家主君说说你来为卫小娘诊治的前后过程,要尽可能详细,不能有半句假话,不然你所有的话都会成为你的罪证。”

  陈东表情温和,语气中可没有半分和善。

  “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来的路上,郎中已经知道了卫恕意难产的事情,他作为帮助卫小娘安胎的人,要是解释不清楚,那可就惨了。

  要是寻常人家,你们照顾不到位是你们的事情,我只管说出我的诊治结果和建议就行了。

  但是盛家不一样,人家主君盛纮是扬州父母官,扬州通判,一言就能决定多少人的生死。

  是,现在朝廷对百姓非常友好,遇到欺压百姓的事情也是有对应的惩罚的。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上面表现的再好,下面的主政长官还是有无数种办法整死他这么一个小小的郎中。

  “说吧。”坐在椅子上一身煞气的盛纮开口提醒道。

  郎中连忙躬身回话道:“大人,那日小人被盛家盛二夫人找来,为盛三夫人安胎,当时小人到了盛府,就直接去了盛三夫人的院子,随后便开始为盛三夫人把脉,当时盛三夫人的脉象并未有太大的不妥。”

  盛纮点点头,在离开之前,他也找人给卫恕意看过身子,当时那个大夫也说卫恕意的身体没有大碍,只不过有些东西需要再过半个月才能看出来。

  只是盛纮急着走,加上卫恕意生产的时候还早,所以也就没有待下去。

  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卫恕意一个妾室根本不值得盛纮为她留下,就不知道了。

  郎中接着说道:“不过小人在继续查看之后,发现盛三夫人的胎儿似乎有些过大,至少比寻常的胎儿在同一时间要大一些。”

  “因为盛三夫人尚且在孕期,加上小人进盛宅之前,盛二夫人就跟小人说过,要是看出什么来了的话,不要告诉盛三夫人,以免盛三夫人紧张忧虑,所以小人就在诊治之后,在盛三夫人女使的指引下,去了盛二夫人屋内答话。”

  “而小人所得出来的结果全部都告诉了盛二夫人,当时小人还和盛二夫人说,盛三夫人腹中胎儿偏大,需要多走动,少吃大补的东西就好。”

  “不过盛二夫人却问小人,要是补品吃多了会怎么样?小人虽然奇怪,但是盛二夫人问了,小人只好如实回答,要是补品吃的多了,加上静坐的话,很有可能会小产难产。”

  “你胡说!”自从郎中来了之后,盛纮就已经让下人停下来了板子,原本奄奄一息的林噙霜一直听着郎中一五一十的跟盛纮叙述,但是这会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扬起脑袋大吼道。

  声音中带着沙哑和尖利,歇斯底里的样子让郎中吓得缩了缩脑袋,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陈东默不作声,林噙霜这样做,只会显得她心虚,不过生死关头,她失去方寸也是正常的。

  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女人,原先能在盛宅横行霸道,单纯是因为卫恕意不愿意跟她争,而王若弗蠢得堪比猪刚鬣,这才能让她小人得志。

  但凡有一个跟明兰一样的人出现,她瞬间就顶不住了。

  而且明兰还比她年轻的多,她的二十年人生阅历,直接被明兰打的跟纸糊的一样。

  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同情,不管她遇到了什么,哪怕她奔着弄死王若弗去,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弄死卫恕意,纯纯就是蛇蝎心肠了。

  陈东不着急,这次干不死下次也有机会,顺手的事情,而不是一定要干掉她。

  他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就好像出门的时候看到地上有只蚂蚁,顺脚踩一脚也行,离得稍微有点远,只要它别往自己身上爬就行了。

  这次就算盛纮恋爱脑了,没有把林噙霜直接弄死,以后她想要再做点儿什么,恐怕也没机会了。

  陈东保证卫恕意别再莫名其妙的躺尸就行了。

  虽然对这女人的很多理念是不认同的,但是卫恕意怎么着也算不上一个坏人。

  女人嘛,有点小性格也正常。

  “纮郎,这郎中肯定是跟陈东一伙儿的,是他要陷害我,一定是这样的!”

  林噙霜状若癫狂,好像一个急眼的鸭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从陈东进了盛家之后,就一直处心积虑的陷害我!纮郎,你忍心看一个外人欺负你的女人嘛!”

  “胡闹!”盛纮狠狠的拍了桌子,道:“你闭嘴!陈东是什么人?他是我盛家的人!容不得你狺狺狂吠!”

  陈东心里笑了笑,我啥时候姓盛乐。

  咳咳,看中我的理学可以直说。

  王若弗看盛纮喘粗气停顿了一下,跟着捧哏道:“你算什么东西!大夫还没说完呢你就开始胡乱攀咬了?!”

  “贱人!你要是没有害人之心,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王若弗不喜欢陈东,更不喜欢林噙霜。

  换句话说。

  王若弗:不管是谁打林噙霜,我王若弗都要帮帮场子!

  盛纮看了眼王若弗,对她叫林噙霜贱人有些不满。

  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总这样喊谁受得了。

  要是以往,盛纮多少也得探口气,然后说王若弗两句。

  但是今天不同,林噙霜是自己的女人,卫恕意也是自己的女人,她敢在家里这么做,传出去以后盛纮还有什么颜面?

  岂不是让扬州城的人笑话?

  “让他继续说下去。”盛纮说道。

  陈东见那大夫已经慌神了,提醒道:“说吧,我们主君是明察秋毫的扬州通判,只要你没有故意隐瞒什么,必然是冤有头债有主,雨女无瓜的事情,不会被栽赃到你的他头上的。”

  说着,陈东看向盛纮道:“为了防止林小娘再吓唬这位大夫,主君你看是不是先让林小娘安静一会儿的好呢?”

  盛纮点点头,伸手一指:“冬荣,堵上她的嘴。”

  冬荣掏出破布头就去了。

  陈东:我擦?你随身携带的啊?

  冬荣回来的时候察觉到陈东疑惑的眼神,隐晦的冲他挑了挑眉。

  冬荣:别看你陈东书读的好,论家宅里这点破事,我才是专业的,学着点!

  苏培盛:不错,没丢份儿,好样的!

  林噙霜安静下来了,大夫得以将后面的事情和盘托出。

  “……虽然不知道盛二夫人为什么给小人这么多钱,但是小人知道盛家是大门户,这钱或许只是为了买一个安心,小人对自己的医术还是自信的,因此也就收下了,准备等盛三夫人诞下子嗣,再还回来也不迟。”

  说着郎中直接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道:“这钱我一毫一厘都没敢花,全都在这儿了。”

  见郎中胆战心惊,又停下来观察盛纮的脸色,可是从外往屋子里面看,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

  陈东再次提醒道:“你说完了吗?没说完就继续,说完了就说你说完了,这点钱算不得什么,三十两银子而已,但是你要是再这样支支吾吾的,就算没错也要有错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编造,这会儿忘词了。”

  “不敢!大人,小人真的不敢,小人没说完,小人离开盛宅的时候,路过小径,盛三夫人的女使……就是这位姑娘正好路过,于是就顺嘴问了一声盛三夫人的情况,小人便如实告诉她了。”

  “之后,小人就离开了盛宅,原本小人还想着盛二夫人赏赐小人这么多银两,小人应当再来帮忙多看几回,可是后面小人再来,盛二夫人却说她请了新的郎中来安胎,小人也就没有再来过了。”

  “你敢为你的话担保吗?”陈东假装冰冷的问道。

  郎中顿时腿一软,跪倒在地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小人的死去的母亲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陈东:嘶~好熟悉的誓言啊,某廷烨,他抢你词儿哎!

  盛纮看向小蝶,问道:“你既然知道了你家小娘的情况,为什么还会让她吃补品静坐导致难产?”

  小蝶上前跪着的过程中看了陈东一眼,想起陈东说的先认错再找补,于是镇定的开口。

  “是奴婢无能,害的小娘到如此地步。”小蝶立刻拜倒。

  盛纮皱眉问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了?没有苦衷什么的吗?我要是因此惩罚你,你也不会觉得冤枉吗?”

  小蝶连忙起身,一脸委屈的看向盛纮道:“奴婢没有苦衷,奴婢也不冤,是小娘她冤枉。”

  “哦?”盛纮本来就纳闷,小蝶在这件事情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为什么明知真实情况,却还能让卫恕意难产。

  从上次的偷窃风波来看,这主仆二人可是情深义重。

  当时小蝶差点被冤枉死的时候,卫恕意可是不断求情的,甚至后来宁愿自己得到一个御下不严的名声,也要保小蝶一命的。

  虽然卫恕意当时因为陈东的打断没说出来,但是盛纮可是能看出来的。

  因此他哼了一声,道:“就像陈东刚才说的那样,原原本本的说,不要再支支吾吾的,现在说出来,只要不是你有心害你家小娘,我就不会惩罚你。”

  “是。”小蝶见陈东隐晦的向她点头,便正式开始叙述她回到院子里之后的事情。

  “……而朱楼姑娘所说的大夫的建议,跟我所听到的全然不同,于是奴婢怀疑,是朱楼有了坏心,奴婢跟我家小娘说了之后,却不相信朱楼会有这样的坏心肠,于是在第二天去拜见了林小娘,想要亲口问问,说不定是朱楼听错了。”

  “但是问过之后,林小娘却言之凿凿的说大夫就是那样说的,要静坐多吃补品,这个时候奴婢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可能是林小娘要害我家小娘。”

  “可是我家小娘的性子,主君您也是知道的,她不敢相信林小娘会恶毒到连主君的孩子都可以随意戕害的地步,所以之后便找机会,请求林小娘再找郎中帮忙看看。”

  “可是后面找来那个郎中却被安排的更加严密,奴婢别说偶遇了,就算是有心想去问,却接近不了半步。”

  “为什么不当面问呢?”王若弗疑惑道。

  一个破郎中,难道卫恕意问了他还敢不回?

  小蝶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小娘也问过,但是那个大夫却以小娘在怀孕中,情绪不能有起伏为理由,拒绝告诉小娘情况。”

  陈东此时恰当的上前说道:“我回来知道具体情况后,安排人去找过小蝶姑娘说的那个大夫,却已经找不到了,至于他所在的医馆名字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