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松田芳子很想这么问,但她知道绝不能问,一旦这么问,就是亲口承认自己有二心。
她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必须拿吗?我要是不拿呢?”
“不想拿可以不拿,这是你的自由,我们是情人伙伴,不是伙伴情人,为我守着不是你的义务,你完全可以和任何男人交往,如果你再婚,我会送上一份重礼。”
松田芳子略一思索,很快就明白冼耀文话里的潜台词,不拿就是普通伙伴,合作可以继续,但他永远不可能对自己充分信任,自己也不可能拿到最大的好处。
思虑良久,她坚定地说道:“我拿。”
冼耀文轻笑一声,“不着急,别急着下决定,以后我每年来东京的时间会非常有限,你这个年纪的人想守住活寡可不容易,比让你戒烟可难多了,慢慢想,在我离开东京前告诉我答案就行。”
“我已经决定了,我拿。”松田芳子更加坚定地说道。
冼耀文摇摇头,“我的思维和其他人有点不同,面临重大抉择,很快做出取舍的人,我会特别提防,抉择快,往往不代表果决,而是代表着做好了随时不遵守约定的心理准备。”
冼耀文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抚摸松田芳子的脸,“跟合伙人翻脸不是什么好主意,信用要建立起来非常困难,失信却只在一念之间,信用一旦失去,想重新建立就难了。
好好想,慢慢想,把每一分得失都捋清楚、想透彻,有些看似聪明的行为只是小聪明,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还是不要施展的好。”
“哈依。”
轻拍松田芳子的脸庞,冼耀文的语气变得温柔,“该起床了,再睡下去半天时间就没了。松田商社和松永商社你觉得哪个更好?”
松田芳子把头埋进冼耀文怀里摩挲几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松永。”
“那就松永商社,除了之前的两件事,你还要去注册松永商社,再找一个用来办公的地方,这个地方有讲究,必须处在热闹街道的最不热闹的地段或者与热闹街道相邻,没去过的人非常容易找到。”
松田芳子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找这种?”
冼耀文低下头,亲了亲松田芳子的额头,“因为要做生意,我看过1938年的松下手提电筒的广告,上面是一个时髦女人,长得很像原节子,但广告下面的文案却是‘明亮的厨房中节省家庭开支’,售卖的是节能高效的家庭电器,但内容却是一个时髦女郎,和家庭没多大的关系。
昨天,我在街上又看到了松下的广告,上面的文案写着:‘相对于洗衣洗碗打扫全部电气化的美国生活,东洋收音机的数量才仅仅为人口的十分之一,我国离电气化生活还非常遥远’。
广告的配图变了,不再是时髦女郎,而是一个身穿围裙在洗碗的家庭主妇,这个广告一方面将购买和拥有家电,与美国所代表的现代性,乃至国家进步拉上关系;另一方面也开始把‘妻子’塑造在家庭空间中,并且定位成使用家电、打理家务的主妇。”
冼耀文停顿的时候,松田芳子蠕动了一下,整个人坐进冼耀文的怀里,“广告和生意有什么关系?”
冼耀文手往下移,在松田芳子光滑的后背摩挲几下,“别急,听我慢慢解释。”
说着,冼耀文把松田芳子抱起来走到床的另一边,从一张椅子上撩起浴袍,用手拿着,又抱着人走到沙发旁,把人放下,替她披上浴袍。
松田芳子接手,把浴袍穿好,系上腰间的带子,接着,趴下身子,手充脚用爬上两步,把茶几上的烟盒和雪茄盒挪到自己身边,先叼上一根烟,继而给冼耀文料理雪茄。
第152章 剑走偏锋
[有助阅读小贴士:1949年,道奇计划把日元汇率兑美元固定在360:1,这个汇率维持了20年,直到1971年,汇率才变成350:1,之后的15年,汇率在210-303之间上上下下,后面就是广场协议,日元一飞冲天。]
等松田芳子料理好雪茄,她把雪茄叼在嘴里,点着火,塞进冼耀文嘴里。
冼耀文吸了一口,把雪茄拿在手里,冲松田芳子勾了勾手指。
两人来到大落地窗边上,冼耀文指了指视线受阻不能直接看到的饭店大门方向,“我来东京带了美元和日元,美元多,日元只有不到10万,本打算去外币兑换点按官方牌价换日元。就东洋现在的经济发展情况,日元的汇率是被高估的,用1美元兑360円的汇率兑换有点吃亏。
谁知道我在饭店门口下车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在我出门的时候,盯上我的人找到我,问我有没有美元,他愿意用385的比价跟我换,还说量大还能再加点。
我听着价格不错,但没有急着换,只是告诉那人等我打听打听再说。谁知那人急了,不断抬高价格,最后愿意以410的比价跟我换,我答应了,跟他换了5000美元。”
冼耀文讥笑一声,“好像每个国家倒外汇的都不太诚信,那个家伙耍了手段,少给了我六十几张,被我当场逮住,然后经过协商,他答应少一赔三,多给了我18万円。”
松田芳子嬉笑一声,“你们协商的过程一定非常友好。”
冼耀文颔了颔首,“是的,非常友好。当然,这不是重点,我是想告诉你5000美元的价值应该超过220万円,不然对倒外汇的而言,利润不足以他们冒险。
现在以及未来的十年或许是二十年,对你们东洋来说,有两件头等大事,第一件是从美国人手里收回国家主权,削弱美国对东洋的控制,我相信这件事你们的政府已经在进行了。
第二件是突破美国的重重包围,回归国际社会,和其他国家建交,把你们的工业品输出到其他国家,换回大量外汇,一为提升国内经济,二为对外投资,在能源、金融等领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从你们东洋之前执行的国际策略来分析,推动海外移民会成为实现第二件事的重要手段之一……”
冼耀文给松田芳子详细讲述了东洋的移民史,“我们暂时先不说官方组织的移民,暂时还没有这种迹象,或许两三年后就能看到。
1945年之后,东洋的生活环境都不算太好,有不少具备能力的人都选择离开东洋去其他国家生活,到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多少改善,依然有很多人要走。
想走就要卖掉东洋的资产,然后把钱换成美元,在这个过程中,存在两个高收益的商机,一是低价收购资产,二是高价兑换美元,我去过银行,美元想换日元容易,日元换美元十分困难,而且有金额限制,根本换不到多少。
两个生意相辅相成,可以捆在一起做,以海外银行的存单及少量美元现金为条件,低价收购客户的资产,直接压价是一块,汇率间接压价又是一块,其中的利润会相当丰厚。
收购资产只是第一步,虽说从整体来看,东洋的经济正在往好的一面发展,我们收购来的资产在未来一定会升值,假如握在手里静待一段时间,我们还能获得不错的利润,但是,我的资金不是无限的,只出不进坚持不了多久。
资产要买,也要卖掉一部分换取资金,得到的资金大部分交给我重新换成美元,把生意维持下去,小部份交给你,用来运营另一桩生意。”
冼耀文拍了拍松田芳子的后背,“去梳洗一下,我们去阳台边吃边说。”
“哈依。”
不到二十分钟,冼耀文两人已经来到饭店的阳台,叫了两份早餐边吃边聊。
“说新的生意之前,我们先回到刚才我跟你说的松下广告,其实不只是松下的广告,东芝、日立、夏普的广告人物也在从时髦女郎向家庭主妇转变,并有意无意融入家庭的概念。
广告之所以这么定位,从营销学上来说……”
冼耀文说了一大通,见松田芳子一脸茫然,他就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理论我就不多说了,直接告诉你结论,很简单,一个家庭需要各种家电,收音机、洗衣机、冰箱、电风扇等等,把产品和家庭联系在一起是为了提高品牌影响力,方便销售企业的其他关联产品。
从家庭的角度来说,只要负担得起,大部分家庭都会希望自己的生活过得精致一点,大房子、小汽车、干家务的佣人、精美的食品、漂亮的衣服,睡觉之前听一会收音机,甚至看一部电影,很多都是家庭想要的。
注意我说的前提‘负担得起’,要拥有我说的这些东西,家庭必须有一份非常好的收入,现在来说,东洋高收入的家庭只占少数,大部分都是低收入家庭,维持基本的开销之外,很难攒出一笔钱用来买洗衣机、冰箱这种大件。
你去过丸井或绿屋买过东西吗?”
松田芳子点了点头,“我经常去丸井。”
“那它的月付销售应该知道吧?”
“知道。”
“假设你今天没有钱,但到了明天就会有一笔钱进账,而你今天在百货店却看到了一件你非常想要的东西,刚好,百货店允许你赊账,你会买下那件东西吗?”
松田芳子想了想,说道:“不会,我会等到明天拿到钱再去买。”
“好吧,我的假设不够严谨,如果把明天改成下个月,你又非常喜欢那件东西,你会买吗?”
松田芳子摇摇头,“还是不会,我会耐心等到下个月。”
冼耀文蹙了蹙眉,“我再改一下,没有那件东西你会死,你买不买?”
“高野君,为什么你一定要我买?”松田芳子一脸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说不买,我的话就没法往下说。”冼耀文本想把话题说得尽量浅显易懂,谁知道遇到松田芳子这么个异类。
松田芳子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仿佛在委屈自己成全冼耀文的不甘中说道:“好吧,我买。”
冼耀文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拿刚刚的假如说事,“一对农民夫妻家里的存粮已经不多,省着点吃还能吃十天,但他们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饿肚子,反而放开肚子吃,因为水稻已经收割,正在晾晒中,很快他们就能吃上新大米。
他们不仅放开了吃,还在商量给家里的孩子做几身新衣裳,因为他们养的蚕很快也要到丰收的时节,心里有底气。
假如吃完家里的存粮,接下去就不知道新的粮食从哪里来,这对夫妻一定不敢放开了吃,反而会把只够吃十天的粮食通过减少食量尽可能多吃一些时日。
城市中的夫妻也是一样,假如工作稳定,收入稳定,在合理的范围内,他们会敢于消费,去餐厅吃一顿大餐,看一场电影,又或者划算着买一台冰箱,即使他们手里的钱不足以一次性买下冰箱,只要他们对未来的收入充满信心,也会考虑月付销售。
但是,生活中充满着各种意外,一个家庭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额外开销,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你们东洋人只注重家的传承延续,却不是很重视血缘关系,亲戚之间关系淡薄,如无必要,尽量不麻烦别人,也不希望别人麻烦自己。
借钱更不用说,轻易不会找熟人借钱,也不轻易借给别人,如果遇到麻烦,更愿意借高利贷,借钱给利息,仅仅是一笔交易,不需要承担人情。等到了还债的日子,还得起就还,还不起把妻子或女儿交给放债人,交易清爽了结。
就是这种习惯形成了东洋优异的高利贷生存土壤,只是传统的高利贷主要的借贷人都是陷入困境,走投无路的人,往往会和人口买卖牵扯在一起,让这个行业看起来十分黑暗。
现在不同了,东洋的经济已经呈现出崛起的态势,苦日子很快就会熬出头,接下去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过上好日子,大家对未来有信心,也就敢于消费,甚至是提前消费,把明天的钱拿到今天来花,再用后天的钱补上明天的,先花后补,保持良性循环。
如果经济在发展的过程中出现爆炸性的突飞猛进,这就会让大家对未来的信心更大,消费欲望也会呈几何倍地增大。
华国有句古话,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人一旦习惯了较奢侈的消费方式,想要再回到精打细算的日子就难了,提前消费也是一样,一旦习惯,就很难改变,除非在还债的时候因为还不上吃了大苦头。
芳子,你知道高利贷是怎么向借贷人逼债的吗?”
松田芳子对此门清,磕绊都不打地说道:“羞辱、恐吓、殴打、强暴、烧房子。”
冼耀文竖起食指晃了晃,“这些方式太粗鲁,也不符合法治精神,身为一名高利贷从业者,要知法懂法,更要擅长使用法律武器,首先,从借贷合同开始,就应该让专业的律师参与进来,草拟绝对符合法律的专业合同,从根上确保生意是合法的。
其次,收债的环节,对不及时还债的借债人不要采用过激的手段,什么恐吓、殴打是绝对不行的,太不礼貌。
鞠躬、你好、抱歉、打搅了、再见,这五个词组成收债人的基本职业素养,一般的收债员的形象要瘦弱、斯文,最好看起来比较好欺负,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不用担心这样的形象,收债人不会乖乖地还钱,是人就有在乎的东西,有软肋,有一个非常在乎的人,希望自己在那个人心目中尽可能接近完美,不敢轻易把不堪的一面展现给那个人看。
把那个人找出来,用他/她的名字提醒一下借债人,大部分债务都能收回来。”
“高野君,你的想法过于简单,不肯还债的人大部分不会在意自己的形象,靠你说的办法很难把债务收回来。”
冼耀文淡笑一声,“你说得不错,你认知中的那些借债不还的人的确如你所说,但我说的借债人有所不同,他们应该是有正经工作或经营生意的人,有比较稳定的收入,借贷只是一时手头拮据,而且是没了信用寸步难行的人,不是你以为的烂赌鬼、瘾君子。
在进入催债环节之前,应该同借债人协商债务重组方案,尽可能拿出一个保证本金安全,利息尽可能多,时间又不会拖太久,以至于资金失去流通性的方案,并且,这个方案是双方都能接受的。
如果这一步实现不了,才会进入下一步催债环节,就如我刚才所说,催债行为不能太过激,只能是轻度催债。
关于轻度催债还有很多技巧,下回再跟你细说,我先接着往下说。
万一遇到油盐不进的角色,可以把债务列入不良债务,按收债难度划分出不同等级,以不同的折扣价格把债务进行打包,卖给其他的高利贷同行,他们怎么催债就和之前的无关了,在最初的借贷合同里就要体现出债权人有将债务进行转移的权利。”
“我还是觉得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对借债人不够狠,他们不会老老实实还债,很多,可能会有一半以上的债务会成为你说的不良债务,生意会亏本。”
“芳子,你应该跳出你之前熟悉的圈子,不客气地说,你那个圈子本来就是社会垃圾的聚集体,所以在你眼里能看到的绝大多数是我所说的油盐不进的角色,你自然会以为这个生意没法做。
我眼里的借债人更像是之前被你们松田组欺负的那一类人,他们的顾忌很多,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打破他们现有的生活状态,大部分无法按时还债的人不是主观上不想还,而是一定程度的客观条件导致他们还不起。
轻度催债是迫使他们采用主观上不愿意采用的方式解决债务,比如向直系亲属借,而不是逼他们铤而走险,采用一些会彻底毁掉自己的极端手段,这是不可取的,会坏了口碑。”
冼耀文所说的“借债人”和松田芳子认为的截然不同,虽然冼耀文再次做了解释,她还是不太能理解,对高利贷的生意抱着质疑的态度。但她对“移民”生意非常肯定,无论是变卖资产还是换汇都是她曾经接触过的,能认识到确实是不错的生意。
不过,她出于不想折冼耀文面子的考虑,没有再提出质疑。
看松田芳子脸上的表情,冼耀文就能判断出她并没有认同自己的观点,他也不想继续通过言语把她说通,松田芳子不是盲从之人,想改变她对借贷人的认知,需要让她去了解、接触相关人员,光靠说可不行。
正好,高利贷生意的黄金期还没到来,提前布局不用过于在意早仨月晚仨月,只要不是拖得太久,完全可以放一放,先把“移民”这一块的业务做起来。
食讫。
松田芳子回自己店铺,冼耀文快速赶去车站,坐上了前往名古屋的火车。
他到名古屋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为了拜访一个人,正村竹一,正村商会株式会社的会长,他是一个较早从事柏青哥经营的人士,同时也是一个柏青哥的发明家,发明了Masamura仪表,又开发了一种新的柏青哥机器“All 10”,柏青哥机器搭载Masamura仪表仿佛已经成了一种行业标准。
不恭维地说,正村竹一可以称为柏青哥之父。
要做柏青哥的生意,自然就要有柏青哥的机器,他这一趟就是为了下订单订购机器。
去三百五十公里,回三百五十公里,赶路花了将近八个小时,用于办事的时间却不到半个小时,正村商会的生意不要太好,订购柏青哥的人络绎不绝,在一个窗口前排队,等轮到他时,被询问需要订购几台,说出1000台的数量,拿到一个拿货时间预估,然后被催着付费,还他妈得付全款。
“All 10”的单价是7000円,1000台就是700万円,他身上哪有这么多现金,提出先付两成订金,其余提货时一次性付清的方案,却直接被对方无视,要么付钱,要么闪人;他又提出找正村竹一聊一聊,依然被无视,没辙,他只能按身上的现金数额,订购了极限的205台。
这一趟名古屋之旅,让冼耀文相当之郁闷,不过他也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当的道理,并没有置气。
晚上,他和夏洛特两人穿梭于东京大大小小的柏青哥店铺,让夏洛特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柏青哥热潮,每条街都能看到柏青哥的店铺,热闹的街道通常不止一家,柏青哥俨然成了小鬼子的国民娱乐项目。
一圈看下来,夏洛特充分认识到柏青哥能帮他从穷人变成富豪。
冼耀文趁热打铁,交代了夏洛特办三件事:
一,找一个会长期驻扎在东洋的低级军官充当股东,由夏洛特开着吉普车带着“两位股东”去注册钢蛋柏青哥店。
二,提前做好准备,钢蛋开业的那一天,需要不少于五名高级军官和若干名低级军官出席开业仪式,另邀请东洋政府部门的相关官员参加。
三,明天下午两点会面,洽谈股份分配问题。
回到饭店后,如冼耀文所想,又菜又爱玩的松田芳子果然在他的房间等着。
第一回合的贤者时间,松田芳子说了一个好消息,辛格浩找到了,乐天的工厂就开在新宿,更确切地说,前晚的时候,冼耀文大概率见过乐天工厂的灯光,因为工厂就在新宿车站西的那片开阔地范围内。
第二回合的贤者时间,冼耀文还给松田芳子一个好消息,他说了钢蛋的事,并让松田芳子出面找一个组织进行合作。
柏青哥机器过于原始,他稍稍研究就轻松想到几个作弊的办法,等钢蛋开业,无可避免会遇到耍小聪明的人,店里需要人看场子,也要有人出面敲山震虎,震慑心怀叵测之人。
他不管松田芳子怎么和别人谈,他的底线是拿出两成的利润,松田芳子能不能从中截留部分在自己手里,就看她的本事,他额外还会拿出2‰的利润给松田芳子,就算是她的辛苦费。
钢蛋对他而言是短期生意,最多三年,他就会把属于他的那一份卖出去,从中退出。
这话,他告诉了松田芳子,并给予对方优先购买权。
说白了,这算是一个大饼。
次日。
一早,冼耀文就开始研究东洋的知识产权法律,众所周知,他是一个宽宏大度之人,昨天在名古屋的种种他并没有记在心上,只是昨天在排队的时候被动听了一段两个家伙对正村竹一的议论。
原来正村竹一只念了三年小学,之后给一个木匠当学徒,再后面打工,经商并成了一名野生发明家,他推测正村竹一应该不会在意专利这种小细节。
研究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他觉得有搞头,于是,跑了一趟负责专利的部门“专卖特许所”,咨询“All 10”和“Masamura仪表”是否注册了专利,得到没有注册的答案,他跑了一趟电话局,挂了一个长途电话。
接着,又跑了一家昨晚去过的柏青哥店,花了1000円买了一台坏的“All 10”,逆向研究战斗机不容易,逆向研究一台柏青哥没有多大的难度,把机器先送回饭店,晚上睡觉之前抽出一个小时好好研究一下,赴美注册专利的资料应该能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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