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这么说也不对,杂志的取名风格还是值得学习的,《夜晚》、《夫妻读物》、《猎奇》、《人间复兴》、《奇谭俱乐部》,杂志名一个比一个文雅有内涵,这也打消了他在东洋创办咸湿杂志的想法,还是别了,他在香港玩的那套在这里根本不灵。
不过,买杂志的钱不算白花,观摩过的几页杂志给了他灵感,让他想到一个可以轻松月入数万的买卖,这买卖他做不了,倒是可以把创意送给别人当礼物。
临近饭店,冼耀文看见饭店门口站着一群人,一个个盯着大门的方向,仿佛在等某个人出来。在人群中,冼耀文还看到几件非常眼熟的学生服,搜寻一下主人的脸,很容易从几个女高中生中找到山口正子,在她边上还有另一个嘴角有淤青的女生。
身上有伤,又和山口正子在一起,冼耀文直接联想到昨晚吉普车上另一个没看到面庞的女高中生,如果是,神经真是不要太大条,昨天那样,今天又瞎跑,这是不把自己玩成无名女尸不算完啊。
停下脚步,冼耀文的目光随着人群众人的看向饭店门口,人群摆出的架势很像是追星族,也不知道追的是个什么星。
等了两三分钟,饭店大门里走出一个女人和女孩,前者穿着和服,后者还是穿着和服,冼耀文不认识女人,却是一眼认出女孩,美空云雀,东洋当下的歌姬第一人,一首电影主题曲的黑胶唱片卖出45万张,报纸上可以见到不少关于她的报道。
这女孩不错,非常有潜力的一棵小摇钱树,不知道本地帮派有没有注意到影歌明星的价值,开一家演艺公司,捏一票明星在手里,既可以大把捞钱,又可以给权贵奉上玩物。
东洋女人的韧性大,只要恩威并施,打一巴掌给颗甜枣,不会有太多的麻烦事,也不用非得给每个女星扣一顶抑郁症的帽子,想必被自杀的后手不用安排太多。
摇了摇头,冼耀文无奈一笑,按住脑子里的肮脏想法,真是该死,怎么能从小女孩身上联想到真实的邪恶呢,还是想点美好积极向上的。
“亚当。”
正欲抬步往前,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阿罗伍德,嗓音非常特殊,很有辨识度,无需推理排除,听声音就是他。冼耀文回过头,看见阿罗伍德身上穿的不是军装,而是一身笔挺的西服。
“阿罗伍德,见鬼,穿得这么正式,你破坏了我去吃成吉思汗料理的计划。”冼耀文抱怨道。
夏洛特笑着走到冼耀文身前,“哈,你知道(You Know),有钱人请客都会选在高档餐厅,我特地穿了最好的衣服。”
冼耀文摊了摊手,“好吧,西服的料子不错,吃烤肉不合适,找一家艺伎馆怎么样?”
“听你安排。”
“OK,上去喝一杯?”
“为什么不。”夏洛特耸了耸肩。
进入房间,叫客房服务送来一瓶山崎威士忌,冼耀文和夏洛特两人坐在大窗户边的沙发上边喝边聊。
通过互相了解,冼耀文知道夏洛特毕业于海军军官学校,一毕业就到海军陆战队当参谋,几乎参与了整个太平洋战争,但从未端着枪上战场,他的工作就是看地图,在地图上画线条,军衔是水涨船高,战争期间从少尉到上尉,进入盟总工作后,逮到一次机会又升到少校。
夏洛特说得比较含糊,冼耀文没法分辨他的军衔到底是怎么晋升的,虽说战争期间军衔晋升比较容易,但那是针对冲在第一线的军人,躲在后面的参谋想晋升可没那么容易,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熬。
夏洛特今年才30岁,1947年晋升少校,不到七年时间连升三级,这个晋升速度不算离谱,属于规则内的正常速度,但这种正常不是每个人都能享有的,假如他上面没有人罩着,那只能说他是一个顶级幸运儿。
无论是哪种,夏洛特都值得结交,何况他还是在盟总的总务部工作,岗位是联络员,负责与盟国的特派员、东洋政府部门进行一些协同作业、文件与信息传递等工作,要说实权没多少,但却是一个要害岗位,且有机会结交不少人脉,只要他出面,不少小鬼子都会给面子。
“阿罗伍德,你确定自己是穷人?”一番交流后,冼耀文和夏洛特再次碰杯。
夏洛特摇晃一下酒杯,苦笑道:“我非常确定,离发薪水的日子还剩三天,我现在身上只有三美元不到。”
冼耀文耸耸肩,“好吧,你是真的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的回答会决定我接下去怎么和你聊天。”
“没问题,放马过来。”
“做一名职业军人是不是你终身为之奋斗的理想?”
夏洛特思考了一会说道:“如果是两年前,我会回答是的,现在我对军旅生活已经厌倦,只是我不知道退役之后能做什么,你知道,我的薪水还不错,东京也是天堂……”
夏洛特摊了摊手,“我很纠结。”
冼耀文喝掉杯子里的酒,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阿罗伍德,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天,东池袋的巢鸭监狱关进去三个新人,一个东洋人裕仁,一个美国人夏洛特,还有一个以色列人摩西,他们都要在监狱服刑三年。
监狱长是一位不错的人,他在面见三位新人的时候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们每人一个要求。
夏洛特爱抽雪茄,他就对监狱长说道:请你给我三箱雪茄。”
说着,冼耀文从茶几上的雪茄盒里掏出一根雪茄递给夏洛特,如此应景的举止引得对方会心一笑。
“裕仁无女不欢,三年没有女人怎么可能受得了,他就对监狱长说道:我想请监狱长把我女朋友接到监狱里,我和她关在同一间牢房。
等轮到最后的摩西,他对监狱长说道:我没有其他要求,只需要一部可以与外界联系的电话。
监狱长非常慷慨,满足了三个人的要求。
三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夏洛特第一个冲出牢房,他见到人就大喊:给我火,给我火,真是见鬼了,我当时只记得要雪茄,忘记要火了。”
“哈哈哈。”夏洛特哈哈大笑。
冼耀文轻笑一声,接着说道:“裕仁第二个出牢房,这三年他一直没闲着,第一年生了一对双胞胎,第二年生了三胞胎,第三年生了四胞胎,他手里抱着四个,每条大腿上又挂着两个,在他后面,女朋友挺着大肚子,非常大,至少是五胞胎。
摩西走出牢房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他很忙,哪怕是离开监狱的日子,他依然在举行电话会议。
他没有急着离开监狱,而是理了理自己的西服,去了监狱长的办公室,他拉住监狱长的手,由衷感谢道:非常感谢,这三年来我与外界保持着联系,生意没有一天停顿,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送你一辆劳斯莱斯。”
冼耀文的话音刚落,夏洛特便说道:“亚当,你是想告诉我,有什么样的选择,就有什么样的生活?”
“也许。”冼耀文神秘一笑,“我的故事其实还没说完,许多年以后,监狱又去了一个新人华国人亚当,他也被带到监狱长的办公室,监狱长先给他说了前面三个人的故事,接着又对他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亚当说:监狱长阁下,我的要求非常简单,把他们三个人的要求组合在一起变成一个要求,这就是我的要求。从阁下答应我的那一刻开始,你我就是合作伙伴,我会在瑞士银行开一个银行户头,只需三年时间,里面的钱足够阁下的退休生活非常体面。”
忽然,冼耀文冷不丁问道:“阿罗伍德,你喜欢玛丽莲·梦露吗?”
“当然。”
“喔,很快我会去纽约办一份杂志,应该会花大价钱,五万美元或八万美元,买下她一组照片的版权,或许我可以把价格再提高一点,在版权协议里增加一条小条款,飞来东京陪一位夏洛特先生共进晚餐。”冼耀文摊了摊手,“阿罗伍德,晚餐之后的时间怎么度过,那就要看你的魅力,一起打柏青哥也是不错的。”
夏洛特嬉笑一声:“我从未发现自己有这么大的价值,亚当,你是情报掮客?”
冼耀文故作惊讶道:“阿罗伍德,难道你除了是联络员还有其他身份?总统的幕僚还是五角大楼的国家战略特工?又或者你是个科学家,研究比原子弹更厉害的武器?中子弹吗?”
“哈哈哈,我只是一个联络员,没有其他隐藏身份,哦,不,我有一个隐藏身份,有时候别人会叫我布鲁斯·韦恩。”说着,夏洛特发出一丝窃笑。
“好吧,布鲁斯。”冼耀文轻笑道:“看你这么坦诚,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是地球人,我来自氪星……”
“啊哈,卡尔·艾尔,Superman。”
“Yeah。”冼耀文给自己的酒杯倒上酒,又把酒杯举起,“我们两个超级英雄干一杯。”
“干杯。”
又是半杯酒下肚,夏洛特发出疑问,“亚当,我的职位很值钱?”
“对东洋人,对我来说,是的,借助你的身份,我可以开展不少生意,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保证你在圣诞节的那一天能分到2500万円,我说的是至少。”
“6.9万美元,真是惊人的数字。”
“不,6.9444万美元,阿罗伍德,444美元不是一个小数字。”
夏洛特摊手笑道:“比起6.9万美元,只能是小数字。亚当,你说的数字让我很震撼,我想听听细节。”
冼耀文抬起手,看一眼手表,随即拿手指点了点表盘,“细节不着急,就快到晚餐的正点,我要去打个电话去前台,委托饭店预约艺伎馆的位子。都是你们盟总干的好事,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正经的艺伎,真是见鬼,艺术家变成妓女,你们该下地狱。”
夏洛特耸耸肩,做出一个无辜的动作。
冼耀文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接着走到电话旁,往前台挂了个电话。
帝国饭店的服务不错,不但帮忙预定了位子,还推荐了去艺伎馆的座驾“奔驰770K”,接电话的人还不忘卖弄车子原本的主人是梨本伊都子。
冼耀文不得不感叹,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怎么说,梨本伊都子都是皇族成员,还是朝鲜李家王朝的末代世子妃,虽说落寞了,可总不好用来当成饭店的卖点,毕竟帝国饭店是华族开的,而华族和皇室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能说饭店敢这么干肯定充分领悟到裕仁的想法。
感叹之余,他也多嘴问了一句梨本伊都子当年为了交高额财产税,都把家当卖给了谁,从接电话的人嘴中,他得到了一个名字“横井英树”。
这名字他耳熟啊,买帝国大厦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位嘛,这位主可不算是什么好玩意,前些年靠生产军需品发家就算了,客观点说,东洋人为东洋军队服务说得过去,只是他曾经听他家老头提起过,横井英树做生意不太地道,专干坑蒙拐骗的事,坑合伙人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碰上,若是有机会,他不介意和这孙子合作一把,看看能不能摆个请君入瓮的局,先让对方坑一波,然后以受害者的角色狠狠从其身上咬下一大块肥肉。
一点小插曲过去,冼耀文回到沙发前,陪着夏洛特又聊了几句,等时间差不多,就邀对方去楼下饭店大厅,乘坐饭店安排的奔驰前往艺伎馆。
第151章 挺会玩啊
京都,先斗町,五大花街之一。
茶屋。
正经艺伎的表演场所。
艺伎不是妓,卖艺不卖身,她们是表演工作者,跟东洋很多传统行当一样,艺伎需要经过多年严格训练,包括但不限于歌舞、书法、茶道、乐器演奏,以及言谈举止、礼仪规范等,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从一个小学徒成为真正的艺伎,天赋、时间和金钱的投入缺一不可,想成为艺伎并不容易。
艺伎这个行当从小鬼子开启战端,把资源和资金用于战争开始就不行了,小鬼子一个个变得暴虐,哪有心情欣赏三味线伴奏的咿咿呀呀,加上高级军官不能像低级炮灰一样用掳来的普通民女打发,总得玩点高级货,这不,艺伎的伎在单人旁和女字旁之间混淆了。
战败后,以往的豪客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提光顾艺伎馆,从战争时期坚持过来的大部分艺伎只能进行转型,脱离这个行业或者彻底沦为艺妓,收入方面会比没有技术傍身的妓女好上一线,正因如此,会哼点小调或扭几下腰的妓女会把自己打扮成艺妓模样,艺伎声名狼藉。
如今,真正的艺伎已经所剩无几,年轻的更是屈指可数,还在坚持的多为上了年纪,走不出这个舒适圈或重返的中年。
中村喜春就是这么一位重返的中年艺伎,与其他艺伎不同,她是上流社会出身,投身这个行当是兴趣使然,并不是因为家境贫困被卖入或主动投身艺伎馆,年轻时嫁给了一个外交官,感情受挫后孑然一身,回归艺伎界,重现姿彩。
这些是冼耀文边上陪坐的艺伎小百合给他科普的,娓娓道来,声音十分悦耳,只不过,说话就说话,别跟身上没骨头一样,一个劲往他怀里钻行不行。
冼耀文对眼前这个“最后的艺伎馆”满是失望,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金鱼,塞两个木鱼过来几个意思?
朝夏洛特睨上一眼,这王八蛋不但怕冷,还患上了多动症,一只手在和服底下一刻都不消停。
转脸,把目光重新放回舞台上在进行三弦演奏的中村喜春身上,继续欣赏他并不是很喜欢的滋滋渣渣、咿咿呀呀,不时还跟小百合交流一下哪里的技法用得好,哪里没有到位。
不喜欢归不喜欢,懂必须懂点,在一个国家做生意,就得懂这个国家的传统文化,特别是这个国家的生意人对自己的文化一知半解,皮毛都未必懂的情况下,一老外对自己的文化了如指掌,总能快速建立好感,总会出于礼仪主动多给出一点好处。
三弦演奏在他心里好不好听不重要,在嘴里必须好听,还必须有说出个一二三的知识积累,懂传统文化可比嘴里干巴巴地说“我喜欢东洋”要有力的多。
民族自尊是个好东西,瞄准它投射糖衣炮弹,基本不带走空。
通过松田芳子及傀儡为跳板进入东洋的操作,其实颇有掩耳盗铃的意味,当权者想查简直不要太容易,顺着线就能把隐藏在幕后的他挖出来。
所以,他如此操作想要瞒住的并非东洋权贵,东洋收税阶级可不在乎自己在收谁的税,他们只在乎税能不能长久收下去,只要他带着善意而来,把税留在这里,且给某些个人交纳一点雁过拔毛或见者有份税,他完全可以成为东洋权贵的胶己人。
爱国是一件纯粹的事情,发自内心,没有技巧可言,绝大多数的爱国者激情澎湃却又愚蠢至极,野心家画个箭头,他们就会沿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听话且自带干粮,更甚者玩倒贴,利用起来成本相当之低廉。
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绝大多数肯定热爱自己的祖国,当然,绝大多数的绝大多数并不懂正确的爱法,有人发声爱国要坐着爱,一听,蛮有道理,那就坐着爱吧,又有人发声爱国要躺着爱,左脚压着右脚,还得一边刷抖音,太他妈有道理了,就这么干。
有人说不买冼耀文的产品,砸了他的企业,把他赶出东洋就是最爱东洋的表现,这种说法还是挺有市场的,他要是脑子秀逗,做事高调,找几个东洋女明星秀下恩爱,天天生活在聚光灯下,给有心人留下太多炮制掐头去尾新闻的空间,那就最容易被针对了。
想在东洋赚钱,又想少一点糟心事,唯有低调并进行本土化的伪装,身为幕后之人,最好对东洋保持足够的热爱。
中村喜春的一段表演结束,冼耀文跟随其他懂或者不懂的客人给表演者奉上热烈的掌声,随后拉着不消停的夏洛特去了茶屋不算大的花园里颇有硬塞之感的伞亭。
伞亭,形如雨伞,原为寺庙里建起来供文人雅客研修茶道的草棚子,要的就是客人落到宁静致远、佛法高深的局里,思维跟着主人的节奏,谈的是虚无缥缈的高雅,求的是真金白银的实在。
伞亭落在艺伎馆里,高深的部分半遮半掩,实在的部分得到了加强,不仅可以玩茶道,也可以祭五脏庙,又可以……
妈的,夏洛特这孙子属公狗熊的,吃饭时也不消停,要不是冼耀文在,他大概早把陪坐艺伎就地正法。
忍着不爽把晚餐结束,趁着要上茶具的间隙,冼耀文把两女打发走,抓紧时间跟夏洛特说了下柏青哥的事,又约好明晚到附近的柏青哥店转转,等说完,结账捎带给这孙子留了点给小费的钱,拍屁股走人求一个眼不见为静。
回到饭店,松田芳子已经在了,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张报纸,身上穿着一件素雅的和服,整体黑色,仅有领口和袖口露出内衫的白色,脚上穿着一双分趾的白棉袜,木屐不在脚上。
大概松田芳子肯定明白冼耀文让她穿黑色和服的用意,她的脸上未施粉黛,表情肃穆中带有一丝凄婉,真是恰到好处。
冼耀文朝她打了声招呼,立即走到报纸码放的地方,在报纸堆里一阵挑拣,找出几份有战犯报道的报纸,对着照片一通筛选,最终选中了东条英机,无他,就他头发最短。
打电话,让饭店送来几张美术纸,他对着报纸上东条英机的照片,把自己的美术功底进行超频,又快又好地画了一张东条英机的素描。
房间的墙上挂着几幅画,画框有大有小,有一个画框不大不小,跟美术纸的大小相当。
这不,他画好了素描,就从墙上摘下画框,把美术纸覆在上面,弄好后,拿在手里端详,给出完美的评价。
“大嫂,过来看看。”一切就绪,冼耀文把画框亮给松田芳子。
刚刚,冼耀文的动作已经落在松田芳子的眼里,这会儿看到最终“成果”,松田芳子既按捺不住快速跳动的小心脏,也拦不住如滔滔江水的羞涩,脸上的肃穆与凄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绯红、潮红,各种红。
……
冼耀文是孤僻之人,也是个落落寡合之人,不喜欢走太多前人走过的路,他更喜欢另辟蹊径。
早晨。
冼耀文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松田芳子还趴在床上熟睡。
床头柜上,两个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一个厚一点,里面放着500张100面额的日元,一个薄一点,里面放着各种面额的美元,合计5000美元。
九点出头,松田芳子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无意识地打量一下周围,等双目能正常聚焦,她转过头,看向沙发前的冼耀文,眼神复杂地看了好一会,她蹙起眉,翻转身子,从趴着变成躺着。
还好,她并没有感觉到担心的撕裂疼痛,仅有一点不舒适。
双手撑着床,挪动一下,从躺着变成坐着,环顾四周,看到床头柜上七分满的水杯,也看见旁边的两个信封。
没去管信封,松田芳子拿起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把杯里的水喝完,昨晚流了太多的汗,身体的水份得到补充,她感觉舒服多了。
舒爽地靠在床头沉静一会,她的注意力才被两个信封吸引过去,信封上有她的名字,明显是给她的,拿起,分别打开。
“高野君,这个信封里的五万円是做什么的?”
“月例,就是我给你的零花钱。”冼耀文说着,抬头看向松田芳子,“我在香港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有法定身份,一个仅仅是情人,每个月我都会给她们一笔零花钱,数目不太多,折算过来,不到2万円,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考虑到东京的物价,我每个月给你5万円,你拿了就代表你认可‘我的女人’这个身份,不能亲近其他男人,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不然,我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你,托你们皇军的福,我学到不少惨无人道的手段。”
“什么是对不起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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