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三口并作两口,快速喝完一碗粥,岑佩佩漱了漱口,又擦拭一下嘴,对冼耀文两人说道:“老爷,姐姐,你们慢慢吃,我先去上班。”
“让龙雀送你去。”
“嗯。”
岑佩佩一离开,苏丽珍立即没话找话,“先生,我昨天在大新百货看见好运来的柜台已经开始营业,很多人排队在买,生意好得不得了。”
冼耀文不以为然地说道:“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和铺垫,生意好是应该的。说起来也没有多好,两家店一共才卖了829件,离我预计的目标有点距离。”
昨天,开业剪彩仪式一结束,大新百货和国货公司的两家好运来门店同时开始营业,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卖到晚上八点半,销量只有这么一点,冼耀文并不是太满意,毕竟是开业第一天,且做了大量的铺垫。
如果按照这种销量进行预测,好运来在香港一年大概只能卖十二三万件,营业额到不了140万,按照0.74的毛利润率进行计算,一年毛利润百万左右,纯利再砍掉毛四成,仅依靠香港,两年半才能把中华制衣的投资收回,实在太慢了。
按照冼耀文的安排,只有香港和内地的营业额属于中华制衣,两地之外的利润与中华制衣没有直接的关系,那些实际属于持有品牌的朱丽叶公司,中华制衣只能分到一笔代工费,只不过到时候在公司从属和账目上会做点文章,以方便中华制衣上市后的股价冲高,但内部要清晰认识到区别。
内地充满了不确定性,香港一地的销量就显得尤为重要,利润不仅要用于维持中华制衣日常运营,且要让账目看起来花团锦簇,一旦销量不佳,只能提高朱丽叶支付给中华制衣的代工费,以让账目好看一点。
这对冼耀文而言就有点亏了,要知道朱丽叶的利益全部属于他个人,而中华制衣不但要分给高管管理股,还要吸纳股东,利益是属于大家的,他只占其中一部分。
而且,一旦开始吸纳股东,账目自然要对股东公开,朱丽叶和中华制衣之间的操作瞒不住人,想让股东入彀,不仅要保证中华制衣未来的利润有保障,还要坦露一部分股市操作计划,不然谁会傻乎乎地入股中华制衣。
所以,香港一地的销量是重中之重,而内地的不确定性是用来给股东们赌的。
一个政策在颁布施行之前,需要吹风造势,冼耀文一直在关注内地几份有喉舌作用的报纸,暂时没有看到向工厂主、作坊主等“黑心资本家”开炮的文章,此时应该是处于坐待对手犯错的阶段,只要等到几个不长眼的赚黑心钱,问题就可以无限放大,把少数不诚信商人的问题扩大到一个阶级,国家借此机会重新掌握几十年被放任自流的经济命脉,走一条学习苏联的国有经济发展道路。
在全面国营化之前,还有私营经济的生存空间,好运来在内地还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就是这个发展空间,冼耀文要把“一定”营造成“无限”,只有这样,中华制衣在对外销售股份的时候才能对股价进行高估值,而将来发展空间的收缩或消失,只要精确的掌握时间节点,完全可以利用于股价的打压做空。
只要中华制衣不缺乏运营资金,只要冼耀文个人不缺乏资金,中华制衣的股价就算成为一坨屎,照样不影响企业运营,不影响几个品牌的衣服对外销售,冼耀文可以从容地对股市进行操作,来回拉升打压,卷上几笔钱,等股票成为废纸,把所有或大部分股份回购,退市坐等下次投机的机会。
又或者中华制衣这块牌子一次被玩烂,那也没关系,换块牌子,长城、黄河、秦始皇、佳宁,随意,老板的名字也可以换,陈松青、贾会计,要么干脆姓股,叫股民好、股阿敏、股葛兰,改头换面,还能接着玩。
“八百多已经不少了,生意会一天比一天好的。”苏丽珍安慰道。
“看最近这几天的销量吧。不说这个,昨天我听人提起刚上市几种新面料,我今天早点下班,陪你去裁缝铺看看,给你做几身新旗袍。”
“嗯。”苏丽珍欢快地点点头。
吃过早点,冼耀文并没有去中华制衣厂里上班,而是去了4A的办公室。
前一阵忙完好运来的设计,胡金铨就变得无事可做,但他并没有变得无所事事,反而比前一阵子显得更忙,他又不是木头,接私活这种勾当还是懂得,这一阵他从电影公司接了点画海报和绘电影广告的活,晚上在家做不完,只能白天带到办公室来做。
冼耀文到的时候,胡金铨根本没发现,全部心思都用在勾勒一张女演员的脸上,冼耀文悄悄站他身后看了一会,然后又安静地走到他自己的工位,拿出笔记本写写画画。
两个人就这样各忙各的,一个不知道另一个存在,另一个假装没看见前一个在干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胡金铨累了,抬起头晃了晃脖子,余光才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慌慌张张灭掉手里的烟头,转头看向冼耀文,“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
冼耀文头也不抬地说道:“小胡,八大胡同流传着一支窑曲儿叫《探清水河》,据说是照着一支江南小调填的词,你知道是哪一支小调吗?”
“老板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这个我正好有所耳闻,据说曲是江南的《无锡景》,是一窑姐儿照着京西蓝靛厂火器营发生的爱情悲剧填的词。”
“喔,我听说松老三是八旗世家子弟,从小念的四书五经,学的琴棋书画,但没用心学,底子不厚,又染上了吃喝嫖赌抽的恶习,你说,若是他没有一身恶习,凭着他的家世,怎么也能弄个官做吧?”
“松老三在蓝靛厂火器营有份差事,是个什么官我忘了,反正是有品级的。”胡金铨没领悟到冼耀文跟他说松老三的用意,有滋有味地说着。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冼耀文哼着小曲,抬起头看向胡金铨,“松老三家里托人帮他在蓝靛厂火器营寻了个差事,但这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着实不着调,上司看不下去,把他踢出了衙门永不续用,打这开始,才有了后面探清水河的故事。
小胡,这世间哪哪都有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不然,临了只会是一个悲剧。”
到这,胡金铨总算明白冼耀文要说什么,原来还是说他手里这点事,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老板,公司已经好些天没有给我安排工作,有个朋友正好有点活交给我,我就接过来做了,赶着要,我只好带到班上来做,您放心,我一准不会耽误公司的工作。”
冼耀文轻笑一声,“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让你闲着没事干是我的错,你从外边接点活贴补贴补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啊,我毕竟是老板,你直接当着我的面做说不过去,工资就不扣你了,下次中午请我吃饭。”
胡金铨尬笑一声,“我马上收起来。”
“嗯。”
冼耀文并不想揪着不放,设计类的工作接私活太容易了,从业者十有八九都有类似的经历,根本防不住,身为老板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他暂时没时间抓4A公司的业务,反正中华制衣节约的广告费以及4A获得的设计费,里外里还能支撑公司继续放羊,完全可以维持现状,等他腾出手来,使劲接生意,累死胡金铨这个三孙子。
又坐了一会,洪英东到了,冼耀文和他聊起了棉衣。
第136章 生意自动上门
“冼兄,单子我已经下完了,一共4800打,一般的厂只敢接一两百,三四百打,只有一家叫丽欣制衣的厂接了2500打。”
“丽欣制衣?”冼耀文蹙眉道:“这个厂我知道,只是一间小厂,2500打,一天要做2000套,做的过来吗?”
“我相信可以,丽欣制衣的老板赖百欣给我打了包票,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不但不收加工费,反而倒赔我们两万块。”
冼耀文叹了口气,“洪兄,两万块有什么用,如果错过了时间,棉衣可能会砸在我们手里,四五个两万块就要没了。”
洪英东不慌不忙地笑道:“冼兄不用着急,我岂会只听赖百欣打包票,不久之前,丽欣制衣接了一笔发往非洲的订单,一共700打恤衫,限期交货,必须三天内完成才能赶上去东非的船,赖百欣如期完成了订单,我打听了,这是真事。”
冼耀文计算了一下每天需要完成的数量,瞬间眉头舒展,轻笑道:“这个赖百欣,按他这速度,不仅工人不能睡,他也别想睡,对工人狠,对自己更狠,这么拼命,他是想当香港首富,压何利两家一头啊?”
“很正常,潮州人肯吃苦是出了名的。”
“是啊,潮州人能吃苦。”冼耀文跟着感慨一声,又说道:“洪兄,我们来对下账。”
“好。”
冼耀文不会用算盘,简单的加减乘除也用不着算盘,他和洪英东两人拿着稿纸一通算,计算了棉花、加工等费用,大致算出棉衣到港口的成本为3.87元左右,预计抵达东北的价格不会超过4.1元。
运费其实不用算,冼耀文打算也给刘荣驹分成,运输就当做对方入股。
这么一算,他总计要拿出20.8万元的成本。
算完账,冼耀文点上一根雪茄对洪英东说道:“洪兄,内地外汇紧张,黄金、白银等贵金属也不宽裕,这笔买卖本就有敲门砖的意思,我不打算收美金,也不收黄金,只打算以货易货,换水果或大豆。
这么一来,风险也就增加了,你可以跟到底,也可以选择交货后撤,我把利润结算给你,后面的风险与你无关,自然,有可能产生的利润也与你无关。”
“水果我知道怎么卖,大豆卖给谁?”
“哈,洪兄,你这个问题非常好笑,大豆浑身是宝,只要你有大豆,去中环冲做贸易的洋人吼一嗓子,他们会抢着和你交易。”冼耀文往椅子上一靠,脸变得正经,“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世界第一的大豆出口国,当初小鬼子能坚持这么多年,东北的大豆可是发挥了大作用。”
冼耀文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洪英东,“除了我们,美国是第二大的大豆种植国,主要的种植地区是伊利诺伊州、艾奥瓦州、内布拉斯加州、明尼苏达州、印第安纳州、南达科塔州和俄亥俄州等中西部地区。
报纸上说了,美国今年流年不利,刚刚开春,南部和中西部的降雨量就急剧减少,大面积的干旱已经开始,今年的大豆一定会减产。”
洪英东拿起报纸,先看一下报头和日期,接着目光对向冼耀文圈起来的一篇报道,是英文报道,他看着有点吃力,但大致能看懂,正如冼耀文所言,报道是介绍美国今年春季的天气与降雨情况。
“我有打电话去马里兰州银泉的美国国家气象局,那里的工作人员态度不错,非常认真细致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这篇报道介绍的情况与现实没有出入。”
洪英东收掉报纸,问道:“大豆很好卖?”
“比水果好卖。”
“我跟到底。”洪英东略作思考后说道。
冼耀文轻笑道:“不再考虑考虑?大宗货物运输很容易出问题,受潮、发霉、发芽,还有台湾炮艇,万一哪个炮手心血来潮想拿我们的货船练练手,呜~砰,一发炮弹,什么都没了。”
“冼兄敢赌,我就敢赌。”洪英东掷地有声道。
冼耀文嬉笑一声,“希望洪兄你能带来好运。快中午了,我请你到楼下吃碗仔翅,楼下那个小贩另辟蹊径,不用酒楼吃剩的翅头翅尾,改用粉丝代替,味道跟真鱼翅差不多,而且干净,不用吃别人吃剩下的。”
“那要好好尝尝。”
两人来到楼下,一人端着一碗碗仔翅,站在马路牙子上,一边吃,一边冲边上的大厦指指点点,互相展望未来,也年少轻狂口出狂言,不出三五载,要盖一座更高的大厦,一个管自己的大厦叫蟾宫,说是要邀请嫦娥一起住,另一个说既然你的叫蟾宫,那我的就叫南天门。
半碗粉丝下肚,洪英东还酸溜溜地说等有钱了要多娶几房太太,看冼耀文左拥右抱,真是羡煞旁人。
冼耀文无言以对,他连火都放了,总不能劝对方别点灯。
吃过碗仔翅,两人又去了一趟九龙仓的码头公共仓库。
冼耀文吃下的棉花有2000包,即434.88吨,4800打棉衣所需用棉花加上损耗,105吨足矣,再计算一下这里那里莫名其妙会少去的部分,他手里至少还有328吨,这些棉花可不能在仓库里放着,租金一天一算,越放成本越大,他要尽快找到买家出手。
找买家不难,当下的国际棉花价格是192美元/包(480磅),他吃下的价格是137美元/包,虽说质量次点,但毕竟55美元的差价在这里摆着,他心不狠,只要加价10美元往外出就行,147美元/包的价格,卖给谁都能挣点人情。
把所有棉花都检查一遍,确认是前两天下船的那批棉花,并估算一下数量,确定数量出入在合理范围之内,冼耀文找了个地方,分别给周若云、蔡世昌、欧逸新打了电话,三人听说有一批便宜棉花,差不多时间赶到,商量好如何分配,三家直接包了饺子。
当天完成交易,续了两天仓库的租金,手头还剩下毛8.4万港币的利润,冼耀文大方地把这笔钱计入棉衣生意的利润,给了洪英东2.94万的分红,这一下,洪英东不但本钱收回,还赚了1.44万的利润,对后面的生意更是信心十足。
对冼耀文来说,两相抵扣,棉衣生意需要的压款变成15万出头,压力减小了一点,但他心理上并没有变得多轻松。
棉花生意看似简单,一来一回几天时间,赚大几万的利润,但其实一点都不容易,需要对国际棉花行情有充分的了解,且精确掌握几个棉花种植大国的气候信息,并对国际政治格局有清醒的认识,这些缺一不可,不然他没法推测出今年下半年的棉花与棉纱行情看涨,也没法推算出内地因为南北方棉花调剂不畅而造成的短时间缺棉花现状。
生意的顺利建立在他掌握了比其他人更多更精确的信息基础上,每天大几十斤的报纸可不是白看的,付出总要有点回报。
早早回家,带着苏丽珍去裁缝铺看了新料子,下了几件旗袍的定钱,裁缝瞅准了两人是大生意,推销了“上府看料”的服务,以后若是再来新料子,不用两人上裁缝铺看,裁缝会拿着新料子上门给夫人挑选,试穿、改大小也会上门。
苏丽珍不是第一次在裁缝那里做衣服,裁缝手艺不错,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今天白天没开工,晚上自然要加班,两人回到家时,姜太太和邓太太两人已经自行坐在麻将桌前玩连连看。
林可萍没来,三人依然不成局,打发人过去请的同时,冼耀文被邓姜两人拉住不让走,非得先陪她们打一圈,盛情难却,冼耀文只好答应。
在麻将界有一句术语叫“三娘教子”,冼耀文本就无心玩耍,加上落到三女一男的局里,牌打得那叫一个一塌糊涂,没有一把听牌,只有出钱的份,好不容易熬过一圈牌,在四女的咯咯笑中把位子让给了林可萍,还被嫌弃位子被他坐臭了,林可萍非得重新掷骰子选位子。
爱咋咋地,输了一百多的冼耀文不跟女人一般见识,钻进书房,把门一关,由着几个女人大闹天宫。
牌桌上的老将,不太可能保持温文儒雅、温柔娴静,一旦输急眼,什么脏话都敢往外飙,拍桌子、摔麻将更不在话下,而且充斥着迷信色彩,手气正旺的时候,上完厕所绝对不洗手,沾了尿也不洗,还有一些说起来污耳的举止不知凡几。
如果冼耀文是在麻将桌上认识的苏丽珍,绝对不会让她进门,先后顺序一换,他的包容度自然会大一点,外面稀里哗啦,时而彼其娘之,他依然能淡定地坐着看报纸。
看了半个多小时报纸,书房的门被叩响。
“请进。”
“冼生。”
“国龙啊,过来坐。”冼耀文一见是甄裕权,就邀请对方在自己对面坐下,又顺手打开桌上的铁皮烟筒,“要抽烟自己拿。”
甄裕权从烟筒里拿了一支烟,道了一声谢,也不点,就在手里夹着,“冼生,会不会打搅你?”
“不会。”冼耀文拍了拍手里的十三幺,“看点闲报,你是嫌外面吵,过来躲清净,还是有事跟我说?”
说着,冼耀文把桌上的打火机放到甄裕权身前。
甄裕权点上烟,吸上一口,从鼻子里吐出两股白烟,趁着工夫组织一下语言,“冼生,我想开麻雀馆。”
“哪种麻雀馆?”
香港的麻雀馆大同小异,要么抽水,要么收台费,前者多,后者少,很少有麻雀馆收台费,多是杂货铺或士多店摆上一两台兼营。
抽水的行价一铺5‰,因为抽的是流水,不是输赢分层,一场麻将下来,可能输赢只有几十一百,但流水有可能上万,算起来利润还是不错的,所以,对一些麻雀馆来说,巴不得客人打大一点,但输赢别太大,长打长抽是最理想的状态。
有一些麻雀馆既要吃流水,又要吃高利贷,侧重点在高利贷,他们巴不得赌客的口袋尽快输干净找他们借钱。
高利贷又分两种,一种是好借好还,喜欢把钱借给一时不凑手的赌客,不图高利息,只想长做长有;另一种恨不得把赌客连皮带骨吞下去,就是赌客没家当,有老婆女儿也肯借,从借出去的那一刻便心知肚明是死债,收债收的是命或妇女。
“耍点小钱的麻雀馆,做街坊生意,店里有人跑腿,帮客人买烟、办事,帮师奶买菜、买饭,靠抽水赚钱。”
“不放高利贷?”
“自己不放,交给别人做。”
“哦。”冼耀文颔了颔首,说道:“租个铺子,买点桌子板凳,再买几副麻雀牌,花不了多少钱吧?”
甄裕权面露羞涩,“我没钱。”
冼耀文轻笑道:“所以,高利贷不是你不想放,是没钱放?”
“是。”
第137章 利益发酵
冼耀文略作思考,心中就有定计。
“我可以出钱支持你开麻雀馆,也可以支持你放高利贷,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不计利息,等你方便的时候还给我就行。”
甄裕权面露喜色,连忙说道:“多谢冼生。”
冼耀文摆了摆手,“别急着谢,我还有条件,抵债的楼、地、铺子,你不要急着出手,先拿给我看看,我看上的会买下来,不敢说出多高的价钱,起码让你有差价赚。”
甄裕权一听是这么个条件,立马满口答应,这哪里是条件啊,简直就是给他的又一有力支持,他有了一条稳定的变现渠道。
冼耀文没有同甄裕权多聊,只是让甄裕权明天找苏丽珍聊细节,甄裕权知趣,说了几句场面话退出书房。
夜里。
输了钱的苏丽珍把冼耀文当摇摇车骑了半个晚上,好容易才发泄掉胸中的郁闷。
当床不再嘎吱,冼耀文说起甄裕权的事。
“跟在邓太太边上的那个国龙要开麻雀馆,想让我出钱支持,我答应了,我让他明天找你聊细节,你跟他谈谈。”
“我来谈?”苏丽珍兴奋地翻了个身,趴在冼耀文的胸口,用鼻子嗅着他的雪茄口气,以抓住目光,“我跟他谈点什么?”
“要多少钱,什么时候要,重点谈这两件事,打牌你比我懂,知道该谈点什么,其他你自由发挥。”
“就这样吗?不需要谈占股跟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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