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金
我怎么会把军队放到这么一个人手里?
白狼又看向了外面。
自打勐能到了我手里,再到逐渐稳定下来,虽说没有什么人才,但每个职位似乎都有人,还基本能保证正常运转……
白狼犯难了。
在他所能接触到的有限信息中分析着说道:“之前许爷为了让邦康不动兵,发过‘呼吁和平’的东西,也就是说,爷你想要在众多势力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可以让自己安稳发展下去。”
“而前一段时间缅甸回应了一份文件,哪怕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我想,回应的也应该是对您的青睐。”
白狼立即昂起了头:“许爷,您得坐镇勐能,不能动,副主任、主任他们也都需要负责勐能的运转,这样吧,我愿意代替您出使仰光!”
我和老鹞鹰都认为九死一生的局面,这小子愣头青一样竟然要主动去闯……
我开始有点觉着他说的话是真的了。
“你知道去了应该干什么嘛?”
白狼坏笑着说道:“武器、弹药、粮食、器械、包括工程、医疗队,能要什么就要什么,反正就一个宗旨,什么都要,什么都不答应,绝不吃亏!”
嫩啊!
我看着现在的白狼,很想说出老乔当初说我的那句话!
这不直接掉人家局里了么?
到时候你要什么人家给你们什么,你不要他们都惦记往你兜里塞点破烂。
不过我也能理解,这个程度的年轻人,还处于拿占便宜当好事的阶段。
“爷,我想的不对?”
他自己说完这句话陷入了沉默,随后目光越来越亮,等再抬起头来,看向我的时候:“太阴了吧!”
我笑了。
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他几下。
这小子反应真快,尽管没什么见识,但是他能从旁枝末节想到关键之处。
“还去么?”
白狼再次点头:“得去!”
“爷,咱们需要这块虎皮!”
“没有这面旗,勐冒就永远在兵锋威胁之下。”
“这样行不行,去了以后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份‘呼吁书’,并且说明,我方希望缅甸政府‘呼吁’各民族团结,还要在媒体上公开表态,向佤邦承诺只要愿意帮助国家完成统一,就……就……”
他说不下去了。
让这么一个年轻人处理如此复杂的局势,就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我看着白狼说了一句:“管过监狱么?”
白狼摇了摇头。
“老七去了勐冒以后,监狱还缺一个典狱长,管监狱去吧。”
我终于明白老乔接手勐能以后,为什么挖不出人才了。
勐能不是没有聪明人,的确有,可这群人没有经过任何锻炼,你把他放哪都不放心。
加上老乔眼皮子底下已经有了布热阿和央荣两个合心思的,再看谁都差一大截,与其培养差的,倒不如好好培养这俩。
这就直接导致勐能现在青黄不接,我想用人的时候,一抓一手空。
“半布拉!”
我冲门外喊了一嗓子。
我办公室正对面的房门打开了,半布拉露出脑袋来问了一句:“爷,叫我啊?”
我指着白狼:“给孩子出套手续……”
“让他去黑狱管一段时间监狱。”
我在半布拉脸上看出了想要劝阻我的意思,可一听黑狱,立马点头:“好。”
“另外,和所有跑边境线的商贩说,今年从现在开始,凡是从东边搞过来的一切,都不征税,整个勐能一起过一个肥年!”
冬天来了,尽管天气还没怎么太转凉,我已经开始考虑过年的事了。
半布拉脸上露出了笑意,我却趁机说了一句:“不包括部队。”
半布拉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还有。”我将桌面上的白盒中华拿了起来:“这个多弄一些,过年的时候,给老乔带过去。”
“我……就不去了。”
半布拉沉吟一声:“爷,有些事,咱就不提了吧?”
我考虑了片刻,一转身,用背影对着他说了句:“当我没说。”
第386章 饺子
当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
这种感觉就不像是回家,像是回到了租住的临时居所。
唉……
我叹了口气,顺手打开了灯。
……
我回家了。
别墅区的家。
我想老太太了,在和西亚人交涉并不顺利的时候。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回到别墅打开灯那一刻,我率先感觉到的竟然是……冰冷,宛如钻进了冬天的被窝,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妈?”
我尝试性的喊了一嗓子。
见无人回应,我连鞋都来不及换,便‘噔噔噔’上了楼,可楼上除了空荡荡的房间外,只剩下已经收拾利索的衣柜。
还好,是收拾完之后才走的,起码是自己走的。
我如同失了魂一样思考着从楼上走下,等我都下了楼了,才看见沙发上的布热阿正坐在那儿,一脸委屈的望着我:“哥,这回不赖我,真不赖我!”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等着他的回答。
布热阿解释道:“早上,我想吃阿姆包的酸菜饺子了,就上家里来……”
“当时我推门进屋的时候,阿姆正在接电话,鬼鬼祟祟的,看见我了,连话都不说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从极致的快乐,变成了严守秘密的严谨。”
“等挂了电话,阿姆都没让我说话,就让我安排车、安排人,让我去市场上采购一些国内没有的,还允许往回带的……”
“这不,连家里的俩保姆都遣散了。”
“给,阿姆给你留的信。”
我没怪布热阿,问了一句:“人是你亲自送到口岸的吧?”
布热阿发誓一样保证:“这一点你放心,我眼看着她过了关,在口岸另外一边让芳姨接走了才回来。”
我点了点头。
这是预产期到了。
对于东北老太太来说,伺候儿媳妇月子,是老人守护孩子的倒数第二道关口,在这道关口前,哪怕平时婆媳不睦,也必须得去,毕竟你冲着的是你儿子,伺候的是你孙子。
老太太这是回国伺候月子去了。
“喏。”
布热阿将一封信低了过来。
没有信封。
我将纸张展开,头一行就看见老太太在眼神不好下,越写越斜的字儿,这字儿,让人模仿都模仿不出来。
“别怪姓布那孩子,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小芳那孩子要生了,妈实在不放心,得去看看。”
“不和你说是怕你还和小芳生气,不让妈走……”
“孩儿啊,你这儿的日子我过不惯,再说小芳那儿没个人也不行啊。”
“妈走了噢,等孩子生了我给你信儿。”
“另外啊,辣哨子酒少喝,整天脸红脖子粗像你那个死爹似的,好啊?”
“烟那玩意儿能忌就忌它,一身烟袋油子味……”
我合上了纸,不是信读完了,而是坐在沙发上看向夜色的时候,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老太太来的时,我胆战心惊,日子过得能瞒就瞒,眼下总算有能力,能让她享福了,人家告诉我她过不惯。
我再次打开了纸……
“嗯……妈知道你回不来了,回不来就回不来吧,等妈再老老,再带带孙子,上你那儿养老去。”
“不过有一点,不能再做损了,那玩意儿伤天德,日后报在孩子身上……你后悔都来不及。”
“心里有点数。”
没了。
对,没了。
这老太太是得着信儿以后,着急忙慌就走了,知道了孙子马上落地,根本就不顾儿子的感受,划拉两笔留下了这么一封每一个文字都打斜的书信,离开的那么理所应当。
要不人说隔辈亲呢!
放下这封信,我从兜里拿出了烟,刚给自己点上,才烘托出点带有情绪的氛围,手里的烟盒‘嘎吧’一下子就让布热阿拽走了。
哎!
哎!
就这勐能,有一个算一个,能干出这事的,就他这么一个。
“你噶哈呀!”
气的我直接把家乡话飙出来。
“哥,你要是心里不得劲儿,就……”
“我不给你往外传。”
我看着他:“你啥意思?”
布热阿一件事一件事的细数着我的人生:“你从园区活下来以后,咱俩就认识了吧?”
“可我从没在你身上感觉到劫后余生的舒爽;”
“后来你成了勐能江湖的一把,我也不觉着你和别人一样,在举杯畅饮中开怀大笑,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成就感;”
“再后来,你成了勐能之主,成了半个佤邦的王……”
“我更是没见过你真正高兴哪怕一天。”
“哥,再加上今天的事,你要是心里实在憋屈,不行就哭吧。”
“要不该憋坏了。”
我‘啪’一巴掌就拍在了布热阿的后脑勺上,给他打的手直接就抬起来了,就那么架在虚空,没敢还手。
当然了,我也没敢继续打。
“我憋屈什么?”
我瞪着眼睛看向布热阿:“我从园区里活着走出来,干掉了大老板和阿大,已经成为了园区里所有人中结果最好的一个,我憋屈什么?”
“我在老乔手下战战兢兢活到今天,还从他手里抢回了勐能,我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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