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金
以前在霍三哥还当大哥的那个年月,我们碰上过一回这个事,那就是账单上的钱,和结账要的钱怎么也对不上,后来我们还为这个事打过架。
直到霍三哥自己开了KTV,我才明白这里边的奥秘,这黑单,有时候是因为消费太少,服务员坑的,有时候也可能因为提成少让吧员坑,这帮玩意儿往往一瓶啤酒或者一个果盘钱都会趁你喝多了加到里面,更何况是嗨大了的。
我觉着是在坏买卖,瞪着眼睛看向了老鹞鹰。
老鹞鹰却理所应当的说道:“许总,您放心,就算是他们第二天醒了也没事,这玩意儿伤脑神经,嗨包里的事他们都未必想得起来,更别提结账了。”
他满脸谄媚的继续说道:“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您这尊大佛坐镇呢么?”
“放……”
没等我骂出来,电话响了。
我怒气冲冲接通了电话,用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老鹞鹰,还没等开口,电话里老乔的动静传了过来:“一会儿来一趟司法委,佤邦那边开始和咱们通气儿了。”
“好。”
我挂了电话以后,琢磨着这可能是老乔那一个亿起效果了,可转过头,却看见了老鹞鹰没什么所谓的站在那儿。
我明白了。
那些自以为有了点地位的江湖人觉着玩嗨包是一种享受时,其实其他人还是拿他们当成了傻逼,还坑你坑在明面上,这分明就是我毒霸‘嗨包’市场以后的后遗症,因为你除了夜秀,在勐能没地方玩这个,偏偏玩这个还有瘾。
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原来是我的存在才让老鹞鹰他们肆无忌惮……
不,我的意思不是指我这个人,而是指我这个位置,这个社会毒瘤的位置。
“哎,你知道我和赌场那个白总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嘛?”
老鹞鹰挺机灵,他回复道:“您说,鱼头您不要了,他要是不把人给你送回来,你都不要了。”
“不对。”
“后来啊,我们俩又通了一次电话,我告诉他的是,再有下一次,我当街挖个坑把他埋了,活埋了!”
我笑吟吟的说出了这句,然后慢慢走到老鹞鹰耳朵边上嘀咕着:“要是让我再知道夜秀会发生这种事,你们俩,一个坑。”
说完,我转身就走。
让老鹞鹰根本分不清我的情绪。
我开车直接去了司法委,就我自己,让我能踏实下来的原因,是街边那些村寨里的老头老太太。
他们会在我这台路虎车经过的时候,冲着我的车挥手,并以认识我为荣,所以我不相信在这种情况,有谁能在勐能的街头冲我下手,还不被人发现。
我在司法委停的车,下车后直奔老乔的办公室,等我赶到,半布拉、赛索都已经到了,这次,司法委却没有任何一个文官参与。
“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老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两只军靴就搭在桌面,他那鞋底干净的像是被狗舔过,一点都没有军旅痕迹。
“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是要和咱们开一次电话会议。”
电话会议?
我看着老乔:“我听着怎么那么虚呢?”
老乔回应道:“能不虚么?”
“自打电视上的新闻播出,我琢磨着他们就应该坐不住了。”
“新闻要是再往下播出后续报道,就该播放当时大包总在街头让人掳走的画面了……”
赛索坏笑着说道:“他们是不知道咱这儿还掐着底牌呢,没准,还以为将了咱们的军。”
半布拉继续分析:“佤邦政府估计会先要求和大包总通话,毕竟在他们看来大包总已经死了,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咱肯定不会同意。”
“这个时候,就可以为咱们扣上一顶‘囚禁’佤邦领导人的帽子。”
“以解救大包总为由,奔勐能出兵。”
我拿起了老乔桌面上的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用这个行为来区分自己和赛索他们的地位不同,却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得上谈判桌呢。”
随后看着老乔:“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老乔抻了个懒腰,说了句:“你办吧,我别墅里的狗该喂了。”
说着话,我眼看着他站了起来,顺势把我摁在了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这个动作的政治信号可太强了,赛索与半布拉同时看着我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立储?
半布拉和赛索机械性扭动着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整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泛着黄莲般的苦。
立你家了个逼的储!!
这是老乔跟我说了一句‘汝兄身体薄弱,汝当勉励之’!
他他妈是要让我放心的去背这个黑锅,为了让我安心,在不断的释放‘我很安全,无论怎么样我都很安全’的信号。
真要是立储,现在他就应该给我司法委的位置,而不是给我摁在这把破椅子上,让别人胡猜,更何况,我凭什么当这个储君?
老乔走了,走的得意洋洋。
我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半布拉还问了我一句‘疼么’?
“许总,这是……什么意思?”
他或许感觉到了这句话问的不妥,连忙改变话里的含义:“我是问,乔老让咱怎么答对佤邦?”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尽可能镇定的拿起了电话,打向了园区:“喂,老林?把你手底下那个打手,就唐山那个,嘴皮子贼利索那个,派过来让我使使。”
“不干嘛,你让他过来得了。”
挂了电话,我才冲着半布拉和赛索说道:“老乔让咱们激怒佤邦,他要一个窝心脚踢死对方。”
第248章 就那个动画片!
唐山那个哥们来的时候,挺客气,见着谁都点头哈腰的,我估计是老林派他来之前叮嘱过了。
于是,我安慰着他说道:“别怕,今天你做的所有事,都算我的,我帮你撑腰。”
“一会儿啊,会有个人打电话过来,我用免提接,你等我眼神,一旦我给你使了眼色,你就开骂,明白没?”
唐山那哥们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摇了摇头。
“有屁放。”
那小子看着我:“许总,骂人我会,可我……骂的脏……”
我琢磨着也就是‘我X你妈’之类的脏话,这都是我从小听到大的,有什么?
“你放宽心。”我万万没想到他能骂的这么脏。
下午,我们几个人在时间流逝中等待着,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办公室里的座机才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18:40。
我摁下了免提:“喂。”
“佤邦政府总司令长官办公室,我姓白。”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顺应着话茬说道:“佤邦政府勐能县司法委办公室,我姓许。”
“许先生,您好,我这儿现在有几分紧急文件需要汇报给包总,麻烦您让包总接电话。”
“你打他手机啊,我这儿是司法委。”
“打过了,但是包总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不好意思,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
电话那头稍微停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包总并不在司法委办公?”
“包总在勐能设立的临时办公室的确在司法委,但是你们应该知道包总是来巡查的,巡查怎么可能一直留在勐能县城?勐能县下还有很多地方,至于现在包总走到了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把文件发过来,我代收,等包总回来了,我保证他能看到这份文件。”
那个女人立即打电话来问的话:“不行,事关紧急,还麻烦勐能县马上确定包总的位置及联系方式。”
佤邦的做法,无外乎就是要确定包总无法接这通电话,好延伸下去他们的剧本。无法接电话是吧?那好,你们总能确定领导人所在的位置吧?你们连位置都确定不了,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就有了发难的理由。
我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你玩紧急程序,那我就和你讲人情世故:“白小姐,我就是个司法委的普通工作人员,负责接接电话,现在是18:40,当官的都下班了,这个时候你用一个紧急事件来难为我,我能帮上什么忙?”
“要不这样,如果事件真的很紧急,你们肯定知道我们乔老的电话,就是乔县长,你们完全可以给乔县长打电话进行沟通。”
“打过了,乔县长也联系不上。”
“那你们这不是给小鬼打电话,问阎王爷去哪了么,我上哪给你问去啊。”
“别为难我好不好?”
电话另一端,那个女人的声音变了,变得更为严厉了:“今天我只能为难你了,我已佤邦政府的名义命令你,即刻起哪怕是动用整个勐能的全部力量也要确认包总在哪,否则,佤邦政府则会认为包总在勐能出现了意外,后果很严重!”
我翻了个白眼靠在了椅子上,刚要琢磨该怎么回答,那个唐山的哥们以为我这是个他的眼神儿……
“我去你黑妈的!”
他开喷了,给我都喷愣住了!
“你说你挺好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呢?”
“逼死谁啊?!”
“你挺着俩干巴扎给我逼跳楼了,不怕我下晚黑爬你家窗户拍玻璃么?!!”
“你看看你那损样,跟一辈子没让人伺候好过似的,怎么天生一副在牌局上光输不赢的赢的嘴脸呢?”
“要我说你干脆出家得了,四大皆空了。”
“对,没准你们家都是出家人,你就是出家人的结晶,要不怎么有‘和尚艹老道,输了不给赢了要’这么句话呢?”
“我去你妈了个黑波一的!”
“去你妈……”
啪!
我给电话挂了。
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瞪着眼珠子看着眼前这个唐山哥们高血压差点没犯了。
他卡巴着眼睛看向我,又恢复了伸展不开筋骨那一出,哽叽着缩起了脖子道:“许总,我和你说了,我骂的脏……是你说的今天不管骂成什么样都不怪我。”
半布拉那个半大老头手都哆嗦了,从兜里掏出个药瓶,倒出一粒药来直接塞进了嘴里,我看了他一眼,他才说了句:“速效,这小子心脏病差点没给我骂犯了。”
赛索脸都紫了,冲着他一伸手:“给我来一粒。”
当时屋里的空气都宁静了,这老哥俩一人一粒速效打底,我嘴唇子直抽抽啊。
我是让你骂了,可谁知道你能骂这么脏啊?
还什么玩意儿和尚……我学都学不上来!
关键是他怎么骂的这么顺呢?就快赶上四六八句儿了。
“你叫啥?”
那小子扶着桌子角就跪那儿了:“许总,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知道啊,我啥也不知道啊,你让我骂我才张的嘴……”
“我问你叫啥!”
“我不知道……”
他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许总,你不是要弄死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弄死你了?”
这货往729的方向一指:“园区里的人都这么说,说许总你从729一路杀到了勐能高层,脚下踩着的,都是尸体……”
“停!”
“闭嘴!”
“再说一个字我马上崩了你!”
我、半布拉、赛索,如今勐能的三位最高层领导都怕他再说出点什么来,一人一句大喊着喝止。
这小子今天算是一战成名了,以后吹牛的时候,可以说他在勐能司法委的办公室面对最高层领导来了一回有胡子没牙,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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