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现在的阎立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疯狂汲取所需要的学识。
物理,数学,几何是这个时代所欠缺的一部分,阎立本能够画图能够营造,但他从来没有如此精细化学习过。
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再往前跑一段便是龙武军的驻防营地。
这里的炊烟带着早饭的香味,还有不少的吆喝声。
跑到这里的时,觉得饿了。
晨跑结束,弟弟妹妹才睡醒,一个个头发散乱地坐着吃饭。
小武与小慧还要忙今天的生产调度,李丽质给她们安排了课程。
新家的建设还要继续,张阳准备了石料和木材,这些是给女儿造新家剩余的建材。
在山腰处建设的钟楼,与长安城的钟楼不同。
这会是大唐第一个有时针的钟楼。
贞观十一年秋的十月,一队游侠来到了利州地界。
他们穿着布衣也没有带着兵器,走入利州的城内,与这里的官兵问询几句。
为首的人叫做樊洪,以前是行伍中人,从行伍中退下来之后在坊间做苦力,也算是一个营收。
因当初有军功在身,在军中又有关系,很快被程处默小将军看中。
他也成了上层骨干,为数不多的红烧肉帮的绝对高层,能够见到程处默小将军的人。
樊洪年过四十,整个人长得很壮实,铜铃大的目光扫视四周。
他将身边的人手散去,耳边又是官兵的陈述。
利州城内的人口并不多,有生面孔入城就引起了此地居民的注意,尤其是那领头的壮汉,一瞪眼凶光骇人。
官兵称述完,樊洪拱手,嗓门洪亮地道:“有劳了。”
那官兵干笑连连摆手,客气道:“你们若能将人带走,我等才是感激不尽。”
由官兵带路,樊洪走入一处街巷。
别看樊洪一身布衣,可官兵们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无它,就凭此人一身腱肉与那气势。
再加上如今的利州城的形势,官兵不敢造次。
红烧肉帮在这里成了一个头疼的存在,他们不作恶,可行事雷厉风行。
问清楚了来由,是在利州的红烧肉帮分出两派人,时常内斗。
“就是这里了。”
见官兵指向一处宅院,樊洪又道:“你们不用跟着。”
官兵又道:“可是这里有五十多号人。”
“用不着你们,不要添乱。”樊洪板着脸孤身一人就推门而入,一走进这处宅院,就有人迅速从里面将门关上。
官兵站在外面不知所措,只好等着。
一旁的小吏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别问,这些人我等惹不起。”
宅院内,樊洪一进门就被人围上,他也不管身边围着的这些人,目光落在了宅院屋内的一个消瘦的人身上。
“以为是谁来的,不想却是樊大哥。”
樊洪目光扫了一眼周遭兄弟,这些人纷纷退后一步,他们的眼神多有惧怕。
因此壮汉光是站在这里就有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樊洪坐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消瘦之人,朗声道:“为何闹事?”
对方回道:“某家给长安城送信了,是我等没查问清楚。”
樊洪拿出一个布袋,布袋子很沉落在桌子上可以听到银饼的碰撞声,他朗声道:“弟兄们拿了银钱就回乡,往后不要聚在一起。”
那消瘦人一拍桌案喝道:“什么意思?”
樊洪沉声道:“长安城的意思,你们已经不是帮内的人了。”
见四周的围上来,樊洪的气势依旧不弱,继续道:“不只是你们这一处的人手,范阳,朔方,辽东,太原,登州等地都要散了。”
“是朝中的意思?”有人忽然问道。
樊洪继续道:“不是朝中的意思,是长安的意思。”
“长安,长安!某家在这里做事有五年了!到现在不知在给谁做事。”
“想知道吗?”
“嗯!”
第八百六十四章 平静的解散
樊洪咧嘴笑了笑,又扫了一眼众人,“某家知道尔等心里都有怨气,非是某家不愿意告诉你们,如果知道有领头人后又被朝中查问了,我等皆会被打成反贼。”
众人的眼神都有迷茫之色,樊洪道:“我等皆是为乡民做事,仅此而已,长安也没有让你们为谁卖命,不是吗?”
大家是信服樊洪的,但一听要散了人手,众人心中坚持多年的事就此没得做了,有些失落有些气愤。
那消瘦的领头人又道:“长安从来没有给我们好处,我们为此卖命这么多年,现在就让我们撒手,我们连长安是谁在号令都不知晓,让我们说走就走!樊洪,你也是一介好汉,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樊洪面色缓和不少,他看向一旁的瘦子道:“二牛,你家里有个病重的老父亲,你娘已年迈了,你该回去照顾了。”
说起这件事,二牛顿时没了力气,扑通一声坐了下来。
樊洪递给他一块银饼,低声道:“拿了回乡,照顾爹娘好好找个营生。”
二牛看了看身边的众人,缓缓伸手接过了银饼,又头也不回快步跑出了这处宅院。
樊洪继续道:“老瞿,你家里的田地都荒了,你家三代人都守着那片田地,你就这么丢了不要了吗?且不说你留在这里铲奸除恶,你身为人子,你连家底都抛了,你要对不起你家祖上吗?”
老瞿闻言拿过了银饼也快步离开。
樊洪站起身看着众人,拱手道:“诸位都不是平白来到这个世道的,你们也不是要落草为寇,天下已太平,世家也已经倒了,余下的事交给朝堂!”
“朝中的人信得过吗?”有人问道。
“信不信得过且看他们如何做,若朝中做不好事,朝堂失去了公义,我等再站出来又有何妨,非是帮中弃了尔等,而是这世道已不是当年,还请诸位回归乡里,去耕种去营生。”
樊洪朗声道:“长安会记得我等,诸位,留下姓名籍贯,某家会带去长安,此后如有必要便会来寻诸位!”
“喏!”
宅院内的众人齐声道。
樊洪打开了布袋,一块块银饼散落在桌上,“这里的银饼大小分量都相同,各自另一块,就此写下姓名籍贯所在,某家不送了!”
壮士好汉的分别没有拖泥带水,他们一个个拿了银饼,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留下姓名。
众人聚在一起,做了这么多事,拿下了这么多的狗官与恶霸。
意气风发的时候,大家都是肝胆相照。
可这天下已不乱了,这么多年了也该结束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众人的结果就是归乡,谁能不念家?
在这里有归心的人也不在少数。
樊洪做完这里的事情,站在利州城外,等着自己的手下相继回来,也完成了各自的事情。
离开利州之后,便去了下一个地方。
红烧肉帮的解散是平静的,他们将犯人都交给了官府,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散去了。
消息传到了长安城,卖红烧肉的人还有。
又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皇帝闲来无事就会来骊山,今年来骊山的次数很少,看来皇帝还是挺忙的。
在红烧肉帮的事上,对骊山来说能够用钱来解决,便是最好的,也是最小的代价。
在上官仪的安排下,长安城分出了不少人马,让各地的人自行解散,这些人会回归家庭,回归乡里。
和李世民下棋又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皇帝下棋很慢,总是要思量很久,张阳发现杯中的茶水都已经凉了,让女儿再去倒了一杯。
接过茶杯,张阳喝下一口茶水,问道:“陛下想好了吗?”
李世民皱眉看着棋盘,神色凝重的动了一只炮。
张阳用车吃了皇帝的马。
李世民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道:“你什么时候动的车?”
“这只车在侧面已停留许久。”
棋盘上的厮杀还没结束,要放在以前皇帝的棋路差是因为没有将象棋的规则与技巧融会贯通。
现在皇帝已经熟悉了象棋,棋艺自然是突飞猛进。
李世民抚须道:“有人说棋盘如战场,现在看来这棋盘又不是战场,战场上可以寻人短处,可棋盘是一样的棋,棋盘也很小,便无趣许多。”
皇帝放下棋子,没了下棋的兴致。
棋局下到一半,皇帝就不玩了,张阳气馁一叹,“陛下可是有心事?”
“嗯,你看出来了?”
“您下棋的时候就心不在焉,若是能够专注下棋,岂会没注意到了我的车?”
李世民看向山下,秋日里的骊山景色很好看,“朕允许了今年的秋猎,本想打猎顺利来骊山看看朕的孩子们。”
一群孩子在山下玩耍着,公主皇子们有村子里的同龄人做玩伴也开朗许多。
“朕还是喜欢骊山的孩子,就说承乾的孩子象儿,循规蹈矩惯了,那孩子行事很沉闷,这样的孩子很懂事,可也让朕心疼。”
张阳笑道:“孩子总是需要童年的。”
“童年?嗯,是该要有童年,朕让李象去国子监读书。”李世民闭上眼,放松着身体,又道:“裴行俭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他将事办好了,你的眼光很好。”
张阳自信一笑,“我的眼光一向很好。”
“朕想要将狄知逊迁回来,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该用何人替上。”
问话后安静良久,又道:“你是朝中的尚书左丞,怎么?朕问你话,你不答?”
“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让狄知逊留在河西走廊。”
“近来怎么不写奏章了?嗯……朕此来就是想问你这件事。”
与张阳谈话有一种感觉,往往会忘记了重要的事情,李世民刚想起来到骊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张阳啧舌道:“怪了?”
“什么怪了?”
“不是陛下的旨意吗?让我不要再写奏章的。”
“朕有说过吗?”
张阳颔首道:“王公公带来的口谕。”
李世民心里再一想,回道:“朕当初不让你写奏章,是因你总是说要拆了长安城的城墙。”
“对呀,是陛下不让我写的。”
闻言,李世民当即坐正语调高了几分,“朕不让你写这件事,你就真的不写了?”
小清清刚端着母亲做好的包子而来,见皇帝与爹爹谈话的语调高几分,又见皇帝面色有怒意,退了回去。
生了孩子之后,李玥如释重负,近来想吃点口味重的,她正吃着肉包子,见女儿端着包子回来了,疑惑道:“不合你爹爹的胃口吗?”
小清清踮起脚尖将一盘包子放在桌案上,环手于胸一脸愤愤不平,“皇帝又和爹爹在吵架了。”
李玥轻笑道:“就知道今天父皇和你爹要吵架的。”
小清清看了一眼吃着包子一嘴油的弟弟,越发不高兴了,她也拿起包子凶横地咬下一口,“熊大怎么还在睡!”
小心安回道:“姐,熊大越来越贪睡了,怎么喊都喊不醒,除非它饿了。”
山道边上,李世民气不打一处来,“你难道就不会写点别的吗?”
“陛下想看我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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