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罗罗
所以明军各旅“种子营”的战力也就不是其他寻常的营可比的。另外,这些“种子营”里头的官兵还特别渴望立功,他们不仅能战,还特别敢战,而且还很愿意主动求战。
而这种主动求战的意愿,又让他们在夜战和混战这种需要上下官兵发挥积极主动精神的战斗中,发挥出惊人的,出乎清军预料的强大战力!
在十月初七凌晨的前哨战中,留守八个桥头堡的八个加强了一个炮队和一个骑兵队的“种子营”就展现出了极强的求战欲望,都派出了多达三个步兵队和一个骑兵队的兵力参加到位于北沙河和荆沟河之间的四个村子的争夺——这是上级准许的,在后续部队前来接防前,他们可以派出的最大兵力!
也就是说,明军向每个村子都投入了两个骑兵队和六个步兵队的兵力,这可是足足两个营的兵力,远远超过了清军的预料,也比康熙留在那几个村子里殿后的火枪骑兵多得多。
这些英勇的明军精锐,冒着尚未散去的夜色快速前进。并且在行军过程中,他们还撒出去大量的散兵配合着以排为单位行动的骑兵,一边推进一边清理清军的游骑逻卒。虽然一路上都有零星交火,但他们还是很快推进到了那四座早就已经没了居民的村子附近。
而当他们在昏暗的天色掩护下抵达目标附近时,守在那里的清军火枪骑兵甚至不知道来敌到底有多少?
他们还以为就是些探路的骑兵,便糊里糊涂派出火枪骑兵到村子外边想要驱逐明军的轻骑。结果一出村子就被明军的精锐步兵用线膛枪和米尼弹放倒了不少,接着又给明军的轻骑兵一阵突击砍杀,死伤惨重后败退回了村子。
而那些明军的轻骑兵也都是悍勇到极点的老兵,哪里肯放过那些骑在马背上的“首级”?直接追着清军火枪骑兵冲进了村子,一边追还一边拿马枪朝清军骑兵的屁股上一阵猛戳!
虽然他们稍后又被守在村子当中,人数颇多的清军火枪骑兵给轰出了村子,还蒙受了一些伤亡。但是后续明军的步兵已经通过他们的骑兵兄弟摸清了清军的虚实,还趁着村子里面的清军尚未中混战当中恢复过来的机会,吹响了进攻的唢呐。
在一阵尖利而且刺耳的号音之中,明军步兵就一股脑地冲了进去,随后便开始用燧发枪和手榴弹同清军逐房逐屋展开争夺!
围绕着四座前沿村庄所进行的战斗,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分出了胜负!
清军的火枪骑兵一上来就被压倒性数量优势的明军步兵和他们的手榴弹,还有精准的射击给打懵了,甚至还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明军打得死伤惨重,哭喊着“败了!败了!暴明厉害!”,一路败退出了村子。
而清军在十月初七的悲剧,就从这四个前沿村庄的争夺战失败开始了!
就在明军的先头部队和清军火枪骑兵争夺这几个前沿村庄的时候,留守在桥头堡的那八个明军种子营的营部和一个队的步兵以及配属给他们的炮队,终于等到了从荆沟河南岸开过来接防的部队。
在交接了防务之后,八个明军种子营的营部就拉着一个步兵队和一个炮兵队,向着正在争夺的村子挺进。
而当他们抵达时,这四座村庄上空早就是“红底日月旗”飘扬了!
八个明军炮队立即就开始依托村庄建立炮兵阵地,忙活到天色终于放亮的时候,48门6斤加农炮已经被架设起来,可以用来轰击附近几处浅滩上正拥挤着想要撤退到北沙河北岸的清军!
与此同时,四个营的步兵也在四个队的骑兵掩护下,开始逼近正在涉渡北沙河的清军。
被康熙康熙扔在北沙河南岸诱敌的,当然不是什么精锐嫡系,而是康亲王杰书的满洲杂牌军——既然康熙搞了“封建合众国”,那么满洲天兵自然也要分满洲嫡系和满洲杂牌了。
当然了,嫡系不一定吃肉,杂牌也不一定当炮灰……那只是康熙的美好愿望,能不能实现还真不好说。譬如常宁、巴海这俩满洲杂牌本来给安排了当炮灰的角色,但人家运气好再加上杨皇后的好,现在都跑东平州“吃肉”去了。
而杰书这辈子就是个炮灰命,跟着他的杂牌满洲当然也是炮灰满洲了!
这支杂牌大多数是跟着杰书从江西、安徽一路吃败仗吃到北方的。其中也有一些真满洲和汉军老兵,但大多都是原来的包衣奴才、另户人、开户人、绿营兵,以及满洲、汉军和包衣的家奴。
这些人在江西、安徽战场上就总当炮灰,到了北方后跟着杨皇后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在泰安府安家落户,娶妻生子,眼看就能安度余生来。没想到……余生不足,又给康熙抓到上了战场,而且还给派了个炮灰的差。
而这炮灰当然也不知道康皇帝的神机妙算,这帮老兵油子还以为自己被康麻子抛弃当殿军,好掩护满洲嫡系跑路呢,顿时就不乐意了。
原本在北沙河南岸列队,准备且战且退,诱敌过河的杰书系的满洲老兵油子们被明军用大炮一轰,又被明军用填装了米尼弹的线膛枪一顿精准射击,立马就不用诈败了,因为他们真败了,万余杂牌满洲乱纷纷地涌向几处浅滩,争先恐后,生怕跑慢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败了,败了……”
……
天明时分,当康熙皇帝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西式板甲在一群侍卫亲军“白甲兵”的护卫下渡过界河,抵达北沙河和界河南岸地区的清军前沿中军阵地的时候,北沙河一线的清军,正在遭遇敌人的“半渡而击”,而且已经有点溃不成军的意思了。
从他所在的一处被镶黄旗步骑团团护卫的高地上,向南往去。北沙河南岸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明军的呼啸的炮弹飞过,有些砸入了拥挤在河边的清军人群,眼见着就倒下了好几个穿着蓝色行褂戴着顶子暖帽的兵丁!有些砸落在清军阵前坚硬的地面上,然后猛地弹起,向着恐慌的人群飞去,然后无情地收割生命。
明军步兵则拉出了一条条细细的“红线”,在距离北沙河南岸的清军百步开外的距离,用手里的燧发枪进行一轮一轮的远射。虽然距离挺远,但那帮明军的枪法贼准,拥挤在北沙河边上清军被他们打得死伤特别惨重,一排排倒下……好像都已经超过了弹无虚发的水准了!
那群满洲杂牌兵油子也有人在开火还击,只是打不出齐射,只能稀稀拉拉地开火,好像也没什么准头,那边的“红线兵”只是偶尔倒下几个。
而更多的满洲杂牌兵油子,只是顾着逃命,发足狂奔,都挤向了并不开阔的几处浅滩,翻翻滚滚地涉水而逃,有些兵油子被挤到了浅滩的边缘,一脚踩空就沉了下去,会水的还好,大不了就是扔了火枪,泅水过河。不会水的就惨了,扑腾几下,就沉了下去,丢了性命。
不过已经带头退过北沙河的康亲王杰书还是挺勇敢的,没有继续逃窜——也不敢逃,康熙在他后面盯着呢!所以他只好把麾下的亲兵派出去,在他坐镇的北沙河北岸的岸边数十步开外排出一条人线,人人大刀出鞘,大堆大堆的败兵涉水而来,就在他们这里被阻挡住。几个当官的倒霉蛋被当场揪了出来,就地正法,砍了脑袋!饶是如此,溃兵还是越来越多,虽然被阻挡住了,但是也没有再回去挨枪子的勇气,只是呼喊叫骂,响成一片!
“王爷!弟兄们一个月连五钱银子都拿不齐,皇上的八旗新军一个月可有二枚瑞信堂的一两银……一样是大清兵,凭什么呀!”
“八旗新军都是燧发枪,还有空腔弹和套筒刺刀……可咱们还有一半人再用火绳枪,没有空腔弹,火药都不足,怎么打得过暴明?”
“王爷,可怜可怜咱们这些老兄弟跟着您由南到北打了那么多年,人都老了,才娶妻生子……要是死在这里,家里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王爷,下令撤吧!这仗没法儿打了……那昏君又不管我们死活!”
“没错!天下败坏如此,都拜那个昏君所赐……本来鳌太师治理天下,国泰民安,咱们旗人的日子多好过?谁知道他个小麻子害了咱们的鳌太师……”
不知道谁那么嘴贱,居然骂起皇上还提到了鳌太师……这个杂牌满洲估摸着是和康亲王杰书一起从北京城出来的正牌老满洲!
这些年消耗下来,这号人在杰书的军队里面剩的也不多了。
杰书听这人这么说,也知道他的身份,一时间也产生了共鸣——他也想念鳌太师啊!鳌太师在的时候,生活多安逸?他一个王爷,天天吃喝玩乐……
他这一伤感,骂皇上、想鳌拜的人就更多了。
“咱大清天下就是给那麻子皇帝给败了的!现在他还要咱们爷们去送死挡子弹……这他妈还算人吗?”
“他又没有良心,扒黄河的事儿也干得出来,还要嫁祸给恭亲王,真他妈的卑鄙无耻,不配为君!”
“对,康熙不是人,咱们不能给他陪葬……”
好嘛,军前骂皇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对面的共和明军呢!
刚才还和底下的官兵产生共鸣的杰书,这个时候总算醒悟过来了……皇上还在后头督战呢!这要是给他听见了,杰书这个大清王爷还当不当?哦,不当也不行啊!他是个爱新觉罗的王爷,而且康熙这个坑货之前还扒了黄河,对面还能饶了他这个爱新觉罗?
想到这里,他赶紧嚷嚷起来:“别说了,都别说了……皇上没跑,皇上在后面督战呢!”
可是底下人已经骂顺了口,谁还管他这个泥菩萨一样的王爷嚷嚷什么?
一时间北沙河北岸骂声一片!
而在这骂声当中,有两个词儿被人喊得最响,“康熙”、“昏君”!
就在这一片叫骂声中,康熙来了!
……
康熙的计划是诱敌深入,然后再摆出背水一战的阵型,给明军来个半渡而击!
这个计划是很好的,战术也是很高明的,但是执行起来好像有点复杂。
诱敌深入可不容易……之前胡一枪就诱得不错。成功的把康熙给诱进来了!
现在轮到康亲王杰书来诱了……杰书诱得好像不行啊!
明军大队刚刚出营,正在排队过荆沟河,都还没完全展开进攻的队形。杰书的军队就已经“诈败成真”,眼看着都要崩溃了!
这一万好几千人,就被几千名的明军先头部队,揍的鼻青脸肿,还打了个半渡而击——是在逃跑的时候渡河渡一半被击了!
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李中山的大军开上来,就眼前这几千精锐明军,便能驱赶着结束的败军过北沙河了。
这可好,一万多人“诈败成真”,只诱敌诱过来几千……这接下去怎么打?
总不能让康熙手下的几万大军被几天能“逼”到背水一战吧?这也太假了!
所以康熙只好带着镶黄旗的骑兵和自己的侍卫亲军白甲兵往前挪一挪,试图以自己的帝王之威,替结束的败兵打打气,让他们再转回去顶一阵子。
结果他领着骑兵才靠近康清、王杰书的王旗,就听见了“康熙”、“昏君”的叫骂声!
这下可把康熙给气坏了……这要是明军骂他也就算了,怎么杰书手底下的兵也这样骂他?
难道是他这几年搞诸侯合众,广开言路,还让议政王大臣会议来议政,结果搞的手底下的诸侯和大臣们都敢随随便便骂皇上了?
这样下去,大清岂不是要国将不国了?
就在康熙要发作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拉住他的缰绳:“皇上息怒……”
“还息怒?”康熙扭过头,看你劝他息怒的人是他的心腹太监总管小桂子。
现在大清的诸侯和大臣都比较强势,康熙能够绝对信任的臣子不大多。
于是,小桂子这样的太监地位自然就提高了。虽然不能和明朝太监们相比,但小桂子现在也身披“白甲”,原来是侍卫亲军的总管之一。
小桂子凑到康熙身边:“皇上,大敌当前,难得糊涂……”
“可是他们……”康熙还是气的不行。
而且他一皇上,就这样让底下人骂,也有所威严啊!
就在这个时候,北沙河对岸忽然响起来欢呼声:“英王大将军,英王大将军……”
原来是李中山在山字营的护卫下,出现在了正在整队的明军官兵们眼前。
小桂子听到对面的呼喊,灵机一动,你振臂高呼起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喊,周围的侍卫亲军和镶黄旗骑兵也一起大喊,没一会,北沙河北岸的清军全都跟着山呼万岁……总算是把少数人的叫骂给压下去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康熙背水一战,中山不动如山!
万岁一喊,正在骂皇上的大清炮灰兵们都知道康麻子上来了,全都怂了。毕竟麻子帝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可是带着几千镶黄旗的精锐骑兵和千余侍卫亲军的白甲兵(其实就是防御良好的板甲骑兵)上来的,这些骑兵可都是跟着康熙征过西域的精锐。人人都有好甲好马,还配备了火枪、长矛,武艺的骑兵战法都非常出众,不是杰书手下的炮灰能相比的……所以这帮兵油子立马改口,一起跟着喊“皇上万岁”——他们都是好清兵,刚才骂皇上的可不是他们,都是别人骂的!
杰书也知道皇上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去给康熙请安……是请安,不是请罪。
这个罪,他可不敢请。
他手底下的兵当着皇上的面儿骂皇上,这事儿在大清朝也是独一份了吧?不过他也不能为这事儿向康熙请罪。骂皇上在大清可是死罪啊!当年大清朝兴文字狱的时候,稍微一个不恭敬都能上纲上线。现在当着皇上的面大骂,这罪过太大……还不得当场造反?
康熙看见杰书在一群穿戴了胸甲,挎着腰刀,背着燧发枪的亲兵护卫下望自己这边过来,其实也有点心虚……一怕杰书狗急跳墙要弑君!二怕杰书向自己请罪!
骂皇上的罪……暂时还是当成没听见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算账!
“臣康亲王杰书恭请圣安!”
听见康亲王杰书嗓门洪亮的向自己请安,康熙也是大舒了口气儿,不过随即他又不满意了……纵容手下骂皇上,这么大的罪过你都不当回事儿?你个奸王!
不过康熙心里头虽然火大,但是也不敢发作,还得好言安抚:“康王辛苦了,现在大兵已经布阵完毕,快让你的兄弟退下来吧!朕看他们打得挺勇敢的,回头给他们一人放一两银子的赏。”
“谢皇上恩典!”
康亲王杰书大声谢恩,好一副主恩臣忠的模样。
他这刚刚谢完,身后就传来几声轰鸣,原来是明军的大炮在发射炮弹轰击被堵在北沙河北岸的杂牌满洲炮灰兵。炮弹一落下来,那些炮灰兵就是一阵哭喊呼救,仿佛真的被炮弹打中了似的。
康熙心里虽然恨极,但还是好言对杰书道:“康王,快让你的人撤下去吧!”
“嗻!”康亲王道,“皇上,这里危险,您赶紧回去吧!”
康熙点点头:“朕这就回……咱们把明军放过来打!”
“皇上圣明!”康亲王杰书赶紧送上句恭维话,然后又目送康熙康麻子在一群八旗嫡系的护卫下离开,这才回过头对还在努力阻挡溃兵的亲兵们吼了一嗓子:“都他妈给老子撤!”
随着康亲王杰书的人从北沙河北岸撤离,之前被他们堵在北沙河北岸的几千明军终于可以过河建立桥头堡了。
……
李中山从今天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登上了一座位于荆沟河北岸的桥头堡内的指挥塔上,看着自己麾下的万余先登之军先夺村庄,再渡北沙河,顺便还打了一万多清军一个半渡而击。同时他也看见大队的胸甲骑兵和镶黄旗的骑兵护着个疑似康熙的男人到了北沙河边上,然后就瞧见顶在北沙河北岸的清军开始后撤。
“康熙这是要跑?还是要在北沙河和界河之间同咱们决战?”李中山放下望远镜,喃喃地说。
他本来以为康熙会依托北沙河布防,所以才让人在荆沟河边搭了个指挥塔。可没想到康熙居然放着北沙河险要不守,而是退到界河南岸去列阵了。
“大将军,康熙是在打背水一战的主意!”
康熙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过李中山的大军师周培公?
“背水一战?”李中山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有点意思……他还打算学项羽和韩信啊!”
周昌笑道:“他可学不了项、韩,他最多也就学个窦建德,大老远的把自己送到咱们的枪口上来!”
李中山哈哈大笑:“我可学不了李世民,李世民用几千人就能击败窦建德的主力……而现在,我是用二十万人打康熙十万,优势在我!”他顿了顿,“传令一、五军团……过北沙河列阵!”
“是!”
……
李中山下令全军渡过北沙河去列阵的时候,在荆沟河和北沙河之间的旷野上,明军八个师的主力组成的八股高度组织的人潮,正在各自军旗的引导下向着北沙河方向推进。得到新的命令之后,明军大队也不必改变方向,只需要继续向前,从那几处已经被明军的先头部队抢下来的浅滩开过河去,就能背靠北沙河展开了。
而为了确保各部队渡河时不会遭到清军的半渡而击,原本布署在那四个前沿村庄中的明军步兵营、炮兵队和八个师属骑兵营的主力,则先于主力大军进行了涉渡。
同时,明军一、五军团所属的八个师的师长,以及第一军团长王全,也都跟着师属骑兵一起过了河。在王全和底下的八个师长的指挥下,已经过了北沙河的八个步兵营、八个骑兵营和八个炮兵队,总共一万六七千人外加48门6斤加农炮,在最短的时间就完成了展开!
而在清军那边,康熙的大军则从界河北岸的宿营地通过浮桥进入界河南岸战场。这一次康熙带来邹县的军队一共是七旗新军七万余人,侍卫亲军三千余人,康亲王杰书的藩军一万几千,总兵力大约九万。
不过这九万大军也不能都跨过界河,后面的邹县还有白马河沿线也须留兵防守。所以康熙就把瓜尔佳·朗坦指挥的镶白旗兵马留在了界河北岸,因此跟着他过界河的兵马总共就八万上下,人数比起明军还略少一点儿。
除了人少之一点之外,康熙的后路也不大稳。因为原本用于进攻济宁和滋阳的十万明军中的一部分甚至全部,现在很可能正向白马河一线推进……他们要过来了,那康熙可就腹背受敌,再怎么背水一战都不好使了。
十月初七上午,八万清军首先到达界河南岸的阵线位置,界河南岸的原野,全都被红、黄、蓝、白等颜色所覆盖,阵线上满是披着棉甲或套着胸甲、板甲的战士,一个个整齐的横阵、纵阵,都在号鼓声中展布开来,各旗各军的旗号,在旷野上猎猎飘扬。
清军的战线拉得很长,呈现出东北——西南走向,东北从界河镇开始,西南止于独山湖附近。由界河镇向西南数,分别是正红、镶红、镶黄、镶蓝、正蓝和康王府藩军。
而康熙本人,则在三千侍卫亲军白甲兵的护卫下位于大军的最后。
所有的旗、军都是两线布署,皆以步兵横阵、纵阵在前,骑兵马队在后。其中步兵横阵、纵阵又分成前后两列。而组成单个横阵、纵阵的部队都是营一级(八旗新军翼以下,康府藩军旅以下都是营),各营阵列之间,前后间隔约五十步,左右间隔约二十步,互相可以以火力互相支援,也方便第二线的马队进出。
步阵之前则是火炮!
现在清军已经淘汰了子母炮,而且也不再用臼炮(威远将军炮)打野战了,野战炮兵清一色都是“长管炮”(加农炮),总共就两个型号,分别是6斤长炮和12斤长炮,每个旗、军都有一个炮营,每个炮营都配备18门6斤长炮和4门12斤长炮,满编的情况下,清军在界河南岸的部队应该有126门6斤炮和28门12斤炮,总共154门大炮,不过今天实际到位的火炮,只有134门,其中6斤炮110门,12斤炮24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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