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鲇鱼头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鲁登道夫还是不甘心认输,他在德军指挥官的一封信中要求:所有的部队必须坚守防线,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准撤退。
为了阻拦协约国部队前进的脚步,鲁登道夫竭尽所能组建部队开往前线支援,这些新组建的部队中,很多人是从后方的兵工厂和矿山中抽调的,这些部队并没有经过严格训练,很多人被临时征召时只有一支步枪,有些士兵甚至连步枪都没有。
鲁登道夫的行为彻底葬送了德军的战斗意志,新组建的部队拒绝执行命令,前线依然在坚持作战的部队骂这些新兵是“叛徒”,因为这些给新兵并不是心甘情愿上战场,他们在后方的行为,严重影响到前线部队的士气和后勤供应。
到六月五号,英国远征军的前锋部队已经推进到洛林,这里自从普鲁士战争之后,就成为德国领土。
也不是所有的进攻都一帆风顺,法军部队在推进的时候就遭遇到比英国远征军更大的困难。
德军部队在面对英国远征军是没有太多办法,但是在面对法军部队的时候,德军部队的表现就好得多,虽然法军部队也有飞机和坦克助战,但是且战且退的德军并没有彻底崩溃,在有些地段,德军甚至还有余力组织反攻,战后统计,法军的损失并不比德军少。
第903章 和平的曙光
六月七号,保加利亚王国宣布退出战争,这严重打击了同盟国的士气,失败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西线,地中海远征军在保加利亚长驱直入,对奥匈帝国形成致命威胁。
早在去年中,奥匈帝国的皇帝卡尔一世就在努力寻求以一个体面的方式退出战争,但是因为当时西线激战正酣,卡尔一世没有如愿。
今年初,德军的马恩河遭遇失败的时候,卡尔一世再次希望退出战争,但是因为协约国的条件太苛刻,奥匈帝国被迫留在同盟国阵营。
六月八号,就在保加利亚王国宣布退出战争的第二天,匈牙利突然宣布退出奥匈帝国,宣布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奥匈帝国毫无征兆的分裂了。
也不能说是毫无征兆,奥匈帝国是全世界仅有的两元制国家,一个国家有两个首都,两个议会,两套政府机构,一帆风顺是这样的国家还能保持一定的向心力,一旦遭遇挫折,两元制国家就会彻底崩溃。
卡尔一世终于意识到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他还在为保持帝国统一努力,宣布把帝国转化为联邦,所有民族都可以有自己的国家委员会,不管民族的人数有多少。
在一个已经事实分裂的国家里,国王的权威已经彻底颠覆,没有人理睬卡尔一世最后的努力,有一点变成了现实,奥匈帝国确实是分裂为很多个国家,参与的部队迅速崩溃,士兵扔下枪返回家园,军官们忙着争权夺利,希望在各自国家的新政府里担任要职,政治家们陷入狂欢,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对奥匈帝国的清算还没有开始,政治家们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工作。
总之,庞大不可一世的奥匈帝国在短短几天内瓦解,新成立的政府超过十个,近一半新政府希望加入协约国,逃避战后即将开始的清算。
保加利亚王国和奥匈帝国退出战争,给德意志带来的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德国失去了罗马尼亚的石油供应,这对于德国是致命威胁,伊恩·汉密尔顿率领的地中海远征军一直希望做到这一点。
地中海远征军没有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击败德国人,但是却因为奥匈帝国和保加利亚王国的退出达成了这一战略目的,这似乎再次证明德国选错了盟友,但是回到当初的德国,德国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保加利亚王国和奥匈帝国的退出,很快就给西线战场再来巨大影响。
在保加利亚王国和奥匈帝国退出战争之前,西线德军还能在某些地段展开反击,和协约国军队打得有来有往。
保加利亚王国和奥匈帝国退出战争后,西线的德军就像是被打断了脊梁骨,所有人都知道德国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很多德军在绝望中离开战壕,向协约国部队发起决死冲锋。
他们一般都倒在冲锋的路上,协约国部队几乎没有伤亡,战后打扫战场,很多德军士兵的步枪里没有子弹,那些德军士兵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就算是注意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没有能力改变整个西线的局面,有能力的人自顾不暇。
米夏埃尔计划失败后,德国海军上将保罗·冯·新策代替被迫辞职的库尔曼成为德国外交大臣,鲁登道夫第一时间和新策见面,向新策承认德军在前线已经失败,但是鲁登道夫并不认输,他希望能把德军撤回德国境内休整,利用德军在世界大战前修筑的坚固工事继续防守,争取一个体面退出战争的机会。
或者说,等待协约国主动犯错,以夺回几乎不可能的西线战场主动权。
之前鲁登道夫对兴登堡也是这么说的。
新策对鲁登道夫的计划没有兴趣,战争进行到现在,德军已经无力回天,今年开始的时候,鲁登道夫麾下还有127个完整的德国步兵师可供调动,现在还能继续作战的德国步兵师只剩下47个。
看上去德军似乎仍有余力,但是这些还能作战的德国步兵师也基本处于弹尽粮绝的境地,步枪没有子弹,火炮没有炮弹,德军连军粮供应都无法保证,这样的不对别说用于进攻,用于防守都无法保证战斗力。
让鲁登道夫看到希望的还有一个原因,入夏以来,协约国方面美国大流感造成的影响越来越严重,鲁登道夫得到的消息,至少有50万协约国部队受到美国大流感的影响,很多部队非战斗减员越来越多,也有部队情况比较好,比如医疗物资充裕的南部非洲远征军,只有一千多人因为美国大流感住院治疗。
这个情况新策同样不认可,协约国部队固然受到美国大流感的严重影响,德国也是一样,德国境内因为美国大流感已经死去数十万人,这些情况鲁登道夫也知道,但是鲁登道夫不愿意承认。
新策和鲁登道夫似乎无法沟通,两人的交流最终以鲁登道夫昏倒而结束。
新策随即派人将鲁登道夫送往医院治疗,并且宣布鲁登道夫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继续担任德军总参谋长一职。
当这个消息通过广播向全德国通报之后,德国人欢呼雀跃。
鲁登道夫认为全德国都和他为敌,出院后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无声息的伪装逃离德国,后来,鲁登道夫去了瑞典,也有人说鲁登道夫去了南部非洲。
鲁登道夫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可是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就在鲁登道夫住院的第二天,有帝国杰出保皇自由派之称的巴登亲王马克思接替赫特林成为德国首相,巴登亲王上任后,立即通过荷兰女王向协约国释放和平谈判结束战争的信号。
温斯顿和法国总统扑恩加莱都会巴登亲王马克思的建议表示欢迎,世界大战在进行了将近四年后,终于看到了和平的曙光。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个意外,4月20号,一名年轻的德国潜艇指挥官指挥他的潜艇向定期往返于英格兰和爱尔兰之间的“伦斯特号”客船发动袭击,两枚鱼雷全部击中“伦斯特号”,“伦斯特号”迅速沉没,470人遇难,其中包括135名妇女和儿童。
这几乎影响到了刚刚出现的那一点点和平的曙光,4月20号过去的那几天,几乎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唯恐因为“伦斯特号”沉没,导致战争重新持续下去。
这时候温斯顿保持了巨大的克制,虽然向“伦斯特号”发动袭击的潜艇军官没有受到任何指责,温斯顿还是坚决指示爱德华·格雷,和巴登亲王马克思推进和平谈判的开始。
在西线,温斯顿同样电报罗克,希望英国远征军暂时不要向德军发起进攻,但是要保持给德军一定程度的压力。
不进攻,怎么给德军保持压力?
温斯顿这个电报让罗克的参谋们一头雾水,他们不了解温斯顿这封电报的真正目的,如果不了解温斯顿和罗克之间的关系,参谋们甚至认为这是温斯顿在故意给罗克出难题。
参谋们不知道温斯顿想干什么,罗克肯定知道。
上一次温斯顿和罗克见面,罗克就已经知道温斯顿和乔治五世对德国的态度,一个和奥匈帝国一样彻底分裂的德国,并不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所以罗克要向德军部队施加压力,但是不能继续消弱德军,要给德军保留一些元气。
这个任务有点难,罗克把前线指挥官叫回亚泯面授机宜。
“就是说,我们依然要作战,但是不再投入地面部队,没事干派飞机过去仍几颗炸弹,把坦克开出去溜一圈,炮兵部队也可以以战斗的名义进行训练——如果德军主动向我们投降,那么我们要不要接收?”骑兵第二师师长唐璜心情很不爽,现在如果罗克给唐璜真正不受限制的授权,唐璜真的有信心率领部队一口气打到柏林。
罗克不说话,略带不满地眼神看着唐璜。
大放厥词的唐璜马上就坐立不安。
“谢谢勋爵的体谅,我们现在也确实是无力进攻,部队推进的速度太快,距离后勤基地太远,给养无法及时送到前线,上帝也在帮德国人,十天前就开始下雨,我们现在推进很困难,德国人炸毁了桥梁和铁路,道路交通一团糟——”还是参谋长海顿·亚历山大更聪明,同样的话,用不同的语言表达出来,意思截然不同。
罗克就很满意的点头,唐璜和海顿·亚历山大交换了个含义不同的眼神,唐璜的眼神里都是感激,海顿·亚历山大就满满的都是鄙视。
也就是在罗克手下,唐璜这样的将军才能得到充分的施展空间,换个心眼儿小度量不大的司令官,唐璜这种人分分钟要去看仓库。
“我们现在已经修了十二个战俘营,不过看上去远远不够,很多战俘营养不良,战俘营疾病横行,我们需要更专业的管理。”朱利安·宾积极建议,和保罗·科克尔一样,朱利安·宾现在也算是罗克的嫡系,英国远征军内部,罗克的权威已经无可动摇。
第904章 人道主义
自从6月1号发起反攻后,英国远征军在一个星期内大约收容了12万德军战俘,被均匀安置在阿拉斯到兰斯之间的12个战俘营内。
最初是由印度军团负责管理这些战俘,但是很快,俘虏们和印度看守爆发了极大的矛盾,南部非洲远征军被迫接手。
负责管理第九号战俘营的南部非洲远征军第13师的沈慎行少校,到现在沈慎行少校都还记得第一天来到战俘营时的情景。
那是六月11号下午,按照远征军规定,这些战俘要凭借劳动换取食物,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这里的“劳动”强度都不算大,不会让战俘冒着炮火去修战壕,基本上都是维修道路或者维修桥梁这些基础工作,战俘营也没有硬性要求,最主要的目的是给这些战俘找点事做,让他们开始忙碌起来,这样就没有精力想某些奇怪的东西。
当天下午,沈慎行少校带着一个排,押送大约1000名战俘,前往康布雷附近的斯海尔德河,维修斯海尔德河的堤坝。
最近这段时间雨水较多,为了防止河水泛滥,远征军司令部将维护堤坝作为战俘最主要的工作,这个工作在南部非洲很正常,南部非洲的义务兵,每年都要进行维护河道这方面的工作,雨季维修堤坝,旱季疏通河道。
离开营地没多久,天空就开始飘起毛毛细雨,远征军士兵带的有雨衣,为了预防美国大流感,很多人还带着口罩,他们都走在道路两旁,道路中间是排成四人队列的俘虏们,一千人的队伍其实也没多长,两百多米的样子,一个排的士兵完全可以完成任务。
“少校,下雨了,今天任务估计无法完成,不行咱们回去吧,明天再出来工作。”排长休斯顿有着一半英国血统一半法国血统,他精通英语、法语和德语,世界大战爆发前是兰德银行的业务员,世界大战爆发的第三年才应征入伍,要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是个少尉排长。
“好吧,原路返回,该死的鬼天气,我特么昨天刚换的鞋子——”沈慎行不开心,远征军一年才配发四双鞋,两双单皮鞋两双皮棉鞋,沈慎行会只穿一双,然后把另一双寄回家给自己的弟弟穿。
沈慎行有三个弟弟,去年的单皮鞋给了老二,今年的单皮鞋给了老三,老四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还太小,对鞋子没什么感觉,只对沈慎行的帽子感兴趣。
和军靴相比,弯檐帽就便宜的多,所以沈慎行给老四寄回去两个帽子,让老四换着戴。
“立正——向右转——”休斯顿开始整队,准备掉头返回营地,这些俘虏们就算返回营地也别想歇着,整理内务、打扫卫生、集中学习,反正战俘营的管理员们总是能找出很多工作来。
这时候雨越下越大,远处的树木和建筑物开始看不清楚,地面上出现了一层水雾,远征军士兵们穿着雨衣还好点,衣衫单薄的俘虏们就感觉很不舒服。
再加上休斯顿整队时,周围的远征军士兵都开始下意识警戒,这就给了俘虏们一个很不好的感觉。
“你们要干什么?”有俘虏壮着胆子提问。
“闭嘴!不准说话!”休斯顿声色俱厉,步枪虽然还在肩膀上,一只手已经扶住腰间的手枪枪套。
“你们是要杀死我们吗?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名德军俘虏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他不知道这些远征军士兵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旷野里,尤其还是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怎么看好像都有阴谋。
“什么?你们要杀死我们?”
“为什么要这样?请不要这样做——”
“天哪,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想回家——”
不明就里的德军战俘马上就骚动起来,整齐的队伍也开始混乱,很多战俘情绪激动,危险一触即发。
“闭嘴!”
“安静!”
“不要说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周围的远征军士兵也意识到情况紧急,有人端起步枪来时拉枪栓,这更让德军战俘情绪紧张。
“都特么给我闭嘴!”沈慎行嗓门大,大吼的同时掏出手枪鸣枪示警。
呯!
有那么一瞬间,士兵们和战俘们都有点呆滞。
“没有人要杀死你们,今天的劳动任务取消,回去整理内务、打扫卫生——”沈慎行及时安抚,一千多名战俘要是骚动起来,一个排的士兵还真不好控制。
当然了,就算这些战俘趁乱逃走,他们也逃不了多远,战俘营周围驻扎着数万轮换休息的远征军部队,只要发个协查通报,逃走的战俘分分钟就会被抓回来。
有了沈慎行的承诺,战俘们终于冷静下来,真要是枪决,远征军也不会只出动这么点人,士兵们也不会只携带步枪和自动步枪,最起码也要有个重机枪啥的吧。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战俘营之后,沈慎行才感觉自己的衬衣都已经湿透。
“哇,你这是怎么了,出门没有带雨衣吗?”沈慎行的同事注意到沈慎行的衬衣。
“不是,今天真的很危险,那些俘虏以为我们要枪决他们,差点没有暴动,我们当时只有四十多人,面对一千名德军——”沈慎行后怕不已。
沈慎行的同事不说话,看着沈慎行表情古怪。
“怎么了?”沈慎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慎行的同事把刚发的报纸递给沈慎行,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很醒目——凡尔登一个德军战俘营发生暴动,法军部队紧急出动,近4000德军战俘被打死!
“怎么会这样——”沈慎行惊讶。
“谁知道呢,或许是真的有暴动,或许是法国人故意报复,一切皆有可能。”这种事在西线也是见怪不怪,放下武器并不意味着一笔勾销。
沈慎行心情沉重,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慎行特意来到一个战俘们居住的大仓库。
这种临时搭建的仓库非常简陋,木板制作的墙壁,屋顶是单薄的帆布,进门时两排木板铺成的大通铺,这样的一间仓库里要住一百人。
刚刚回到仓库的战俘们正在收拾内务,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有换洗衣服,衣服被雨水淋湿后,就只能把衣服脱光了晾干。
好在仓库里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有人甚至还弄了一盆水在仓库角落里洗澡,当听到值日官大叫“立正”的时候,洗澡那哥们尴尬极了,他直接用盆挡在身前,脸色难堪的差点要哭出来。
“好了放松点,不要那么紧张——”沈慎行试图缓和气氛,不过没什么卵用,德军俘虏们都用充满警惕的目光看着沈慎行,有些人的目光是畏惧的,有些人的目光平静,也有些人的目光里充满挑衅。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件事,在我这里,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随意伤害你们,只要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你们应该知道的,上边的老爷们正在进行谈判,或许过不久,你们就能回家了,希望你们到时候不会怀念战俘营里的咖啡——”沈慎行不说废话,大英帝国确实是豪富,俘虏们也能喝到咖啡。
当然了,掺水肯定比较多,咖啡的浓度和远征军士兵喝得咖啡没法比,也没有糖和牛奶。
即便如此,那些咖啡也足够让战俘们感到惊喜。
除了咖啡之外,战俘们每天还能吃到一片熏肉,一个苹果或者是两根香蕉,每人每天还有五支香烟,可以说战俘的待遇,比西线德军的待遇都更好。
“抱歉先生,下午是我们误会了您。”一名德军战俘向沈慎行道歉。
“没关系,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今天会下雨,你们今天可以休息,伙食按照最高标准执行。”沈慎行没放在心上,由己推人,如果让沈慎行换成德军俘虏,那么没准沈慎行的反应回比这些德军战俘更激烈。
伙食的最高标准,是为伤兵准备的营养餐。
既然英国政府要在战后扶持德国人重新站起来,那么罗克干脆提高给这些德军战俘的待遇,德军的伤员每天也有牛奶和鸡蛋补充营养,远征军的医生也在尽力为那些受伤的德军战俘提供医疗服务,药品依然是大问题,远征军自己的药物也不足。
稍晚些时候,又有一批德军战俘被送到战俘营。
这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德军战俘们拿着远征军配发的餐具,排着整齐的队伍领取食物。
这些餐具都是法瓦尔特钢铁公司生产的不锈钢餐具,一个用来喝汤的杯子,一个分为四格的不锈钢餐盘,处于安全考虑,餐具不包括餐刀,只有一个一头是叉子,一头是勺子的餐具进餐,这在南部非洲看起来稀松平常,但是在缺少钢铁的德国人看来,能给俘虏都配发堪称“奢侈”的高价餐具,也确实是验证了南部非洲的豪爽和人道主义。
就在那些刚刚分配来的战俘,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战俘营的时候。
正在排队领取食物的德军战俘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以及整齐的掌声。
这是在欢迎这些新战俘。
第905章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按照战俘营的规定,刚刚来到战俘营的战俘,要经过洗澡、理发、刮胡子、剪指甲、检查身体等等一系列程序之后,才能顺利进入战俘营。
这不是故意为难这些战俘,必要的卫生程序必不可少,西线环境极为恶劣,各种各样的战壕病非常普遍,很多人的脚部和腿部严重溃烂,几乎所有的士兵身上都有虱子,美国大流感是另一个严重威胁,协约国可以调动医疗物资,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美国大流感的威胁,德国严重缺少医疗物资,很多军官都没有口罩。
雷蛟是第九战俘营的军医,尼亚萨兰大学医学院大三学生,他已经在法国连续工作三年,现在以军官身份享受上尉待遇。
雷蛟因为在西线的出色表现,同时得到了南部非洲和英国本土多家医院的邀请,雷蛟根本不考虑英国本土的医院,世界大战结束后,雷蛟就要前往尼亚萨兰州立医院工作。
刚刚来到战俘营的俘虏们,健康状况非常差,有些人已经感染了美国大流感,有些人有严重的肺结核,有些人肢体部位受伤化脓,需要尽早截肢。
需要治疗的病人太多,雷蛟从早忙到晚,好在这些俘虏都很配合,即便是那些要被截肢的士兵,也会感谢医生对他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