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怎么可能?!
梅宝森先是难以置信,旋即怒发冲冠。
亏自己还以为母亲是个端庄淑女,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和焦顺有染!
他自己惦记母亲也就罢了,却怎么能容忍外人染指?!
梅宝森一时怒不可遏,攥紧了拳头就待闯进去,与那焦贼拼个你死我活。
可就在这时,梅夫人竭力推开了焦顺,慌张道:“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人来人往的,若被人瞧见了岂不……”
焦顺嬉皮笑脸的问:“那我什么时候方便来?”
“你、你别再来了!”
梅夫人一边整理松散的衣襟,一边疾言厉色道:“你若再要逼迫,别怪我、别怪我……”
“夫人要如何?”
焦顺脸上笑容收敛了几分:“你也不想你儿子毒杀祖母的事情,被翻出来吧?”
门外梅宝森正在庆幸自己母亲终究不是那样的人,听到这话却又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自己毒杀祖母的事情,这焦顺竟然知道?!
“你、你卑鄙,无耻!”
这时里面传出梅夫人的喝骂。
接着是焦顺的冷笑声:“当初还不是夫人主动献身,我才被迫做了这奸夫?如今夫人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岂不令人可笑?”
梅夫人顿时哑口无言。
即便她再怎么欺骗自己,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角度上想事情,也绕不过自己主动为之的这一节。
半晌,她的态度不自觉放软了许多,哀求道:“大人,这里真的不安全,您还是先回去吧——以后、以后若有机会……”
说到半截,她就说不下去了。
当时是儿子面临死亡威胁,所以她才鼓起勇气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而现在焦顺虽然还是在拿这事儿威胁自己,但自己与他在灵堂里做过的事情,也同样是个把柄,勉强能够相互制衡——她自然不可能想到,那件事已经被焦顺图文禀报的呈送给了皇帝。
这没被逼到绝处,再加上儿子最近的表现又实在是……
所以她说到一半,就被自己的羞耻心堵住了嘴,低着头倒退了几步,忽然转身向外跑去。
啧~
焦顺目送她满面羞愤的冲出了客厅,无奈的咂咂嘴,心想着这些收获应该能勉强糊弄糊弄皇帝了,大不了给他分成上中下三集嘛。
想到这里,他便扬声呼喊道:“来人啊。”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就在焦顺准备告诉他,自己准备离开了的时候,却忽见那人噗通跪地,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求道:“世叔,都怪我母亲不懂事,我这就去将她给您追回来——看在您与母亲的情分上,世叔可千万千万要饶过小侄一命啊!”
第五百五十一章 黑暗丛林【上】
第五百五十二章 黑暗丛林【上】
转过天一早,焦顺刚从红玉上起身,旁边的玉钏登时就被惊醒了,急忙推了红玉一把,呵斥道:“你还不起来,爷都已经醒了!”
红玉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见玉钏已经开始侍奉焦顺穿衣服了,打了个激灵登时清醒了许多,顾不得遮掩满是痕迹的身子,忙也趿着鞋下地,半跪在床前帮焦顺套上裤腿,穿好鞋袜。
“今儿是休沐日,你们急什么。”
焦顺打了个哈欠,顺势枕在玉钏锁骨上,问道:“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早好了,都是司棋姐姐大惊小怪,愣是惊动了爷。”
玉钏说着,便将左腿伸直活动了几下脚腕,动作明显还有些僵硬,但肿已经消下去了。
“再歇几日吧。”
焦顺站起身踩实了靴子,红玉忙又将裤子给他提到腰际,然后扣上了腰带。
这时候在堂屋里当了一夜值的晴雯推门进来,见床上床下两条雪白肉虫,独独焦顺自己冠冕堂皇,不由轻啐了一口,将手里端着毛巾木盆塞给红玉,道:“你们先使着,我另打一盆来。”
林红玉到底还存了三分羞耻,红着脸低头接过那木盆,匆匆摆在架子上,然后急忙胡乱裹了件外衣。
玉钏虽腿脚不灵便,却也没有闲着,一瘸一拐的下了地,用开水烫了牙刷,又用温水融了牙粉。
“放着我来吧。”
红玉见状,忙上前摆正了痰盂,又倒了些凉水在漱口杯里。
焦顺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始刷牙。
这时又有人挑帘子进来,众人还以为是晴雯去而复返,不想进门的却是司棋。
因焦顺不方便开口,红玉便忙问:“可是姨娘那边儿有什么事情?”
西厢里两间卧室,晴雯、红玉、玉钏占了一间,司棋、香菱、五儿占了另一间。
司棋跑这儿屋里来,自然是有话要说。
“是我找你们。”
司棋打着哈欠道:“昨儿绣橘来找我,说是二姑娘请我过去一趟——因那边才出了事儿,我想着也该过去瞧瞧,所以就应下了,谁成想昨儿大姐儿闹的厉害……”
焦顺噗的一口吐出嘴里牙粉,急道:“知夏怎么了?”
“没怎么。”
司棋忙转头对他道:“就是白天睡的时间长了些,后半夜又精神起来了。”
“喔。”
一听女儿没事儿,焦顺便又重新含了牙粉上上下下的捣弄。
司棋见他没了下文,便又对红玉交代道:“我担心你一个人照应不过来,原想着推到明天再去,可姨娘说既然答应了,就最好过去瞧瞧,毕竟二姑娘近来……”
贾迎春和贾赦父女反目的事儿,阖府上下自然早都听闻了。
红玉便道:“不是还有奶娘在吗?有我们两个也足够了。”
“奶娘昨儿也熬了半晚上,姨娘和香菱……”
正说着呢,晴雯端着盆水从外面进来,插口道:“姐姐不用担心,我和红玉去东屋里伺候着就是,反正昨儿我睡的也算踏实,精神头儿保不齐比她们还强些呢。”
说着,横了眼到现在还只套了件肚兜的玉钏。
玉钏也是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人打一开始就不怎么对眼,也亏上面还有个司棋镇着,若不然早不知明争暗斗多少回了。
焦顺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的,洗漱的差不多了,便自顾自回了东厢——他昨儿从梅家回来已经临近子夜了,为了不惊动邢岫烟和孩子,所以照例宿在了西厢房里。
到了东厢他原想逗弄一下女儿,结果去了南屋里才发现这小家伙闹了一晚上,这会儿倒正睡的香甜。
又见邢岫烟没什么亮相,便嘱咐她先睡个回笼觉,然后自去北屋铺开文房四宝,准备将昨儿发生的一切如实上奏。
因是亲身经历,不说是笔走龙蛇,起码也是文思泉涌。
到吃早饭的时候,就已经写出了两千多字的草稿,将梅宝森的奇葩嘴脸跃然纸上。
正待奋起余勇,描写耳室里的种种,红玉便过来询问是要在堂屋里用饭,还是在东厢里吃。
焦顺大觉扫兴,但听红玉这一说,也的确觉得腹中饥饿,于是丢下毛笔吩咐道:“去堂屋里吧,老爷去了衙门,我陪母亲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等转到堂屋里,邢岫烟早已经过来布菜了,瞧她依旧有些精神不济,焦顺便上前接替了她,吩咐道:“快回去歇着吧,若下午没事儿,午后你去我屋里睡个踏实觉。”
邢岫烟推让一番,见他执意如此,便也只好向徐氏告一声罪,自回东厢房里歇息。
“昨儿知夏白天睡的多了,晚上犯起夜来,闹的一屋子人不得安生。”
焦顺正跟母亲解释缘由,忽就听外面玉钏似乎正和什么人说话,挑帘子一打量,却是王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彩云来了。
他不由翻了个白眼,迈步出门问道:“彩云姑娘怎么来了?莫不是二太太那边儿有什么差遣?”
彩云忙撇下玉钏上前见礼,陪笑道:“还是我们二爷的事儿,太太昨儿喊他过去一问,才知道他有不少地方都糊涂着呢,所以想请大爷过去点拨点拨。”
啧~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焦顺略一沉吟,便点头道:“那等我用完了早饭就过去——是直接去怡红院,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凑齐?”
“请大爷先去我们茅舍里,太太还有些事情想跟您顺带商量。”
等打发走了彩云,攥着牙刷的玉钏便一瘸一拐的凑上来,不高兴的撇嘴道:“爷如今不比以前了,理当让宝玉过来向您请教才是,偏这么吆五喝六的,一点礼数都不讲!”
王夫人不是不讲理,而是惦记着要吃唐僧肉。
焦顺原本懒得理会她,可转念又一想,总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再说薛姨妈那边儿还少不得要她帮着遮掩。
索性便去报了那一骑之仇。
……
大观园,秋爽斋。
贾探春因领悟了丛林法则,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明显清减了许多。
为此,侍书今儿特意点了两样清淡可口的开胃小菜,但探春仍是提不起食欲,只略尝了尝,就放下了筷子。
侍书解劝了许久也没什么效果,只好把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收拾起来,准备拿到自己屋里和小丫鬟们分享,结果刚出门就见翠墨喜滋滋的从外面回来,便随口问道:“怎么?林大娘法外开恩了?”
这林大娘指的正是林红玉的母亲,林之孝的妻子。
“怎么可能!”
翠墨听她提起林大娘来,脸上的欢喜登时散了个干净,嘟着嘴道:“我好说歹说,她只咬死了说最近府里开销太大,这个月的月例要攒到下月初一起发!”
“那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回来的路上碰到司棋姐姐了。”
提起司棋,翠墨脸上露出几分艳羡:“她见我不高兴,就问了几句,知道我是急等着钱用,便先借了我二两银子,说是等发了月例再还给她就是。”
“司棋?!”
没等侍书开口,探春便猛地挑帘子从里间出来,追问道:“你在哪儿碰上她的?”
“就在园子里啊。”
翠墨侧着身子往外一指:“说是二姑娘找她,把银子给我就匆匆朝着缀锦楼去了。”
探春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在门前来回踱了几步,她便决意去缀锦楼里瞧瞧,虽然不知道见了司棋有什么用,但总好过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而这时司棋也已经到了秋爽斋里。
见了绣橘,姐妹两个自是一番亲热,但等见到贾迎春之后,主仆之间的气氛却不免有些尴尬——毕竟司棋转去焦家之前,主仆两个就已经闹的十分不快了。
破天荒的,这回迎春竟主动开口招呼道:“劳你跑这一遭,先坐下说吧——绣橘,还不给你姐姐看茶。”
听她言语爽利的,倒把司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是自小看着迎春长大的,几曾见这二姑娘如此模样?
等主仆两个分别落座,司棋上下端详着英寸,叹道:“都说二姑娘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起初还不敢信,谁知竟是真的。”
顿了顿,又忍不住黯然:“可惜就是晚了些,若早两年姑娘能有这副胆气,也不至于……”
当初她是极力想要撮合迎春和焦顺的,虽然其中也有想要陪嫁过去的私心,但也同样是为了迎春考量。
偏迎春得知贾赦和邢夫人想要算计焦顺,却鸵鸟一般缩起头来,非但不敢暗中知会焦顺,甚至还刻意与其疏远,生生把这一段好姻缘推给了史湘云。
主仆两个也正是为此,才彻底反目的。
听司棋旧事重提不胜唏嘘,迎春攥紧了拳头,直视着司棋问:“那依姐姐之见,现如今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转圜的余地?”
司棋一时没听明白,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才愕然道:“姑娘难道是想……这、这怕是太晚了吧?且不说明年开春史姑娘就要过门了,姑娘您不也是要嫁去孙家吗?”
迎春忙道:“我也没指着破镜重圆,只是那孙家实在不是良配,若能设法退了这桩婚事,姐姐和焦大哥便等同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说着,起身便欲盈盈下拜。
司棋忙一把搀住了她,急道:“姑娘不必如此!”
然后又犯愁道:“这事儿是大老爷定下的,便是我们家大爷,只怕也未必有辙……”
说是这么说,但她想到迎春若是重获自由身,倒也是个兼祧的好人选——原本瞧大爷的意思好像是属意林姑娘,偏林姑娘一直也没个回应,心下多半是不愿意屈就的。
当然了,这番心思她并没有吐露分毫,更没有自作主张,只说是回去请示焦顺,若有法子自然最好,若实在没有办法,也怨不得自家大爷不肯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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