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说着,就要转回隔壁花厅。
尤氏见他答应了,心下反倒紧张起来,追了两步又劝道:“要不还是算了,咱们也没必要……”
“没事儿,我试试。”
焦顺回头冲她一笑,推门径自到了外面。
等回到小花厅落了座,贾珍就急不可待的追问:“怎么样了,这事儿……”
“丑话我得先说在头里!”
焦顺截住了他的话茬,正色道:“这买卖瞧着有赚头,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银子,是要分给那些云贵军汉的,到年底估计最多也就是两万两银子的进项,若非如此薛兄弟也不会主动撤股了。”
贾珍听了这话,却是嗤之以鼻:“那薛大脑袋能知道什么?你且放宽心,我前些日子得了消息,有人正准备囤积居奇,到时候这木料的价格必然还要再涨一大截,只要瞅准了机会出手,我估摸着这进项翻两番应该不成问题!”
那就是六万两银子了!
怪不得这厮如此上心。
焦顺解了心头的疑惑,同时也愈发有底气了——这消息无疑是贾珍准备的筹码之一,可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会轻易放弃这块肥肉。
焦顺当下把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的笑道:“那我今儿还就真来着了,这事儿果然干得过——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这个么……”
焦顺目光转向贾蓉,嘿嘿笑道:“我对蓉哥儿是愈发喜欢了,倒想收他做个干儿子。”
贾珍和贾蓉哪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
先是都有些愣怔,随即贾珍的目光就开始变幻,眼瞧着就要向不利于贾蓉的方向发展,贾蓉忙提醒道:“老爷,这要是传出去……”
“哈哈哈!”
焦顺忽的大笑起来,摇头道:“开个玩笑罢了,怎么还当真了?咱们这关系也用不着什么义父的虚名!”
呸~
谁跟你有关系了!
贾蓉心下暗骂,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若真大张旗鼓的认焦顺为义父,那他日后也没脸再在纨绔圈里混了。
不想焦顺忽又正色道:“可有一样,我既然把他当成了儿子,就容不得别人欺负他,更不能欺负我那未过门的儿媳妇——谁都不成!”
贾珍起初还没听明白,但见焦顺别有深意的盯着自己,登时恼羞成怒起来,收敛了假笑,咬牙质问:“我的家事,你当真要管?!”
焦顺没有回答,只是坚定的看着他。
“哼!”
贾珍冷哼一声,突然问道:“怎么分账?!”
这老东西竟也知道‘加钱、很润’的妙处?
“四六分账。”
焦顺指了指贾珍,又指了指自己:“你四,我六。”
“倒过来!”
贾珍立刻道:“不然我……”
刚把话起了个头,焦顺忽然长身而起,几步到了外面蹲在了花圃旁边。
贾珍正觉着莫名其妙,又见他折了回来,神神叨叨的把一捧土放在了自己面前,然后再次向外走去。
被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贾珍忍不住起身喝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焦顺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那灰尘你爱怎么扒就怎么扒,全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你!”
贾珍勃然大怒,一把扫去那些泥土正要喝骂,却见焦顺已经出了客厅,拐向了隔壁。
他急忙追了上去,咬牙道:“你插手我家事,竟还不准我还价了?”
见焦顺不理不睬,推开了房门,他又忙到:“五成五总行了吧?我再让半成……”
碰~
房门紧闭。
焦顺在门内道:“良宵苦短,有什么明儿再说吧。”
屁的良宵苦短,那特么是我媳妇!
贾珍恨的咬牙切齿,但想到焦顺那确实挺长的良宵,忽就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挪到了窗户底下,熟能生巧的支起了耳朵。
谁知听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什么‘正经’动静。
贾珍正狐疑间,窗户突然左右一分,随即兜头便泼下一盆洗脚水,直将贾珍焦了个透心凉!
这该死的狗奴才!
贾珍擦着脸在心里破口大骂,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婆娘,竟连听个墙角都不成?!
等他怒冲冲回屋换衣服,焦顺推开房门左右张望了几眼,这才回头笑道:“成了,老乌龟和小乌龟都不在了。”
“哼~”
尤氏抱膝坐在床上,鄙夷道:“听咱们的墙角,亏他们也干得出来!”
眼见焦顺走到近前,她顺势藤蔓似的裹缠了上去,嘴里却又交代道:“这几日你多过来走动走动,保管有你的好处!”
焦顺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说实话,那半途而止的事儿,焦顺也是颇为遗憾的,可上回既然装了正人君子,又怎好自毁人设?
当下搂紧了尤氏,佯怒道:“怎么又说这个?这强扭的瓜……”
“我不跟你说还能跟谁说?这些日子我瞧她也有些松动了,这几日你也多走动走动,争取就把事情给办了。”
“啧,你这一边儿搭救儿媳妇,一边又把兄弟媳妇往火坑里推。”
“火坑又如何?她到时候说不得还要谢我呢!”
言语渐渐被喘息取代,等再有异响传出时,却已不是旁人能听的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双喜欲临门
因要与贾珍协商分成的事儿。
焦顺一早特地命人去衙门请了半日的假,准备等午后再去衙门理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双方的心理底线都是五五分成,不过是一顿早饭的功夫,就达成了妥协。
焦顺也顺势打听出了,这要做局哄抬物价物价的庄家,正是那位为了自污而名震京城的忠顺王。
也只能是他了!
现今急需木料、石料的多半都是外戚勋贵,内中不乏手握实权的军政大佬,等闲人物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即便身份背景足够的,一般也做不出这犯众怒的蠢事。
唯独忠顺王身份尊贵,又巴不得成为众矢之的,才敢做这哄抬物价的庄家。
不过……
“这等机密,珍大哥是从哪儿听来的?”
“什么机密不机密的。”
贾珍嗤鼻道:“那广交会上早就传遍了,忠顺王仗着皇叔的身份,摆明车马要赚这烫手的银子,半点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这忠顺王为了自污,还真是百无禁忌。
谈妥了买卖又用完了早饭,焦顺自然懒得和贾珍继续扯闲篇,于是便准备打道回府,好好洗去这一身的‘征’尘。
结果刚到了二门夹道,迎面就撞见了贾蓉、贾蔷两个。
这二人急忙上前口尊‘叔叔’。
贾蔷也还罢了,贾蓉这回倒真有几分亲近的意思,毕竟在不能‘以新换旧’的情况下,谁不希望自己的新媳妇是原装的?
焦顺笑问:“蔷哥儿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贾蔷因领了南下采买的差事,自去年冬底就去了江南,故此焦顺才有此问。
“回叔叔的话。”
贾蔷陪笑道:“我到家也有七八天了,只是忙着安顿采买来的戏子,一时抽不出身来去拜见叔叔。”
他说话间,心下却是唏嘘不已。
半年前南下的时候,这焦顺明明还和府里相看两厌,谁成想短短半年功夫,就成了‘通家之好’。
贾蓉在一旁笑道:“那些小戏子都是自小教出来的,模样好嗓子更好——等我成亲的时候,她们还要登台献艺呢。”
焦顺又问:“有唱曲、跳舞的没?我一向不喜那咿咿呀呀的,还不如奏乐起舞有看头呢。”
“哈哈,有的、有的。”
贾蓉笑道:“就算本来没有,得了叔叔这话,也一定要有!”
三人寒暄几句,焦顺就在二人作揖恭送下,自顾自的出了二门夹道。
贾蓉收回目光,见身旁的贾蔷仍直勾勾盯着焦顺的背影,便拿臀尖撞了撞他,挤眉弄眼的促狭道:“怎么,你这莫不是瞧上他了?”
“呸呸呸!”
贾蔷闻言连啐了几声,骂道:“我看是你瞧上他了才对,方才那阿谀奉承的,都恨不能解了裤带!”
贾蓉哈哈一笑,与他挨挨蹭蹭好不亲热的往内宅行去。
且不提两个兔儿爷。
却说焦顺回到家中,一进大门就先嗅到了满院子的药味儿,循着味道往西廊下瞧,却是五儿的母亲柳嫂子,正在栏杆外面给女儿熬药。
那柳嫂子也瞧见了焦顺,见他用袖子掩住口鼻,不由得‘哎呦’一声,起身搓着手惶恐道:“不想大爷竟没去衙门,这气味可是熏着您了?要不我搬到别处……”
“不妨事。”
焦顺冲她摆了摆手,奇道:“大夫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怎么都三天了也不见好转?”
“唉~谁说不是呢。”
柳嫂子笑的一脸苦涩,其实她已经瞧出来了,女儿这回迟迟好不了,实是心病作祟。
但这等事儿又怎好跟焦大爷提起?
眼瞧着焦顺自顾自进了东厢,柳嫂子拿着蒲扇略一犹豫,也转身到了西厢里间。
五儿正在床上半躺半坐,见母亲自外面进来,边咳嗽边随口问道:“娘,你方才在外面跟谁说话呢?”
“哼~”
柳嫂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骂道:“你管是谁呢,总归不会是那败家子就对了!”
“娘!”
五儿坐直了身子,恼道:“柳公子是吊民伐罪的英雄好汉,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什么吊不吊的!”
柳嫂子咬牙道:“当初让你读书认字,就是想让你能落个好归宿,却不是拿来说你娘的!如今你放着焦大爷、宝二爷这样万里挑一的不亲近,偏惦记上那柳湘莲——他有什么好?!诺大家业败了个干净,如今又瞎逞能被官府通缉,那日里丢了性命也不奇……”
“娘!你要再编排柳……咳咳,编排柳公……咳咳咳、咳咳……”
五儿把被子一掀,激动之下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我的儿,你慢些说!”
柳嫂子手忙脚乱的到了杯水给她,抚着五儿的脊梁让她慢慢喝下去,眼见女儿的咳嗽终于止住了,这才又苦口婆心的道:“听娘一句劝,那柳公子实在不是过日子的料儿,你真跟了他未必能有什么好……呸!”
说到半截又觉着有些不吉利,柳嫂子忙狠狠啐了一声,改口道:“况且他那样的人,也未必能瞧得上咱们——这一没功名二没官爵三没家产的,你难道还要给她做小不成?”
五儿并未言语,可瞧那表情显然是千肯万肯。
柳嫂子见状心下一横,暗道原本还想着待价而沽,看看能不能高攀到宝二爷那边儿,如今看来只能请焦大爷早些收用了这丫头,也好断了她那些糊涂心思。
否则再这么下去,可就真要便宜那姓柳的败家子了!
打定了主意,她放缓语气哄道:“不说了、不说了,你就算有什么心思,总也要养好了身子才成,不然这病恹恹的哪个能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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