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窃明 第317章

作者:浙东匹夫

岛津光久不由踌躇。

好在患难见真情,疾风知劲草。就在岛津光久犹豫的时候,黑田光之跳了出来:

“岛津兄!素闻你们岛津家擅长钓野伏,诱敌调虎离山。这次小弟愿意设计为你们引开郑成功,在阿苏山其他方向先发动牵制攻势!

你若真有胆入虎穴得虎子,可趁小弟引开郑成功主力后,从熊本沿着西海岸山道奇袭佐贺!”

岛津光久闻言,思忖良久,不由被黑田光之的忠义感动了,接受了这个条件。

六月二十这天,他们筹划的时机终于来了。

黑田光之在阿苏山区正北方的要道发起了一波对筑前的反击。郑成功的主力终于被调动,似乎因为两个月没打到硬仗,如蝇子见血一般不管不顾冲了上去,似乎要一口把敢出山的福冈藩部队彻底吞掉。

岛津光久观察到了郑成功军的动向后,加上又提前派出细作确认了佐贺的防御情况、确认他们派出的细作能破坏城防,这才集结熊本萨摩诸藩,几个这几个月能集结到的全部可战部队,孤注一掷对佐贺发动了突袭。

然而,当岛津光久杀到佐贺城下的河谷平原时,却突然发现,明军从各个方向冒了出来,甚至连他们的来路、回阿苏山区的来路,都被明军堵了。

郑成功本人突然出现在佐贺城头,让无数骂阵手用大喇叭喊话扰敌军心:

“岛津光久匹夫!你中了本将军的计了!本将军根本没去筑前,黑田光之区区诱敌之计能骗得过我?我大明主力在这佐贺河谷等你多时了!开火!放箭!”

随着郑成功一声令下,城墙上炮声大作,火枪齐鸣,箭如雨下。

周遭的出山谷道上,也是呐喊杀声震天,枪炮胡乱攒射。

明军这个包围圈拉得极大,就是把口袋扎在佐贺这片多条河流入海的三角洲洼地上,河流上游都是群山,三面都无路可走,最后一面也是大海,除非日军直接投海游泳,否则也没有出路。

而对面的岛津光久,此番可是下了血本的,九州岛上除了福冈藩的部队被黑田光之拿去“调虎离山”以外,其他能打能野战的,都被拉过来了。还有数万强征的阿苏山熊袭蛮山民,以及幕府这段时间陆续分批偷运上岛的援兵。

日军正规军兵力约在六七万人,农兵和熊袭蛮壮丁更多,总人数超过了十五六万,也是孤注一掷了。

明军论人数反而其实只有日军的四分之一还略少一些。但明军都是正规军,火枪装备率过半,跟大多数是农兵和壮丁的日军一比,当然毫无悬念。

明军稳稳扎住口袋,丝毫不吝惜弹药,一排排地开枪练兵,数以万计的日军没头苍蝇一般倒下,溃不成军。

明军以三面叠阵层层压迫,稳扎稳打推进,因为战场广大,这场压缩战足足打了两天一夜,日军阵地逐步丢失、收缩,最后就龟缩到佐贺河口三角洲。士气崩溃的士兵直接成批成批投海,觉得自己水性还行,有机会游泳绕出包围圈。

但事实上,能在海里游泳几十里以上的人,寥寥无几,绝大多数恐惧之中的日军都高估了自己。战后光是在佐贺河口三角洲发现的溺毙浮尸,便有至少数万之多。

按照郑成功的估计,九州诸藩联军被赶下海淹死的人数,可能比被火枪打死的还要多。

萨摩藩主岛津光久,以及他带来的一门众武将,也全部在这一战中被杀尽死绝。熊本藩主一门也同样惨遭屠戮。

九州岛上最死硬的几个藩,算是连根拔起覆灭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终战条约

郑成功彻底消灭九州几个主要强藩的兵力后,要想彻底跑马圈地把九州占领下来,总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这就好比哪怕把萨旦姆干掉了,伊拉克境内还会冒出一堆山头林立各自为政的小武装,让人不胜其扰。所谓“盗贼蜂起”,就是说的这种情况。

一时半会儿之内,战争也就不可能正式结束。

不过站在江户幕府的角度,自从六月底那一战、岛津光久灭门,江户那边也彻底放弃治疗了。

后续双方陆陆续续打打谈谈,边打边谈,磨合条件,都属于战争的垃圾时间。

一直拖到农历九月底,眼看夏秋台风季都彻底结束了,这都没耗垮郑成功,还额外在本州岛上又丢了几个零碎小藩,

江户幕府终于以一个实际上很低、但面子上略微矜持的姿态,对大明求和,

表示正式承认大明对九州、虾夷的统治完全合理合法,将来也永无争执,

并且承认“虾夷自古以来就不属于扶桑的国土,扶桑只是跟这些蛮夷贸易,并没能实现过统治”——朱树人倒也没让扶桑人直接承认“虾夷自古以来就毫无争议属于华夏领土”,那样也太假,所以只要对方承认从不属于扶桑领土就行了。

反正东亚文化圈里,就只有大明一个正统,其他蛮夷之地,只要不是属于别的文明国家的,大明以华夏正统去开化他们,让他们归附,就顺理成章。

说白了,只要不是属于其他文明国家的领土,大明去圈地就等于是“先占无主之地”,跟对付印第安人毛利人一个性质,土著蛮夷本就是没有国家概念的。

(注:这里的印第安人特指没有形成国家的散装游牧渔猎野人部落,不针对印加帝国、阿兹克特帝国这些已经建立文明国家的,无意冒犯文明国家的土著)

最后,江户幕府还得承认此次战争的定性并非“大明入侵扶桑”,而是吊民伐罪,“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人先犯我,我方惩之。”

一切罪责都是虾夷私商和萨摩藩等吞并大明琉球属国的罪人导致的!

这一系列的操作,大明内部有很多文官觉得不理解,在传统老派官僚看来,打仗赢了就赢了,割地就割地,灭国就灭国,还需要什么条约?自古有这种东西么?

但朱树人却力排众议,坚持在华夏也培养这样的国际法习惯,因为他知道如今这个时代终究已经接近近代了,西方十几年前已经搞了威斯特伐利亚体系,近代外交的雏形已经成型。

如果大明不跟上,未来总不能跟慈禧那样“对全部西方列强宣战”吧?大明再强,哪怕有朱树人的开挂,也只是一时的,如果制度建设不跟上,终究没法同时跟全部外国为敌。

所以该有的国际秩序规则还是要用,只不过大明可以加入到规则的制定中去,甚至将来主推一套由大明立法的国际交涉准则,而不是固步自封白白把国际标准制定权让出去。

这次的对扶桑终战条约,就当是一个练手吧。

如今已迈入1660年代,距离平行时空满清和罗刹人签订尼布某条约也就不到三十年了,提前二十几年开始练手,也算是不错的热身,将来就不会吃亏了。

大明收获了足够多的永久性法理收益后,在实际退兵问题上,也就可以给江户幕府一点小甜头,至少可以让江户幕府对内有所交代,不至于导致历史提前太久脱离原轨。

朱树人很清楚,他并不希望江户幕府因此而倒下,更不希望扶桑人因为这次的“丧权辱国”就对内反思、奋发图强,更不希望扶桑因为外敌而彻底团结起来、尊王攘夷提前近代化。

让扶桑保持各方势力各怀鬼胎的状态,才是对大明最好的。

就好比控制伊拉克最好的办法绝不是把萨旦姆干掉,干掉之后你连个谈判的对象都找不到,还得亲自面对遍地的军阀武装,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后世米国人在伊拉克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为了让江户幕府不至于倒下,大明在谈判的最后阶段,也默许了江户幕府对内对外两套宣传口径的做法,并不去拆穿江户幕府。

比如,大明军队从已经被血洗成废墟的长州藩、广岛藩,以及北陆的奥州藩、羽州藩、仙台藩撤军时,实际上当然是大明自己不想打了,从泥潭抽身主动后撤,双方也没有发生更多伤亡。

但大明也允许江户幕府对内宣传时,将这种撤军描绘成“江户幕府领导的英勇扶桑军收复失地,成功击退明军,在扶桑生死存亡的关头保住了国家,防止了丧失更多国土”。

反正这种宣传只在扶桑国内说说,用的是日语,又不会到国际社会上丢大明的脸、损大明的威望。

而江户幕府要保这个面子,也不是白保的,大明在撤军时,可是要求江户幕府不能把仇视大明的诸侯分封到这些腾出来的领地上。

最后,长州藩的地盘,以及广岛藩的一部分,就成了大明走狗、扶桑内奸黑田光之的地盘。黑田光之因为最后投靠郑成功当内应,同时被他坑的岛津光久这些都死绝了,高层死无对证,居然也就让黑田光之成功当了个善终的两面派。

江户幕府没抓到他任何不当的真凭实据,也用不着惩处他来给扶桑人民交代,再加上大明方面若有若无的外部压力,德川家纲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诸如此类的操作,还有好几处,只是不如黑田光之那么明显、那么典型。

总而言之,就是大明在终战撤兵时,还在扶桑国内埋了好几颗雷,让江户幕府依然无法对全国如臂使指,暗中对幕府存有戒心的诸侯,依然被继续培植起来。

这样的扶桑,只要未来没法重新凝聚,就永远对大明没有威胁,人口再恢复也没用。

……

大明与扶桑之间的停战条约,最终在隆武十五年的十月初八签订,大明方面又花了个把月的时间逐步撤军,以及把条约文本渡海送回国内、汇报朝廷。

到隆武十五年年底时,一切终于全部尘埃落定,该拿的领土已经彻底到手,最多未来一两年还得零敲碎打剿剿匪。

消息传回国内,朝野自然又是一片振奋,南京城内外焰火齐鸣,君臣同乐。

虽说庆祝的程度不如当初满清被灭时那么热烈,能让百姓人人感同身受。但实际上也已经比除满清以外其他敌国覆灭时,要更鼓舞人心了——

究其原因,扶桑国跟大明毕竟是有仇的,这个仇可能比蒙古人还大,因为大明立国之后,蒙古人除了瓦剌那一支以外,其他其实对大明没什么威胁,大部分时候还是大明揍他们。

而倭寇的祸害,在大明持续了一两百年,也就晚明海禁开放、大明自己的海上力量变强后,倭寇才渐渐式微。对年老的大明子民而言,他们对倭寇之害还是有印象的。

现在听说倭寇之国被打趴下,产倭寇最多的岛屿被大明血洗占领,普天之下黎民百姓的欢欣是实打实的,尤其南方受倭寇祸害比北方更甚,人民对于鄂王爷立主永除倭寇后患的做法,当然绝对支持了。

在这样的民心基础下,朱树人居于幕后、决定对平倭之战的决定性功臣们大加封赏,阻力也就几乎不存在了。

哪怕因为朱树人的生父沈廷扬死后,户部现在由别人管理了,对于赏赐的给付与额度核算有点微词,也没人能阻止朱树人的意志——虽然当时朱树人名义上在丁忧,并没有亲自出面过问任何具体政务。

转眼过完年,到了隆武十六年的元宵节时,朝廷终于讨论出了扶桑战争的封赏结果。

郑成功和张名振,这两个朱树人早期的心腹,终于也爬到了封国公的地步。

他们俩一个拿下了九州岛,一个拿下了虾夷,还各自重创了日军,南北两路加起来杀伤歼灭击溃了超过四十万日军(包括临时拉的农兵),

再加上大明一朝“杀倭寇”的功绩加持,以及他们原本在灭清战争中已经走到了侯爵圈子的顶层,只差一步了。这次完成公爵的“境界突破”,也是顺理成章的。

相比于此前的四位国公,沈廷扬是朱树人的生父,官场资历很好,史可法则是内阁首辅,当初在南京重建朝廷时的招牌。曹变蛟、黄得功也都是积年悍将,在崇祯朝初年就身居武职高位了。

所以当初灭清时封的四个国公,严格来说不是朱树人的嫡系属下,更多是他的尊长和盟友、同僚。

经过五六年的发展,如今这第二波的国公,总算都是朱树人从较低的位置提拔上来的,

他们整个履历都是跟着朱树人混,基本上没怎么受崇祯朝的国恩,至少在崇祯十二年朱树人本人入仕之前,他们基本上都是草莽或基层的军职,忠诚度也就更加铁杆一些。

而朱树人要封公爵,当然也不会只封前线作战的将领,对于在后方掌权调度、统筹全局的人,该封也得封。

这一次在后方蹭到主要功劳升迁的,乃是朱树人的表哥、兵部尚书张煌言。

张煌言同样属于在此前灭清战争中,已经功劳不小了,他的部队还两次击溃过阿济格、狙杀过阿济格本人,最后还督师过内黄-大名那场关内大决战。

只是在最后的关外草原追击阶段,张煌言已经升到兵部,他一个文职也不适合亲自千里追击,也就没去一线督师。

以至于最后灭清结算时,张煌言因为在升官方面升得多了、年纪又轻,自然要在爵位方面压一压,以示公允,也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免得被世人说朱树人任人唯亲。

如今,距离灭清已过去五六年了,朱树人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都已经整整二十一年,今年都三十八了。

张煌言比表弟年长两岁,刚刚年届不惑。一个过了四十岁坎的兵部尚书,任职年限也够,当国公完全合理。

最终处理结果,三位国公在册封完成后,隆武帝朱常淓下旨,未来二十年内,暂定对九州、虾夷、枯叶等地,比照关外的军屯管理之法,由实权将领负责地方事务,其制度跟中原各省完全不同。

当然,为了防止藩镇割据,这些权力肯定都是不能世袭的,所以那些被管理的地盘并不是封地,只有国公的封号能世袭。

此前曹变蛟黄得功朱文祯等人,因为已经上了年纪,隆武帝的旨意里面才会许他们“终生军屯督管吉林/科尔沁”等地,也是知道他们的寿命最多就干个二十来年了。

而这一次张名振郑成功显然比黄得功那些人要年轻一辈半辈的,他们的自然寿命还能活很久,为了留个口子便于调整,才下旨先试点二十年。如果二十年后没有看出明显尾大不掉的迹象,那就还可以把优待延长下去,最多就延长到他们终生。

除此之外,郑成功在得到事实上治理九州岛、生杀予夺权力的同时,也把大员岛的民政治理等权力交还了一部分给朝廷,只是保留了郑家在大员岛的私人财产而已。

郑成功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亏的,因为他能封国公就已经很满足很觉得光宗耀祖了。换一块地盘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年纪轻轻封国公的筹码之一了。

三位新晋国公里,只有文职的张煌言不可能得到地方实权的提升,但他早已是兵部尚书,也不需要外放。

封了国公之后,隆武帝旨意直接让张煌言担任内阁次辅,仅次于史可法,这样就刚好顶替了他远房姑父沈廷扬寿终正寝后空缺出来的次辅,

还能确保朱树人名义上丁忧期间,朱树人家族对朝廷实权的彻底稳固掌控。

……

经过扶桑之战的洗礼,大明的军队实力进一步得到了磨合,大明文武的权力结构,也因为这一连串的立功机会,向着新生代的年轻人过渡。

如果说此前灭清之战的后期,除了朱树人本人以外、其他多是一群五六十岁的老成持重文武在担纲阁部要职。

经过这一次之后,终于有大群刚刚四十出头,甚至郑成功这种只有三十五岁的年轻人上位。

有了这样的新鲜血液和班底,朱树人的威望更加巩固。加上战后大明也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恢复消耗、消化地盘。所以此后整整两年,朱树人也没有任何大的动作,朝廷也没什么变法举动。

唯独在攀科技和发展生产方面倒是丝毫没有松懈,创新惠民的新事物依然层出不穷。

两年之后,大明因战争的损耗的国力,基本就彻底恢复了,朱树人也结束了生父寿终正寝的低调时光,可以再次大展拳脚。

第四百七十五章 大明新时代

结束了对扶桑人的清算、彻底掌控了后世第一岛链的北半部之后,朱树人原本打算趁着自己也需要丁忧,休养生息个两年——

理论上他需要在生父沈廷扬寿终正寝后,消停二十七个月,但因为沈廷扬是隆武十五年四月走的,战争结束已经是当年十月。所以终战之后,实际上只剩二十一个月,

到隆武十七年八月之后,一切就可以恢复如常,朱树人也能再次继续他对大明的大刀阔斧改造。

不过意外总是免不了的,似乎印证了那句“一代人总是成群结队地来,又成群结队地走”,朱树人刚消停两年,准备好好做事,又一个重磅人物的变故,不得不让他再稍稍压制一下布局的节奏。

事情发生在隆武十八年初,就在朱树人为生父彻底丁忧完、恢复全部名义上的权柄后五个多月、刚刚把朝政事务重新接手磨合得差不多。

已经五十四岁的隆武帝朱常淓,也出现了严重的健康问题,同样是中老年人冬季高发的富贵病,诸如心脑血管一类,去年寒冬时中风了,一开始偏瘫还不算太严重,但后来渐渐恶化。

朱树人一开始听说岳父病重,还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五十四岁并不算太老。他生父沈廷扬前几年寿终正寝时,好歹活到六十五呢。

不过很快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认识到了老朱家这几代人貌似寿命都不长,有各种各样的健康问题,

过去百年之内,老朱家活得最久的,就是朱常淓的亲伯父万历帝,堪堪活过了六十岁这道坎,

其他明光宗朱常洛,天启帝朱由校哪个不是短命鬼。崇祯虽说是被杀的,可健康状况也不算好。朱常淓的生父也才活到四十七。

似乎晚明的皇帝普遍寿命都比名臣要短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父系的基因劣化退化到一定程度了。

现在朱常淓基本上算是活了个他生父和大伯寿命的平均数,完全属于正常。他享福也享得够了,各种酒色都没节制。

加上他女婿朱树人这些年为大明开疆拓土、发展科技,还搞来了很多海外奇珍、交换物种。

朱常淓既然是个喜欢长见识的,有海外贡品果物美酒他都要试试,有东西南北各洋的胡姬他也要试试。

有些吃喝玩乐之物水土不服,小灾小病也不是一两次了。最后淘虚了身体,心脑血管富贵病一发作,也就奄奄一息了。

不过,也好在朱常淓佞佛好声色音律,他倒是很看得开。

瘫在床上之后,也没觉得自己憋屈,他也知道女婿已经对他够孝顺了,他这辈子享乐的海外奇珍、好多都是历代先帝没吃过没用过没见过没玩过的。

最后出事儿,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女婿绝对没有做任何手脚,也没什么宫女宦官让他溶于水或者染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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