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浙东匹夫
而日军各藩虽然不敢明着增援九州,但幕府的嫡系部队却还不死心,所以很多关东的幕府直属领地,都派来了或数百或上千的小股部队。
他们吸取了长州藩此前贪图近路、走马关海峡被明军截杀的教训。如今都改走了其他航道。
反正九州和四国、本州之间的濑户内海普遍不宽不深,哪怕航行十几里甚至几十里才能渡到对岸,对日军而言也不是不能接受。
日军处处都能航渡之后,郑成功的海上截杀效率也渐渐降低了下来。平均每在海上截杀一个敌兵,就能有两三个敌兵顺利过海登岛。
双方都在凝聚力量,战局一度稳了下来。
……
不过谁都知道,平静终究是暂时的。
随着时间进入四月底五月初,郑成功腻味了这种消耗式的小规模杀戮,于是他又拿出了一个新招。
在占领了福冈藩全境后,他把军队推进到福冈藩与熊本藩交界地带,两军依托阿苏山余脉险要之地相持。
到了这一步,黑田光之的地盘其实已经丢光了,他逃走的军队和部民,说白了都已经变成客军,连粮草箭矢火药都得靠熊本藩和萨摩藩提供。
郑成功料定黑田光之这个被殃及池鱼的家伙,肯定会心中憋满了怒火,于是郑成功就派出可靠密使跟对方接触。
而这个密使,大明朝廷高层并不熟悉,是郑成功自己这几年培养起来的私人心腹,名叫陈永华——没错,就是历史上搞天地会的陈近南了。
陈永华比郑成功还年轻十几岁,如今刚刚虚岁二十五,是当初灭清战争最后两年才跟随郑成功的,在灭清之战中没机会立太多功劳,至今也还只是一个水师游击,已经算是知兵善谋升得非常快了。
此前的博多防御战中,陈永华跟着郑成功,表现也不错,其所部又取得了击杀日军数千的战果,估计回大明之后兵部还能给他褒奖。
这一次,郑成功又要搞一点大事,需要几个不怕死敢跟扶桑人交涉的,陈永华便自告奋勇接了这个差事,他平时也比较有心,知道郑家人有在扶桑经营,所以也有偷偷刻苦学习日语,如今正好用上。
陈永华乔装打扮,筹划一番,最后顺利在熊本城内见到了黑田光之。
陈永华先拿出了一些郑成功用来表示诚意的珠宝,然后单刀直入地说:
“黑田君,久闻您曾祖黑田孝高曾是丰臣秀吉头号谋士,算无遗策。令祖父黑田长政,在关原合战时也是威名赫赫,遂有福冈数十万石封地。
阁下一族,曾世代为切支丹大名,直至二十余年前,岛原天草之乱,幕府强行震慑九州诸藩,强令切支丹弃教。江户幕府对你们九州大名如此压制,你还何必为德川家纲卖命呢。”
黑田光之当然不会被陈永华几句话说服,他只是冷笑。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扶桑武家以忠义为本,面对外敌觊觎神州,我辈自当一致对外!尔等还指望离间不成!”扶桑武士向来喜欢碰瓷唐宋气节之士,拿他们的名言自比,实际上能做到的十不存一,锕庵餐耆俏蕹艿匦檎派瓢樟�
陈永华:“我岂敢离间!不过我大明本就不是穷兵黩武之国,此番也不是为了土地,这话必须说清楚,我大明是为了惩戒萨摩等藩、先吞并我大明属国!
苟非大明之当有,我大明虽一毫而不取!此番纵然一度攻上长州、奥州,但我大明说过,只要扶桑承认大明对九州、虾夷的统治权,那么长州奥州之地,我大明自会在达成和平之日,重新撤出!
我大明要惩戒的,只是萨摩藩,以及素来与之抱团沆瀣一气的熊本藩、长州藩,你们福冈藩只是被萨摩藩连累的!
现在福冈藩全土已经被郑将军彻底占领,两军在战场上的实力差距,有目共睹,你们绝无机会再拿回来!既如此,黑田君何不看开一些,把福冈之地视为本非你有,不再纠结。
而如果贵军能倒戈为我大明内应,助我大明围歼熊本、萨摩主力,则九州全土平定指日可待。届时和平恢复之后,我大明从长州藩等地撤出的过程,自然需要有人接收、担保,
我大明方面可以对江户幕府施压,要求我大明军队撤出长州藩时,由你们福冈藩的残部负责维持当地秩序。
如此,你们虽然丢掉了九州岛上的封地,却能得到被杀戮一空的长州藩土地作为补偿。贵藩完全可以带着侥幸活到战后的武士、部民移居长州,重新开始!总好过万劫不复,就此断绝香火!”
郑成功之所以需要内应,也是因为九州面积大,地形复杂,怎么说也有近四万平方公里面积,跟大员岛差不多了,人口却高达三百万。关键是岛屿中部的阿苏山等火山区地形太复杂,要是跟山区土著打游击,大明肯定是要陷入泥潭的。
所以,弄一个将来可以长期作为统治过渡的伏子,哪怕不能明着做傀儡,也会对大明的长期统治非常有帮助。
黑田光之原来根本没有设想过这条道路,他觉得自己的封地已经彻底丢了,倒霉给友军当了垫背炮灰,郁闷欲狂。
没想到大明居然跟他提出了“实现和平谈判后,可以斡旋换地”的主张,诱导江户幕府把他移到腾出地来的长州藩去。
这顿时让黑田光之生出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至于那些视死如归的口号……拜托,扶桑武士确实经常挂在嘴边,但真要是跟恢复封国的诱饵比起来,这些扶桑人才没节操呢。
黑田光之有些不敢相信地确认:“你们凭什么担保助我移藩战后的长州?”
陈永华也不会一味软弱示好,他恰到好处地展示了一下肌肉:“就凭李愉将军已经将长州藩地界几乎烧杀殆尽,田土都空出来了,只等战后福冈藩的人过去耕种。
我们还可以担保,战前我大明鄂王爷私下吩咐过,战后对于熊本蛮夷要好好清洗,福冈顺民可以移去长州,萨摩土人则诛尽其武士、识字之人,只留毫无正朔知觉的农夫,渐渐改造为我大明子民。”
黑田光之不知道该不该信,但他觉得大明计划已经做得这么详尽了,应该不是拍脑门空穴来风。
至于大明摄政王为什么要捎带着关照屠戮熊本藩,黑田光之显然是无法理解的——其实也只是朱树人的一点恶趣味罢了,毕竟朱树人如今在南京立国,而两百多年后,来自熊本的熊本师团实施了金陵城里的屠戮。
如今这个时空,那些熊本蛮兵虽然还没来得及犯下罪行,但朱树人就提前消毒消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要建立统治要立威,总要惩戒性干掉一些。同等条件下优先多清洗消毒掉一些未开化的熊本山蛮,也没什么大不了。
最多网开一面,杀尽男人留下女人,运回中原给大明光棍缓解矛盾。
黑田光之犹豫再三,终于决定接受郑成功的条件,当这个汉奸内应。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一个不留
黑田光之被陈近南顺利地拉拢到郑成功这边。
但明军却没有立刻就展开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因为要把反水内奸的效果最大化,还需要耐心的等待和做局。
郑成功可不想冒冒失失让黑田光之暴露、最后却只稍微捞一票小的。
他的内奸要么不用,要用就要一鼓彻底歼灭九州诸藩联军。
所以,四月份剩下的这十几天里,明军依然保持了此前的交战态势和策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在后方,郑成功不惜成本,请求朱树人勒令朝鲜国主李淏进一步增加粮草供应,从釜山通过对马海峡,源源不断把粮食运到博多港。
与此同时,郑成功明面上却做得很低调,运粮船进港都是挑选晚上,而且港区周边警戒很森严,为的就是防止日军细作了解到明军后勤虚实,让日军低估明军的军粮储备。以便后续出其不意。
而黑田光之那边,这段时间里也表现得对友军更加仗义,而且这种变化非常循序渐进,进一步瓦解熊本人和萨摩人的戒心。
在扶桑这边,到农历五月底,台风季就会到来,大风天的密度也会渐渐提高。郑成功很清楚,一旦熬到那个季节,他再从后方朝鲜运来援兵、军粮、武器弹药,补给难度就会比四月底五月初高很多。
扶桑人那边,也会因为对“神风”有很高的心理期许,加上前朝曾经倚仗这玩意儿灭掉了蒙古军,所以一旦进入台风季,他们知道郑成功只能靠已经运上岛的存量物资作战,
日军的胆子也就会变得比如今更大,可能会不再满足于躲在阿苏火山山区游斗,而是敢重新出山跟明军野战,或是孤注一掷破坏明军后勤基地。
到时候,就是内奸一举发作的最好时机。
……
郑成功的计划很好,不过能否执行下去,不是他一个人说得算的,毕竟相持需要更多的粮草成本,也会带来不确定性。
所以他必须有朱树人的全力支持,
就好比王翦想跟项燕相持下去,麻痹项燕,你首先得有嬴政允许你带着六十万大军白吃一年饭。
好在朱树人对这个小老弟的支持还是非常坚定的,而且郑成功这一路,也不可能靠大明跨海运粮,那样运费太贵成本太高,本来就是朝鲜人出粮食。
大明只按他们运到的价钱,付给平价的粮款,但不承担朝鲜人的运费——
说句题外话,其实六十多年前壬辰倭乱的时候,大明去朝鲜跟日军作战,也是按当地平价给粮食钱的,那次大明实在是太仁慈了,既然是在朝鲜本土帮朝鲜人打,就该让朝鲜人出粮食,一两银子都不该给。
而这次好歹是大明主动进攻,在扶桑人的地盘上作战,所以给朝鲜基础粮价但不给运费、不给损耗,还算是应该的。不然朝鲜那破地方都撑不住,闹得盗贼蜂起反而麻烦。
朱树人在勒令朝鲜加急持续供给的同时,也通过信使给郑成功带去了一个跟前方战事没有直接关系的噩耗,让郑成功自己掂量着点,别打得太浪费。
“将军,王爷让您省着点花,到五月份为止,他可以让朝鲜全力支持,后续台风来了,就全靠你自己了。
南京朝堂上,对于对扶桑之战投入过大,已经有些微词,觉得这些地方没什么收益。普通士绅官僚看不清海权的重要性,这也是急不得的。
另外,有个最大的噩耗,内阁次辅、韩国公,去年冬天染病卧床,拖了两个多月,上上个月底薨了。如今内阁需要重组,户部也没原先那么好说话了。朝中支持海权的势力也略有下降。
更关键的是,王爷打算做做样子丁忧一阵子,就算不用守孝二十七个月,好歹也要稍微过一阵风头,再等陛下夺情。
所以这点时间,他希望您别给朝廷添麻烦,再提出更多要求,否则他也不好对天下人交代。”
郑成功听了信使的说辞后,也是微微一惊。都怪扶桑和中原毕竟隔了很远,一个半月前发生的事儿,他现在才知道。
沈廷扬生于万历二十二年,如今已六十有五,在这个时代算是高寿。历史上他永历元年就死在鹿苑港的清军进攻之中,如今因为儿子争气,他已经比历史同期多活了十二年,还执掌朝廷大权,也算是该享的福都享过了。
虽然沈廷扬没能看到自己血缘上的亲孙子当上皇帝,有点小遗憾,但这也是正常的,谁让他的年纪比亲家隆武帝老了十几岁呢,正常情况下沈廷扬本就该比亲家先逝世。
据说沈廷扬死后,隆武帝朱常淓也为自己的亲家辍朝了几日,给出了高规格的大操大办,比正常的国公更优待不少。
而朱常淓内心的想法,其实也不难猜:他早已确认自己的女婿不会篡位,也不急于让朱慈煜少年上位。
但朱常淓原本仅剩的一丁点担忧,就是怕朱树人想给生父生前完成一些心愿,看着自己亲孙子登基。如果沈廷扬身体健康,能硬朗到比亲家死得晚,或者能拖住,朱常淓就要脑补受害妄想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十几岁的年龄差距,终究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沈廷扬最终还是病死了,朱树人并不在乎生父有没有看到那一天,
所以,朱常淓最后万分之一的人生安全风险也不存在了,朱常淓已经确信自己可以身边的宫女宦官不至于损害他的健康,让他能享福到人生自然寿命的最后一刻。
朱常淓得了这么大一份保险,相比之下,给亲家的丧事大操大办一下,多花几个钱,又算得了什么。
……
而对于朱树人决定为生父之薨稍微丁忧一下的决定,郑成功这边也可以理解。
毕竟朱树人都已经被先帝赐姓朱了,跟生父姓氏已经不同,这辈子他在孝道方面还是有点亏欠的。现在沈廷扬寿终正寝,确实该好好向天下人示范一下朱树人的做派,不能轻易直接夺情。
而朱树人之所以这么决策,背后还有一个次要的理由:他很想借着这次的事儿,强调当年崇祯只是“赐他国姓”,但并不代表朱树人在宗法上需要改宗,也顺便再对天下人强调,他这个朱姓,不是当今皇帝的上门赘婿导致的。
如此一来,假设若干年之后,隆武帝朱常淓也崩殂的时候,朱树人就不用给朱常淓守太久了,也不存在丁忧,夺情的压力也小。
因为如果你是皇帝的上门女婿,皇帝死了,新君可以“以日易月”,二十七天后就正常行使权力,但你一个上门女婿就要抛下相当长一段时间权力了,你作为人臣是没资格“以日易月”的。
所以,既然注定要挑一段时间暂时放下权力,当然是挑自己亲爹过世的时候稍稍放权,更安全一些了,以后岳父死的时候就不用了。
在朱树人看来,他未来权力交接最危险的节点,就只是岳父驾崩、他儿子以皇太孙接位的初期。
因为如果有其他姓朱的王爷质疑新君的血统,也都会集中在那个时间点爆发,等朱慈煜坐稳之后,就没人跳得出来了。那段过渡期,朱树人绝对一天权力都不会放下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
大明后方的支持,暂时会削弱一些,眼下也只有靠郑成功自己,以有限的力量诱敌扩大战果了。
属下几个最心腹的将领,一开始都劝郑成功对朝堂上的变故保密,以防动摇军心,或者让敌人嚣张跋扈。
郑成功一开始也觉得低调一点没错,
但陈近南却力排众议,建议他以侄给伯父戴孝的礼法,在军营中自掏腰包操办一场。最好再在福冈和府内等地强征扶桑民间白布、白纱、白绫,和其他要用到的纺织物,给部分部队张罗缟素。
郑成功一开始觉得匪夷所思,但转念一想,这招似乎很适合——他现在怕的就是九州诸藩在阿苏火山山区游斗,巴不得对方轻敌。
故意露出一点破绽,对民间征收白色纺织品时,再假装逼得一部分扶桑百姓站到九州联军那边,闹到盗贼蜂起,不是正好让九州联军更加壮胆?
于是,从五月中下旬开始,九州岛上的近两万明军,以及同样数量的李愉麾下朝鲜士兵,就开始大肆搜罗民间纺织品,把扶桑人的织坊都洗劫了。
不少扶桑百姓为此反抗,正好被明军把刺头收拾了。反正大明原本的统治计划,就是未来只留不识字的扶桑农夫,尽量把有家国意识的扶桑武士阶层彻底洗干净。
而能经营纺织业作坊的,显然不会是扶桑的贫农,这些产业早就被有脑子的下级武士把持了。谁反抗正好多杀一批。
盗贼蜂起之下,风声很快传遍了熊本、萨摩。岛津光久等人被闹得怒火填胸,一番侦查之后,才知道郑成功的军队在遥祭他的“伯父”。
“这郑成功的父亲不是家里排行老大么?郑成功怎么还会有伯父?”岛津光久一开始理解不了。
后来才得知,是为沈廷扬的事儿。岛津光久闻言便有些鄙夷:“这等阿谀奉承谄媚之辈!人家大明摄政王又没真的跟他拜把子结义,他居然还好意思将对方的生父认作伯父?厚颜无耻攀龙附凤!”
同时,心中也难免对郑成功的人品有了轻视。
多重因素作用之下,加上时间来到五月底六月初,扶桑周边台风季确实到了。没过几天之后,黑田光之又给他们带来了几个好消息。
终于到了黑田光之这个内奸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岛津兄!大喜啊!打探到一个消息,明军因为忌惮神风季,前日有两条海船被吹翻后,就再也没敢往博多港运军粮弹药。
我藩留在博多周边的细作,充分打探到了敌军军需供给的详情!”
黑田光之带来这个好消息后,岛津光久当然也难得兴奋了一把,毕竟这俩月里好消息太少了。
得知明军后援暂时要断几个月后,他们内心终于生出冲出山区,不再跟明军游斗的冲动。毕竟日军窝在阿苏山,每天补给难度也很大,只不过是内线作战,可以走到哪吃到哪,才勉强撑住。
但长期靠山区百姓的供给,日军这两个月里都不知逼反了多少阿苏山的熊袭蛮了,那些山民不堪强行高强度征粮,跟日军自相残杀都不知死了多少土人了。
岛津光久全面合计了一番后,终于想到一个问题:“郑成功难道不知道神风季来了,他们的补给会断么?他不怕么?莫非有诈?”
面对这个问题,黑田光之很快报出了答案:“这事儿若是问旁人,绝对无法理解,但幸亏岛津兄你问了我。
小弟虽然丢了福冈领土,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当地还有无数潜伏下来的藩士、商人心向我,帮着打探了很多郑成功军的详细动向!
小弟因此得知,郑成功在一个月前,就预料到了这一刻,为了持久作战,他提前从朝鲜抢运了够吃至少三五个月的军粮,和大批储备弹药,就存放在博多港不远的佐贺城中。
佐贺地处平原,且有多条河流过境,虽不是距离朝鲜最近的港城,但却便于将来对我九州腹地各处集散。郑成功就指望佐贺城内的粮食、弹药撑过整个神风季,他库存极为丰富,几个月都打不完。”
岛津光久听完后,终于理解了郑成功的倚仗是什么。
原来郑成功知道神风季不能海运!所以抢在神风季到来前,已经存够了库存!
所以,指望神风季耗死郑成功,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胜算,就是在神风季到来后,把郑成功的库存烧了或者劫了!
听说一个半月前,明军在奥州不就是用了这招,用了类似官渡之战、乌巢劫粮的办法,才站稳脚跟的么!张名振就是把奥羽联军的后方屯粮城池给秒了!然后虾夷奥羽方向的明军就有足够吃一年的粮食了!
今天日军需要的,是一场与之攻守异位的翻版!
“可惜,郑成功虽然后援断绝,只能靠库存,但他终究有三万多战兵,哪怕最近消耗损失,但绝对不会超过数千规模。他的可用之兵,依然保持在三万以上,是必然的……佐贺的屯粮和弹药怕是不易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