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窃明 第217章

作者:浙东匹夫

这一世吴三桂根本就不认识陈圆圆,他坚持抵抗只是为了家族集团的利益,为了辽西将门的利益,而对外宣称就只是为了他忠于先帝忠于大明。

还别说,让他这么一宣扬,山海关明军倒也被包装成了一支看似堪比刘琨祖逖的正义之师复仇之师。马科的部下打着打着,竟有不少士卒觉得羞愧欲死,成批成批崩溃后逃,

刘宗敏派来督战的闯军都拦不住,又怕进一步激化降军和闯军老营的矛盾,一时只能挑选几个带头的杀了立威,不敢处罚太过。

又是连续数日激战,打到山海关攻城战的八七天傍晚时,连李自成本人,都终于带着数万后军援军,亲自抵达了山海关下。

看到刘宗敏花了五十门红夷大炮攻城、攻了整整八天都没拿下,他也是颇为恼怒,忍不住问责:

“山海关纵然雄峻,有那么多红夷大炮轰墙,也早该轰烂了,为何还不能拿下!”

刘宗敏也是无奈:“大王,吴三桂部曲实在悍勇!我也不知他们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死忠于崇祯。

我军红夷大炮前后轰开过好几个缺口了,但吴三桂的兵马硬是能墙破而不退,派数千死士堵口,在缺口处跟我军肉搏鏖战,还都是白盔白甲给崇祯挂孝,

我本想调动马科、白广恩的旧部去肉搏消耗人命,谁知马科、白广恩旧部都差点崩溃哗变了,故而迟迟未下。”

李自成焦躁得如同野兽,他旁边的宋献策也是满脸忧色:

“这可了不得了,斥候已经来报,多尔衮的清军从别处破口入关了,斥候是日行三四百里飞马回报的,就不知多尔衮几日能到此地了。大王还是做好野战迎击的准备吧,要提防被多尔衮和吴三桂夹击。”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尘埃落定

该来的总得来,虽然因为朱树人的蝴蝶效应,崇祯死后的大明北方局面,已经被搅合得混乱了不少,各方都被抽血走了相当一部分力量。

但李自成、吴三桂、多尔衮各自的存在状态,注定了他们终有那么一场大决战。

跟历史同期相比之下,无非是决战的经过和态势会有所变化——从原本一片石那场仅仅一天的短促决战,变成了一场前后至少会绵延十几日的半持久战。

李自成一方的总实力,比历史同期削弱了一些。兵力本就少了三万多,还在山海关坚城之下头破血流消耗多日。

攻城战的交换比,显然会比野战惨重得多。李自成作为攻方,在十天的血战中,几乎是五换一的战损比,吴三桂那边只死伤了几千人,李自成这边却至少死伤两三万了,士气也为之低落,还有很多原明军归降部队重新陷入不稳。

不过,时间的拉长,也让历史上李自成最初的轻敌毛病,得到了弥补——

历史上的一片石大战,李自成的投入实在是不足,明明有几十万大军,却觉得吴三桂不足虑,考虑到后勤补给困难,不肯把全部主力压上、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现在,跟吴三桂初战不利后,李自成好歹陆续添兵,让他在山海关一线的战力,比历史同期又增长了至少数成。

当然,这种增兵也不是毫无代价的。如前所述,闯军的后勤实在是稀烂,往前线增兵一多,难免会超出后勤负荷,出现更多混乱。

一些二线部队、新拉的壮丁,就免不了饥一顿饱一顿,饭都未必能按时吃上,实在是苦不堪言。

另一方面,山海关前线增兵多了之后,闯军一旦再遭遇全面性的惨败,那么他们后续在河北平原上,也会更加难以站住脚跟,说不定会被清军或吴三桂愈发“势如破竹”地反推。

聚集到山海关的这些闯军,就是那最坚硬的“竹节”,等这些竹节砍掉了,自然“数节之后,迎刃而解”。

最后,这些蝴蝶效应还会带来一个额外效果:这一次,多尔衮至少不可能出乎李自成意料地实现战场偷袭了。李自成对于绕路而来的多尔衮,有充分的准备,就算打起来,也是堂堂正正的应对,不会是猝不及防。

……

历史的车轮滚滚碾过,血腥的山海关攻坚战,终于拖到了二月初九,多尔衮的清军前军五万骑兵,也终于赶到了战场。

已经血战多日不得破关的李自成,不得不提前半天放弃攻坚,转入迎击状态。他手头还剩下十四万战兵,其中嫡系老兵五万,归降明军五万,还有四万是炮灰壮丁。

河北、山西、山东的闯军战力,从人数来算,至少有六成被抽调到了这一战场上。

而如果从战力角度来算,比例只会更高,因为八成以上的老营精锐都在这儿了。

除了十四万可战之兵,李自成营中还有一万伤兵,都是过去十天攻关中损失的,加起来一共剩十五万人。

他对面则是自西北侧翼夹击而来的五万多尔衮骑兵,其中满八旗三万,蒙古骑兵两万。

吴三桂的将近五万人马,到了此刻也已经折损了大几千人,剩下的勉强刚好四万左右。

九万打十四万,这便是最终大决战打响前的兵力对比。

“多尔衮终究是来了,为今之计,如之奈何,是速战还是守营等多尔衮来攻?”多尔衮抵达前夕,李自成也是匆忙召集了全部心腹将领和谋士,紧急讨论了一番。

被他视为宰相之才的牛金星留在了北京城,所以眼前他能调动的,也就是刘宗敏、刘芳亮和宋献策。袁宗第也被他留在后方负责防守了。

三人之中,脾气最莽的刘宗敏,这些日子也是打得颇为憋屈,于是一上来就建议李自成速战:

“大王,不如我军先掉头集中力量打垮多尔衮,也好对龟缩的吴三桂敲山震虎。若是迁延日久,我怕我军士气会更加低落,而且粮道容易被多尔衮的骑兵威胁!”

李自成没有立刻表态,他觉得刘宗敏说的“速战速决,趁着士气尚未低落”这一点倒是对的,但“打败多尔衮就能对吴三桂敲山震虎、震慑住对方”,李自成是完全不信的。

要是多尔衮败了,只怕吴三桂会更加自大,觉得强敌两败俱伤、他愈发好坐收渔利了吧!

另一旁的刘芳亮看大王沉吟不语,也估摸出李自成并不完全赞同,他也就壮着胆子指出了另外几点风险:

“大王不可鲁莽啊!清军来去如风,我们要求战,未必能得战,说不定反而我进敌退、被调度疲惫。

我军有坚固营垒可守,何不攻守易势,也好趁机观察清军与吴三桂的关系?

比如我军要是让出多尔衮进关的道路,吴三桂若是敢开城门放多尔衮进关,多尔衮进关后必然徐徐削夺吴三桂权柄,二贼必然不睦,渐渐生出嫌隙。

若是不敢,二贼也一样会生出嫌隙,清军依然不得好生休整,还得另外在关外施工扎营,则我军可趁其营垒将成未成之机,以趁其敝!

毕竟清军全是骑兵,若是尚未扎营,我们主动出击,他们还能逃跑。要是营地已稍具规模,我们冲杀上前,他们就只能选择一战,或是放弃未完的营地。我军纵杀不得多尔衮多少人马,若能夺其半成的营地,也能重创清军士气,鼓舞我军士气!”

刘芳亮这番话,着实听得李自成都有点被忽悠了。他没想到这种老粗武将也有略懂谋略的时候,不由暗暗点头:“此言听着倒也颇有道理……”

清军的机动性是很强的,这一点李自成虽未跟清军交过手,但他也俘虏迫降了那么多原明朝边军将领,从和这些人的沟通中,多少也能了解到清军的厉害之处。

清军最强便是骑射和机动拉扯,要是营垒未立,自己追击求战未必追得上。可如果把营垒的木桩、帐篷稍稍施工一番,将成未成、防御工事还没影的时候,在这节骨眼杀过去,清军要是再跑,就会损失很多来不及带走的帐篷,甚至一些车杖牛羊补给,那清军选择跑的概率就会降低一大截。

这个先暂时示弱的打法,果有妙用!

但李自成殊不知,这些见识如此高明,自然不是刘芳亮自己想到的,而是大军在这儿攻关、等待多尔衮期间,刘芳亮跟宋献策闲聊之际,宋献策已经潜移默化跟他分析了不少。

事到临头,刘芳亮再结合自己的见识兵机,添油加醋二次加工说出来。

宋献策这么干,其实也是不想多树敌——自从刘宗敏杀害了崇祯以后,宋献策因为此前一些方略上跟刘宗敏不对付,双方关系越来越差。宋献策估计到刘宗敏那么莽肯定会选择最激进的打法,而他力劝持重,又不想当出头鸟,便把刘芳亮顶出去。

刘芳亮谋略不足,原本也没多少这方面出头露脸的机会,便甘当了棋子。

李自成又琢磨了一下,觉得可行,这才最后查漏补缺,问起宋献策:“军师以为如何?”

宋献策假装一碗水端平地公允思索了许久,就好像刘芳亮这些话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并未提前准备,许久后才说:

“刘将军所言,深得兵法。不如我军便先暂时守营示弱,让出道路,以观清军动向,诱导其立营,而后趁其营垒不稳出击!

不过,还有一点需要注意:我军虽可示弱观变,却不可观望过久。臣素问自黄台吉以来,清军一改老奴(奴儿哈赤)当政时多用满人为兵的传统,多喜用附逆汉人为炮灰。

如今遇到这等攻坚血战,多尔衮岂会真的只用满兵为主厮杀?定然还有汉八旗的人马打硬仗苦仗,而满八旗骑兵只负责游斗捡漏!

眼下鞑子的步军未到,想来只是从蓟门迂回路远,汉军旗行军缓慢。若是再拖延三四日,鞑子全军集齐,这一战就难打了。所以,纵然观望示弱,最多也就在一两日间。”

李自成听了,愈发觉得有理,就吩咐下去,先相持观变一日,好好龟缩示弱以骄敌。

而旁边的刘芳亮,也没意识到自己被宋献策利用了,还以为宋军师最后能补充这几个要点,完全是宋军师智谋超卓,临时又想到了那么多。

殊不知,宋献策这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让示弱观望待变的,又不是他宋献策,相反宋献策只是劝李自成别观望太久,以免敌军合流。

到时候这个策略奏效,那是宋献策附议拍板有功。

要是真拖沓害得清军合流了,他宋献策也已经把风险先提醒到了。是刘芳亮的原始版本底子太差,他宋献策“在屎山代码上改BUG,修修补补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只能说做了多年算命先生的人,说话就是这么喜欢模棱两可处处留退路。忽悠人时一愣一愣的,事情不成,也咬不到他责任。

……

清军在关外离了二十余里下寨,吴三桂也提供了足够的物资,多尔衮见李自成那么怂,也是难得生出更多轻敌之心。

但随后,仅仅一天之内,情况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李自成果然按照宋献策谋划的那样,选择了让清军歇息一个白天,然后当晚立营未稳发动了攻击。

多尔衮的清军戒备还算严密,有大量骑兵分批巡夜,所以被偷袭是不可能的,李自成的夜袭部队还在半路,就被清军发现了。

但突如其来的攻击,也让多尔衮非常郁闷:时值深夜,吴三桂肯定是不敢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贸然打开山海关关门、出来接应的。

而多尔衮这次来,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利用清军的骑兵机动优势,敌进我退,敌疲我打,岂肯在李自成军势尚锐时,就由清军扮演抗伤害的主力、打个两败俱伤最后让吴三桂捡便宜?

多尔衮要是真决心死战,他这五万满蒙骑兵还是很有机会反推李自成的,但他没这个动机,不愿意扛这个伤害。

一番惨烈而短促的攻防厮杀后,多尔衮果断选择了暂时放弃吴三桂刚刚补贴资助他建了一半的营垒,带着骑兵主力往西北方向后撤,进一步拉开距离,以图再战。

一夜血腥厮杀,清军也伤亡了一两千人,攻营的闯军死伤更多,怕是接近了四五千人。

从交换比来说,闯军偷袭劫营还多付出了两倍多的伤亡,实在不能算打得好。但夺取了多尔衮立了一半的营垒,获得了不少物资,还有吴三桂今早刚刚拨给多尔衮的一些粮食酒肉,让李自成军上下士气大振。

多尔衮和吴三桂,谁都不愿意当那个顶在前面抗伤害的角色!

这个心态,算是被宋献策洞若观火地拿捏了。李自成理论上唯一的机会,就是利用多、吴都想以邻为壑的自私自利!

……

不过多尔衮毕竟是家大业大,暂时夜战失利一场,丢掉一批营寨和补给物资,也完全不会伤筋动骨。

事实上,他也完全是因为舍不得多死嫡系部队,这才选择退却的,第二天天色放亮,清军就重新稳住了阵脚,清点人马,损失并不多。

这般来去如风,退而不死太多人,也足见清军的军纪之可怕,远比打一场顺风胜仗还难得。

稳住阵脚后,多尔衮也火线召集了帐下随军谋士,以及主要部将,商讨下一步的战法。

随军的汉人文官范文程,也及时给他出了点中规中矩的主意:

“王爷,不如我军还是徐徐图之,等待后军步军、炮兵抵达,合力再战。另外,闯贼远来,粮道不济,纵然暂时劫了我军一营,多得几日口粮,想必也无法持久。

我军骑兵军势壮盛,沿着辽西走廊断抚宁卫、昌黎县等处粮道,不过半月,李自成必然要退兵。到时候再随后掩杀,可获全胜!

我们还可派出信使,责问吴三桂,跟他商定,由我军断闯贼粮道,待其疲敝时,勒令吴三桂必须派兵出关、正面追击闯贼!吴三桂若是再怯战,那便是背盟!到时候,就别怪我大清从东北后方另派一军来夹击取山海关了!”

多尔衮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也就立刻吩咐各军招办。

被范文程这么一提醒,他也意识到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拿捏吴三桂的筹码又比当初多了一些——

吴三桂最初跟他谈判时,之所以能有恃无恐坚持不移镇,那是因为李自成随时会顶着山海关攻打,李自成距离山海关比多尔衮距离山海关更近。一旦多尔衮背信弃义惹怒了吴三桂,吴三桂能直接海路逃跑、把险关献给李自成。

但现在,多尔衮已经亲自带兵从蓟门入关迂回、迫近救援山海关了。后续如果能断李自成粮道,逼得李自成后退,解除李自成对山海关的威胁,那吴三桂所倚仗的骑墙筹码也就一并消失了。

到时候李自成军离山海关好几百里远,吴三桂就是想献关给李自成,都献不了了!关墙东西两个方向都是清军,吴三桂便是瓮中之鳖!只能听他多尔衮的!

所以,吴三桂想投机取巧保存实力,也就让他再猖狂最多半个月,等李自成转入退却,便是吴三桂筹码耗尽之时!

多尔衮根本打心眼里没准备长期坚守他跟吴三桂的和约,只想等对方利用价值被榨干后,就直接得寸进尺。

只能说,崇祯十七年二月的东北战场,各方势力都是不打算恪守信用的无耻小人!人人都准备随时对签订了停战条约的对手捅一刀!

……

李自成夺营小胜之后,一时沉浸在喜悦之中,也为夺取了营垒和部分物资而骄傲。

但他身边也有清醒人,宋献策很快就意识到,清军能败而不损、只是有序撤退拉开距离,对闯军的威胁就太大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面见李自成,指出要提防清军以骑兵迂回断粮道。

辽西走廊自山海关以内,还有百十里的狭长贫瘠地带,沿海处处容易被掐断,不得不防。

李自成听后,这才神思转为凝重,不得不认真对待。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眼下多尔衮已到,成掎角之势,他再要强攻破关,希望已经不大,越相持只会越不利。

权衡之后,李自成选择了再次虚晃一枪,派出前军逼近到多尔衮暂退后新立的营寨,耀武扬威约多尔衮决战。

多尔衮想让吴三桂先消耗,自然不会出战,倒也被闯军又提振了一把士气。

谁知,李自成当天白天还耀武扬威约战,到了晚上,忽然就全军分批逐步拔营后撤,多尔衮一时不察,倒也被李自成打了个时间差,安全退到了抚宁卫。

多尔衮又气又急,次日连忙让骑兵四处哨探截杀,阻挡李自成后撤的前锋部队。李自成则只能如李陵退匈奴那般,缓缓结阵而走,每日只能行二三十里,保持戒备退却。

双方打了好几场激烈而规模不大的斥候战。清军骑兵每每逮到闯军松懈的机会,就冲上去一番骑射冲杀。等闯军左右部围裹上来,清军再丢下数十具尸体退却。如是十几次,弄得闯军上上下下疲惫不堪。

而到了这一步,多尔衮也拿足了筹码,派人逼着吴三桂必须以精兵追击!否则就要视为背盟!由清军夺取山海关了!

吴三桂也赫然发现,随着李自成退过抚宁卫,退往昌黎县,自己各个方向都被多尔衮包围了,除了直接弃关渡海逃跑,他实在没有任何筹码可用了。

他也不得不慎重地派出了一万五千精锐,包括一万关宁军老兵,还有五千唐通、白广恩的旧部,从山海关出发,尾随李自成追击。

吴三桂如今还有四万兵马,但那两万多新募集不久的壮丁是不堪野战,只能守城的。所以吴三桂必须把所有新兵和数千老兵骨干留下守家,他能抽出的精锐野战部队,也只有一万五千人。

经过多日拉扯,双方最后终于在昌黎县附近,爆发了一场大决战。

多日的拉扯、断粮道,让闯军士气渐渐低落,状态不佳。

而自从进入北京城以来,闯军中那些由河北三边明军投降而来的新附部队,也多被北京城流行的鼠疫所滋扰,经过这些天的发酵,也是天意不助李自成,让这部分部队战斗力大减。

对面的清军,则因为游牧骑兵的特性,受鼠疫损害较小。至于闯军那些从山西河南来的部队,受鼠疫损害其实也不算太大,主要是在当地住了多年,已经有一定免疫力了。

崇祯末年这场大鼠疫,本就是崇祯十四年开始从山西流传出去的,崇祯十五年时蔓延到河南等地。

所以如今的山西、河南兵只要还活着,都已经扛过一波感染,有一定免疫力了,只有河北兵才是刚刚几个月前才放开被集中感染,战力低下。

但不管怎么说,哪怕只是河北兵被大量感染,对闯军的总体战力也是一个不小的削弱,这些天拉扯下来,闯军战斗力至少因此又下降了一成多。

各方因素此消彼长之下。二月十四日,闯军在从昌黎县继续往东回撤的途中,终于在一次吴三桂的追击骚扰下,忍无可忍,返身杀回,试图跟吴三桂追出关的部队血战一场。

吴三桂也是没料到李自成会突然放弃继续后撤,此前因为多日麻痹,跟得有点过近了,终于被缠住,不得不陷入血腥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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