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窃明 第215章

作者:浙东匹夫

如果多尔衮能看到我关宁军军粮不缺,军饷充足,士气高涨。看到陛下殉国后,南方诸省依然肯供给我军,他才会真的坚信我能随时跟着贵军南下,坚持到闯军临城的最后一刻。那样,他才会真正担心山海关落入闯贼之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成功也基本上明白了,吴三桂就是在粮饷赏赐方面谈条件,只要南方的地方财政还支持他,那他就可以配合演演戏,同时也不向多尔衮出卖太多利益,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郑成功他们利用王永吉的名义拉走一些部队。

而吴三桂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变得这么贪财缺钱粮、甚至贪财到“只要给够钱,就能容忍一部分部曲被挖角”的程度,郑成功一开始没想明白,但很快也想明白了:

正是因为前天他刚刚迫降了唐通的部曲,这事儿让吴三桂意识到了眼下自己有多么缺钱!

因为吴三桂要迫降其他九边明军重新反正,最直接的筹码,就是立刻大笔撒钱,足额发饷,发额外的加赏,快速拉拢人心!

在大明九边的河北三边部分,还有数万明军边军,处在此前不得已降闯、而现在又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的节骨眼上。

这时候,谁能笼络人心,谁就能快速扩大势力。就算郑成功拉走一些山海关附近的二线部队,只要给足吴三桂钱,吴三桂还能快速从其他方向找补回来更多!

甚至说句难听的,吴三桂就拿刚劝降来的唐通部曲,滥竽充数塞给王永吉带着南下,把头顶上那个名义上的总督打发了,法理上来说也是不违朝廷法度的!

他就算给王永吉一万兵,只要朱树人给他的银子,能让他从动摇的马科、白文选、高杰那儿拉拢来两万兵,那他吴三桂还能赚一万的差价!东边赔钱西边赚,赚回来的还比赔的多!

他吴三桂只要握住山海关,握住辽蓟地区最后一个海路南撤的出海港口,就会有源源不断想南逃的河北明军来跟他接触!

有了这么一个局面,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个人势力的膨胀,吴三桂更舍不得放弃山海关南逃了!只要留着这颗钉子,他不但可以保住家族几代人经营的地盘,还可以持续吸血,把自己吸成真正的辽冀第一军阀。

富贵险中求!

把这些道理想明白之后,郑成功也彻底知道,眼下这节骨眼,吴三桂本人是注定不会走的了。

他开出的条件,如果换个人来执行,那也确实是苛刻——吴三桂为了这事儿,要的收买友军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

但幸好,国姓爷似乎早有准备,他刚刚通过沈练给郑成功的信里,就提了,如果吴三桂的要求可以通过银子搞定,那就一律答应。

对沈家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其实哪怕沈家不立刻拿出钱来,作为经办人的郑成功,也是能提供这个融资周转的,只要沈家答应事后结算即可。郑成功同样是不逊于朱树人的富可敌国存在。

吴三桂的勾当,偏偏勾结到了如今地球上最有钱的两个人,只能说是一拍即合。

郑成功也很有担当,大包大揽就帮国姓爷大哥,把具体侃价的谈判环节完成了。若是换个人,还真没这样的底气——

毕竟要是普通打工仔,得了老板的吩咐,在没有良好通信请示条件的环境,全权谈价,最后谈高了几十上百万两,回去还不担心被老板大卸八块?

澶渊之盟的时候,曹利用把宋朝岁币从宋真宗心理价位的一百万两砍到三十万两(“如事不得已,百万亦可”),才躲过了寇准的严惩,普通人哪担当得起每年多赔款或者少赔款七十万两的外交责任呢。

也就郑成功自己不差钱,放得开,谈多谈少都能举重若轻,换个别人真完不成这事儿。

一番博弈后,吴三桂也没阻挠郑成功挖人,只是对挖走的每个人都开了价,

郑成功和张名振,就挖到了吴三桂麾下嫡系部队中的参将张国柱一部,外加关宁军中其他非吴三桂嫡系的数千人南下。然后给足了吴三桂这部分人的银子、军粮,暂时交不足的也许诺半月内从南方再紧急筹调。

反正沈家垄断了黄海海贸三代,沈廷扬在登莱等地也都有屯银,可以快速调来。而吴三桂也知道对方这种“贩卖军队人口”的生意,不是一锤子买卖,自然也不怕对方赖账,最多就只是赊欠一笔交割而已。

等到下一笔交割时,如果对方不把上次的货款补齐,吴三桂就扣着下一批货不发好了,这样他最多也就亏一笔货的货款。

考虑到沈家人过去四年的运粮良好信用,吴三桂这点风险当然是愿意担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两头吸血属于基本操作

朱树人通过郑成功和吴三桂建立起来的互惠互利机制,果然一开始就运行的不错。

短短十天之内,到第二次交易时,吴三桂这边又有了大收获——高杰的嫡系部队,以及一部分因为蝴蝶效应而跟着高杰走的白广恩旧部,也因为李自成的控制不严,被逮到了机会的吴三桂,用银弹外交和南撤诱饵诱惑下,拐到了山海关。

蓟门马科的部队,也出现了不稳。

一部分被李自成派来威逼吴三桂的马科部队,在吴三桂的劝诱和大笔撒钱下,私自脱逃投了吴。

至于投吴之后,后续是选择南撤还是继续跟着吴三桂打仗,都是留去自由——

只不过要南撤的人,就拿不到银子了。毕竟南撤安全还不用卖命,吴三桂肯帮他们出免费船票就很不错了,甚至要扣留南撤者的全部财物,以转移支付重赏给留在山海关坚守的部队。

而吴三桂在对内克扣的同时,对外还会收郑成功一笔银子。反正他这个中间商是留足了差价的,肯定稳赚不赔。

只有马科本人,以及他最嫡系的亲军、家丁,因为被李自成看管太严,倒是没逮住投敌的机会。在其中一部分人马投敌后,李自成对这些新附明军的提防就愈发加强了。

最后核算下来,在崇祯十七年正月底,到此后的半个月中,吴三桂竟比历史同期多捞到了白广恩旧部中、跟着高杰走的那些人马,还有马科的一小半人马。

河北三边明军,因为朱树人的劝诱、航路、银弹攻势影响,至少有一半本该坚决投闯的明军,变成了反复无常、再次弃暗投明的状态。

闯军方面,至少因此被额外拉走了两万多新降未久的原明朝边军,白广恩马科的从贼部队,只剩了小半个空架子。

吴三桂这边,虽然是多兼并了两万多明军,但他自己的战力并没有增强,因为他自己嫡系的张国柱部数千人,还有其他数千并非吴家嫡系的关宁军,都被张名振郑成功运走了。

高杰带来的白广恩旧部,也大半被张名振收买了,还有少数唐通和马科旧部跟着南下。

核算下来,张名振和郑成功是实打实净赚了三万左右的九边兵马。

其中本来就心向朱树人的李辅明部,有六七千人(李辅明算是蝴蝶效应额外活下来的,本来在永平府防区的地位就跟吴三桂平级,他要拥护总督王永吉南下,吴三桂是管不到的,所以也不能算是吴三桂的损失),

张国柱部五六千人,其他非嫡系关宁军三四千,白广恩部近万,马科、唐通部加起来三四千。吴三桂还比历史同期净亏了大几千人。

但考虑到对面的李自成净亏三万,所以吴三桂就算少了大几千人,他和李自成的势力对比,依然是比历史同期占优的。

而且吴三桂麾下的部队,如今在凝聚力方面,也比历史同期高得多。

因为吴三桂已经变得财大气粗,额外发赏很积极,短时间内士气极为高涨,都被银子喂饱得非常热血。

朱树人这一手两边正反方同时抽血,几乎跟他一年多前、在河南战场,对着李自成和孙传庭正反方同时抽血如出一辙——

当时李自成就是被朱树人在陈县重创了一下,灭掉了李际遇部,招降了袁时中部,还对闯军其他如袁宗第等部造成了一定的杀伤、杀了田见秀。

但是,也因为朱树人同时接应走了开封总兵陈永福,导致后来孙传庭那边也少掉了河南官军主力的助战,

两边都被暗削了一大刀,最后孙传庭还是没打过竭泽而渔不计成本疯狂扩军缓过起来的李自成,身死西安。

如今的局势,朱树人再次故技重施,还是拼命拉精锐武装去南方,不分敌我不择手段疯狂抽血,历史上本该跟着李自成的原明军也好,原本该跟着吴三桂的原明军也好,都能拉就拉,而他花出去的就只是海量的银子而已。

等于是北方边境的各方势力都在被抽血,再次只有南方被加强了。

这两三万人被拉走,还仅仅是第一波的操作,是吴三桂觉得自己还有路可走时,朱树人能做到的程度。

后续如果吴三桂的形势愈发恶化,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局面,那他手下人心思南归的比例就会更高。到时候哪怕是吴三桂嫡系,要走的都不止张国柱一个参将了,所以朱树人也不急,反正他有绝对海军优势,可以随时保持拉人路线的畅通。

更重要的是,在谈判过程中,朱树人还点拨郑成功反复向河北三边军队宣传南方官府的新政策: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未来新皇帝是谁,但是国姓爷、湖广总督愿意担当干系,保证河北三边部队不会因为先帝殉国、救援不及的事儿而追究任何人,只要大家肯重新弃暗投明,过去一切既往不咎!

这一点宣传攻势,也是非常重要的。

历史上河北三边明军,在从贼后就特别铁杆地调转枪口打南明,主要就是因为大明的制度过于苛责武人,儒生士大夫动辄上G上线,再加上崇祯朝十几年的严酷律法和缺乏弹性的制度,搞得河北三边人人自危,

都怕“先帝死的时候,我们见死不救,要是大明重新起来了,我们会不会被清算”,这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给大明送葬了。

毕竟河北三边的明军,在“不救驾”问题上,确实是嫌疑最大的,他们离皇帝那么近,都坐看崇祯之死,或者在皇帝还没死前投敌,不忠于崇祯这点确实没得洗。

所以在这种节骨眼上,放弃追究武人的历史责任,灵活变通圆滑,是非常重要的。

或许未来南京城里那些衮衮诸公还会继续讲原则,但他朱树人可以提前大包大揽担责任许诺出去:只要他朱树人掌权,未来就绝对不许文官集团翻甲申之变参战部队的历史责任旧账!

倒是针对文官集团的历史责任旧账,朱树人是不怕翻的。反正文人手里没有刀把子,将来时机好就清算,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然现在形势危急,也还不急着说这事儿,装不知道装糊涂就好了。

而且,就算朱树人的许诺没有法理效力,他说了不算,但至少眼下他控制着大明最主要的财源。对于是否给北方南撤的、有历史遗留问题的明军发饷发粮的问题,他能说了算,那就够了。

当兵的只要先有口饭吃,有军饷花,就能暂时被稳住。

他爹沈廷扬还执掌着南京户部尚书的位置,而在北京六部覆灭的情况下,沈廷扬就相当于是新的户部尚书了,发钱权征税权捏在沈家人手上,说话就极有公信力。

而且户部尚书这种实权职位,在未来的南京朝廷中,虽然不可能当到首辅,但也绝对是内阁中重要的阁老!

退一万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南撤的河北三边明军,是在听信了沈廷扬、朱树人的“不清算许诺”后,才愿意继续为大明效忠的。

要是哪一天,南方的朝廷,想让另一派掌权,让那些否定沈廷扬、朱树人大政方针的政敌掌权,这些原河北三边明军,就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该用自己手中的刀枪支持谁!

不力挺国姓爷长期掌权、换一个脑子轴爱清算历史责任的文官当首辅,那他们这些屁股上不干净的原河北三边明军就都会受到严惩!

只有国姓爷长期掌权,他们的荣华富贵才能长久得到保障!他们的身家性命,从此都跟国姓爷的掌权绑定在了一起!国姓爷掌权一天他们就有一天好日子过!

要被清算问罪、还是荣华富贵,自己看着办吧!

……

朱树人疯狂正反手一起抽血、同时削弱着李自成和吴三桂,把抽来的血都用于强化未来南方朝廷武装的同时,

吴三桂和多尔衮的谈判,也终于有了进展。

这两件事情,时间上其实也是并行的,甚至多尔衮做出决策改变的时间,比郑成功的第二波船运撤军,还稍微早了那么两三天。

早在正月二十三,也就是吴三桂答应郑成功全新条件后的次日,他就最后一次派出了跟多尔衮联络的使者,也带去了最新版的条件,一切都是按照朱树人遥控点拨的说辞说的。

多尔衮和他的部队,倒也没有滞留在盛京(沈阳),而是亲自前出到了塔山,摆出一副随时便于介入的样子。

塔山距离山海关只有最后二百里路,而且还有路可以绕过燕山,从北侧走柳城草原迂回到蓟门,以清军骑兵的行动速度,无论去哪儿都是很神速的。

多尔衮在确定自己的方略、确定能得到的条件之前,驻军塔山伺机而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他带来的满八期精锐骑兵,也达到了三四万人之多,几乎是拿出了满八旗半数以上的主力,另外还有差不多同样数量的蒙古八旗骑兵,以及数万战力稍弱的汉军旗步兵、炮兵。

总兵力达到了骑兵六七万、步兵两三万。从这个兵力规模,也能看出多尔衮实在是野心勃勃,非常敢赌上主力。

在豪格和济尔哈朗都不支持豪赌的情况下,这些兵力,基本上是多尔衮能动用的极限了。

谁让黄台吉死后这四个月,清国内部暂时还没有某位亲王、旗主能立下足够巨大的功勋、建立起绝对威望呢。

满清剩下的一小半兵力,得等多尔衮这次赌赢了、真了进了北京城,那他的威望自然会瞬间爆棚,到时候济尔哈朗和豪格都会变成话语权暴跌的存在,没人再能质疑他多尔衮的决策!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吴三桂的使者又一次到了,多尔衮自然也非常重视,

使者被接见之前,就先被多尔衮摆了一道,让他见识见识满清的阵仗,“大展旌旗,以壮军威”,看着九万大军连绵布列,人马雄壮,还没谈条件,气势就给足了。

一番威压流程后,使者才被带到多尔衮面前。

多尔衮是个壮硕的黑胖子,三十出头年纪,比崇祯年轻一岁,面见使者时,他金刀大马地踞坐在虎皮大椅上,脸色不傲自傲。

那些质问的话,也不需要他亲自开口,自有刚刚归附他的汉人文官代劳。而这个汉人文官,也是老熟人了,正是老牌汉奸、内院大学士范文程。

范文程在黄台吉朝末期,就已经地位挺高,毕竟是清国汉臣第一人。不过最近几个月,他刚刚受到了一些挫折。

先是黄台吉死后的一系列权力斗争中,范文程的直属主子硕托牵扯到了谋立大案中,被杀了,他作为下属自然也被牵连,被责罚后转隶镶黄旗。但很快范文程又被多尔衮的弟弟多铎霸占了他新续娶的妻子,让范文程非常不安,唯恐多铎再找他麻烦。

所以眼下的范文程,也是非常急于在多尔衮面前表现自己还有继续被利用的价值,希望多尔衮重视他,别让多尔衮的弟弟多铎对付他。

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当然要力争通过外交谈判、从明朝身上多剐一些肉下来献给主子,这样主子才能重视他!

于是乎,范文程一上来就火力全开,质问吴三桂的使者为何迟迟不肯答应伟大的睿亲王的提议!为何不肯献出山海关、向满清臣服!

吴三桂派来的使者,名叫童逵行,官职为监纪同知,是个五品的监军文官。关宁军“借师助剿”的思路,最初也是他提议吴三桂等人的。

这童逵行倒也算不上吴三桂心腹,以如今吴三桂的身份地位,也轮不到用一个五品文官当心腹。

只是因为吴三桂上头理论上还有总督王永吉、巡抚黎玉田压着。哪怕王永吉最近几天刚刚跟着郑成功的船队撤走了,但黎玉田还留在山海关。吴三桂派出使者,当然要尊重名义上文职上官的意见,也要避嫌,这才借黎玉田之命派了童逵行,以示他吴三桂一心为公,并无私念。

面对范文程的质问,童逵行也不算什么有骨气的存在,好在朱树人通过郑成功交代的谈判方略还算不错,他也能勉强顶住:

“殿下,范先生,我家将军早有与贵军和睦之心,是贵国开出的条件实在令人难以接受,我家将军也不好做那种背弃君父祖宗的决定!

希望殿下能够理解,我家将军上面还有王总督、黎巡抚压着,他要是敢答应叛国献土,怕是麾下将士都不能答应。”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片石大战前夜

“既然你们毫无诚意退让,那还来这儿做什么?回去等闯贼跟你们慢慢火并好了,吴三桂要是觉得自己能独自战退闯贼,尽管放手去打!我大清绝不会趁人之危!

他要是不怕背负上投降弑君之贼的骂名,尽管投闯便是,咱倒要看看李自成能不能容他!会不会拿他当枪可劲儿使、最后两头不得好死!”

面对童逵行最初表现出来的强硬,范文程当然也不会客气,直接狐假虎威帮多尔衮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架势,先声夺人制造压价的声势。

倒是一直端坐在虎皮椅上好整以暇的多尔衮,蓦地挪了一下壮硕沉重的身体,摆出一副忠厚长者的表情,施施然说:

“诶,范学士说这些作甚,远来是客。吴将军能找到我大清,可见他骨子里还是忠义之士。我大清最欣赏忠义之士,你怎能污蔑他心中有投闯的念头?”

范文程立刻借势假装认错:“王爷说得是,是下官一时口不择言。我们可以不相信吴将军的诚意,但不该小看吴将军的人品。”

主奴二人一唱一和,红脸白脸相得益彰。

童逵行被这么一番挤兑后,花了好大工夫才找回些气势,艰难地把吴三桂的最新条件申诉了:

“王爷与范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我家将军也不怕直言,他确实不会考虑投闯,毕竟君父大仇不共戴天!

但王爷若是咄咄逼人,我家将军自然也另有退路——本使再次重申吴将军的条件,一,贵国必须保证他在关宁的防区不受侵扰,辽地与永平府的军屯也依然归属吴将军的管辖,兵马也不得移镇。

作为交换,吴将军承诺策动蓟门长城守军,放贵军从蓟门入关,迂回侧击闯贼。事成之后,吴将军愿以山东、河北二省土地人口相酬。

另外,考虑到河北的永平府也是吴将军辖区,不能交割,可以在河南省多割让一些等价的土地,以为给贵国的补偿——

上次吴将军没有提到河南省在黄河故道以北的数府归属,这次,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愿意把卫辉、怀庆、彰德三府,也都割让给贵国。从此明清两国沿黄河故道为界,成兄弟之国,效宋辽故事,不再相犯。”

童逵行洋洋洒洒,先把吴三桂微调后的新条件说了,倒是没急着说吴三桂有恃无恐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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