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217章

作者:夜星月语

第630章 事毕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原本以为的过场竟演变至如此程度,两名三品大员谪贬蜀州,其余官员更不必多说,江南的钦犯亦有二十余被判斩立决,举家流放辽东之户过百。

如此自然也是惹得朝野震动,对太子储君的抱怨显现,不过到底还是要比圣上举刀时要好上不少,谁也不想在这等时候试试太子殿下还能不能更狠心一些。

宋濂等东宫臣属也是赶忙在朝野发声,加之没涉案的官员们也实在受不了如此繁重的政务,两相配合之下,此事也就尽快翻篇了。

从刑部大牢内释放的官员没被贬到地方的便毕竟是多数,朱标谕令其各归其职戴罪立功,如此一来京官也就又充盈了起来,再从地方破格提拔一些官员补缺也就可以了。

正好那些被贬的京官也需要地方腾出位置,至于江南押运来的其余钦犯,朱标予以特赦,只是但凡有才学之士,必需服从吏部调遣为国效力。

吏部会组织考核,才能出众者补为八九品官员,才学出众者入国子监任助教,才学平平者入国子监学习,以此为天恩浩荡。

朱标软硬兼用,对被判重刑流放的官员士绅以及其亲朋而言自然怨愤无比,但对那些有惊无险的官员或者士子来说就是天大的仁德了,到底还是要看自身的利弊所得,旁人死活与我何干。

“哎,此事不该由殿下出面,纵是想要彰显朝廷雷霆之威,也该是让圣上下令胡相宣告,殿下再从中求情,如此万众仰赖于殿下之恩德。”

朱标亲自接过刘瑾递过来的茶水送到老夫子身前:“君子当正其衣冠,摄其威仪,养望养望,若是弟子终被这虚名所困岂不误矣?”

宋濂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道:“非是让殿下困于虚名,只是该用于更重之处,不过好在朝野稍有怨望,但还是有更多人得赖殿下活命,雷霆震震雨露时澍,总归是善事。”

朱标早些年比较重视名望,毕竟那时候他能做的事情也不多,手底下也没多少权柄以及心腹,养才储望成本低收益大,自然是何乐而不为,有些固有印象一旦定下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了。

朱标这一路如此顺遂,绝大多数的功劳自然是得归功于自己父皇的扶持,其余的便是他展现出的才能以及养成的名望所带来的。

一个愚蠢秉性暴虐不能服众的太子,哪怕是有皇帝的宠爱也很难登上龙椅,政治总归是离不开妥协的。

就如这次的江南案,这也就是因为是太祖皇帝开国年间,否则哪个皇帝敢做到如此地步,逼的地方造反不断,又关押一大批中枢官员。

若是别人恐怕早就迫不得已下罪己诏投子认输亦或是在官僚士绅集团的默认中被旁系皇族夺走江山权柄了。

千万千万不要以为所有皇帝都是口含天宪,一言可决天下事的伟岸帝王人间至尊,其实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才是常态。

而且纵然是开国之君,他手中的权柄也是会不断递减的,皇帝到底也还是人,而非神明,衰老病痛都会损伤其威,到最后威严不足以镇世的时候,各路狐鼠蛇狼也就跳出来了。

如果朱标真的是个无才无德之人,不说老朱会不会改变自己立嫡立长的心意,纵使铁了心传位于他,恐怕早晚也会有祸患。

就如历史上朱允炆若是天资璀璨有人主之像,那么老朱又何必在晚年掀起大狱杀尽蓝玉等一干武勋,如果蓝玉等一干武勋不死,那么朱棣又凭什么以一地之力抗天下之力?

朱标储才养望为的事证明自己,向自己父皇向武勋将领向官僚士绅向黎民百姓,只要有心便可了解到,当今太子有人主之像。

事实上证明也确有其效,自己父皇最自傲的便是培养出了个如此出众的儿子,这些年来又有多少武勋将领以及陈佑宗阎东来等文官向他聚拢过来,有多少人通过方方面面的关系网渴求能早点为朱标表忠效命。

到了如今这步,朱标其实已经不需要在刻意维护自己的名望了,那些已经投效到他门下的自然而然的就会拼命维护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任何诋毁朱标的都无异于是他们的生死仇寇。

也就是说朱标的基本盘已经稳了,这时候他到底如何其实也就不重要了,江南案也不是没有涉及到陈佑宗家,陈家也有几个旁枝子弟被押送入京,可陈佑宗从未开口求过情。

朱标到上位落座后开口道:“士林风评那边老师便不必再管了,由得师兄师弟们去吧,倒是国子监那边需要您去做主了。”

宋濂默默点头,以他在士林文坛的身份地位,确实也不好去同一帮小辈去争闹,高启等人一死,文坛泰斗倒是只剩下他和刘伯温了。

“请老师回来时,本是打算让您领工部尚书,只是如今科举暂时停罢,国子监不断扩张,如今又要将江南这些士子书生也都送进去,没有您是不成了。”

宋濂起身行礼道:“老臣谨奉殿下谕令。”

朱标起身虚扶,刘瑾赶忙去赴宋濂坐下,自圣驾离京这么久,丞相和六部尚书以及武勋候爷们也没少奉召来谨身殿,可到如今也只有这老夫子才有体面落座喝茶。

师徒俩坐下后朱标手中摩擦着玉佩道:“国子监祭酒从四品之职,倒是有些委屈老师了,等老师上任后本宫在将祭酒提为正三品吧,如此德位相配。”

宋濂摆手道:“切莫如此,教书育人先圣之道,何图官位高低。”

朱标笑笑也没应话,其实要提国子监的官位倒也不全是为了老夫子,原先国子监只不过是从仕的一条渠道,主流还是在科举那边。

那时国子监祭酒自然也不算什么重要显赫的官位了,而如今科举停罢,被地方官员举荐或者被朝廷征辟入仕的条件极为苛刻,国子监成了绝大多数人入仕为官唯一的道路。

国子监的地位自然是得跟着水涨船高,这几日来朱标就批阅了不少想要调职去国子监的官员奏章,尤其是那些暂时没有实权的副职官员们,迫切的很。

这个时代师傅名份极重,能到国子监教书,那么往后自己的徒子徒孙必然是分布天下各州府为官任职,谁人不想将来自己多些信得过的臂助呢。

又想谈了好一会儿朱标才起身送老夫子出宫离去,自刑部大牢的官员们被释放出狱待罪留官后,都是勤奋的很,这也让辛苦了好一阵子的朱标胡惟庸等人轻松了不少。

朱标也是刻意的将手中的一些政务转交给了中书省,下令可先行处理随后禀报,如此一来朝廷中枢的运转加快了不少,朱标在勤奋批阅奏章也是一个人一双眼睛,到底不如一个衙门群策群力处理得快。

朱标吩咐刘瑾研磨,挥笔开始给自己父皇写信,老朱也是真放心,离宫这么久了一封信都没送来,可见领着马皇后出宫玩的是有多快乐了。

将近来的一些决断以及江南川蜀云贵等地的军事调动写上,然后又问候了父皇母后的身体状况便就停笔了。

老朱没来信问,可亲军都尉府的往来可没停过,加之常洛华隔三差五也会给马皇后去信,所以宫内宫外的事想必那两位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倒也不用他写的多详细,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

第631章 母族

朱标刚放下笔赵淮安就进来禀报道:“爷,礼部尚书求见。”

朱标自无不见之理,很快礼部尚书入殿行礼参拜,起身后就将此行来意禀明,原来是马皇后生父母的陵寝大体建造好了,该当立碑以明之。

而且皇后娘娘的亲族,表亲武氏一族也奉太子殿下谕令来到了京城,礼部已经安置妥当,之后是送去圣驾前还是如何,都得请太子做主。

朱标闻言夸赞道:“辛苦爱卿了,母后凤驾难得离宫,能趁此机会亲往拜祭徐王陵寝便也算解了一桩多年心愿,父皇与本宫也就安心了。”

礼部尚书赶忙谦虚道:“非是臣等之功,娘娘母仪天下德行泽被黎民,当地百姓各个奋勇争先,徐王陵寝这才能如此之快的完工。”

朱标闻言有些不放心,马皇后仁德之名广传天下不假,但若说百姓就因此拼命干活却也有些夸大了,恐怕还是礼部催促地方官吏强使百姓加大劳役才能这么快完工的。

朱标敲了敲书案沉声道:“即便如此,亦不可克扣百姓的赏粮赏钱,此事本宫会派人去看看,爱卿也应当知晓这其中厉害,出了漏子惹得母后哀伤父皇震怒会是何等的后果。”

老朱给自己修陵寝都没这么重视过,徐王陵寝自打修筑开始,就以马皇后的名义给被征调服役的百姓们定下了恩赏的钱粮。

要知道百姓服朝廷的徭役是义务,向来是没有钱粮报酬的,每家每户只要有适龄的男丁就必须出人,朝廷治水渠开河道修驰道都是靠的徭役。

礼部尚书显然是心里有数的,回禀道:“殿下放心,服役百姓并无伤亡,钦定的钱粮也已经按数发放了下去,臣派了礼部数名刚正官员前往督查发放,可以肯定并无疏漏。”

“如此便好,爱卿老成持重不愧为朝堂股肱之臣,本宫当为卿向父皇请功才是。”

一部尚书堂官真有心办好一件事还是值得信任的,见他如此信誓旦旦朱标的心也就落下了,自己外祖外婆早逝一直是母后的心病,朱标没办法改变此事,只能尽力将哀荣办好。

一番客套后礼部尚书心满意足了,他费尽心力压住下面那帮贪财的蠢货,可不就是为了将此事办的漂亮些,让这三位至尊承这份情。

别看他现在是为胡惟庸马首是瞻,可那不过是因为淮西武勋势大,他们想有些作为那免要跟武勋们推出来的丞相搞好关系。

可这天下到底是谁在做主他心里是清楚的,六部归中书省统辖,他听从当朝丞相的话倒也不是错处,只是总得要留几分后手。

免得将来被脱下水连个翻身保全家小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有些话胡相没挑明,但他们这些尚书也不是蠢的,该保持的距离一直把控的很好。

“殿下是否要接见几位武氏长辈?”

武氏也就是马皇后母亲的亲族,原是北宋末年大乱时随宋高宗从北方南迁,先迁到萧县仁智乡,再迁至闵子乡新丰里,被称为丰山武氏,其祖名成,其三世女嫁于宿州郑肖庄的邓氏,生下了朱标的外婆。

这些朱标自小就听母后说起过,自己外公脾气暴烈,同族中乡里没什么交好的,自小马皇后便同母亲那边的亲族往来更多颇受照顾,尤其是四舅武从善六舅武从真。

天下平定后,老朱便广寻马皇后的亲族,大概在洪武二年的时候便找寻到了,依照老朱的性子,怎么也得等给武氏一门封个国公以壮皇后的体面。

可马皇后顾及那么多武勋将领们出生入死都未得国公之爵,而她的族人寸功未立只因是她的亲眷便得享高位,难免惹得人心不齐,便坚拒了此事。

还怕有人借此做文章,纵日夜牵挂可还是坚持不让武氏长辈入京探望,只是逢年过节便遣人送去亲手所制的衣物以及一些钱粮。

也正是因此,无论文臣武勋都对马皇后信服无比,纵开国后难以得见,但还是严令家中命妇若入宫拜见皇后必视之为亲母奉敬之。

一些勋贵侯爵得享高位后娇妾成群,原配年老色衰难免有嫌弃之意,也是马皇后遣近侍前往其宅邸呵斥教训,才不致宠妾灭妻事。

而今大局已定,马皇后又难得有机会离宫,朱标也就自作主张了,这种事马皇后或是老朱来做都不太好,未免有反悔追封之意,而朱标来做旁人也就说不得什么了,难不成还要谴责太子纯孝之心?

朱标想了想道:“今日未免有些仓促了,不是见长辈的礼节,刘瑾,你代替本宫去走一趟,明日本宫在武英殿设宴宴请母族亲长。”

“诺。”

刘瑾应诺后又朝着礼部尚书微微躬身然后便退了出去,礼部尚书也是侧身点头示意,以他的身份地位倒也不致于诚惶诚恐。

“那碑文是我等草拟还是?”

朱标点头道:“大体碑文自是该由礼部拟定,不过父皇也早有准备好的祭文,到时也该另立石碑以记之。”

朱标起身从书架处寻出一份早就写好的祭文,恐怕得有两三年了,应该是下令敕建徐王陵寝的时候便备好的。

“朕惟古者创业之君,必得贤后以为内助,共定大业。及天下已安,必追崇外家,以报其德。惟外父、外母实生贤女,正位中宫。朕既追封外父为徐王,外母为王夫人,以王无继嗣,立庙京师,岁时致祭。

然稽之古典,于礼未安。又念人生其土,魂魄必游故乡,故即茔所立庙,俾有司春秋奉祀。兹择吉辰,遣礼官奉安神主于新庙,灵其昭格,尚鉴在兹。”

朱标将其交到礼部尚书手中嘱咐道:“要尽快拟好碑文,最好在圣驾前往祭祀前安排妥当。”

礼部尚书躬身接过郑重应道:“臣谨奉殿下谕令。”

小心的收好圣上亲笔所写的祭文后看着朱标的下颚开口道:“宿州离京也不算远,殿下是否有意亲往陪祭之?”

朱标摇头道:“本宫身担监国之责,承江山社稷之重,岂可轻易抽身而去,暂等将来亲往大祭。”

“是微臣失言,请殿下降罪。”

“无妨,尚书此言倒也有些道理,是该有子孙辈陪祭以安神魂,只是外祖徐王马公无子嗣承业,本宫不得离京,皇孙又太过年幼。”

礼部尚书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朱标略一思索便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马皇后乃是朱家宗妇,凡妃嫔妾室所出子嗣亦当归之于马皇后膝下。

朱标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礼部尚书的腰弯的更深了,不过到底他没有说出口,朱标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也就当没有发生。

“爱卿下去吧,定要将此事做的妥当。”

“诺,微臣告退。”

赵淮安送了几步便转会殿内给朱标续上了一盏新茶道:“爷,太子妃得闻武氏宗亲到来,也吩咐福贵从东宫内帤取了些赏赐送去。”

朱标也没什么意外只是吩咐道:“安排人去那边看这些,看看都有谁家跟着去送礼。”

这件事也不算什么隐秘事,而且礼部安排的地方肯定也不会太寒酸,有心人稍一打听便也就知晓了,自然也不会舍不得一些场面功夫,不过朱标还是想想看看都有谁消息这么灵敏。

……

第632章 劳心

赵淮安也奉命而去,殿门开合又进来了两名太监,这宫中从来也缺不得某个奴婢,朱标抬眼瞧了瞧,颇为眼熟可见是常在身边伺候的,便也不在多管。

伏案批阅奏章至傍晚才算结束,不过这也已经比原先批阅到午夜时分好多了,起身活动了几下筋骨,想着回寝宫泡个汤浴。

“爷,晋王殿下求见。”

朱标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伸手揉着眉心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朱樉便走了进来,很明显带着酒气脚步也有些虚浮无力,没等他行礼开口朱标就漠声道:“是女人玩腻了还是御马监的马也没意思了?又想弄出什么花样来?”

本来脸上还挂着笑的朱樉身形一下就僵住了,本来就有些涨红的脸更红了,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一时热血上涌,直勾勾的看上书案后的朱标。

殿内伺候的奴婢们各个低垂着脚尖,不过身体却并未有丝毫的放松,两耳颤动跃跃欲试,晋王只要稍有失仪,他们就立刻扑上去拿下。

朱标迎着朱樉的目光走了下来,不算壮硕的身形带着天倾般的威压,不急不缓的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站定,用一种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俯视着轻声道:“怎么,莫不是为兄说错了?那么你跪下吧,大哥给你道个歉。”

朱樉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转而有些青白,仿佛脊柱被抽离又仿佛是不胜酒力一般跌坐在地,朱标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看的他目光躲闪仿佛才收回目光。

“老二,你这小把戏小聪明玩了有十年了,你不腻别人也腻了,父皇现在也不在,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吧,你知道的,你大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对你们下手的。”

朱樉目光不自觉的投向老朱的御案,这时候他才知道纵然自己父皇没有那么宠爱他,可有父皇一日,他便是有依靠的。

“大……皇兄,臣弟喝多了,不知怎么就闯到了此处打扰了皇兄处政,这就滚出去。”

朱标眼中闪过几丝厌倦,若这是旁人他早就想办法处理掉了,但对自己弟弟却只能将忍了,再如何也得顾忌着自己父皇的想法,何况老二也没犯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

“别,你既然这么喜欢来谨身殿,那便一次瞧个够吧。”

言毕朱标也不再理会他,径直越过朱樉踏出谨身殿,一帮宫女太监赶忙跟上,留下值守的内侍躬身相送,然后便默默看着僵在原地的晋王殿下。

朱标对弟弟妹妹们向来不错,可老二这次却是过了,原本他就该按着老朱的吩咐在武英殿后面耕种,没请示朱标便私自去御马监骑射已经是违背旨意了。

这几日更是趁着朱标忙于前朝政务,整日溜出宫寻那些狐朋狗友饮酒寻欢作乐,可谓是好好的痛快潇洒了一把,既然本就没有请示过,朱标也就懒得多管,毕竟他对老二早已失望透顶。

可朱樉这会儿过来就打破了朱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契,等老朱回来如何交待,既然见过弟弟,为何不加以约束管教,身为长兄这个家是怎么当的?

朱标心情不好步伐便快了些,很快便踏入承乾宫,只是刚走几步就隐约听见了里面常洛华以及孩童咿咿呀呀的声音,自觉的放缓脚步脸上的笑容重新挂起。

“奴婢等恭迎殿下。”

常洛华将怀中笑得直吐口水的小儿子交到一旁奶娘手中,起身迎上来行礼道:“臣妾恭迎殿下回宫。”

“免礼吧。”

朱标伸手拉起妻子笑意盈盈的走到床榻边看着两个儿子道:“这么精神,明日该让长辈们见一见。”

常洛华点头应道:“听说武家六舅公也来了,这可是母后最敬重的亲长。”

朱标笑道:“自小便听母后说长眉六舅,眉长寸许可架箸一双,最是新奇不过。”

“爷别忘了明日将李姑父也请来,总得有个长辈陪同才好。”

“嗯,倒是疏忽了,是该得有姑父陪同,多谢太子妃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