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202章

作者:夜星月语

大不了就是给高丽分些地而已,左右纳哈出覆灭后女真的问题也棘手,可以先让高丽多出些力做些脏活累活,最后大明一口连骨带肉都吃进肚子里也就剩赚的了。

夜里朱标写下一封给姚广孝的书信,要他联系李仁任,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也要让他断了迎奉沈王脱脱不花的心思,甚至可以明确告诉他,没有大明的册封诏命,脱脱不花纵然入了高丽王宫也只是个暴毙而亡的下场,不要让两国场面闹的如此难堪。

然后又亲笔给李成桂写了一封信,李成桂之父是元朝的双城千户长,蒙古名吾鲁思不花,在高丽官至荣禄大夫、判将作监事、高丽朔方道万户,兼兵马使。

由此即可见李家在高丽并不在贵族两班之列,是在抵御元朝红巾军的入侵中战功显赫而被提拔的,以前最多就算是地方豪门。

所以在前任高丽王死后,高丽贵族领袖李仁任上位主政也并未提拔李成桂,因为他们并不算一个阶层,而且李成桂原本就同蒋思德走得近,也就被默认为是归顺大明的那一派系。

其实倒也不算错,李成桂本就不算高丽人,他是生于元朝辽阳行省双城总管府,真论起来他是元朝人,在与其父帮助高丽恭愍王收复双城总管府后才归附高丽的。

李成桂无疑是个聪明人,任何能开一王朝的都绝不会是一般人,朱标对李成桂也颇为重视,只不过一直在观望其野心,若其所望只是为将为帅马上觅封侯朱标自不会亏待,若是有心趁机乱局谋国想要以家姓传国,那朱标也只能趁早摁死,省的日后麻烦还要收拾。

信中没什么吩咐也并没有很亲近,只是表达了自己还记得他这么个人,也知道他的本事才干,希望他往后尽心竭力,自有功名富贵在天。

这就足够了,朱标是何等身份,李成桂现在又是个什么人,身份地位天差地别,能记得他还给他写亲笔信,足以让他激动的血脉偾张了。

朱标不是尚无一立足之地需要三顾茅庐请卧龙出山辅佐的刘备,而是一个庞大帝国的继承人,麾下将星璀璨谋臣如雨,披甲枕戈之士数以百万计,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什么人才是不可替代的。

李成桂在高丽颇有威名,但离权柄的上层还有些距离,只不过一支可控的部队无疑能让蒋思德姚广孝多些底气,李仁任现在和明德太后联手,也就代表了贵族两班大臣和高丽宗室的联合,在高丽暂且确实是无可匹敌的势力。

朱标靠在椅背上有些迟疑,要不要派人杀了李仁任或者明德太后,虽说蒋思德和姚广孝手中的牌不多,但总有那么两张是能出其不意的,到底高丽也是到了王朝末年,问题弊病积累太多。

但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暗杀这种手段上不得台面,而且李仁任和明德太后是贵族和宗室的领袖不假,但并不是无可替代的,杀了也自其他人补位,瓦解不了其利益集团,杀一两个人的意义并不大。

到底还是要再等一等,就如同朱标筹谋用高丽逼迫纳哈出一样,如果顺利的话,将来也可以用辽东以及日本进犯高丽,没了退路自然会投奔光明,利益大不过举族败亡。

朱标伸手揉了揉眉心,若非实在太远,他是真的想亲自见一下李仁任,虽说是有着根本利益的冲突,但也不是没有半点缓转的余地,毕竟体量的差距是摆在眼前的,只是这么隔空喊话确实很难取得相互的信任。

朱标起身朝着后面的寝殿走去,今晚是准备自己睡了,虽然年轻但还得懂得节制保养,活得久才是王道。

一夜好梦,往后几天朱标照旧读书赏花受投喂,偶尔在享受下碧纱待月春调瑟,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快乐,晨起画娥眉也果然是夫妻闺房之幸。

直到朱标拉着太子妃在池塘边的凉亭上相依喂食金红鲤时被一个匆忙赶来的太监打扰,接到通报后朱标面露不愉,常洛华则是劝道:“爷且去吧,臣妾也该去陪母后织布了。”

朱标自然也猜到是什么事了,算算日子路程,张天师是该到了,这天下到底是出现了祥瑞还是恶兆也该有个交代。

朱标走下亭子,道旁焦急等候着的太监赶忙禀报道:“殿下,张天师同圣上正在武英殿相谈,圣上命奴婢请您过去。”

福贵端过一盆温水,朱标洗了洗手然后接过白巾帕擦干随口问道:“是圣上提起的本宫还是张天师?”

按说自己父皇如果是想让自己接见张天师,那么早该有通知,而不是这个时候才传召,那太监回答道:“是张天师先提起殿下,说是奉了殿下之令携历代天师注解的道藏入宫,想要当面交给殿下。”

朱标了然的点点头,这是想让他承个情啊,谁都清楚太子爷虽然被禁足东宫,但圣上绝没有改换国本的心思,这些日子太子爷见不到圣上,其余皇子圣上也是一个不见的。

可见太子只要出来一次,这禁足之令也就没了,这些时日文武百官上朝第一件事就是奏请圣上接触太子殿下的禁足,第二件事才是为魏观案为科举事争闹。

没想到这件事最后竟让张天师摘了桃子,估计传出去后可会使不少人郁闷,毕竟为了此事,他们也算穷尽毕生所学引经据典的为太子殿下争取。

……

第591章 天岂有师

不过这对朱标来说是无所谓的,他又不是真的惹了自己父皇的厌憎被圈禁了,无论谁来说,都是这几天的事情而已,只不过张天师正巧赶上了。

朱标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常服,感觉也很得体大方,那就无需去换身朝服了,毕竟也不是去上早朝。

于是便朝着武英殿方向走去,片刻间身后就多了一大群人跟随,浩浩荡荡的出了东宫,朱标负手走在前面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后面的宫女太监都是抑不住的欢欣鼓舞。

作为东宫的奴婢,原先在宫中自然是极为体面的,可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爷被禁足他们自然也是颇受打击,走在路上或是当差的时候都感觉腰有些挺不直。

自左顺门过内五龙桥,然后在穿过右顺门就到了武英殿的宫殿群,武英殿与文华殿相对应,即一文一武,自然也不会是孤零零的一座宫殿。

黄琉璃瓦歇山顶,须弥座围以汉白玉石栏,前出月台,有甬路直通武英门,东西配殿分别是凝道殿、焕章殿,后殿敬思殿。

朱标隔着远就看见武英殿外多了许多道士道童,皆穿着浅蓝色的粗布道袍,头戴网巾颇显出尘脱俗之态。

再走近朱标才又看见几个和尚隐在里面,还有礼部的一些官员陪同,看样子是在等候皇帝的召见,倒也符合自己父皇的性格,见都见了索性都见了,省的以后麻烦。

朱标被簇拥而来,声势浩荡自然也早就被发觉,见太子仪驾接近,一众僧道官员都跪伏于地,可从没有人敢在这宫里说什么自己是出家之人,不跪权贵的话。

“臣等(贫僧贫道)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秋(福寿)安康。”

朱标走到为首的大和尚面前虚扶道:“慧昙大禅师免礼,本宫倒也有多时未听大师讲解禅经了。”

“贫僧休来钝置何敢在殿下面前讲经释意。”

其余人也跟着起身,朱标目光一扫眼熟的不少,不过也无需他一一招呼,只是随口问候了几句,然后就又同慧昙和尚说了起来。

因为此僧乃是释教领袖,就如张正常于道教一般,至少在朝廷的眼里是如此的,朝廷在洪武元年正月设立善世院,就命临济宗大慧派僧慧昙觉原统领释教之事。

授予了演梵善世利国崇教大禅师之号,任天界寺住持,服紫衣,统领诸山释教之事,在释教禅宗有举足轻重的威望。

“大师既亲来又何须在此等候,直接通报一声父皇自会请大师入内会晤。”

慧昙禅师笑到:“贫僧在等殿下,是有事相求,恐求圣上而不得,所以不急着入内。”

朱标叹了口气道:“大师还是想去西域一行?”

一旁的僧众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不过也没出言相劝,可见已知慧昙禅师心意已定不容相劝了。

慧昙禅师面向西方道:“贫僧知晓殿下担心贫僧年老体弱病死西方,可又有何碍?念如来近如来才能证如来,贫僧不求果只求行在心路,死而不悔。”

朱标面露无奈,慧昙禅师算是他比较敬重的僧人,确实是不求世俗荣华富贵的,不仅在江南威望甚重,就连在乌思藏那边都有影响力,那些喇嘛入京都是慧昙禅师接见的。

所以无论是老朱还是他都不是太愿意让慧昙西行,可他从洪武二年就不断上求,若不是知晓当今圣上的脾性怕牵连无辜,恐怕早就趁机溜走了,禅宗的人可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

“也罢,本宫就帮着劝一劝,圆了大师的夙愿。”

“行在心路也当不忘日日夜夜为大明为圣上为殿下祈福安康”

一旁的和尚道士齐声念道:“阿弥陀福(福生无量天尊)”

通禀一声后朱标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僧道就一齐入内了,多是京中内外寺庙道观的方丈观主,天师入京自然是要来相见的。

朱标自然是走在最前面,入内既见一身着赤紫五彩云霞二十四鹤鹤氅,头戴九阳玉环雷巾,腰系金丝带,脚蹬朱丹舄,手执牙笏、佛尘的道人侧立一旁,虽一身御赐衣冠但还是遮掩不了气质上的云虚缥渺。

“儿臣(贫僧贫道)拜见父皇(圣上),父皇(圣上)圣躬万福。”

上位的朱元璋面沉如水随意道:“都免礼吧。”

“贫道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秋安康。”

朱标虚扶道:“天师安好。”

寒暄片刻皇帝赐座,朱标自然是高坐于上,仅次于老朱,纵然是天师禅师也不能与他同列,这就是天地君亲师,方外之人亦不可免。

“特奉殿下之命,携了先代天师亲注的《老子想尔注》《正一经》、《天官章本》等道经符书二十四篇献上。”

两个道童捧经到了朱标面前,朱标大概翻看几眼后满意的笑道:“劳烦天师亲自走一趟了,只是本宫有一问困惑许久,不知天师可否解惑?”

“贫道方外之人,只懂得家传所学,只能尽其所能知无不言。”

朱标沉吟片刻后问道:“天至尊也,岂有师乎?”

朱元璋目光一亮,其余僧道众也是心神一紧,果然还是犯了忌讳,只是不知晓到底要闹到多大地步,僧众还好道众就有些担心正一道会不会受打压,毕竟全真道已经废了。

当代天师张正常到底不是一般人,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天师之名,始见于《庄子·徐无鬼》文曰:黄帝再拜稽首称天师而退。天师,始尊称黄帝大臣岐伯也,天者,谓能修其天真;师乃先知先觉也。言道者,帝之所贵,师所以传道而设教,故称谓曰天师。”

这是避重就轻,朱标接着问道:“岐伯,黄帝臣,帝使岐伯尝味草木,典主医病与论医,更相问难,著素问、灵柩,总为内经十八卷,为我华夏医书之祖,万族敬仰天功地德尊为天师。”

“何以天下无岐天师而有张天师世袭罔替?”

门口站着的几个礼部官员兴奋的眼睛都瞪大了,早就看不惯这群和尚道士念几部经书道藏就能受封号享二品大员的礼遇,我等寒窗苦读十余年,何以还在低品,简直是欺世盗名!

张天师身子微颤了一下,再如何他也不敢说自家功德能超过岐伯,中医素称岐黄之术,可见岐伯当属首功,素有中医始祖之称。

他现在极为后悔为何要招惹太子,早知道就让人把经书送去东宫好了。

不过张正常到底不是一般人,面色丝毫不改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之态,后悔只是一瞬的事情,他清楚既然皇帝此时没开口打断,那就是皇帝对天师道也有不满,只不过是太子开口了而已。

这么说起来的话还是好事,太子殿下毕竟只是储君,还有他解释辩驳的余地,天子一言可是不容他辩驳的。

“殿下容禀,岐伯乃黄帝所封,而我道则是太上老君亲降授三天正法,命家祖辅汉公为天师,赋予扫除妖魔,救护生民之任,两者职不相同不能一概而论。”

说到底张家还是不想放弃天师之名,要知道皇帝都只是天子,要天命所归才行,可想而知这名号有多大的影响力。

……

第592章 大真人

言毕张正常看向上位的皇帝,希望圣上顾念昔年情分不要如此逼迫,张家终究是有功劳的,而现在安抚江南百姓士绅也需要张家。

朱元璋终于冷然开口:“江南到底是出了祥瑞还是恶兆,为何百姓惶恐难安,流言蜚语甚至波及到了宫中,天师府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昔年你不是说天运有归符可使天下安定,任何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无法出来作乱,何以如今在你龙虎山都出了事情!”

在最后的礼部侍郎突然站出来开口道:“此乃欺君之罪,罪不容诛!”

张正常面色不改也丝毫没有急躁怨愤之像,一旁的僧道们也是如此,皆是低头念诵一声,说到底他们又不曾贪污受贿,虽说也是大明臣民但终归不是朝廷的官员,皇帝想杀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朱元璋目光扫过眼中的冷意更甚:“昭告天下废除道教天师称号,改授正一嗣教真人,往后龙虎山掌教皆称为大真人。”

张正常已经回过神了,微微俯身笑道:“贫道代龙虎山正一道恭奉圣上旨意,再不敢以天师自称”

朱标看在眼里却没有多少欣喜,张正常到底是比孔克坚要精明许多,龙虎山立足于天下多年,扎根于信众百姓,信教的百姓绝对比信孔圣的读书人要多得多。

不是说朝廷公文上不承认他是天师他就不是天师了,只要广大信徒还认,那他就还是天师,没有什么不同。

江南士绅百姓信徒依旧会对张道陵张天师的子孙顶礼膜拜,视为人间仙人散尽千金求一符令,这就是千年世家的底蕴,让你一时又如何,百年王朝而已。

一个孔家一个张家,真真正正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的千年世家,常言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都有荣华散尽的时候,可孔张两家却是到了后世都还在,虽不复鼎盛但也还在继续传承。

张正常一甩佛尘笑道:“贫道等有负圣托,但可以向圣上保证,江南异像绝不会对国运有影响,祥瑞便罢,若是恶兆也必以道传阳平治都功印镇灭,绝不会惹出动乱。”

朱标微微点头,但心中所想却是只要此人尚在,龙虎山难有动乱,有此掌教却为家教之幸,只可惜成于精明,祸患也是源于精明,无论是老朱还是小朱,都不想看到如此的人物。

何况此人还有贪心,想要让道家凌驾于佛门,张天师不仅要执掌道教事,还要管着佛门禅宗,于道教自然是好事,可对朝廷来说就是大忌,信仰可是有改天换地的力量的,太平道红巾军都证实了这一点。

而且朱标估计,若不是碍于当今自己父皇开国之威,只是自己这个太子储君相召的话,张正常恐怕都不会来京,直接拿一个镇压恶兆灾患的借口就留在龙虎山了。

慧昙见殿内气氛有些紧张,双手举到胸前合十念了声佛号后起身开口,向皇帝表达了自己想要前往西域的愿望。

慧昙虽名头上管着天下释教事务,但向来都是由朝廷派去辅佐的官员主持事宜,所以朱元璋还真是不太舍得他,何况他年纪也真不小了。

但劝了几句无果,加上朱标又帮着劝了几句,只好由他去了,只是难免心中对佛道两家的感官又更差了一些。

方外之人,真的就是丝毫不顾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若人人如此,这天下谁还耕种谁还戍守边疆抵御外侮,都去求神拜佛等着天上掉馅饼好了。

很快此局就不欢而散了,皇帝临走前吩咐张真人留在京中无诏不得擅自离京,朱标也没有再同他们说什么,毕竟方才态度都已经表明了,再上去未免有些虚伪。

朱标擅表现,但也没有恶心别人还恶心自己的习惯,而且他若在此时不坚定些,恐怕他登基后隔三差五就有异象恶兆,三天两头就得被迫下诏说,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礼部的人领着僧道离宫,朱标则是时隔许久再次踏入了谨身殿中,这可是大明皇权的中枢,每日不知有多少影响千万百姓的政令由此拟定,不得不说,朱标是真有些想念了。

朱标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四处看着熟悉的布置,嘴角都在上扬,方才的些许不快瞬间就都丢掉了。

先一步回谨身殿落座生闷气的朱元璋看着儿子这幅样子忍不住失笑道:“才几天的功夫罢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父皇可曾听过,男儿不可一日无权,儿臣诚以为此乃至理名言也。”

朱元璋念叨了一句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说得好啊,不过咱觉得应该是,男儿至死不可一日无权!”

“哈哈哈哈哈。”

父子俩相视齐笑,朱元璋从不反感自己儿子有野心,而是生怕他没有,他不仅是对儿子有充分的信任,更是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他是谁,朱元璋啊,要是还怕自己生的崽子夺权,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朱标乐呵呵的走回自己专属的书案后坐下,使劲扭了扭屁股,然后往后一靠懒散的说道:“慧昙大禅师此去恐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父皇还得尽快定下一个合适的人选接替才好,最好还是禅宗的吧。”

“倒也不急,反正他本来也是不管事的,他要西行那就多给他配些使者出访西域诸国,正好咱原本也是准备派人去的。”

朱标沉思片刻道:“既如此,不如趁着张正常和慧昙都在,重新调整僧录司道录司的职权,起码要把名份确定下来,品阶、俸禄规定,僧道官的铨选任免成制,考课有常,迁转有序,衣饰伞盖有别都得在明确些。”

这些说起来复杂,其实就是把僧道自古以来自成一体的体系权利剥夺到朝廷手中,一切都要交由朝廷管控治理。

方外之人也就成了体系之人,这也是中央集权的一部分,更为严密、更系统化,从中央到各府、州、县,建立了与行政体制相适应的新体系。

谨身殿伺候的太监奉上茶水点心,父子俩默默饮了一口,各自在心中推算此举会引发问题,以及僧道方面的反弹,毕竟这是在动摇他们的根本,原先谁是高僧大德都是他们说了算的,可以后还需要朝廷承认。

而且如此一来,朝廷铁定是会限制每年发放的度牒,毕竟僧道是免除赋税徭役的,和尚道士多了,天下收缴的赋税和能指挥的徭役青壮就少了。

隔几年的考核要是再严些,强制功课不合格的僧道还俗耕种,那他们还怎么昌盛道统转播教义了,所以反弹力度定然是不小的。

朱标突然想到,慧昙禅师不会是察觉到了才会这么急着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他再如何的不管事也是朝廷册封天下僧众认可的大禅师,身在其位自然是要带头抵制……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不愧是禅宗的人,无心者,无一切心也,如如之体,内如木石,不动不摇。外如虚空,不塞不碍,无方所,无相貌,无得失。

朱标坐直身体看着面前书案上堆积着不少奏章,翻开一看都是一人抄录的副本,原本的奏章应该是自己父皇批阅完打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