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星月语
察罕身子一颤,预料之中的讨价还价并没有发生,一句开元王一句无有不准更是让人心惊胆颤,真有诚意买卖才会讨价还价,如此大事连价都不准备还那大概是不打算做成这桩买卖了。
朱标看着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的察罕目光渐渐冰冷下来,不是他不会讨价还价,而是此事就不容讨价还价,许多事都可以商量,侯爷也好国公也罢甚至是王爵都有的商量,唯有一点不容商议,那就是纳哈出入京的事。
一切的前提都是纳哈出交出辽东二十万大军的兵权入京受封下可以商议的,否则辽东只不过是名义上归附了,大明现在不需要名义上的东西,只要实实在在的地盘。
“世子请回吧,本宫这就会奏请圣上加封开元王为我大明中书右相,特进荣禄大夫,协领辽东军政大权开衙建制,想必不日就可派遣钦差入辽东授予官爵印玺。”
说完后朱标起身走到察罕身前好奇的问道:“本宫如了开元王所愿,何以世子不谢恩呢?”
“微臣不敢受命。”
朱标拉起察罕,轻轻一推就让他倒在了方才搬来的座椅上,见他仿佛烫了屁股一般要起身,朱标直接伸手按住了他:“不知开元王膝下有几子?”
“回禀殿下,微臣兄弟共五人,姊妹有七。”
“子息昌茂,开元王是个有福之人,不晓得世子是否也有这个福气。”
不等察罕说话,朱标盯着他躲闪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世子年纪也不小了,该当为子孙福祉计,需知天命不可逆,此世唯有本宫可保世子满门富贵,可保世子公侯传家。”
“微臣晓得,晓得。”
察罕此人不算多出众,从见面之初朱标就已经看出来了,或许耳濡目染之下领兵还有些本事,但此人绝不是个意志坚决之辈,喜富贵好奢靡,寻常人而已。
……
第588章 天师府
这等人只要脑子还清醒,稍有些自知之明,多半就不会有什么宏图远志,守富贵享安乐才是最大的追求,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唯有大明才能让他过上这种日子。
纳哈出或许还有野心,但此子恐怕是受够了辽东的苦寒贫瘠,朱标赐他游园允他在京中玩乐,就是要加深他对荣华富贵的向往。
朱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晓得便好,你父亲老了,这天下也不是当年的天下了,开元开元,呵,他连高丽李成桂都压不住,还谈什么开元?”
察罕神色不断变换,肉眼可见的挣扎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了,他是想归顺的,京城繁华富丽,游园美轮美奂,但父亲积年的威严还压在他身上。
何况他清楚,眼前的大明皇太子是不足以信任的,上位者的承诺只会在你有用的时候遵守,一旦他们父子交出兵权就真的只是盘中的鱼肉了,一点保障都没有。
纵然他向往富贵但也怕被暴病而亡啊,察罕的挣扎朱标自然看在眼里,但他却也没在急着许诺什么,这这种情况下说得越多就越显得虚浮,反而容易坏事,还是要等他自己想明白最好。
左右能容他们选择的余地也不大了,纵然是有风险,大明也依旧是他们最好的抉择,这是显而易见的,早归顺有生机,晚了可就是大军压境下的投降了。
朱标甩袖走回上位:“你先回去吧,想清楚了再来见本宫。”
察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赶忙从椅子上起身下拜,然后在福贵的指引下离去,恐怕这几日他是要寝食难安了。
朱标对端上一盏新茶的福多吩咐道:“去内帑挑些贵重玩意儿送去游园。”
“诺。”
嘴上要严苛那手上就要软一些,这种办法很老套但实用性却是始终一如既往的有效,因为人性从来都是如此。
“出来吧。”
殿侧一处山河屏风后面走出一人,正是前些日子被朱标派遣凤阳走了一圈的蒋瓛,今日特回来复命,没想到察罕也挑了今日,于是就让他避让在了后面。
“殿下,微臣瞧着此人好办,是否让弟兄们去提点提点。”
“莫要多事,察罕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辽东那边盯紧些就是了。”
“是,臣在回京路上就接到了辽东密探送来的密信,女真兀狄哈虎尔喀两部的首领都愿意为我大明效力,一旦纳哈出有动向都会以最快速度奏报。”
朱标点点头吩咐道:“加以笼络,但绝不可过分信任,到底只是因利而聚附的蛮夷外族。”
“微臣明白,绝不会听其一面之词,亲军都尉府的密探并未因此召回,两方情报相互对比再加以验证才会通明上下。”
朱标面露满意之色,随即赐座赐茶,蒋瓛也是松了口气拜谢而受,伴君如伴虎,诚非虚言。
朱标掀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问道:“京中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这一路来可都听闻到了什么。”
蒋瓛正色回答道:“州府士绅书生皆聚而成群妄自论政,上对天子下对百官都有怨言,甚至……”
朱标轻笑一声接道:“甚至对本宫都有所怨望吧,身为储君仅因皇帝训斥就避而不出,不为民请命既非明君之像。”
朱标摆摆手安抚了就要起身请罪的蒋瓛:“此事不足为奇,本宫也早有预料,就连父皇他们都敢妄论更何谈本宫了,一篇招贤纳士文章不足以安压士林怨望。”
虽然这些天朱标没有多打听朝廷的事,但风言风语也还是能传到他耳朵里的,毕竟算起来京里都已经有近百人辞官,地方州府官员请辞的奏章也是如潮水般向京中涌来。
随着时间的酝酿,这场风暴越来越大了,囊括了朝廷还有士林文坛,多年来对皇帝对官吏施用苛政重刑的不满被一次性激发了出来,说一句天下动荡都不为过。
大明得国太正立国太稳,开国至今国运如长虹贯日势不可挡,也正因此就把许许多多的遗留问题都遮掩了起来,但脓包不挑破,迟早就会养痈遗患。
老朱就是不愿把问题遗留给儿子,所以才会趁这个时候发作,让前元乱世遗留下的脓包烂疮一次性爆出发来,趁着他年富力强,趁着开国之初文弱武强,趁着淮西勋贵威压天下的时候。
“对了,衍圣公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衍圣公府安守富贵,并无一嫡系子弟出声,听说有上百士子去请衍圣公出山谏言,但门都没进去就被衍圣公府的仆役们请了回去。”
朱标对此倒是丝毫都不意外,天下人的嘴是堵不住的,但一家一姓的嘴还是很好管控的,孔家自保的本事天下第一流,如何看不出大明并不像前元一般迫切的需要孔家扶持。
前代衍圣公孔克坚年老体弱多病都被朱皇帝强召入京坐陪,舟车劳顿下病逝而去,孔家还不是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哭都不敢哭一声。
当今衍圣公孔希学文弱,衍圣公府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其叔父执掌,大权旁落之下整日沉迷酒色,常设宴领宾客宴集,谈笑挥洒。
蒋瓛小心的看了眼太子殿下,然后说道:“衍圣公安宁,但天师府却是颇为活跃,开演道法,投符救苦,还同地方士绅联系颇密,听闻近日传出异像颇多。”
朱标哑然失笑,衍圣公都不敢闹腾,这龙虎山天师府却是来劲儿了,估摸着也是不满朝廷对僧道的打压,平日不敢出声,如今趁乱是想彰显一下自己的名望。
在朱标眼里衍圣孔家与天师张家差不多,都是吃着祖宗老本儿的,张家是比孔家强些,但也说不上好,吞并田亩欺压佃户,借鬼神之名骗财邀名的事情都没少干。
宗教总是逃不过这些,有清心寡欲的真人,但更多的是披着道衣僧袍的假真人,真人未必能普渡世人,假真人却是能轻易哄骗一方。
只不过天师府不好下手,因为在龙凤六年的时候,龙虎山天师张正常曾派遣使者上笺,为还是吴王朱元璋献上“天运有归”之符。
那道符现如今还保存在内帤里,朱标也曾信手把玩过,到是没感受到什么天命所归的伟力,但在当时确实启了一定的作用,张家传承至今,在普通百姓士卒里面还是很有威望的。
这就是情分功劳,所以在开国后朱元璋就授予了张天师正一教主、正一嗣教护国阐祖通诚崇道弘德大真人的封号,又敕令天师府永掌天下道教事,使得张天师从江南道教领袖一跃成为了天下所有道教的教主。
当然如此封赏也是为了扶正祛邪,所谓的邪不仅是天下州府县都有的各种淫祀邪神,还有那些筹谋煽动信徒造反的贼子,以及全真教。
全真教立教就是立足于金朝,金世宗、金章宗时期,还特意召见了全真教的当值掌教刘处玄和丘处机为其讲道,全真教得到了金国统治阶层女真人的普遍认可,于是成为了一个大教,亲金疏宋。
到蒙古崛起的时候,全真教成了炙手可热的一个大教,它在中原的影响力非常大,蒙古和南宋为了从内部瓦解金国,都想将全真教拉拢过来,最终最终丘处机选择了蒙古。
全真教得到了成吉思汗的高度认可,成吉思汗免去丘处机及弟子一切差役赋税,命其统领中原所有佛道之士,但在蒙古征服南宋以后,全真教就失去利用价值,蒙古通过一场佛道大会,将全真教打压。
大明开国后颁布的《大明玄教立成斋醮仪》,就直接规定全真教不得参与任何政事,只能以修身养性为主,并且限制它的传教活动,还下令全真教永世不得设掌教,全真教陷入一盘散沙的状态。
所以龙虎山天师府的昌盛也是有老朱的扶持在里面,不过利用天师教打压其他教派也并不会影响老朱打压整个宗教体系。
这样就是为何龙虎山天师府会有不满,为何会选在这个时候出头彰显存在感,那些异像还没传出具体为何,是祥瑞还是厄兆,就是天师府在等皇帝的拉拢安抚。
……
第589章 特权
世人迷信鬼神佛道,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上至仕宦显族下至贫苦百姓之家皆有信奉之人,自秦汉以来成欲大事者都会借其力笼络民心归附。
其影响力毋须多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师府作为天下道教领袖,正一盟威在江南一带的威望甚至要超过朝廷,尤其是对底层百姓而言。
到底是祥瑞还是厄兆对此时本就动荡的局势而言确实很有影响,天师张正常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就如同昔年献上天运有归符时一样的目光独到。
可见纵然是世外之人,道门领袖也逃不过为自家谋利,佛教近几年是被打压的不敢出头了,到底是让道家有了不该有的念头,永掌天下道教事已经满足不了张家了,是要趁机讨要永掌天下宗教事么?
“天师身体可还康健?”
蒋瓛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的回答道:“天师年岁同圣上相仿,自然也是鼎盛之年。”
朱标把目光投向谨身殿方向,这段时间他未曾踏出东宫一步,自然也就是有段时日没有同自己父皇商议过了,所以有些不好出牌。
贸然出手打乱了自己父皇的计划只会惹得局势不好收拾,但不出手总还是有些心痒痒,多年来执掌权柄操控天下大势走向已然是朱标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本宫记得当代天师被授为正一教主大真人,领道教事,视秩正二品,设赞教、掌书等佐理之官。”
蒋瓛努力回忆了片刻才回答道:“是,但微臣还记得其前元时即被赐号天师,领三山符策、江南道教事。”
龙虎山天师府权力很大,在前元的时候就可以建议任免江南各地道教事务管理官员和道观管理人员,向皇帝提出新建道教宫观的经费供给和道士编制建议,还可以直接发放度牒。
现如今更是总领天下道教事,但其最根本的一项也就是发放度牒,也就是道士身份的权利被朝廷收回了,当然还有佛教那边也是如此。
天师府不满的也就是此事了,朱标忍不住摇摇头,当代天师目光如炬,只可惜对当今皇帝的脾气还是看差了些,妄以为在此民心动乱士子不满之时会以安稳天下大局为重。
他只看见了江南上下声势浩荡,却忘了朝廷中枢就在江南,江南各州府别说只是喧闹了些,纵然是聚众造反了也不过场笑话,抬手可灭。
朝廷南北无战事,镇守在京营的将帅们正愁没地方立功升爵呢。
这也是老朱为何敢这么肆意挑拨文人士子们的底气,你可以闹,但你敢反,咱就敢全杀光,正愁没理由对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下手。
朱标挥挥手道:“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其余的不要自作聪明。”
蒋瓛沉声应诺,然后又叩了一个头才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心中有些彷惶又有些激动,上位对你礼遇有加是好事,但能这么不见外的嘱咐你更是好事,凤阳一行总归是没有白走一趟。
朱标起身从书架上找出一本《道德经》放在书案上,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后对进来伺候的福贵吩咐道:“咱们宫里新做的梨花糕味道不错,取上一盒再加上这本送去谨身殿。”
“诺。”
福贵走了没多久,朱标这边就又忙起来了,一会儿是太子妃的羹汤,一会儿是李良娣的杏花糕,又一会儿是陈良媛的人参燕窝。
总感觉这么被投喂,估计都不需要正常的用膳了,他被禁足东宫这段时日,可算是见识到了自己妃嫔们的本事能耐。
半个时辰后福贵回来了,先是在外沏了一盏新茶然后才走了进来,给正在沉溺于书海的太子爷换了茶,然后才小声的说道:“奴婢去的时候正巧遇见皇爷在斥责几位中书省的大人们,最后还下旨命张天师入京做法讲道。”
朱标没抬眼但眼眸闪动了一下,心中却是有了大概的猜测,不出所料的话,张天师入京的结局恐怕是不会比上任衍圣公好上多少。
何苦来哉呢,本就是道教无干系的事情,便就要迎难而上,干系最大的孔圣府都避之不及,天师府却是非要火中取栗,这下引火烧人,躲都躲不掉了吧,想抽身而退都晚了。
朱标突然很想看一看张家的人接旨时的表情,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他自洪武二年以来,其实见过不少高僧名道了,刚开始还颇为好奇,但后来就见都懒得见了。
倒不是因为他们浪得虚名,能入京见到朱标,那就必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否则纵然是方外之人也没那么容易见得到本朝的太子储君,毕竟不只是老朱看的严,文物勋贵们也是看的紧。
只是他们的修行于国于民无益,到底修的只是己身,心性高绝也并不能帮朱标治世,佛理道藏再高深也并不能使天下生民安居乐业。
见了面也就说些虚无缥缈的机锋话术,高深是高深了,只是回头一细想,却是发觉无甚益处,大道理谁都懂,能言与能行是两回事。
佛道两家在天下的各处寺庙道场都是不事生产的,都需要百姓供养,除了香火供奉外,他们是有很大一片无需缴纳赋税的功德田。
随着天下安定佛道都会越来越富,功德田一般也都会随之越来越大,成了王朝的蛀虫和负担,只要是有为之君,无不想把佛道的财富鲸吞,以充盈国库。
朱标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还是那句话,他连士绅的赋税都想收,更何况是和尚道士的了,不缴纳赋税的特权一旦留了空子,那必然都会乱套,还不如一体视之。
王侯将相、士农工商、丐妓流氓、和尚道士、总之无论是谁,只要种了地就得交税,无任何特权可言,如此国库才能充盈,而不是天下开拓的田亩越多,而收上来的赋税越来越少。
现在无需缴纳赋税的特权还在,但朱标终究是要解决的,只不过还不是时候,还需要时间的积累,不是任何事都需要快刀斩乱麻,温水煮青蛙有时候更适宜。
要让特权阶级习惯顺从,要先打疼他们让他们不敢闹事,老朱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于文人士子,因为他们最好欺负。
开国年间最大的特权阶层就是开国勋贵王侯将相,他们才是真正的有权有势能造反,匹夫一怒是有资格动摇江山社稷的。
乱世才刚刚过去,文人士子们的影响力还是不够大,太平年间能裹挟民意的他们才是真风流,现在最多不过就是跳着脚叫喊几声而已,没人会在意。
朱标放下书册负手在殿内走动起来,没记错的话天师张正常之嫡长子是叫张宇初,听闻自幼喜读书,除熟谙其世传的符箓斋醮术外兼博揽众家之长。
为江南文人雅士所重,苏辙九世孙苏伯衡称其形峻而学广,灵仙飞化之变,梵祝禳祈之灵异,文采斐然称为列仙之儒。
天师府还没到倒下的时候,就如同朱标没对孔家赶尽杀绝一般,因为杀一些人是没用的,如果不能在精神中杀绝他们,那朱标百年之后他们必然还会复苏,因为他们是标杆旗帜,总会有人需要他们,千年世家传承至今,杀绝谈何容易。
那么下一任的龙虎山张天师就是此人了么,朱标眸光流转不停,不知腹中有多少明谋暗计在不断的酝酿幻灭。
“福贵,你去通政使司衙门,就说让他们派人去龙虎山天师府传本宫的令旨,就说本宫近日颇好天人之学,希望能得历代天师亲手注解的道藏一观。”
“诺。”
……
第590章 摘桃子
道藏什么的倒无所谓,朱标也没那个闲工夫钻研,历代天师都会生老病死,无法得望长生,更别说是他了。
只是给天师府一个表现的机会而已,就如同利用衍圣公府旁系夺了当代衍圣公的权柄一样,诺大的家族不可能是一条心的,张家的人也不少,可龙虎山张天师一代只能有一人,嫡庶之分就让他们有着数不尽的恩怨是非。
朱标玩这套早已经是熟门熟路,简单易行却又十分的实用,若张家的人真都是清心寡欲之辈自可轻易破解,若还有尘俗福贵之愿,就自然会愿者上钩。
福贵应诺而去,朱标也就不再多想此事了,这也就是国朝都城落座于南方的好处,朝廷中枢所在军政经要之地,任何人都翻不起什么大浪。
而且身在北疆的开平王常遇春也已经奉诏动身回返了,等常遇春回京后,京营就有中山开平两大开国王爵坐镇,还有颖国公傅友德等猛将,天下谁堪敌手?
如此算来自己父皇也快离京北巡了,只是不知道是要在见完张天师后还是在开平王回京后,傍晚亲军都尉府奏报,察罕派遣亲随携密信朝着辽东驰去,询问是否将信使拿下查看信中内容。
朱标当然是否决了,料想信中内容多半是察罕劝其父纳哈出归顺的,虽然清楚光凭察罕一封信不足以让纳哈出放弃抵抗,但总归是能动摇其心智的。
毕竟纳哈出年岁也不小了,家业归根到底是要交给儿孙的,连他自己号称一世英豪都只能在辽东艰难求存,儿孙又怎么能挡得住大明的兵锋所向,或许都不用大明出手,高丽就把他解决了,高丽觊觎辽东大地早已多时了。
朱标心中的底线就是明年年底,如果纳哈出还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朱标就要动用再高丽的布置,等再开春后让中山王徐达率军东进,令高丽李成桂挥师北上,两面夹击覆灭辽东纳哈出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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