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140章

作者:夜星月语

朱标派人押送入京的主要贪官都还活着,关在刑部日夜审讯,以抓出所以牵连此案的官员,其余那些小官小吏则是都被处以极刑了。

还有一些趁机抬高粮价的商贾也是同样,发国难财满门抄斩,如此一来就牵连甚广了,毕竟这年月能做的起买卖的,背后都有人撑腰。

吏部尚书拱手上前:“苛刑猛政如虎,但用在此等贪官污吏身上却是适当其用,臣附议胡相所言,此等官吏如不严惩难安民心。”

朱元璋深深的看着吏部尚书一眼,没有急着说话,其余各部尚书侍郎却是轮番上阵,各个言辞激进,恨不得让皇帝即刻下令杀进那些官吏。

有些人甚至进言连坐,若是依他所言,这次不杀个五六万人根本停不下来,如此激进确实是让朱标意外,难道他们不晓得皇帝点头了,拔除萝卜带出泥的,他们很多人也会受牵连。

如此变化也是让其余官吏变了脸色,他们可不想牵扯进去,此次刑狱牵连的以及够多了,怎么还要往里添油,是可惜他们根本没有站出去说话的余地。

武勋那边也有许多人变了脸色,都默默的捏住了拳头,目光幽深的看相胡惟庸,若是真的闹大了,胡惟庸这个淮西领头也该下去了,丞相之职位也得退位让贤!

……

第428章 错综复杂

别看武勋平日在朝堂甚少开口,只知晓看文官的笑话,可这也证明了他们超然的地位,基本没有什么能牵连到他们,至今开国四载死上百个文官都不一定能死一个武勋。

绝大多数犯了事,也不过是罢爵降职而已,文官们降职了那就是人走茶凉,可勋贵们降职却是没有多大变化。

毕竟谁也不想顶个不讲情义的名头,都是尸山血海里肩并肩摸爬滚打出来的,谁没救过谁的命啊。

不仅不会轻慢,反而会一起想办法替老弟兄求情铺路,这一点上武勋集团确实要比文官集团更具有凝聚力,但同时也更具有威胁性,讲义气有时候是要命的。

武勋们深深的看了眼胡惟庸,有几个脾气暴的想站出去说几句,但也被一旁的人拦下,现在至少明面上没有牵扯武勋,他们可不能做不打自招的蠢事。

何况最前面的颖国公傅友德还没发话,现今其余大帅们都不在,颖国公就是他们留京武勋的领头羊,傅友德功勋卓著战功赫赫,众人也都心服。

傅友德沉稳厚重的目光专注的放在龙椅上的朱元璋身上,朝堂争论丝毫没有影响他,朝服下山岳般巍峨雄伟的身躯与大殿两旁的蟠龙柱一般坚挺可靠。

朝堂上的气氛有些巧妙,众人所说多半隐喻了其他,没有人会轻易表达自己真正的意志,朱标倒也没想到自己离京许久重回庙堂,就遇上了如此精彩的表演。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此两句倒也阐述了庙堂君臣之间的关系,一个斗字贯彻其中,永永远远都不会结束,都是在妥协当中持续较量。

刑部尚书看了眼胡惟庸的背影,咬牙上前开口道:“此案涉及官员士绅广泛,甚至不乏江南豪富以及北方士族,请圣上下令,臣定彻查清楚,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此言一出,本来老老实实作壁上观的陈佑宗也是皱起眉头看向胡惟庸,这是疯了吗?

江南豪富无疑是把矛头指向他,北方士族暗指的是边军将帅克扣军粮转卖到灾区。

江南士族领袖是他陈佑宗,北方边军则是尽归开平王常遇春执掌,这两方其实归根到底都可以说是东宫嫡系,胡惟庸怎么敢?

武勋那边亦是如此疑惑,他们都清楚在圣上的刻意安排下,常系如今根本没有留在京城的公侯,都不是在北方御敌,就是镇守在江南各处。

很明显是在培养他们,亦是再刻意打压,以便百年后让太子殿下能够广施恩德,招抚他们回京掌权,省的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对新君缺少忠诚。

中书省以及六部官员各个都顶着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疑惑、质疑、讽刺、杀意,蕴含着各种莫名情绪的目光仿佛正在引弦搭箭的强弓劲弩,随时可以把他们射成刺猬。

朱元璋以及朱标也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胡惟庸,这个局面确实有些让人意外,当朝丞相不应该是按照惯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吗?

怎么突然这么激进起来,要知道,地方官员如果说没有攀附京城高官那是不可能的,真的彻查起来,胡惟庸自己也讨不了好,甚至把自己性命搭上也属平常。

而此时胡惟庸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凛然持正的样子,对周围的目光毫不在意,仿佛激流当中的中流砥柱一般,骤然升起一种别样的气度。

朱标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在不断思索,难道是以退为进?其实此案终究是地方贪污之案,无论是老朱,或是按照朱标的计划,都没有打算牵扯到京城江南边境这些敏感的地方。

因为时机尚未成熟,肃清吏治是需要时间的,现在哪怕把所有贪官都拿下,也根本无法保证顶上去的官员们不贪,甚至出现恶性反弹,继任者比前任更加贪婪残暴。

不过这手段太糙了,不像是胡惟庸能用出来的,逼迫皇帝让步,绝对是退无可退之时才会使用的绝境手段,后患无穷,胡惟庸目前处境还没到那个地步。

接下来又是一阵喧闹,大理寺通政使司以及大都督府的官员竭力呵斥刑部尚书无凭无据胡乱污蔑,分明是心怀不轨企图霍乱朝纲。

刑部尚书自认一心为国,其余六部官员纷纷力挺,场面顿时有些僵持不下,武勋那边东平侯韩政突然也插了进去,有人带头,武勋们自然不介意凑凑热闹。

殿侧持鞭太监连抽三下才控制住了场面,看着朱元璋黑沉下去的脸,文武百官赶忙跪地请罪,不过依旧是各持己见。

朱元璋把目光投向御史台那边,看着御史中丞韩琦问道:“此案御史台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

韩琦深吸一口气站出来拱手道:“臣以为应该当严惩贪官污吏,但此案牵连已经甚广,不应在扩大了,以免造成动荡。”

此话一出,其余各部不提,御史台那些言官都楞了,这还是那个顽固不化的韩老夫子吗?

随即就有言官痛心疾首的看了眼昔日崇敬的身影上前拱手道:“起禀圣上,下臣以为胡相所言极是,理当彻查贪腐肃清吏治,岂能顾及恶徒势大而轻言放过!”

还有早就对韩琦不满的言官上前道:“臣弹劾御史中丞韩琦,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包庇贪官,请圣上将此獠斩首以正视听!”

自然也有很多清楚韩琦为人的御史上前求情,是可惜韩琦所言却是不是政治正确,在圣上三令五申肃清吏治的情况下,朝堂上根本容不得此言。

中书省六部以及许多武勋都使劲的朝着韩琦攻击,他们本来就极为厌恶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夫子,韩琦的儿孙可没少被武勋子弟追打。

毕竟从刘伯温到钱唐韩琦这几任的御史中丞各个都与淮西勋贵不对付,总是在挑他们的毛病,此仇焉能不报!

至于韩琦是不是一心为国为民,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何况真论起来,这江山还是我们弟兄打下来的,有你什么指手画脚的余地,竟然敢离间我等勋贵与圣上的关系!

……

第429章 不变应万变

随着攻讦不断,韩琦昔日顶撞朱元璋的事情自然也都被翻出来了,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冠上了满满的恶意,这是要置他于死地。

韩老夫子面色不改,双手摘下乌纱帽缓缓跪地:“老臣平生最恨贪赃枉法之徒,恨不能尽数诛灭,只是朝廷大政当审时度势,绝不能仗之以力胡乱施刑罚于天下。”

“胡相以及刑部尚书所言无错,但过于激进,老臣以为不合适,凡事过犹不及,老臣请圣上三思而行!”

朱元璋转头看向朱标问道:“太子以为呢?”

朱标转过身躬身拱手道:“儿臣以为胡相所言极是,贪赃枉法之人定然要彻查,无论涉及到何人都不应放过,否则国朝律法纲纪何在!”

朱标语气一顿:“御史中丞韩琦老而昏庸德不配位,竟然替贪赃枉法之徒求情,不亚于纵容包庇之罪,请父皇严惩!”

朱标的话一出,韩琦身形一颤,武勋那边各个就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纷纷上奏请诛韩琦,而文官那边却是气势一滞,面色有些难看的。

他们本以为依照太子殿下的性格定然是会保住韩琦,并且劝谏圣上不要牵连太广,这也很符合他们的心思,毕竟真的彻查起来,户部以及中书省可是重灾区,半数的官员都与地方有牵扯。

朱标转过身与胡惟庸对视一眼,其中蕴含的意义耐人寻味,有些心中发虚的文官干巴巴的上前替韩琦说话,倒是没有了刚才喊打喊杀的气势。

朱元璋毫不理会下令道:“着令刑部以及大理寺彻查此案背后所牵连者,无论官员士绅将领概不得宽免,一个月内尽数羁押归案!”

刑部尚书曹荣以及大理寺卿阎东来出列应诺,谕令一下无论官员心绪为何,尽皆其声恭唱圣上圣明。

而韩琦还想说话,朱元璋起身随口吩咐道:“罢免御史中丞韩琦之官职,押入刑部大牢,若证实其涉案,直接判处腰斩,期间敢于求情者,同罪论处!”

一旁的太监见此大声唱道:“奏事毕!

随即鸣鞭,朱元璋神色莫名的瞧了百官最后一眼,随即转身离去文武百官跪送,一直等到朱元璋的身影远去,众人才站起身,而韩琦也被几名走进来的禁军拖拽住了。

众人皆是冷眼旁观,韩老夫子也默不作声,最后看了看地上的原本属于自己的乌纱帽,幽幽叹了口气,随即被押送下去。

朱标负手看了眼韩琦佝偻落寞的背影,随即转头看了看面色同样有些苍白无措的官员笑道:“朝廷政务繁多,但诸卿可别忘了今晚集贤楼的宴会。”

胡惟庸面色如常笑道:“这是自然,臣家中尚有几坛昔年圣上赏赐的美酒,窖藏多年了,正要请殿下品尝。”

悲欢流转何其易,又是歌舞升平乐,众人谈笑着走出了奉天殿,远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不知不觉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众臣纷纷拜别各自回官属府衙处理今日的公务,自然还有些心虚者,得去联系刑部尚书或者胡相以求保住自己身家性命。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朱标一转身就看见了陈佑宗阎东来以及南雄侯赵庸等人还在恭敬的等候,也没多说什么,径直朝着武英殿走去。

这么多外男,自然也不好带入东宫谈事了,进了武英殿后,朱标伸了个懒腰,然后自然的坐在宝座上,众人齐身下拜。

起身后陈佑宗说道:“不知道胡惟庸是打的什么算盘,若真是严查,那中书省以及六部能有几个干净的,臣瞧着也不像是以退为进,着实让人疑惑。”

阎东来摇头道:“别说其他,就是胡惟庸自己都可能陷进去,刑部大牢里面都有数个地方官员供认曾送重礼到胡惟庸老宅内。”

朱标没理会这些话语,而是看着他们问道:“那你们呢?你们都与此案无牵连吗?”

随即又敲了敲面前的桌案:“本宫什么性格你们也是知晓,如实说来即可,不得欺瞒!”

阎东来以及南雄侯赵庸等人尽皆摇头道:“臣等绝不敢欺瞒殿下,确与此案无所牵连!”

赵庸以及巩昌侯郭兴说完后又看了看一旁的陈佑宗有些迟疑道:“臣等近来靠着通政使赚了些银子……”

陈佑宗摆手笑道:“买卖都是平常,并不违背朝廷律法,诸位侯爷安心。”

朱标闻言点点头,这些事他是清楚的,陈佑宗也特意请示过,江南士族的买卖铺的极大,只要愿意帮扶,让这些不懂经营的糙汉们赚些养家吃喝的银子并不困难。

陈佑宗面色一肃朝着朱标说道:“臣可以保证,陈家张家都没有掺合此案,只是奉殿下之命将粮食运送到灾区官府手中,只是江南其他家族或许……”

长兴侯耿炳文也是拱手道:“前些时日,末将也接到些消息,说是随常帅镇守北方的俞通源好像曾派遣亲军押送过一批粮草西去……”

俩人都没有把话说完,但其中意思很明确,东宫麾下却是有牵扯进去的,不过这也在朱标预料之中,人多了自然就鱼龙混杂,每个人都有诉求,或是权势或是财富这是在所难免的。

身居大理寺卿阎东来拱手道:“臣该如何做,请殿下示下。”

朱标靠着椅背说道:“胡惟庸的打算目前不太明晰,不过也不妨事,以不变应万变。”

“既然要彻查那就好好彻查,背着本宫违背朝廷律法,这等臣下本宫也不需要,自然也不会庇护,去吧,好好跟刑部尚书查案,看清楚他们要做什么。”

阎东来躬身而退,太子殿下的意思很明确,不会包庇那些东宫附属官员,不论是官员勋贵,尽皆如此,也只有如此才不会落把柄于其他人。

如果大理寺和刑部都各捞各的人,那就是达成默契了,互相谁也别掀谁的底子,省的大家一起死。

但大理寺若是铁了心的不徇私,那么刑部自然也就不能了,否则就是授人以柄,往后生死尽皆操于他人之手。

……

第430章 加以笼络

阎东来退出去后,朱标的目光投向赵庸等人身上:“你们也下去吧,约束自己莫要这个时候找麻烦,家中子弟也看的紧一点,若是都不舍得管教,那就送到金吾卫或者府军卫吧。”

几个侯爷欣然应诺,上十二卫亲军是皇帝的侍从亲军,平时都不会对外招收兵卒,难得殿下开恩,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侯爷们各个志得意满退了出去,朱标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没说什么,虽然明面上太子没有指挥上十二位的权力,不过朱标这个太子终究是于旁的不同。

在朱元璋的纵容下,朱标太子谕令却是有了莫大的权威,只要不与天子谕令产生冲突,即可遂心如意。

朱标允许勋贵子弟入府军卫也是早有准备的,放任这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纨绔整日流连于青楼赌坊才是取祸之源,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调教。

往后不好说,但最起码在他这两代的勋贵子弟不成材也得成人,休想过上堕落奢靡的小日子。

陈佑宗见其余人都走光了禀报道:“殿下吩咐的事情已经着手安排了,江南所有精通制纸票的匠人已经都已经尽快赶来了,包括其家属徒弟等。”

朱标闻言点点头,难得手里有这么多的银子,自然是要准备发行纸币了,朝廷其实也有这个意向,毕竟宋元两代都有纸币,其中利大于弊自然清晰可见。

而且经过这四年的大规模铸造洪武通宝,朱标看了宝源局的账目,每年大概铸钱两亿文,这就导致朝廷铜储存量急剧消耗,朝廷近来的通宝质量越来越低下,华夏历来就是缺乏金银铜这类金属矿的国家。

而且铜钱的许多问题也难以解决,比如铜矿稀少,难以开发,铸造成本高,劳民伤财,私铸问题严重,屡禁不止。

而白银黄金也是如此,物以稀为贵,可却不太适合作为流通的货币,而且携带不便,纯度不一等各式各样的问题也多。

所有朱标得到这一批银子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以金银为本位,以纸币代替铜币,当然这得是一个循循渐进的过程,毕竟大航海未开,大明的金银储备并不充足。

经过宋元两朝,民间百姓士绅都开始不相信朝廷的信誉了,长期缺乏节制的印刷,导致纸币发生了通货膨胀,完全比不上金银保值稳定。

这也是历朝历代的毛病,哪怕是历史上的明清也一样,根本没有建立一个金融体系的概念,完全就是为了压榨民间财富而发放的纸币。

朝廷发的宝钞朝廷自己竟然不认不回收,而且朝廷完全没有储备金的概念,也没有相应的通胀应对机制,这不崩是不可能的。

说实在的宝钞产生本就是个迫不得已的选择,在目前这种百姓被严重束缚于土地之上、社会产业流动困难,且商业还没发展起来的社会环境下,用纸币作为主流的流通货币本就是个不怎么聪明的办法。

不过开国之初也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尤其是大明开国所面对的糜烂局面,元朝确实把基层祸害的太惨了。

去年朝廷大规模打压佛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融佛像佛器取铜,不得不说无论盛世乱世,佛教确实是富庶,从不吝啬以珍贵材料融铸法器。

朱标与陈佑宗商讨一会儿,俩人对此道都是一知半解,幸好时间还算充沛,可以让一些官员去研究元初所制定的纸币政策。

陈佑宗下去后朱标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其实他也没太大把握,毕竟也没学过金融专业,摸着石头过河罢了。

不过到底是有宋元成败的案例可以参考,耗费些时日应该内能够培养出一些专业的官员人才,到时候小心谨慎些,哪怕损失些也要优先保护朝廷信用为重。

没一会儿刘瑾领着刘安陈荣言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跪拜之后,刘瑾禀报道:“爷,奴婢已经按照账簿清点过了,没有遗漏,都已装车运送到宫门口,不知是搬入东宫还是……”

朱标吩咐道:“银子都搬入内帤,其余的都搬入东宫库里。”

刘安应诺而去,大殿内的陈荣言有些紧张,身穿朝服的太子爷,确实与往日所见不同,威仪堂堂,望之生畏。

对陈荣言朱标目前还用不到,安抚几句之后就让他去管理京城内外的几处皇庄店铺,以便日后随时听用。

而且目前管理皇庄的官员就是庸才,丝毫不见进项不说,逢年过节就知道拿些野猪兔子锦鸡糊弄了事,听闻前几天惹得老朱大怒,女入教坊男入凤阳……

等陈荣言千恩万谢的退出去,原本只是照在门槛处的阳光也已经爬进殿内了,不知不觉一个上午都快过去了。

刚起身活动一下,就见晋楚齐三王鬼哭狼号的跑了进来,看样子是在殿外等候了许久,都有些不耐烦了。

“大哥,我们都在门口站了两个多时辰了,你这刚回来怎么这么多事啊。”

“大哥黑瘦了不少,看来京中第一美男就是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