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傲骨铁心
顺贵人是又羞又喜,又甜蜜的样子,看得贾六也是老怀欣慰,让顺贵人赶紧去休息。
“贵人有喜了?”
老纪过来时正好撞见了离开的两名太医,从二人嘴中得知顺贵人有喜,也是真心为皇帝陛下欢喜,然后告诉六皇帝一个坏消息。
西北方面地下工作人员发来秘报,说陕甘总督勒尔谨背着朝廷私自扩军,在朝廷给他们的两个军番号基础上,又偷偷编练了两个军。
如果让勒尔谨扩军成功,西北军就将扩为四个军近十万之众,俨然是一颗大毒瘤了。
“前番要不是京师和平解放,西北军必然会趁乱进入直隶……”
老纪旧账重翻,认为皇上应该着手制定军事解决西北方案了。
“这个老勒,”
贾六笑了笑,微一沉吟:“拟旨,着山西巡抚鄂宝出任陕甘总督;赐勒尔谨黄腰带、金黄珊瑚朝珠各一,授协办大学士转任四川总督,督剿大小金川贼。”
第987章 血战大凌河
山西巡抚鄂宝是会里人,陕甘总督勒尔谨也是会里的。
两人同陕西巡抚毕沅、甘肃巡抚王廷赞勾搭成奸,在襄阳百官宗室大会之前竟然逼迫六皇帝签订不平等条约。
这个仇,贾六可记在心头呢。
要说心眼,他是出了名的大。
大大滴的小心眼。
岳父博清额评价的,应该比较客观。
为了分化西北联盟,贾六故意只给了三省两个军番号,本意就是二桃杀三士。
让山西、陕西、甘肃三省因为军队番号问题争执内耗,无法再成为一块铁板,如此就能给维新政府时间和机会。
不想老勒这几年也进步飞速,大字不识一个的老流氓摇身一变戴上眼镜成教授了,竟然窥破六皇帝的阴谋,主动给山西让出一个军番号,然后背着朝廷偷偷在西北募兵,据说还跟疆区暗中来往。
据正在昌平环卫所扫大街的色大爷交待,京师和平解放前,勒尔谨的确派人同他达成了密约,大意就是老色有事,老勒来帮;老勒有事,老色来援。
事实上在听说维新军向京师进军后,老勒的确派了几千人进入山西,之后山西方面也出动了几千绿营,号称三万人马意欲进京调停。
结果被早有准备的第二军提督祖应元派部队挡在了怀柔一线,不久后京师就告和平解放,这支万余人的西北军不得不讪讪退走。
但显然老勒并没有意识到鬼子六真的化身为真龙天子,已然有定鼎天下实力,仍就蠢蠢欲动,对维机政府的命令阳奉阴违。
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在西北学吴三桂搞独立小王国,不鸟维新六皇帝。
如此行为,只能用不识抬举来形容了。
不过眼下贾六也腾不出手用兵西北,所以就两个人事调动。
让山西的鄂宝去当陕甘总督,让勒尔谨这个陕甘总督平调四川总督。
看看这个人事调动能不能让三省联盟出现分裂。
奉诏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奉诏,大义当然是在朝廷这边了。
至于大小金川,贾六还是要平的。
哪怕这个地方是他的龙兴之地,也是要坚决打下来的。
原因无它,此地可是进入雪区的必经之地。
印象中,用不了几年大清周边的另一军事小强国廓尔喀就要动了。
作为大清新的皇帝,贾六当然不能同清朝一样将雪区乃至青海、蒙古等地视为外夷之地,而必须视为版图之内加以坚绝捍卫。
前世平定廓尔喀一役被收为乾隆“十全武功”的最后一役,指挥战役的是福康安,统兵在前面打的是杨遇春,参战官兵是索伦兵和金川兵。
福大帅叫贾六弄死了,杨遇春和索伦都在他手里,那他六皇帝当然要替福大帅收尾进雪区扫平廓尔喀了。
不过一直以来,贾六前世清朝的版图问题存在一个重大误区,那就是常将雪区、疆区、蒙古视为清朝版图以内的国土,然而实际上清朝官方并不认为这些地方是他们的领土,反而认作是外夷藩卫。
就是替中国作为屏障的藩属之地,同朝鲜、安南、琉球例。
内扎萨克、外扎萨克的区别。
“谕军机大臣等、长麟奏。筹议青海蒙古地方安设卡伦,诸多未便,所见甚是。蒙古王公扎萨克,本为中国藩卫,若以内地之兵,转为外藩防守。不特于理不顺,亦于体制非宜。且以内地官兵,前往蒙古地方安设卡伦,必须踰越番境,更属孤悬,鞭长莫及。”
这道旨意是载于清实录中的嘉庆圣旨原文,大意是青海蒙古人受到番人(高原人)骚扰,便向清朝求助,但是嘉庆认为以中国之兵帮助外藩防守,于理不顺,且鞭长莫及,所以这事管不了。
“天朝统驭外藩甚多,如额鲁特、土尔扈特、乌梁海等、岂无偷窃之事,从未请天朝发兵搜捕。何独尔等频频烦渎?且番众久隶帡幪,从无干犯天朝之事,尔等惟当严守疆界,勉力自卫。”
这道旨意则是说外藩的事情外藩自己处理,别烦天朝,就差明言那是外国的事,与中国无关。
嘉庆作为清朝皇帝,其态度当然是清朝官方态度,因此定性清代版图时,有必要参考一下人家皇帝对领土的概念和看法。
而清朝灭亡时本身就剩直隶巴掌大的地盘,比明亡时还惨,若干嫁妆论,领土有功论,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害怕被清算的别有用心之语。
诸如五族共和说法是满清宗社党提出,结果被人强加给中山先生。
“务使满、蒙、回、藏同化于我汉族,成一大敏族主义的国家。”
“盖藏、蒙、回、满皆无自卫能力。发扬光大敏族主义,而使藏、蒙、回、满同化于我汉族,建设一最大之民族国家者,是在汉人之自决。”
总统宣言中亦未明五族共和,而是说合五族为一人,如秦统一六国,国号为秦,使四族皆合为汉,定统一族名为汉。
对待历史,要客观,歪解篡改实没必要。
作为维新皇帝,贾六是保守温和派,化旗为民、出旗为汉,各族统一为一族,是他的基本国策,由此治国理政都是以这个理念来实行的,从不采取激进手段。
这次锦州屠城事件纯属意外,非本心所为。
故还是希望今后无论内外,皆为中国。
如此自然要出兵雪区,对侵略者迎头痛击,并在雪区彻底肃清不稳定因素。
计划中,待杨遇春扫平东南,便让其率部往金川,边练边打同时适应高原气候,减少将来进军雪区不必要的伤亡。
现在,却是要等第二军的捷报了。
他赶时间。
按汉人的习俗,年三十晚上是要给老祖宗们送压岁钱的。
可不能让太祖皇帝等太久,要不然下面物价飞涨,年货怕都买不全。
……
大凌河,一场大战正在进行。
奉兵团部命令率军东进十三山增援第二军的安木部遭到满蒙骑兵的合围。
联绵十数里的战场上,满蒙联军投入了一万六千余骑兵,各式颜色的军旗在阵中不住挥动。
炮声、铳声,各式爆炸声不绝于耳。
战场上空飘起的永远是硝烟,烟雾不断在场战上升起,然后被风吹往下一处。
远远看去,就如同起了浓雾一般,哪怕天空晴朗,太阳高照,身处战场中的敌我双方视线也永远超不过里许。
黑烟中,就见一名八旗将领策马立在石桥上,不住挥舞手中的八旗军旗。
每次挥动,满蒙联军阵中必然奔出一支骑兵,以大无畏的精神冲向维新军的大阵。
……
作者注:嘉庆对国土定性的记录载于《清实录》,非杜撰,对于研究清代版图问题应该有极大的参考意义。
第988章 我就是列强
被清军围在大凌河东岸的是隶属于东进兵团的新一镇,该镇就是兵团司令长官王福在保定组建的直隶新军三镇之一。
保定新军三镇同天津新军两镇有一个区别于其它部队的鲜明特征,那就是官兵的帽子、上身和裤子都是红颜色。
当初组建直隶新军时,贾六便要求新军的军服必须以鲜艳为基调,因为新军的训练标准是按照纯火枪时代的火枪部队制定的。
不能说是完全的列强军队,应该说是典型的列强军队。
尽管燧发铳已经批量准备部队,但这种武器依旧不能称为枪,无论射程还是精准度都较枪差得很远,因此需要步兵在战场上以队列方式集中,以便向敌军发射密集火力以提高杀伤效率。
火铳的射程近必须导致双方交战距离也很近,敌军很容易近身,如此就会造成敌我混杂难以识别的问题,所以己方步兵最好穿着颜色较为鲜艳的服装以便互相识别,否则很容易会发生误射事件。
在此基础上,贾六当初给新军制定的军服颜色是以蓝色、黑色为主。
但王福接任直隶提督全权负责新军建设后,在几次小规模排枪演习后,认为黑色不适宜作为军服,因为天气炎热的话黑色军服会成为官兵的噩梦。
蓝色虽然没有吸热散热问题,但作为军队制服颜色着实有点别扭,故而王福将新军兵服统一改为红色。
同时要求军官必须在帽子上插一根红色羽毛,如此可以方便士兵辩别己方指挥人员,也可以作为一种荣誉让军官们产生归属感。
类似单眼花翎、黄马褂的作用。
贾六同意王福的改进,对于军官帽子插鸟毛也无所谓,因为狙击手至少还得一百年才能冒出来。
新一镇的统制安木并非章佳老富的次子安木,而是跟随贾六时间最长的安保队长,也是索伦出身的高级将领之一。
渡过大凌河后,安木同参谋长官、四川绿营出身的蒋标商定,由安木率步兵主力在前,蒋标领炮兵、辎重和镇直属骑兵营在后。
凌晨时分,统制与参谋长官以及镇所辖各协标统、团管带用兵部配发的制式怀表核对了时间后,七千余官兵就摸黑向十三山方向推进。
根据第二军昨日黄昏发来的情报显示,满蒙联军已经发现从锦州东出大凌河的新一镇,因此不排除新一镇东进途中会遭到满蒙联军骑兵部队的袭击。
对于有可能的袭击,安木和蒋标制定了甲、乙两套方案。
半个时辰后,前方发现满蒙骑兵。
总兵力一万六千余,除五千多满八旗兵外,皆是来自漠南蒙古各部的骑兵,统帅是科尔沁部的卓里克图亲王恭格拉布坦。
满蒙联军对十三山地区的攻击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战果,因此在探马发现锦州那边又有一支伪军渡过大凌河后准备增援十三山地区伪军后,盛京将军弘晌果断决定先歼灭这支渡河而来的伪军,因为这支伪军兵力只有数千。
若能予以重创,必将动摇十三山地区伪军的军心士气。
发现敌人后,安木果断下令就地结阵,未过多久,满蒙骑兵就向新一镇发起了进攻。
面对新一镇猛烈的排枪射击,满蒙骑兵毫不畏惧,一批一批冲击。
战至上午九时,满蒙骑兵发现新一镇前队和后队之间有空隙,遂趁机冲入,一度突破新一镇防线。
关键时候,兵团紧急部署调配在新一镇的200多挺“贾特灵”连发铳发挥巨大作用。
此铳能够一次性发射48次,虽然存在各种问题,但无疑是维新军配备最好的装备。
“嘭嘭嘭!”
连发铳的密集射击,让攻进来的数百满蒙骑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指挥该部的正是科尔沁部卓里克图亲王恭格拉布坦的次子、曾随果瑞征缅的丹增旺布,在付出极大伤亡后成功截断伪军前后军的丹增旺布对于胜利的到来大喜过望,然后伴随耳畔密集铳声响起,这位曾做过二等侍卫的贝子就被眼前一幕吓得尖声大叫。
一幕极其恐怖的画面。
数百名蒙古勇士转眼间就被伪军的火铳击倒一大半,只几十人仍在受惊的战马上慌乱四奔。
中铳倒地的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在那哀叫挣扎着。
眼前的场景,让丹增旺布头皮发麻,他没想到伪军的火器竟然这么利害,甚至都不像火铳一样需要装填火药,就那么“嘭嘭”一阵响,自己麾下英勇的儿郎就纷纷坠马。
对面的伪军也爆发出欢呼声,似在为他们的新式武器骄傲自豪。
密集的连发铳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残余的几十名蒙古兵全部坠地,就连丹增旺布本人也被座骑重重摔下战马。
等他艰难的撑起来后,才发现他最心爱的马儿的一条腿都被铳子打断了。
“这到底是铳还是炮?”
带着最后的疑惑,丹增旺布被数十名持短刀摸上来的维新士兵抹断了脖子。
远处观战的其父卓里克图亲王恭格拉布坦发现儿子的军旗不在飘扬,冲进伪军阵中的几百儿郎皆覆没后,骇然之下又派出一支千余人的骑兵试图冲击伪军,援救儿子逃出来。
这支蒙古军显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他们奋不顾身,齐声大呼杀敌,可由于缺少火铳,只能在马上手持长矛、弓箭,凭着一腔热血向维新军阵地冲去。
冲锋途中不时有炮子落下,等到近前又遭到维新军排枪阻击,等他们好不容易冲到阵地前几十米地方时,又遭到那些他们从未见过的连发铳的密集收割。
肉眼可见的地方,能见到的就是马上的蒙古兵一个接一个的坠马落马倒地,一匹匹战马同样骤停在那再也发不出一声马嘶。
贾特灵连发铳阵地前,如风吹麦浪般,蒙古兵一片片的倒地。动作就跟排练过一般,又如标尺扫过,凡是尺子所到,活着的人畜都已不在。
新一镇参谋长官蒋标用千里镜观察远处,发现一个似将领模样的敌军仍然骑马在桥上挥舞手中的黄旗。
只是向己方阵地冲锋的骑兵却是越来越少。
放下千里镜后,蒋标扫视四周官兵,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到的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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