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不过他话的话音越来越低。
“怎么到哪都是秦军”有人抱怨,话里已经带着颤音。
除此之外,再无人说话了,一片死寂。
耶律沙扫视身边诸将,目光所到之处,人人都低下了头,到了这一步他哪会不明白呢。
他已经心力交瘁,面如死灰,如果秦军能到他们的后方,拿下奚王牙帐,要么东面的高勋凶多吉少,要么西面的耶律休哥凶多吉少,无论秦军从何处突破,整个战局已经完全无法挽回。
他长叹口气,看着漫山遍野连绵不绝的秦军旗帜,轻声道:“不会说汉话的赶快临时学两句,我们投降吧。”他记得当初史从云在河东的承诺。
北口村内,史皇帝在一处农户家下榻,前锋大军已经往北追击,而他的预备军则会暂在北口接收战俘和粮草,预计五天之后北上。
他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被押上来的韩德让,这个人比他小一岁,都是刚刚三十出头的壮年人,他的鼎鼎大名史皇帝自然听说过。
不过他思考的当然不是他和萧绰那些八卦小道新闻,而是好奇为什么萧绰会看上一个比她大十二岁的汉人。
见到韩德让问了他一些问题之后史皇帝心里就大致有答案了。
韩德让这人虽然带兵,但身上文质彬彬,博学多识,读过很多儒家经典,对他的问话对答如流,十分有礼,如果不是他脸上满是血污,手臂和肩膀上还有刚包扎过的伤口,只怕很难想他是个带兵打仗的人。
史皇帝问的也不是辽国的军队部署,那些耶律斜轸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他问的是韩德让的家世,上京的风土人情,权力构成等。
问过这些之后,他就明白历史上萧绰为什么对比她大十二岁的这个男人那么“痴情”了。
因为上京汉人的力量很大,而且是自辽国立国之初就很大,耶律阿保机趁唐末大乱掠走的汉人,还有后来随着中原河北打成一锅粥,相较之下辽国却成了一片净土,大量汉人北上避难,之后避难的人源源不断。
他们都是耶律阿保机起家的重要助力,面对契丹各部的封锁和敌视,耶律阿保机能够坚持并且最终翻盘建立辽国,和他手下人口众多分不开,而他在被契丹各部敌视之后,主要靠的就是那些北上的汉人和奚族人等。
所以自建国之后,汉人在辽国都有很大话语权,随着辽国的发展他们的强大文化统治力也表现出来,辽国成为一个崇佛遵儒的国家。
而韩家就是汉人一派的代表,韩德让的爷爷最终做到辽国中书令,他的父亲虽然本事平平,耶律贤上位之后也被封燕王,而韩德让自己更是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那么在丈夫死后,儿子年幼的情况下,萧绰为什么那么依赖韩德让,甚至表现出二人共治天下的状态,理由就不言而喻了,不只是单纯的情感问题,更是政治问题。
她想借着韩家的力量稳固统治,同时表现出契丹人与汉人共治天下的局面,以来号召国内的汉人为她所用。
不得不说,对于萧绰这个素未谋面却给他留下聪明强干映象的女人,史皇帝多了一些好奇,顺带就问了韩德让一句,“萧绰在上京吗?”
韩德让连点头,很多事他早听说过,包括秦国的天子曾多次向萧思温索要他的女儿萧绰。
对于韩德让,史皇帝也没杀他,萧绰利用他来实现自己的统治,而史皇帝也有此想法,毕竟上京太远。
不得不承认的是,历史上把羁縻政策利用到极致的帝国必定是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英国,他们的羁縻政策有很大的特点就是制造当地的分裂。
英国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在某一地区军事胜利之后并不直接控制,而是利用无论宗教也好、民族还是地缘也罢,以各种理由,各种手段让该地区分裂内斗,然后从中挑选一个得一些人心,但不完全得人心的政权去扶持。
这样一来他们可以利用当地人制衡和镇压当地人,同时将外部矛盾转化为该地区内部矛盾,让他们在内斗中不断消耗。
并在看他们消耗差不多时出手介入,摘取胜利果实,并稳固统治。
又能使得不全得人心的当地政权为继续巩固自己的权力和统治而完全臣服于英国,无论他们提出什么条件都答应。
靠着这一招,加之海军力量的保障,体量极小的英国硬是成功成就了日不落帝国,其殖民地面积超过本土面积一百倍还多,十分恐怖。
这种权力的游戏是有可借鉴地方的,所谓天高皇帝远,权力在当前技术水平下很难毫无保留的触及边远之地。
特别是交通运输和通信技术的限制,这时史皇帝如果想保留这些边远地区,就需要利用英国人的手段来实现统治了。
韩家就是这样可以利用的好苗子,他们在辽国树大根深,可必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他们的统治,因为他们是汉人,那么契丹人和奚人等肯定会不服。
统治要逐渐推行下去,首先必然是在军事征服之后转移矛盾,把外部矛盾转化为内部矛盾,别让当地人把矛头对准秦军,让他们内耗,然后等他们耗得差不多,由秦军中央军出手收尾,才能确立最终的稳定统治。
如果全部由中央去接管,那上京距离幽州还有一千多里,而且山高路远,驻扎十万大军的成本基本等同于在南方驻军五十万,朝廷根本耗不起,还会因此拖累秦国,得不偿失。
史皇帝拿下所有要地并驻军,并且靠近幽州,如北口,锦州,武州,居庸关等地驻扎重兵,随后就由朝廷分官许愿,把北面辽国已经无险可守的土地交给原本的辽国官员去治理,准许他们募兵。
这时矛盾就会爆发出来,除去民族矛盾,肯定也会有保守和激进的矛盾,保守派会觉得他们无险可守,在秦国大军监视之下只能服从,就算要重新找回昔日荣光也必须先忍耐,而激进怕则会觉得保守派没骨头,是绥靖主意。
无论结果如何,都会使得辽国内部的矛盾和割裂不断加深。
正如史皇帝十几年前在三关说要杀光所有契丹人,不杀其他族人,正如他多年前在河东说的会汉话的不杀,这些累加都会进一步激化他们的内部矛盾。
他想要的是辽东,上京那一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地,那就任由他们内耗好了,等几年或十几年之后他们内耗得差不多秦军北上收取胜利果实就行。
所以他礼遇韩德让,并且交代士兵们韩德让是贵客,不用捆绑,也不必放囚车里,把他关押在帐篷之中就行。
史皇帝也向韩德让说明了,早在一个多月前,他们的西路军于山后惨败,耶律休哥战死,大军已直奔奚王牙帐的事情,以打消他逃跑的念头,听完之后,韩德让惊骇跪在他面前,随后嚎啕大哭一场,之后更加顺从了。
到这一步,辽国还有多少国祚都是未知数了。
而东面也于五月下旬传来好消息,林仁肇已率军沿辽西走廊北上,沿途拿下各州县,靠着舰炮硬轰开城门打下锦州,之后与辽国南院枢密使高勋所率大军相遇,并在锦州城外击退辽军,俘杀两千余人。
高勋退却,不敢发起进攻,但也一直没有撤军,他们遵从为天子的交代全力扼守锦州,没有随意出战。
史皇帝看后很高兴,回信让林仁肇继续控制辽西走廊,不必着急东进。
因为只要拿下上京,并扼守锦州等要地,辽东大概率不用打就会投降,只要断绝西面辽国中央援军,辽东孤立无援,必不能持久。
到六月初,史皇帝所在预备军团已完全接收辽军物资,并安置好俘虏后开始北上。
才出北口没多久,北面又来捷报,向训军已与十余日前穿插到辽军后发,拿下奚王牙帐,并且拦截住了辽军溃军,杀敌五百余,前后俘获一万七千多人,其中有辽军中高层文武官员二百多人,还俘虏了辽军中路军主帅,辽国北府宰相耶律沙!
不过他们也在信中请罪,说辽国伪帝耶律贤十分警觉,察觉问题不对立即带人逃跑,他们没追上。
史皇帝大喜过望,他丝毫没对耶律贤逃走的事情感到遗憾,只是在心里盘算,如今辽军三路大军,十三四万人,就只有东路高勋那边还主力尚存,这样一来上京必定空虚了!
这个战果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于是立即回信,让李处耘,王审琦,向训,李继隆,杨继业等各军立即北上,不要耽搁,直取辽首都上京!
第542章 、肢解
一路北上,史皇帝与韩德让相谈甚欢,还问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特别是辽国高层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权力构成。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耶律斜轸是耶律曷鲁之孙,所以才会被如此快速的启用,也因此萧思温愿意收留他并视为心腹。
因为耶律曷鲁是耶律阿保机信任的同族兄弟,委以大任,立国之后位高权重。
一路上,史皇帝问了韩德让很多问题,他知无不答,等大军与六月初八到达奚王牙帐时,他还是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虽然有言在先,可亲眼见到远在后方的奚王牙帐被秦军占领,奚族聚落中遍是秦国旗帜,他还是震撼得不能言语。
那边留在奚王牙帐休整的李继隆,杨继业也过来面圣,并向他说明了情况。
「官家,前锋大军已经北上,我与杨将军部一直在前锋,士卒疲敝,伤亡较多,所以向帅令我等留下等候中军。」李继隆见到他,说话都有些激动。
看着风尘仆仆的李继隆和杨继业,史皇帝颇感欣慰,特别是李继隆,这一仗来表现亮眼,关键他还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史皇帝一直有一种隐忧,那就是秦军的高层将领都逐渐老去,如果后继无人就要出现唐朝高宗以后的局面了。
好在现在看到青年一带的李继隆等都十分骁勇善战,张齐贤虽然缺乏经验,也非常英勇,而壮年一代的杨继业,海进,孟玄喆等人都是悍将敢打敢拼,至少在未来三十年内,秦国不会缺军事将领。
「你们做的不错,山后突破已经奠定局势,郭进已经跟朕说了,这是你和杨继业的功劳,朕都记着。」史皇帝道,李继隆和杨继业听了连单膝跪下,杨继业开口就说:「为官家效命是臣子本分,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史皇帝扶他们起来,随后问了他们一些山后战争的经过,以及他们是如何穿插到奚王牙帐来的。
李继隆说,在当地向导带领下,他们自嬬州出北,然后一路北上,穿过大鲜卑山转向东,随后一路直插奚王牙帐。
期间山高路远,确实十分难走,他们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到达目的地,路上有六位士兵不慎跌下山崖摔死,只有两个人的尸骨被收敛安葬,另外四个的他们取不回来。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历经万难之后,全军士气依旧高涨,并且成功出了大鲜卑山,向东直扑奚王牙帐,也正好赶上辽国正面战事吃紧,不断把后方的人往前调去北口附近补充,他们杀到的时候大致只有几千人马,而他们有两万多主力部队。
初一交锋对方就溃败了,特别是那辽国的伪帝,比谁都逃得快,才开打他就跑了,之后一直没追上。
杨继业也讲述了他追击伪帝的过程:「官家,他们很狡猾,走北面没多久他那些亲卫就十多人一队分开到处跑,北面的路我们不熟,一时间不知该往哪追,也不好分兵去追,怕遇埋伏,只好选了几股去追,结果没追上。….
这是我的事务,请官家责罚。」
史皇帝哈哈一笑:「他逃跑倒是敬业得很,这不怪你,你做得很好,只要稳定歼灭辽军,他成不了什么气候,何况辽军最擅长的就是引导你们兵力分散,诱敌深入然后设伏,你不追是对得。」
成两百人一队往不同方向进发,辽军可以利用机动性将人集结在一个方向上实现多打少,然后又快速转移到另一方向的战场,而机动性较差的部队却很难快速应对和集结。
所以开打之前史皇帝就交代过,和辽军打,就算他们溃退了也不能追击太远,因为追太深入说不定他们的溃兵就集结起来,打一波猝不及防的反击。
这点无论在北口还是奚王牙帐,大家都执行得很到位。
又与他们谈论一些琐碎事务之后,史皇帝下令将全军将于三日后开拔,全军北上上京!
史皇帝在大帐外宣布这件事时,众人都一阵欢呼,将士们都激动得恨不能立即动身。
史从云也不是心血来潮,前方李处耘已经派人回来禀报,他们已经沿途扫清所有障碍,北上上京的漫长道路上没有任何人,圣驾可以安全北上。
而他们的大军已经推进到距离上京不足五十里的地方,辽国上下震惊,在城外河畔布置了临时招募的阻击军队,不过他们的下场大概和幽州城外的一样,因为随行的炮兵已经达十个营,除了上京彷幽州建造的城墙之外,没有任何防线能经得住炮兵的打击。
史皇帝看完之后心里已经有数,找身边文官给他代笔,写了一封十分肉麻的报平安,又夸大说明的战果的信让人带回去给幽州的赵侍剑,说他们的大军已经包围辽国首都,破城指日可待,生擒伪帝的日子已经不远。
还说秦军三路大军,穿插包围,正面击溃,各种重拳出击之下,已经消灭五十万辽军,辽国再无可战之兵,同时嘱咐她帮自己写封信送回朝廷,向符皇后,宰相范质,枢密使闾丘仲卿报喜。
总之说得天花乱坠,这他是学拿破仑的小妙招。
通过与亲友的书信来「不经意」的透露一些夸张的战果,以此达到宣传的目的。
这样既显得真实可靠,让百姓相信,又能极大鼓舞军心民心,反正国中九成九的人对数千里外,根本没去过也没见过地方的战局必然是全凭想象,那舆论的话语权就在史皇帝手中,吹点牛大家也不知道,全当真了。….
其实就算真打仗的普通士兵和中低层军官对总体上千里战线上的伤亡也是没有具体概念的,只有最高层的少数将领心里有数。
史皇帝心里也有数,如果说阵亡,被俘,失踪,受伤失去战斗力等等加起来,在上千里战线上辽军损失已经接近十万,五十万是肯定没有的。
不过就像史皇帝以一当百的事实一样,很多事知道真相的人很少,而事实却是由少数人创造的,至少在蜀地,时至今日已经人人相信三关之战中史皇帝杀了十万辽军一个道理。
三日后,大军随天子鸾纛开拔,气势如虹向上京而去。
而在此之前,东面也再次来了好消息,锦州城外,林仁肇率军大破辽国南院枢密使高勋,杀敌千余人,六千多人投降,高勋被俘,辽国东路军也几乎被全歼。
辽东京留守耶律抹只听到秦军已打到锦州,高勋率军攻城的消息,硬是顶着女直人袭扰的压力,凑出一队兵马往西准备与高勋会师一同攻打林仁肇大军。
没想到还没到锦州就听到辽军大败,高勋被俘的消息,立即打道回府,固守辽阳去了。
当下局面,辽国的国土已经被秦军的攻势鲜明的分成四个板块,燕山以南,以及雁门关以北,居庸关以东的经济中心地区全数被秦军占领。
而大鲜卑山(大兴安岭)以西的漠北草原各部族则和辽国离心离德,辽国的新皇帝根本调不动,燕山以北,河西走廊以西的政治中心地区在秦军的进攻下摇摇欲坠,大半已被占领。东面辽东地区秦军没有踏足,但已从锦州一带完全切断他们与西面中央的联系,只敢死守,不敢动弹,
而且他们还面临西北在秦国资助下的女直等各雪林中的渔猎部落袭扰,算是自身难保。
到了这一步,史皇帝却是敢更加放心的北上上京了,庞大的辽国,北方的霸主已经被他的军事,政治和外交攻势肢解,接下来就是怎么吃的问题......。.
第543章 、上京风云
夜,响彻漆黑天空的轰隆声时常不绝,耶律贤着甲坐在宫中难以入眠。
北方的夏夜依旧带着丝丝寒意,远处大鲜卑山的阴影在天边若隐若现,以往看起来平常无比的景象,如今却格外压抑。
南北不见首尾,横亘苍茫天地之间,月光下阴影万丈,笼罩千沟万壑,远处群山和近处灯火,以至遥远的宫殿都在其压迫之中。
耶律贤觉得胸口十分烦闷难受,他无时无刻能感受到那种压迫,那些山,那些树影,就像永远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史从云.......
自从奚王牙帐逃回来之后,他就知道大事不好。
西面大败,后路被抄,中军战事不利,越来越多的事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等他回到上京之后,立即下令让萧思温招募青壮,准备保卫上京。
留守都城的萧思温此时才对战况的恶劣程度如梦初醒,随后紧急召集所有十四岁以上男丁入伍,发放武器保卫上京。
他的判断是对的,迅速的应对也救了上京。
他们刚招募新兵没几天,秦军大军已到达沙力河畔,遥望上京外城。
在南面河道是被作为上京护城河使用的,当天城头巡逻兵就看到远处有大量人马顺着大道北上,沿途很多百姓被他们驱逐,河南大量帐篷和屋舍被抢夺。
不过因为他们早部署守军,在河畔也有大量兵力,秦军一时间无法渡河,而是谨慎的选择在南岸附近游荡并占领,排查那里的村镇。
他们只是秦军前锋部队,大约千余骑兵,不过他们的到来也意味着秦军中军不远。
果然第二天,前进大军陆续赶到,很快从西面渡过沙力河支流清水河,桥头守军是原本的上京守军五百多人,加临时招募来的三千多年轻人,面对正面进攻,他们根本不是气势如虹,全身包裹在铁片里的秦军对手。
一轮野战炮齐射之后,秦军一拥而上,仅用半个时辰就往前攻破桥头,随后往前控制上京西面通道。
秦国大军从西面渡河,很快到达城下,随后向北,向西迂回,将上京围困得水泄不通。
之后几日,秦军不断到达,人数越来越多,到六月中旬时,城头守将汇报,四面秦军至少超过了五万!而且还在增加。
秦军每天都会用他们的炮轰击城头和城墙,给守将造成一些伤亡,万幸的是这座仿幽州建立的坚城,秦军的火炮也无可奈何。
他们虽然不断轰击,可对墙体造成的伤害有限。
秦军还在增兵,城内人心惶惶,各怀鬼胎,每天听到的那些轰隆炮声,无时无刻不摧残着城内所有人的意志......
耶律贤已经好多天听着那些恐怖炮声无法入睡,他从奚王牙帐只带回了一千多人,那已经是如今他可以依仗的所有力量。
过了一会儿,萧思温进来,向他汇报了外面的情况。
「陛下,东面还没有消息,耶律抹只能不能派来救兵并不确定,西北各部族军按理来说应该就在这几个月到达........」
他听得出,萧思温在尽量把话往好的方向说,只不过局势必定比他说的遭。
且不说东面以史从云的狡诈,必早有应对,耶律抹只的援军应该遥遥无期了,他现在想起来,女直人刚好在这个时候作乱,拖住大量辽东兵力,可能也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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