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但他现在面临的也一个尴尬问题就是,自己的亲族中没有铁木真的三公主,也没有赵光义那样的人。
要皇族监国,只有皇后可以,可六妹又没有太多经验和本事,赵侍剑才生完孩子,身体虚。
符太后倒是合适,只是他虽然和符太后有了深入交流,但说不上完全的信任。
.......
当晚,他留宿坤宁宫,符太后,赵侍剑和六妹都在。
这次他没干什么,而是认真的给六妹交代,让她跟符天后学,以及自己要出征,有一段时间要她摄政监国。
其实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六妹紧张得手足无措,她一直只是个乖乖女,自己这个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忤逆他。
如今突然要她自己做主,还是国家大事,心里肯定会紧张害怕。
史从云将他抱在怀中安慰,“我这次去几个月就能回来,下面我也交代过,到时闾丘仲卿他们都会帮你。闾丘先生你知道,他当初还住在我们史府上呢,老熟人了。”
六妹紧张又乖巧的听他说,头顶顶着他的下巴,“如果外面朝中的事情不懂,你就问你大姐,宫中的事不懂就问赵侍剑,她们两要是不听,朕回来问罪。”
符太后安静听着,没有说话,赵侍剑稍有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立即开口:“六妹放心,内府的事没有那么麻烦,你吩咐林尚宫很多都能办好。
如果还不懂我肯定帮你做好,不过外面朝堂的的事我一个小女子就不懂了,得问太后!”
宫里现在的主要人员还是从史府来的,在史府就是赵侍剑管家。
才生完孩子的小女人把太后两个字咬得很重,以前符大还是皇后的时候就与赵侍剑有过节,现在又听宫里人说史从云和太后的奸情,赵侍剑和符太后两人更不对付了。
符太后听完脸色不好看,又有些微微发红,她自然知道赵侍剑在嘲讽她,不过确实理亏,没有反驳,只能不理赵侍剑。
而是转头向他保证:“官家放心,臣妾定会好好教六妹的。”
他看着两个不太对付的美人,便道:“我不在,你们两不许闹,这是国家大事,不可以像以前一样轻慢。”
.......
第二天,他又调符昭愿领京城巡检,支持皇后;
二月初九,史从云发诏书,调动东面的洺州,魏州,博州,相州,滑州等各州州兵,由地方马步军都指挥使或防御使统帅,于二月十五日前在洺州集结,调河阳的李处耘东面行营都统,带着自己的人马去统帅各州兵为东路军。
东路军顺着固镇,潞州方向进军。
随后以王审琦为南面行营都统,率河阳三城兵和禁军往北,翻山进入河东,往泽州方向进军。
邵季率龙捷军为前锋,抢占河阳三城北面的太行山中要塞,堵死李筠麾下军队,让他们没法出太行山。
河中的建雄军,保义军等固守,向拱所部帮助建雄军固守晋州。
向拱与其说是帮助,不如说是监视,建雄军,保义军史从云并不放心,但也不能让李筠进入河中。
诏书接二连三发出,从京城飞驰而出,去向天下各地的额快马络绎不绝。
汴水大营里邵季也率先带着前锋龙捷骑兵开始往北面疾驰。
中军还在准备,这次史从云准备亲自率领中军,以控鹤军和神火军为主力,打好这开国的第一战,同时震慑那些还在观望的节度使,为以后削藩打下基础。
十一日朝廷破例大朝,史从云宣布要御驾亲征的消息。
当场朝中一片争论,有人反对,有人赞同,但史从云不是让他们来讨的。
他让众人说个想法,是表现自己的气度,随后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大家的意见都发表了,才开口定论,“朕意已决!这次必要亲征。”
这样一来,既给大臣们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也不会应自己独自裁断让他们面服心不服,毕竟意见已经表达了。
于是到十三日,后宫和和礼部给他准备了三十多车的各种行礼和仪式用具。
看得史从云头大,最终只选了六车留下,除了表明他身份,让将士们看到的华丽鸾纛,剩下的多数都是给随行的小黄花准备的的。
他那辆六匹马拉的巨大行辕龙辇,也主要是给小黄花坐的,骑马虽然颠簸,但他习惯了,带着小黄花是让他照顾自己的生活,同时放松放松,她太会照顾人了。
当天下午,史从云亲自骑马去汴河边上检阅即将出征的神火军,将士们士气高涨,高呼万岁,数里黑红相间的旗帜在春风中猎猎作响。
史从云骑马走过,在前排发现一个身高几乎和他相当的壮汉,而且比他还壮,十分欣赏,便好奇道:“汝叫什么,从哪里来。”
“禀官家,某叫荆嗣,冀州人!”壮汉说话声若洪钟,看他那架势,双手之间只怕有数百斤的气力。
史从云很喜欢这样的猛士,连旁边的党进都看得有些诧异。
“怎么想到来当兵的?”
“同乡里当兵的跟着天子打蜀国,都发财了,他们都说官家了不得,某就来了。”
史从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荆嗣、荆嗣.......朕记住你了,要富贵就好好杀敌,富贵肯定少不了!”
他一说,周边众人都高呼万岁起来。
.......
下午,中军杀羊祭旗,随后天子鸾纛打出,汴水边上的大营随着苍凉号角打开营门,大军开始开拔。
史从云在大营旁的一处小山上被众将环绕,远远看着一队队人马整齐有序的从营门中出来,汇入长长的长龙之中去。
大道上各种各样的旗帜在缓缓飘扬。
女扮男装的小黄花俏丽站在他身边,好奇张望远处的壮观景色,大大的眼里都是震撼。
神火军的后队是用马拉着走的六十六门炮,在大军的后方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第一次神火军的炮真正有用武之地,之前打蜀国,炮是拉着去了,不过没打成。
小黄花好奇的看着那些大炮,小声问他:“阿郎,那些大铁管是什么?”
史从云连正经的给她解释,“那是炮,等哪天有空,我教你打炮。”
“好啊!”小黄花高兴的点头。
史从云看着远处那些缓缓移动的炮,心里想可得给老子争气啊!
这是一次生死攸关之战,是立国第一战,也是新战术实验的第一战,关于炮兵和步骑兵的配合后世有很多的例子的教训,特别是在欧洲战场上。
史从云看得多,他很能明白这种炮的优势和劣势所在,也能明白那些战场上厉害的炮步骑兵结合的战术核心思想是什么。
所以他这半年多一直在训练神火军和控鹤军的配合作战。
但那些都只是训练,管不管用不知道,只有真到了战场上才能见分晓.....
河东,山西......
这个叫法很多,在中国历史上向来生死攸关的地区,他不得不拿下,否则就是掉在头上的一把利剑,让他睡不安稳。
他心心念念的雁门关,将北面辽军抵挡在太行外的美好愿景.......
这些在远处林立的军旗中摇曳,都将由这次大战决定。
老爹原本听说要打河东,无论如何想要随行,史从云没让他来,知道他想云州,想快些打回北面去,可老爹如今是太上皇了,在军中不好。
北面,春风卷动云彩,军旗飘摇猎猎.......
史从云遥望北面,不由自主吟了一首唐人的诗:“羊马群中觅人道,雁门关外绝人家。昔时闻有云中郡,今日无云空见沙。”
第318章 、联盟利害
二月中旬,春风卷动枯草,新生的绿意隐约可见。
风吹过山口,原野上的砂石夹杂尘土到处乱跑,奔走跳跃,打得人马睁不开眼。
等风沙过去,站在野地中的众多将领官员多是灰头土脸,拍打头上的尘土,一时间有些狼狈。
“约好不来,让咱们在这干等,什么意思!”有人吐了口满是黄土的唾沫咒骂。
“他想摆皇帝老子的谱!”刘继冲不满的道:“老子去晋阳,他就到处摆谱,找了几十个穿金甲的接我,想唬住老子,可有些兵都漏脚趾(鞋子是破的),我看伪汉国不行了。”
他的话说得大声,在场数十军官将校都听得清楚,后方太平驿那头则是密密麻麻昭义军精锐,甲片在日光下闪烁,队列整齐,旌旗笔直林立。
“这话不好,别让他们听见了,咱们求人。”李继勋道。
李筠回头,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好,要不是怕兵力不够,史从云那狗贼人多,某也不愿请他们。”
说着李筠一张黑脸恶狠狠的道:“还不知道他们听话不听话,如果他们敢出尔反尔勾结契丹狗贼,老子就是死也不跟他们合兵!”
众将纷纷点头,他们这些边军,常年和北汉,契丹人作战,加之唐末以来,契丹人经常大规模南下劫掠,上下很多人中都对契丹人有着敌意。
李继勋也不好说话了,只能点头。
李筠黑着脸,盯着北面大道尽头,那边还是不见北汉人的踪影。
直到他快发怒,准备掉头走人,远处地平线上几棵发新绿嫩芽的老树后面,才隐约见到大量旗帜露出尖角,正向这边移动过来。
很快,黄色的天子鸾纛十分显眼的出现在大道之中,众多旗帜分列两侧,缓缓从大地那头移动过来。
众人都激动起来,虽然话说得义愤填膺,又骂了史从云是乱臣贼子,是篡国大盗,祸国殃民,但不少人心里都是没底的。
史从云的威名太盛,不紧张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见北汉人多,他们自然高兴。
可慢慢的,待到远处地平线上北汉兵将逐渐露出全部面貌之后,不少人都皱起眉头往后张望,希望后面还有人马。
不过很快他们便失望了,太平驿北面的北汉军大队,除前面的二三千人外,后方空空荡荡,再没更多士兵。
李筠盯着北面看了半天,大失所望,手紧捏着缰绳,一言不发,脸色难看。
左右生怕他突然调转马头,便连劝解:“节帅不可,他们只怕是故意的,故意不把精兵带来,咱们要忍,否则他不出兵怎么办?”
李筠大怒,但也无可奈何,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冲动,如果当初不把讨伐史从云的檄文发出去,而是先和北汉讨价还价,肯定会好很多。
可如今檄文已发,他和史从云不死不休,这种时候北汉要威胁他也毫无办法,因为变成他求人了!
无奈之下只能压下一肚子火,下马走路过去见刘钧,他身后诸将也随行。
刘钧被人八抬大轿抬着过来,李筠等众人上前,却只是拱手道:“拜见国主!”却无一人下跪。
刘钧身边的宣徽使卢赞正想斥责,却见太平驿站后方,数万整齐列阵的昭义军士兵,顿时闭上了嘴巴。
刘钧脸色不太好看,还是挤出笑来:“不必多礼,朕次来是和西平王商议大事,讨伐贼首史从云的,我们就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了。”
此举既表现自己大度,有掩饰方才尴尬。
“还是国主痛快!”李筠抱拳,“不过国主啊,某听说汉国有不少精兵强将,就是国主身后这些么,看起来人不多啊,还有些无精打采......”
“身为臣子,如何跟国主说话的!”刘继业不满道,李筠的态度变得很快,见到他们身后只有几千人后,显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国主刘钧正声道:“朕自有精兵十万就在晋阳,今日匆匆赶来是见西平王的,大军很快就到。
天下最大的贼首乃是史从云,若是西平王有心抗贼,朕的大军立即就到,若不是为公家为天下,大军就来不了了。”
李筠不说话,盯着李筠看了一会儿,终是拱手:“国主言之有理,是某急了,我也是为了讨贼,希望国主不要见怪。”
刘钧见他让步,也点点头,双方又说了一些合作的细节,比如几时合兵,各自负责从哪里出兵。
双方商议了好一会儿,最终终于达成大致的共识。
“我们走西面河谷,攻晋州,拿下晋州之后继续南下,攻掠河中诸地。西平王走东面攻掠泽州等地,我们将河东彻底夺回。
若史从云来攻,很有可能走河阳往北,向泽州进军,所以朕令卢赞领三千骑,助西平王破敌,后续援军也会陆续到。”刘钧缓缓向李筠阐述合作的计划。
李筠看着对面的国主,心里越发后悔,他就不该联络北汉,这些人全然没有全力助自己的意思,只想趁乱进攻东面晋州,河中等地。
他咬牙道:“三千骑太少,某要一万,至少马步军万人,否则东面顶不住秦军,你们也别想好过!”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算慢慢说开了,说是联盟,其实各有算盘。
李筠想借北汉兵击败秦军,但北汉国主并不想和秦军死磕,而是想趁着李筠也秦军打仗时候夺取东面的河中诸州。
双方各各有算盘,所以这一见面并不愉快。
双发又各说自己的道理,越说越激烈,一时难以达成共识。
李继勋看着急了,他是及其害怕史从云的,当初他就是怕史从云才叛逃到河东来,这次要是输了,落在史从云手中,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便着急的大声道:“别吵了!
某最知道史从云,他是天下最歹毒,最难对付的人物!
国主最好仔细想想,如果潞州被史从云夺了,他的精兵六七天就能到晋阳,你们还能高枕无忧吗?
到时候就算拿下晋州,你们又能如何?还盼着契丹人来救!”他这几句说得很重,也很着急。
“唇亡齿寒,前年契丹人的皇帝都差点被史从云活捉了,如今他们还敢来,他们不来你们拿什么抵御史从云!
我看国主这时惜兵,想坐山观虎斗,只怕也要被那史从云活活俘虏,抓到大梁去!”
北汉宣徽使卢赞大怒道:“放肆!”
场面却安静下来,众人都不说话了,太平驿外的空地上一时间安静了一会儿。
刘钧想了许久,最终看着李筠,看着李继勋道:“朕出三万精兵,不过要派监军使!”
李筠大喜,“只要三万兵能来,国主爱派多少便多少!只要兵多,某就不怕那史家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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