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安忆
不过慕蟾宫没有理会,只当是有人不小心掉进了河里,狼狈上岸。
不多时,慕蟾宫又瞧见了被油灯灯光所照的纸窗外有一翩跹身姿影影绰绰,似乎是在门外徘徊一般。
“谁在外面?”慕蟾宫拿不准主意,便放下了诗集,托着油灯推门而出,入目所见,原来是个姑娘。
这姑娘肤色极其白皙水润,脸上还在油灯的映照下浮现出些许水嫩光泽,那容貌也绝非那画舫上的风尘女子可相比较,
风尘女子大多风骚,可那风骚之间唯有掺入了柔美娇媚才叫风骚,所以风尘女子那大多是搔首弄姿的骚。
可面前这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左右,那骨子里的柔美和些许娇媚搭配便如同他读诗一般的自然而然浑然天成,无法言说的风情万种随着举手投足间同青涩少女的魅力一同挥发。
那小姑娘也是没想到慕蟾宫会突然走出来,因而有些慌乱。
“姑娘,您在我家门口徘徊许久?请问是有什么事么?”慕蟾宫不敢去看着女子,于是只得眼观鼻的错开了目光,看似有些失礼,实则非礼勿视。
老是看着人家,会不会被人家姑娘当做是登徒子呢?这样很不符合礼数,因此还是非礼勿视为好。
慕蟾宫是这么想的。
那少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只留下了原地怅然若失的慕蟾宫。
“我还没问姑娘你叫什么呢···”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呢喃着,叹着气,他推开了房门,回到房间,也没心思读诗了。
只是看着那些描写人世间的情爱的诗句,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
他没发现。
院落里的地上泥土,已然湿了大半。
他那老父亲大半夜的时候醉醺醺的进了门,身上酒气混杂着脂粉气,慕蟾宫也心知肚明,便扶着慕小寰上了床,
而他自己则独赏月明,不住叹息。
听着秦槐河中水声激荡,便如他心思一般,只能回了床,和衣而睡卧榻而眠。
或许睡着了,便能在梦中见她一面···
黑色的泥淖中,巨大的鱼类骨骸毫无保留的矗立其中,不远处还有着一条条的大鱼,在烈日的曝晒之下身体干瘪,有些垂死挣扎的扑腾着,鱼尾将泥淖挑起,黑色的星点泥浆四散。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在这黑色的泥淖当中前行着,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标识物,天上只有酷烈炽热的烈日冰冷无情的散发着热量,随处可见的是渐渐失去活力或者已然失去了活力的奇形鱼类。
有鱼类生着触须,约有十条,眼若拳头般大小,无神的盯着自己,体态圆锥,尾端生着三角形的鳍,像是它的滑稽帽子。
有鱼类体态臃肿畸形,身子粉嫩,软趴趴的陷在泥中,大嘴也软趴趴的,鼻子也软趴趴的,看起来像是一个满脸苦相的丑人。
有鱼类生就尖牙利齿,双眼极小,头上好像长着个灯笼。
有鱼类色彩艳丽,有鱼类体型巨大···
不知到底是什么鱼,长得真是奇特至极,他一边深一脚浅一脚,一边想要逃离烈日曝晒,他觉得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就会变的和那些鱼干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处,可是却也模糊的有个指引着的方向,在远处是一座山丘,那里的阴影可以遮挡烈日。
在这片满是黑色泥浆的大地上,烈日的曝晒似乎并不能将泥浆的水分蒸发,他只是一直的走着,终于走到了那山体之下,空气中满是臭鱼烂虾的腐烂味道。
稍事歇息,天色便突兀由白转黑,那些腐烂的味道挥之不去,他心中憋闷,看着月色皎洁,便想要逃离,而后,他便攀上了山岩。
山岩光秃秃的,没有半点植物生长的痕迹,没有野草,没有苔藓,有的只是乱石凸起凹陷所构成的高耸低洼,山岩缝隙干燥,便借助那缝隙当做着力点,一步步的借着皎洁月色攀上了山顶,那好似挥之不去纠集在体表鼻尖的腐烂臭味终于消散,只是鼻中仍有余味。
他想要转移一下,不要过多地感受那股腐烂的臭味,故而极目远眺。
由上至下,皎洁的月色笼罩,可远处却又有着深沉而又可怖的黑暗浓郁笼罩,那数之不尽的深沉沟壑当中似乎盘踞着什么在暗处张牙舞爪的奇诡生物,白日里那些奇形怪状的臭鱼烂虾们干瘪的身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妖魔化的诡异鱼虾便潜藏在沟壑当中的深暗水液当中。
皎洁的月光也非全能,更无法照亮那些低洼深坑,纵然是月光,也是有限的,不如太阳大日的。
夜色好像无尽,更是埋藏着亘古的混沌莫测。
他不敢再看,生怕再看一眼,自己便无法承受那股莫测,于是便转过了头,而后便看到了···此生都未曾见过的奇特造物。
哪怕大自然再怎么鬼斧神工也不可能锻造出那么一块巨大的仿佛参天的黑色石碑,虽然已然古旧斑驳,可那石碑上也可见残留的精巧打磨,
可是这所谓的【可见】并非是单纯的以眼相看,反而是以感觉去【可见】,就像是知晓这块石碑的由来,可是去仔细回想却又没法从脑海中找寻到关于这块石碑的半点蛛丝马迹。
石碑上刻画着根本看不懂的象形文字,且这些象形文字也完全不符合自己已知的所有字体与文字。
这是些什么纹路?哪怕经过漫长岁月的演变也不可能会变成现今的文字吧?
但他十分的疑惑,明明自己距离石碑如此之远,可又为何能够仔细的看到那石碑上的文字呢?
不解,疑惑,充斥着他的头脑。
而后,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像是人,可却又像是人一般的,怪物的嘶吼。
再然后。
慕蟾宫,醒来了。
第零六章 月楼铸剑
剑乃百兵之君,刀为百兵之帅。
身负剑术之变化神通,秦月楼自然更为亲近于剑。
在金鳞城中自然也是有铁匠铺和兵器店的,虽说铁匠铺大多为打造些菜刀农具等物,但打铁又不分是什么用具,因此铁匠也可打造兵器。
因此铁匠是铁匠,铸剑师是铸剑师,锻刀师是锻刀师,本质相同,
但是侧重不同罢了。
这一次的签到任务是铸剑锻刀,可秦月楼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铸剑锻刀,系统那边倒是有系统的知识可以进行学习,他也购买了一些相关知识自己去看。
但是,光看不练假把式,于是秦月楼便找到了一处金鳞城闹市区当中的铁匠铺,所谓铁匠铺,还真就是个铺子了,
一间破房子,还算好的,起码不是茅草屋,这破房子就留了三面墙,屋子正中放个大火炉,
那火炉烧的通红,哪怕是方才接近便能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要是冬天想必会有很多人接近,但现在夏天还没完全过去,白天也算是热了,
那铁路边还架一风箱,稍显瘦弱一点的学徒双手双臂肌肉鼓起,满头流汗的拉着风箱,这风箱一拉一扯一推之间,那产生的气流之风便被小学徒给送进了火炉当中,那炉膛内火苗直蹿,更年轻的身子骨更瘦弱的小学徒则是不断地朝着炉子里添着大块大块的黑煤,
一个看起来憨头憨脑的青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老铁匠打着铁,时不时的擦一下流经眼睛的汗水。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稍显老态,浑身肌肉虬结,赤膊打铁,右手握小锤,左手握铁钳,随着铁锤极其富有韵律之下的锤击,那铁锤敲在通体发红的小铁块上,发出了当当声响,被铁锤敲击的泛起了灰色而冷却下来的铁屑飞溅,那正正方方的铁小块也在锤子有条理的敲击之下变得细长。
“钉子是要这么打的,你打的钉子都太粗短了,做棺材钉就钉不住,你知道么?”老铁匠颇为耐心的指点道。
而秦月楼的驻足观看也终于吸引到了老铁匠的注意力。
“这位公子,是想打点什么?”老铁匠和颜悦色的问着秦月楼。
“···嗯,我想铸一柄剑。”秦月楼说道,手里摩挲着一片树叶。
“那这您可得等一等了,不过您为什么不去兵器店里去买?”老铁匠拿起了茶壶,灌了一口,又用毛巾把身上的汗擦了擦。
老铁匠心里不解,这公子哥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非富即贵,怎的要来自己这小地方来买剑?
莫不是话本小说看多了,想整一把剑,出去闯荡一番?
老铁匠心里想着,心里也笑了起来,年轻人,就是有冲劲,他并不讨厌。
“我的意思是,我想借您这铁匠铺铸一柄剑。”秦月楼将那树叶异化,便化作了一片金叶子,递给了老铁匠,“这片金叶子借您铁匠铺一应用具材料一用,应当不亏吧?”
老铁匠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那片金叶子,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脉络分明而又清晰,确实是名副其实的金叶子,但这确实是金子不假,只是纯度自己就看不出来了。
“小公子,您这是···”老铁匠搜刮着肚子里的墨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秦月楼很贴心的接过了话茬。
“业余爱好,想试一试,一片金叶子,暂且租用您也不亏。”秦月楼笑了笑,便走到了铁匠铺当中。
他对那滚滚热浪分毫无惧,就连汗也没出一滴。
铁匠铺内的大小铁匠面面相觑,老铁匠摸着金叶子,便将位置让了出来,就是扯风箱这活也交给了那憨头憨脑的青年。
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
自己这些儿徒可得吃肉啊,不然没力气打铁啊。
秦月楼虽然吃过猪肉,但也没见过猪跑,虽然有些许基础的理论知识,但是真要上手可没那么熟稔,但他身负混世双猴之潜质,灵慧程度自然远超旁人。
将打铁铸剑学识活学活用串联起来,他便用铁钳夹起了一块凡铁,伸进了炉子中。
用心的去体悟那温度与铁矿之间的临界点,便连六耳也开启了。
六耳听音,撇去心声杂音,而是全神贯注的去听那铁与火之间的奏鸣。
火焰与铁块之间的反应由开始的生涩,到随后的热量侵入铁心,直至将铁块完全加热也全都被六耳听见。
将那铁块拿出,老铁匠眼神也惊诧了起来。
他在铁匠一道上是有天赋的,加之性子沉稳且专一,沉浸与打铁多年自然打出了感觉来,熔火的材质之间在什么时候拿出来是最好也能感觉出来,而这感觉的时机与秦月楼将那铁块钳出的时机相差不多,但或许会比自己的感觉更准也说不定。
将烧的通红的铁块钳出,放在了铁砧上,秦月楼便开始迅疾猛烈地用小锤在铁块上幅度微小的捶打了起来。
那速度快出了些许残影,老铁匠的眼睛又瞪大了起来。
这公子哥看起来瘦弱,但没想到有一膀子力气,那铁块很容易便被打出了剑的形状,只是受限于铁块的大小,这剑也不过就是手臂长短,两笔粗细,又细又长,初具剑形。
秦月楼看了看这剑胚,便将剑伸进了水池当中,烧红的剑胚将水蒸发,发出了“嗤嗤嗤”的急促声响,还泛起了阵阵水气。
而后秦月楼仔细倾听后将剑胚提出,而后又将这剑胚伸进了火炉当中。
这是淬火,淬火可提高表面的硬度、耐磨性和疲劳强度,而心部仍具有较高的韧性。
过刚则易折,便是因为太硬便会脆,过脆便会被钝器或者大力所折断,因此一柄剑除非材料极佳,否则便肯定是要具备韧性的。
而剑器又不可太软,若是太软,那剑锋便无过多锋锐度,不耐磨便又会变钝,要是超过了金属疲劳,也会毁掉。
虽然是凡铁,但打铁的技艺与工艺也可以将凡铁铸成一柄不错的剑器。
对于自己第一柄亲手所铸之剑,虽然是凡铁,但秦月楼也会倾注自己所有能动用的,将这凡铁锻成好剑。.
凡铁成剑之所以是凡剑,便是因为材质所限,那么材质之外呢?便是技艺工艺。
倾注了心力所铸造的剑也会具备灵性,因为那是铁匠在铸造的过程当中将自身的灵性通过捶打的方式一点点的捶进了剑器当中。
秦月楼悄悄的吹了一口喷化灵性之气,将己身的灵性注入到了这剑器当中,六耳倾听。
叮叮当当中听到了一丝丝微弱但却在渐渐加强的声音。
“疼,疼,疼···”
“痛,痛,痛···”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可宝剑也要先行捶打才能出。
秦月楼充耳不闻,只是自言自语的嘀咕,好像是在对着剑器说着话。
“您啊,要想人前显贵,还得人后受罪啊。”秦月楼说着,末了又小声逼逼了一句。
“你又不是手指破了个小口就被簇拥着高呼送医的练习生,忍着点。”
运以异化将这铁器当中的杂志转化为了其他的材质,这凡铁便也成了被烧红了的合金。
依照不同比例的搭配,所产出的合金也会具备许多特殊的性质,比如说超导体,半导体之流,各种诸如硬度,耐磨等属性也会因材而异。
秦月楼的脑子里也是有人造合金的知识的,将这方面知识用以异化呈现于剑器,那么对于材质的要求,他也可以取巧的白嫖到。
而这人造合金中也用异化加入了一些自己研究过的妖魔骨质,还加入了些许对于胡山傲尾宝的理解所异化的细胞,甚至还有钻地魔虫的细胞。
前世便有干将莫邪以身铸剑的传说流传,在前世便有人想通过科学理论来解释,其中便有说法是因为人体碳化而让铁器中加入了碳元素,这使得剑器有了其他材料,从而让铁器的性质发生改变。
但在这种世界里,以身铸剑怕是会有更多地益处,哪怕不是以身铸剑,也会有以人祭剑。
当年古姜国龙阳太子便不让自己的妹妹龙葵以身祭剑,可是龙葵还是跳入火海,将那魔剑祭出,成为了魔剑剑魂,甚至还要二度祭剑···秦月楼当年看的可心疼了。
所以秦月楼不会这么做,而他也不用这么做,他有更多的替代品可以用异化用于铸剑锻刀。
因此虽然只是凡铁,但材质却被秦月楼拔高到了他目前所能拔高的极限。
而后运以剑术变化之术将法力灌注,却是有意识的在剑中打造了一条条极其细微的脉络来。
并非是全然仿造人体脉络,只是仿造手部经络六脉在剑中疏通,接着将其连接成为闭环,人为刻意的制造出可循环的脉络。
只是灵关一闪的奇思妙想,人有经脉,那剑为什么不能有呢?
“那这就叫剑脉吧。”秦月楼想着,继续捶打着。
所谓千锤百炼,在秦月楼的体质下也很快完成,这柄剑也从一开始的叫苦不迭变成了现在的阴阳怪气。
“铸剑都没力气?还说铸剑师?”
“就这就这?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秦月楼估摸着是因为有自己灵性的关系,让这把剑诞生了不该有的灵性,
或许这就是被自己捶出来的剑灵,还好这剑的阴阳怪气只有自己听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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