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安忆
圣僧也以马列战气一窥这金箍儿,只是却从这金箍儿当中得出了一个可能会崩碎猴子心境的真相,为了猴子好,他选择了缄默闭嘴。
那边猴子也在碎碎念着。
“你看,这世道多有趣,我们从长先城出来之前,那些邪魔外道依靠着那些畸形怪物的力量建立属于自己的教派,甚至绵延了几百年的家族,将那些怪物本体视为无所不能的神,可是神真的无所不能么?”猴子自问,也带有探究目光的看着圣僧。
“也许吧,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某个武神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只可惜仅有一面之缘啊。”圣僧摸着下巴说道,颇为叹惋。
“那你想想看,既然神无所不能,那么无所不能的神能否创造一块自己搬不起来的石头呢?如果他可以创造,那么他不是无所不能,如果他不能创造,那他也依旧不是无所不能,这个悖论很有趣啊,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会产生和我一样的想法呢?”
“猴子啊,我觉得你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对。”圣僧回答道。
“哦?此话怎讲?”猴子问着圣僧。
“首先,我们无法理解‘全知全能"的境界,其次你这个定义逻辑模糊,无所不能的神创造了搬不起来的的石头,那么从正常人类逻辑上而言,神有正当权利选择不去创造以及不去搬,另外,神明无所不能,而这块石头又举不起来,那么这颗石头在逻辑上同时具备了神明无所不能可以举起但是这块石头又举不起来的双重逻辑···这样一来,这好像又是一个悖论啊。”
“嗯,你说的很有意义,如果真的想提出这个问题的话,那么自身首先要具备无所不能的位格,能够理解全知全能,才算全知全能,就好像三岁小儿问成年人他到底是怎么出生一样,可能成年人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圣僧思索了一下,这个事情他以前也好奇,就用马列战气的奇技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个情况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借用武神口中的生物学来概括,父精母卵什么什么的。
但很显然这个时代的人并不清楚,这就是局限性了。
“算了,早点休息吧,猴子,明天我们还要路过五岳山,你也别老瞎琢磨了,你们这帮搞哲学的啊,很有发疯的潜质啊。”圣僧语重心长。
“倒也不至于,我只是又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一艘船,姑且叫它黄梅号吧,如果黄梅号每次都更换一个部分,那么等所有部分都被更换,那么这艘船还是先前的那艘黄梅号么?如果把被更换的部分重新打造一下,那么打造的这艘,它是先前的黄梅号么?”猴子又思索着,其后又是一道探究的目光,“过去出海的时候有幸搭乘过一艘大船,但当时没想那么多,今日才突然想起来,哈哈,圣僧你怎么看?”
圣僧思考着猴子的问题:“两艘都是黄梅号,但两艘又都不是黄梅号,可我们没有必要弄得那么清楚,我们为什么不设置一个概念?”
“概念?”
“是啊,一个【黄梅号】的概念,无论这艘船如何更迭重制,它都是黄梅号,它都属于黄梅号这个概念当中,所以这些都是黄梅号。”
“但你这个答案···怎么说呢,我感觉不是很认同。”
“我不需要别人认同我的答案,我只要觉得我的答案是对的,那么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就是有意义的。”
猴子不置可否:“也是,那么,我这里还有个问题,圣僧您想听一听么?”
“不,我不想,我困了,晚安好梦,明早见,睡了。”圣僧火速躺倒,响起了均匀的呼噜声。
猴子笑了笑,为圣僧盖上了一层僧衣,而他则是依靠着大石头,依旧向过去那样看着星空,斜月旁,三颗星子正闪闪发光,好像一个“心”字。
可圣僧心里觉得不对劲:“猴子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过去?”
“猴子,你刚刚想起来过去了么?”
“啊?”
“你说你过去乘坐过大船啊?”
“啊?我有说过么?我不道啊,话说圣僧你不是睡着了么?”
“啧,那我可能是做梦,梦见和你坐而论道了吧。”圣僧无奈的说道。
一夜无话,翌日,一人一猴又上了路,启程出发,终于是到了那五岳山前。
“什么嘛?不是说这里有只魔猿的么?为什么我没找到?我还以为这个魔猿还在这里呢,唉,总感觉非常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啊。”猴子挠了挠脑袋。
圣僧看着猴子,眼中神色闪烁,欲言又止。
“那只猴子我也曾有耳闻,据说那天天降血雨,地覆暖雪,有一只猴子,冲上了天穹,将那天撕裂,同注视着人间的邪神打了个你死我活,可最终却无力再战,浑浑噩噩的被封印在这五岳山之下。”
“后来呢?”
“后来这只猴子失去了记忆,自斩一刀,斩去了受到污染的部分,接着在五岳山下遇见了其他的四只猴子,一个和尚猴子,一头猪猴子,一匹马猴子,还有一条水猴子,他们都是猴子,被什么看不见的幕后黑手耍的猴子,但他们永不放弃,只为了把那幕后黑手给抓出来打死,还世道一个清平,但他们失败了,失败了很多次,失败了八十次,但他们还是不放弃,或者说那个和尚猴子不放弃吧。”
“这个和尚猴子为什么不放弃?”
“因为,他不想放弃,他想要反抗到底。”
“反抗谁呢?”
“反抗幕后黑手,反抗这不公的世道,反抗一切该反抗的,他想做这个传火的反叛者,他想让人人都能有觉悟,人人都能有思考,人人都不愚昧,人人都有权力捍卫自己的幸福,人人都能不遭受世间一切不公。”
“可是这很难。”
“没人说不难,摸着石头过河的确很难,但如果不过河,那将永远没法到达河畔的良田。”
“嗯。”猴子若有所思。
“走吧,猴子,这里没有我们想见的那位魔猿,哈哈,可魔又是什么呢?因为反抗了他们,他们没有看见想要的,就将那只猴子称作魔么?
如果这世间真有满天神佛仙人的话,那这只猴子的本性比那漫天神佛仙人都要来的更加高贵。”
圣僧说着,嗤笑了起来,稍加平息后,他与面前的猴子又一次踏上了征途。
【我睁眼这世界依旧沉睡在无尽黑暗,太多的伤痛还刻在心上难以入眠···
又一次望着红霞满天,想象着无法企及的重点。
我毅然踏上征途漫漫,紧握的战旗狂风里招展。
···
这一生背负太多执念,拼命向前就算步履蹒跚
等到头破血流也不悔改。为谁铭刻不屈誓言?
···】
一人一猴继续前行,
将惆怅抛却再踏上征途背影萧然。
这便是圣僧的【我执】。
第零八章 猴!猴!猴!猴!(2)
“这里的水很清澈啊。”猴子看着鹰愁涧的池水不由惊奇。
他能够从这水面上看到倒映出来的天地,更别说能够看到自己了。
因为这鹰愁涧中的池水澄澈如镜,是的的确确的澄澈如镜,蹲在池水前,水中倒影也在眼中纤毫毕现,不过也并非没有怪象,虽略有飞鸟疾掠而过,可终究会从半空中直直的猛扎下来,冲到那池水中。
装了个七荤八素,随后落入水中,徐徐沉下,但是圣僧却从岸边跑起,踏水而行。
他的双脚已然跑出了一阵阵残影,一秒踏脚的频率已经超过十次,他就这么跑上了水面,随后探手,便将那沉入水中的飞鸟捞了起来。
“你这鸟儿何必这么想不开呢?做人都那么难了,做鸟岂不是应该开心点,别想不开啊?”
缓缓渡入一层马列战气,恰到好处的烘干了飞鸟身上的羽毛不说,还将灌入鸟体内的水液逼了出来。
没花多长时间,这鸟儿便悠悠转醒,圣僧右手轻托,那鸟儿便又飞了出去。
随后圣僧便又从水面踱步回到了陆地上。
猴子打量着圣僧:“你真的是人么?”
“我是货真价实的人,我只是用我体内的马列战气极大幅度的强化了一下我的身体罢了,而救助那只无辜鸟儿也是依靠的马列战气。”圣僧如实作答。
“你老实说,你这到底是武功还是法术?”猴子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道圣僧。
“战气战气,自然是武功而非法术啊,它只是功能齐全了一点而已,你相信我啦猴子,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咱俩谁跟谁啊?”圣僧严肃且认真的看着猴子,眼中满是智慧。
“你这一路上生活靠战气,打猎靠战气,赶路靠战气,现在做出这种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还是战气?”
“是啊,这就是武功,因为这是武神传授给我的万用功法,居家旅行自卫必备。”圣僧没有丝毫迟疑的说出了话来。
“啧,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不过问题不大,倒是这水···”猴子望着水面,欲言又止,好似有所发现,但却又苦于表达受限而无法言说。
圣僧目光骤然锐利了起来,连忙问道。
“猴子,你是察觉到了什么么?你回想起了‘过去"么?”
圣僧以为猴子能回想起一星半点的前九十劫的记忆来。
前九十劫里,第二劫的时候,他特地备了一匹马,为了节省脚力,加上那马匹也能驮些物品,
虽然当时他发现马的脚力还比不上自己,于是他就扛着马赶路了···
然后就路过五岳山,和还被压在山底下的猴子特地交谈了一番,那时候的猴子还没有金箍儿,只是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还清楚知晓自己的追求,交谈后发现二人目的一致圣僧便一掌开山,把猴子带了出来,
又是习惯性的扛着马赶路以后,瞧着这鹰愁涧风景绝佳,可谓是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
虽是幽谷深涧什么都没有,只有流水的声音显得格外洪亮,在山谷中回响,但也算是一派宏伟的空寂之感。
有感于天地之美的圣僧便准备休息一番,只不过那匹马估计真的是忍受不住了,就逃跑了,但是没想到被鹰愁涧底下藏着的那条龙给吃了,
于是第二劫的时候圣僧发了火,就把那河底的龙给打到吐,救出来那匹小白马以后它还活着,就是全身都是胃液什么的,还吓得瑟瑟发抖,
怪可怜的。
所以后来圣僧也就没备马了,基本上都是轻装上阵,衣物什么的,马列战气幻化一件大红僧衣就行,洁净身体什么的,马列战气可以自动把外来灰尘弹开,汗水油脂什么的,在马列战气的孕养肉身和锤炼肉身强化之下这些体内的这些汗水油脂废物也就随着毛孔喷发马列战气时一并吐出。
马列战气,很奇妙吧。
毕竟这是马列战气,除了扫清牛鬼蛇神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突出了一个万能。
据白袍武神说,这马列战气是他游历诛天万界以后,从某个多元宇宙共和主义国际联盟手里淘换来的,入手以后改了改,看圣僧和着马列战气相性甚佳,便将马列战气传授给了自己。
但后来自己虽然没有备马,但这鹰愁涧底的那条白龙却被自己用物理感化到甘愿做马,前几劫的时候都是这个路数,不过后来知道了白马的情况以后,圣僧就用自己真挚的言语感化了白龙,让白龙做了脚力。
圣僧回想着前十几次轮回,希冀猴子能想起过去,但却又不想猴子想到更深层次的地方,于是半是喜悦半是担忧的看着猴子。
“不,我没想起过去,我只是觉得,你看这水面好像是镜子,我们站在水面外,看着水中的自身倒影,岂不正是应和了镜花水月之理?镜中花,水中月,皆为虚妄,可在外界的我们,又是否为真实存在的不虚之物呢?”猴子难免叹惋,
“你瞧瞧这空谷幽兰之景,是多么的寂寥与孤单啊,‘孤独感"就像一种心灵上的毒药,它可以在无形中把人杀死,鹰愁涧···鹰愁涧···愁啊,你瞧瞧这是一个多么寂静、孤独的所在啊?
这清澈的湖水,这幽静空寂的山涧,就像是我们最深层难以触摸到的内心,我们的内心积累着、藏匿着不为人知的所有孤独感、寂寞感,一旦在如水的镜子面前无所遁形,便会给我们带来毁灭啊。”
猴子如此说着,似乎孤单无比,也回想起了自己以前那满目懵懂的寂寥时刻,那时候他还不是后来那位顶天立地的反抗者,只是一只小猴子,那样的小猴子没有什么朋友。
猴群有领地意识,他这种外来猴很容易被排外,更不用说他长的并不像猴子,只是有点猴子的特征,因此哪怕是努力侥幸的融入了猴群,也会被其他的猴子排挤欺辱,不过猴子打赢了老猴王以后处境就没有那么的惨了。
只是在小时候,他的确是一只孤单的小猴子,他没有朋友,或者说,他的朋友就是“孤独”本身。
圣僧听着猴子抒发着内心的文青气息还有思辨气质,不免无奈的捂住了额头。
“猴!猴啊!你想抒发内心的感悟能不能晚一点?晚一点我绝对认真听讲!可是现在这里的情况是,水因龙灵啊,这里是有龙的,它可能时刻准备来把我们当下酒菜打牙祭啊!你也该有一点最基本的安全意识吧!”
圣僧咆哮着。
“没事,有你在,我很放心。”猴子眼神深邃而又平静,神光内敛,无比真诚。
圣僧一时语塞,的确,如果是第一次轮回劫前,他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高僧,好在第一次轮回劫之前这里也没有龙,
但是随着轮回次数加深,他也愈发狂放,简而言之就是变糙了,但这没什么不好的。
学佛救不了国人,靠着这双加持了马列战气的拳头,也得星星之火齐聚才可以燎原。
只可惜猴子和马列战气相性极差,不然就可以将马列战气教授给猴子了,但猴子的战斗力可并不弱。
恰逢此刻,那一条有着雄壮苍劲,强而有力身躯的硕大白龙从河底腾起,激起水花阵阵,腾空飞起,而后水花便从天瀑然落下,那白龙也认准了猴子,直接张开了硕大龙嘴。
龙嘴口中腥气阵阵,逼近猴子,在猴子的面前,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缩小,甚至缩小到这一口之间,尽管猴子知道这是错觉,但还是讶异于这龙居然有这种本事。
因为这鹰愁涧旁的一座低矮小山的确变小了一些,或者说连他自己也变小了,而这个变小的范围恰好是这龙口所造成。
但是猴子并未担忧,仅仅只是双手并出,左掌拖住龙口,右掌抵住下唇,顺手击碎了几颗龙牙。
七十二变化战体·真武大力。
只见猴子身躯骤然膨大,约有十丈,浑身肌肉更是充斥着力与美的结晶,每一块肌肉线条都犹如大理石被著名雕刻家精雕细琢打造出来一般。
就算是圣僧在看到这一身腱子肉时都不免十分嫉妒。
七十二变化战体,这是猴子八十劫里永远不变的天赋,可这变化战体可谓变身神技,大到鲲鹏小到蝇虫无物不能变,每一种战体组合都有千变万化般的万能功效,可以说比之马列战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正在思考,你不要来打扰我,要打扰就去打扰那个光头。”猴子实诚的说着,抓住龙嘴后,就摁住了龙嘴。
实诚而又天然,尽管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又透露着一股浓郁的抹不开的睿智与智慧。
“我话说完了,反对还是拒绝?”极度的天然后,便是天然的腹黑,猴子完全不给白龙说话的机会,甚至选项也不对劲。
白龙无比委屈,首先,它的嘴被按住了,其次,选项不给他活路。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拒绝了。”猴子好似没有察觉自己的问题,但也有可能是故意的,于是他单手抓着龙嘴,便将白龙左摔右甩。
幽静的空谷当中,回荡着凄厉的闷哼,还有沉闷而又迅疾猛烈的摔击声。
几个来回下来这白龙就遍体鳞伤了。
圣僧没有制止,只是大概看了看情况以后才出言。
“算了算了,猴子,看他也怪惨的,放他一马得了。”圣僧看着白龙充满了求助意味的婆娑泪眼才对猴子说道。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猴子表情很坦然,不知是真听不清还是假听不清。
圣僧倒也没惯着,单掌压下,猴子这才停手,只留下那白龙仰面朝天,浑身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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