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安忆
“您可以先检查检查,这幅骰盅我之后会用。”熊三眀坐在了秦沉浮的对面说道。
看了一眼熊三眀,秦沉浮皱了皱眉,心下茫然,但是仔细想了想,他觉得熊三眀可能思想迪化认为自己是个老千了。
涂三石的运气好在熊三眀看来可能是因为手法太高超以至于自己没有发现。
而涂三石来找自己,在熊三眀看来可能是涂三石来说金银楼的各种信息。
秦沉浮扶额。
“熊先生,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真不会啊。”秦沉浮说着,“我可以猜出来你为什么来,无非就是他赢了十几把罢了,可哪个老千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十几把全是豹子?”
“如果这是一种战术呢?先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这样就可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为其他的人制造机会。”熊三眀盯着秦沉浮的眼睛说道,“你说对吧,大夫。”
“对个锤子,那他就是运气好啊,如果他是一个职业老千,为什么会摆不脱你们?”秦沉浮无奈说道。
“那你们为何选择在贫民村碰头呢?毕竟这里本就没什么人会来的不是么?另外并不是他摆不脱我们,主要还是我们眼线比较多罢了。”熊三眀解释道。
秦沉浮这下明白了,熊三眀这个思想迪化的情况非常严重,任何解释都会被他反驳。
他秦沉浮可以理解熊三眀的想法,但是他不能接受。
“恕我直言,你这是在抬杠,这样吧,你也别和我赌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会,你就和他老老实实一把定胜负吧,你要是觉得他手法高超那就高超,成吧?”秦沉浮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引火烧身,但是他很明确的知道,导火索是谁。
涂三石面带无辜,有些手足无措。
“先生您可是说笑了,放着老帅不管而去管小卒子?”熊三眀说着,手中骰盅摇动,随后扣在了桌面上。
老帅,老千行业里的黑话,意思就是一个老千团队的首领。
“就算您不是老帅,那小赌怡情不也是更好?”熊三眀说着,露出笑意。
“别跟我扯什么小赌怡情,赌就是赌,不会因为大小而改变本质,坦白说我现在已经被你搞的有些烦了。”秦沉浮有些不耐烦的说。
“嘿,大夫,您这说的就不对了,有赌未必输不是么?一点点小钱又不会伤筋动骨,只不过是花钱买个乐子罢了,您瞧瞧,这乐子有了,指不定钱也赚到了呢?”熊三眀依旧说道。
“老实说,我真的很烦你们这种抬杠的杠精。”秦沉浮本就不喜欢说话,如非必要惜字如金,因此一般情况下遇见杠精他会很吃亏。
他也想赶人走,但是人家没动手他也不好动手,这不符合规矩。
“我怎么就是杠精了呢?先生,说话要负责任的啊,我哪里杠精了呢?”熊三眀反问着秦沉浮。
秦沉浮翻了翻白眼,指着涂三石。
“你惹得糟心事,你自己解决。”秦沉浮没好气道。
涂三石也算是机灵,直接抓过了骰盅,随手晃了几下就盖在了桌面上,揭开骰盅后依旧是豹子。
五个一,七七四十九,四十九点。
熊三眀盯着涂三石和眼下的四十九点,眼中精芒闪动,可他却眉头紧蹙。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还没有看出来手法?”秦沉浮出言,“那是因为他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不可能,一个人运气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把把纯豹。”熊三眀目光灼灼,“因此只会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的手法高明,以至于我看不出来。”
“···”秦沉浮琢磨了一下,发现熊三眀也并非无端思想迪化,毕竟把把纯豹这事本来就很离谱。
而从面前熊三眀的表现来看,很显然他是个刨根问底的人,若是不把事情追根溯源出来,他指定是不会离开的。
“我觉得你已经认定了他的手法高明,那这样吧,我们不会去你们金银楼,这样问题就从根源上解决了,你也别挡着我做生意。”秦沉浮想了想说道。
“嗯···这也不是不行。”熊三眀点了点头,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他却挥手让那些跟来的彪形大汉们离开了,也算是给了秦沉浮面子。
不过那些彪形大汉虽然离开了,但也留下了不少赌具。
看着那些彪形大汉离开以后,秦沉浮看了一眼熊三眀。
“还算会做人。”他说道。
“大夫,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侮辱我的意思了。”熊三眀笑了一下,揭开了骰盅。
同样是四十九点,但秦涂二人明白,这是真正的手法,而非运气。
“无论怎么摇,都要听音,手感到了,摇几下就能摇出想要的数字,可我看这位小兄弟一不听音,二不有意,这不是手法高明是什么呢?坦白说你们二位若真是来金银楼做客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可既然您表明了不会来,那我相信您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我三岁学赌,如今二十五岁,学艺二十二年,自问可算赌术不弱于人,可我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如今二位也算给我提了个醒,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他一改先前杠精嘴脸,只是无奈说道。
秦沉浮现在明白了,这个熊三眀刚刚的杠精嘴脸是装出来的,但他的思想迪化却不是假的。
“说老实话,你要是换个其他的,他肯定赢不了。”秦沉浮直言,掷地有声。
“哦?”
···
“这个算不算胡牌?”涂三石说着,一边推到了面前的牌。
海底杠上开花,四暗杠,中中中中,发发发发,白白白白,东东东东,南南八张花牌到齐,合计三百三十二番。
“···”熊三眀有些沉默的望向了秦沉浮。
“···运气···运气···”秦沉浮尴尬道。
···
“双天至尊···”熊三眀看了看面前的牌九,又看了看自己的和秦沉浮的。
“双天至尊?很大么?”
“是牌九里最大的···”秦沉浮有些欲言又止。
···
“···秦大夫,我为我先前的言论道歉,涂小弟确实是一点赌术都不会,他的运气实在是太旺了。”熊三眀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熊兄弟,我也为我先前的言论道歉,我单知道他运气旺,却没想到这么旺。”秦沉浮也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两人虽然有些许不愉快,但事实胜于雄辩,经过几轮不赌钱的赌局下来,二人也算是冰释前嫌,顺便为涂三石的运气而汗颜。
涂三石有些茫然。
“我运气···很旺么?”他问着二人。
“···这么说吧,你到门口踩一条疯狗的尾巴,它嘴里的汪都比不上你的运气旺。”熊三眀很形象的比喻着。
“你应该叫旺仔,而不是叫三石。”
“哦···”涂三石有些兴致缺缺,
“再旺又有什么用?我不还是个青头仔?”
第十六章 失魂癔症,纸人寻魂
“秦先生,秦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家阿东吧。”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身后穿着麻衣的青壮抬着自制的简易担架,担架上的是一状若痴傻的中年男人。
秦沉浮放下了手中的小说,将老太太扶了起来。
“大妈,您别跪我,我遭不住。”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那些青壮。
这个情况去询问病人家属所能够得到的信息很少,毕竟病人家属现在心乱如麻,他需要了解情况,但并非要了解的是语焉不详的情况。
“怎么回事?”他抬眼问着,一边将阿东的眼皮上翻,观察着眼白。
眼中浑浊且布满了血丝,食中二指掐住了下颚骨拉开,中指点在了胸骨上窝,本能的,痴傻的阿东欲呕,吐出了舌头,不过却并未干呕出来。
舌苔光剥,舌质淡,气阴两虚。
从眼舌二部位来看,阿东绝不可能出现的是这若痴傻一般的症状。
动用冥瞳之力看去,原来是丢了一魂一魄。
“他身体没事,但丢了一魂爽灵,一魄尸狗,他此前去过什么地方没有?比如说死过人的地方?”秦沉浮皱眉问着。
“我不知道,但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面色特别不好看,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只是睡觉,连饭也不吃,今天他就变成了这样了。”老太太抹着眼泪回答道。
“···这就有点难办了啊。”秦沉浮吧嗒着烟斗。
丢魂了也分原因,比如说受到惊吓,或者被妖邪魇了,根据不同的情况来叫魂也是有讲究的,若是被妖邪魇了而使用惊吓丢魂的叫魂法,只会适得其反。
“哎?这不是昨天金银楼里那个赌输了的人么?”不知何时涂三石来了,看着担架上的男子奇道。
“金银楼?”秦沉浮看了一眼涂三石。
“对啊,昨天我看到他输了以后去贷庄押贷,出来以后赌了一会儿但还是输,然后他就灰溜溜的走了。”涂三石说着,打量着阿东,“不过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丢了一魂一魄。”秦沉浮说着,沉吟片刻,他才出声,
“这样吧,老太太,您去纸扎铺子买一个纸人来,一边买还得一边喊,你们这些和他往日有接触过的人也要一起跟着喊。”
“那么···喊什么呢?”一个浓眉大眼的壮实小伙问着秦沉浮。
“抬着他,喊他名字,还得喊他回家,回来的路上也得喊。”秦沉浮说着,看向了跃跃欲试的涂三石,
“你就别去了。”
“为啥啊?”涂三石不解,他也想凑凑热闹。
“因为靠近你会变得不幸。”秦沉浮淡然道。
“艹···”涂三石骂了一句,语意不明。
交代了一些旁枝末节以后,秦沉浮便又坐在了椅子前,望着他们的离去。
“王立东,你快回家哎,含辛茹苦养你到大的你老母在等你回家哎···”
喊魂声愈来愈远,秦沉浮则是吧嗒着烟嘴。
“这个金银楼···它里面的构造是什么样的?”秦沉浮问着涂三石。
“就···怎么说呢,你让我形容我也形容不出来,就是人很多,各类赌局分区域,内里还有贷庄押贷的。”
“嗯,说了等于没说。”秦沉浮吧嗒着烟嘴,思索着。
“老秦,平白无故问这个干什么?金银楼咋了?”涂三石疑惑不解。
“没什么,你以后别去就行。”秦沉浮如此说道。
“莫名其妙。”涂三石猜不出秦沉浮想的是什么,也无法理解,可他还是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些东西。
“你的意思是,这个失魂症和金银楼有关系?”
“不清楚,得去看看才行。”
他一边说着,一根灰白发丝飘了出去。
“你去一趟金银楼。”秦沉浮对涂三石说道。
“为啥?”涂三石疑惑问道秦沉浮。
“我有个朋友,比较好赌,你去接应他一下,以你运气这么旺的程度来说,肯定可以给他做了避雷旺他的。”
所谓避雷,也是赌行黑话,意思就是给人端茶送水点烟的小伙计,但这类避雷一定要眼明心灵,恰到好处的提醒自己的同伴别因为心急焦躁和气急败坏而导致自己输了。
“你不是不让我去的么?”涂三石反问。
“那是因为怕你输,但是有他在,你不会输。”秦沉浮说道。
“那···他叫什么啊?”
“他叫···周星左,你只要在门口唱‘烤鸡翅膀,我喜欢吃。"他就会知道了。”
“行吧。”涂三石点了点头,也出了门。
他本不想管闲事,可有了任务就不同了。
【任务·金银赌楼一日访
任务概述:完成前置任务方开启后续任务,最终奖励视任务完成度而定。】
从涂三石出门后,约莫等了大半个时辰,喊魂声由远及近,王母手里抱着纸人,其他人则抬着王立东,口中的喊魂也不间断的叫着。
进门后,秦沉浮留下了王立东和纸人,并叫其他人出去。
将门关好后,他才扶起王立东,让他坐在椅子上,对面则是坐着纸人。
动用着画皮秘术,将纸人的面目仿照王立东而画,栩栩如生,让人分不清究竟谁是真人,谁是纸人。
早已备好的红蓝黄紫四团线被他扯出,绑在了纸人与真人的双手小指和双脚拇趾上。
割破王立东双指双趾后各接一滴血,接着抹在了纸人的对应部位。
中指无名指二指内敛,唯余其他三指鼎立,而这三指之间却是升起了一团金芒,金色的气息带着微尘般的颗粒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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