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安忆
他还未走,柳妈妈就赶来了。
“哎呀,秦先生何必这么大气性呢?这人啊,有的能吃珍馐佳肴,但有的只能吃杂食粗粮,您不能因为杂食粗粮不好吃就不把她们不当吃的嘛。”柳妈妈赶忙打圆场。
“那我既然吃得起珍馐佳肴,又何必要去吃那些杂食粗粮呢?”秦沉浮反问。
不等柳妈妈作答,他又自顾自的沿着脚印走了起来。
没走几步,他便停了下来。
【找到你了。】
入目所见的,是一位面容清丽中透着三分妖娆三分妩媚的小娘子,小娘子瞧着年方二八,身穿玉色罗裳,其发分股,结鬟于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
这是垂鬟分肖髻,多是未出室少女的发式,可见这小娘子多半是个清倌人,起码目前还是。
细若无骨的小手则持着一把绣着窗边美人捧心的圆扇,
圆扇轻掩半面,只露出了一对儿桃花眼。
或许旁人眼中这小娘子并无异样,可是在秦沉浮的冥瞳当中,这小娘子的身上却有着一股浓郁的怨煞戾气。
“我就要她了。”秦沉浮指了指那小娘子。
“秦先生,她只是清倌人···”柳妈妈欲言又止。
“没关系,我就要她了。”秦沉浮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小娘子。
小娘子的桃花眼中绽出一阵笑意,挪开了圆扇,朱唇轻启。
“好啊,不过你要和我对一个对子,若是你对上来了,我就和你···共度良宵。”
轻柔的软语撩拨着,但秦沉浮不为所动。
“慢着,不如我出一个对子,你来对如何?”
“好啊,我若对上了该怎么办?”
“对上了的话,今晚全场消费由涂公子买单。”
正看着好戏的涂三石瞠目结舌。
【你们狗男女调情干嘛要我买单?!】
小娘子瞧了瞧涂三石,点头同意了,但她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不如这样,我对上了的话,今晚我便与他共度良宵。”
“行啊,那你听好了,我所出的上对为‘寂寞寒窗空守寡"”
对联需相对,平仄需协调,意境也需相对,更何况这一对的偏旁部首均为同一个,更不用说就‘寂寞"一词便不好对上。
秦沉浮没有那么大的才气,但架不住他抄袭。
此对出口,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他肴儿姐们看着热闹,同为清倌人的几个小娘子均皱眉。
而那小娘子眉头紧蹙,思索了半天都未想到下联。
“先生此对,春雪对不上。”那小娘子坦然认输。
大字不识几个的涂三石虽然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
“不是吧?这也可以?”他看着秦沉浮。
秦沉浮回过了头,点着头,语重心长道。
“没错,这也可以,年轻人,要好好毒树。”
目送着狗男女上楼,涂三石觉得索然无味,但是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劲。
“这人不是来抓凶手的么?怎么就进了人姑娘的闺房?难道是···
他见色起意了?”
第零六章 抓到你了
“春雪姑娘来洛京多长时间了?”秦沉浮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先生又是怎么看出我非洛京人士的呢?”春雪好奇的问道。
秦沉浮含笑不语。
春雪也并未自讨无趣,只是为秦沉浮斟酒,但是却被秦沉浮以烟云压下了倒酒的手。
“先生这是何意?”春雪攥着杯子的手微不可查的施加了些许力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你这对纤纤玉手,修骨的时候废了好大的劲吧?”秦沉浮评价着,“肤若凝脂虽是好事,可是掌纹却极其淡薄,若是只有一条线淡薄,倒还算是正常,可是全都淡薄可就不美了。”
“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春雪感觉到了秦沉浮话中有话,但还是在装傻充愣。
“意思啊,就是掌纹淡薄的人,可是活不长的,这酒里下的迷药量可不够多啊,臭妹妹。”秦沉浮淡然说道,“抓到你了。”
话音刚落,那举杯的纤纤玉手便将酒液泼洒而出,将要以酒蒙眼。
可秦沉浮只是偏过了头便躲过了酒液的泼洒,但下一刻,五指合拢,修饰的稍显尖锐的指甲便直冲双目而来。
在那指甲的内侧还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但烟云翻过,沿着春雪的臂弯上下滑三寸直至臂窝,略一施加劲力捣出,那将要戳瞎秦沉浮双目的五指便被推至后侧,
再一压下,那本欲戳瞎其双目的五指也随即上竖,左手探出,抓住其手便是一扭,劲力透过皮肉直达骨骼,只一下便是分筋错骨,
清脆的鸣响自手腕中传出,尺桡骨相互错开,连同经络移位,秦先生先废其一手。
而后便也一脚踢出。
迅猛快捷,脚尖将要直达心窝,那春雪含痛暴退,并未发出痛呼,只是面带怨怒的看着秦沉浮。
“一个肴馆清倌人,怎会有如此狠辣的手段?以及你又怎么会有这般身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打不过我的,抓紧时间让你肚子里的那只出来,好让我解决掉。”
春雪闻言,面不改色的将错位的尺桡骨复位,可是那错乱的经络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的。
“你是怎么起的疑心?”春雪问着秦沉浮,面色古怪,好像在哀怨自己为何如此倒霉。
“若是那酒中不放迷药,我还不会有多少疑心,顶多言语试探一下你,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做贼心虚了?”秦沉浮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吧嗒着烟嘴。
语气之中满是讥讽与调侃。
“我还不知道你如此狠心呢,辣手摧花可不是正常男人能做得出来的事呢。”春雪说着,脚步偏后。
秦沉浮一早就料到了春雪要跑,但却并未起身。
而那春雪刚要迈步,却发现往日灵巧的身子此刻竟不堪重负的趴倒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鄙人在拳脚方面的功夫并不如术法造诣。”秦沉浮说着,身形一滞,下一刻便来到了春雪的面前。
烟云的烟锅头稳稳的插进了春雪的口中。
“从现在起,我问话,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来确认或者否认,不然我就将你这一口白牙全都搅碎,懂了么?”
秦沉浮半蹲在地上,面容和蔼。
春雪忙不迭的点着头,眼神中满是惊惧之色。
她或许可以忍痛,可是搅碎一口白牙所带来的并不单单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其后果反而是毁容破相,她不敢拿自己的容貌来犯险,这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秦先生可不会怜香惜玉。
“你无法控制你肚子里的那个玩意对不对?”
春雪点头。
“你是属于什么组织的对不对?”
春雪再度点头。
“你们这个组织在洛京还有其他的布置对不对?”
春雪还是点头。
“在醉春楼布置的人现在还在洛京城中对不对?”
春雪这次摇着头,口中呜呜,想要表达什么。
“你是想说你并不知道?”
春雪点着头,眼中水汽朦胧,看似要哭出来一般。
“意思是说,你并非这个组织的正式成员?”
春雪依旧点头。
秦沉浮满意的将烟云抽出,在春雪的衣服上抹了抹烟锅上的唾液,面容嫌弃。
“您···”春雪惧怕的说不出话来。
“走吧,我不杀女人的。”秦沉浮说着,摆了摆手,示意春雪快滚,“对了,聪明如你,应该知晓出去后该怎么说吧?”
“小女子晓得。”春雪如蒙大赦般的起身,想要迅速逃离,可是却被一掌拍在了后腰。
只是这一掌的掌力收摄了许多,否则春雪将会被拍出厢房,并且筋骨寸断。
饶是如此,那脆弱的脊椎也不可遏制的受到了伤害。
“呀,不好意思,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实在是不好意思啊。”秦沉浮故作浮夸道,还装模作样的打着自己的手。
“你不是说···你不杀女人的么?”春雪痛苦的问着秦沉浮。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看着怨煞戾气愈发浓郁的厢房,秦沉浮面带诡异微笑的说着,
“看来我猜的果然不错,你确实无法控制这个东西,但是在你受到足以威胁到你生命的伤害时,它会保护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灵巧的侧身闪避,一阵劲风吹过,所带来的便是木质碎裂声。
他刚刚所站着的位置此刻被莫名的力量所攻击,并且留下了凹坑,断裂的木材茬口纷纷朝向不同的方位。
再看春雪,却是已然没了人样,双眼泛白,脸上爬满了紫黑色的脉络,脉络有规律的跳动着,再然后便是不堪重负的倒在了地上,四肢着地,肚腹朝上。
原本体态轻盈,此刻却如同身怀六甲一般,肚腹鼓胀如同气球,撑裂开了身上的罗裳,婴儿轮廓呈现在雪白的肚皮上,
所突显而出的,却是三张狰狞的婴孩鬼面,似是弹性极佳的绵软面团一般,春雪腹中的东西将肚皮撑至极限,在半空中显现出了身体的小半轮廓。
单从那小半轮廓来看,便能看出这婴孩生就三头六臂,六臂在春雪的腹中气急败坏的挥动着,三颗头颅也皆尽发出了咆哮声。
似是发泄,又似是呼应···
伴随着这声三重咆哮声的响起,越来越多的响应声自品香阁的各处此起彼伏,
而后响动声扩散至整座洛京,
霎时间,满城皆是婴儿的嘹亮哭声,
只是这些哭声当中还夹杂着的是怨恨难平的怨气,
它所呼应着的,是整个洛京城中无法顺利降生而夭折的死婴。
而后,便是爬动声。
此刻未至宵禁时刻,街上还有行人,匆忙赶路回家的行人们瞧见了乌央一大片的虚幻灵体如同潮水一般奔涌向某处。
其间亦有分流。
满城阴气聚集上涌,却是使得那空中阴云密布,不消多时便落下了瓢泼大雨。
听着雨声密布,秦沉浮看似毫不在意,可是实际上也确实是毫不在意,毕竟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只是他略微有些头疼。
“算来算去,我好像失策了,这满城鬼婴,我该怎么处理呢?”无视了身后在春雪腹中张牙舞爪的怪胎,他优雅起身,打开了厢房窗户瞧向了窗外。
那些婴孩手脚并用,或上墙,或揭瓦的朝着品香阁而来。
“算啦,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上,我只需要解决掉你就行了。”秦沉浮呼出了一大口烟气,不慌不忙道。
第零七章 天赋神通·生死棋
慵懒靠坐在胡同小巷墙壁的乞丐本来惬意的神情也陡然变了。
那满城的鬼婴已经到了普通人都能看见的程度,更何况乞丐?
“我操?!这是谁搞出来的事情?”
他匆忙的想要投出铜钱,可是刚刚抓住铜钱的手却停了下来。
本来匆匆忙忙,可是此刻却又恢复了那副咸鱼作态。
“哦?已经到了?这把稳了。”倚靠在墙面上,乞丐舒心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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