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安忆
既然元公说这【湖底压着那老狐狸师父的一尾魂魄,还被用净魂藻看着】,那不放出来看看,岂不是对不住那元公的一番话语?
至于这一尾魂魄,如果这魂魄一出来就想对自己动手,那再喂给大恶之门也不迟。
那如果这魂魄愿意给胡员外找不自在,那自己也是乐于见到的。
不管怎么选都不会亏的,毕竟,一个残魂而已,又不用自己对付,大恶之门还能怕了不成?
秦月楼看着这石雕,抡圆了拳头,一拳头砸了上去,那石雕便轰然碎裂。
一阵石尘沙雾弥漫,一只黑狐狸从雾中走了出来,这黑狐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秦月楼。
“好了,别废话了,我跟你徒弟有仇,把你放出来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也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弄死你徒弟?”秦月楼笑呵呵的问道。
看样子就好像在说,你没兴趣的话我就先弄死你一样。
“多谢小兄弟把我给放了出来。”那黑狐姿态优雅道,“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不如先到外面去吧,那孽徒将我魂魄拆分,更是连其他部位都被其拆分,我感应得到,在外面那座山里,有我其他的部分。”
“好啊。”秦月楼笑道。
“不过,先别着急着走,还有些痕迹需要扫清才行。”
——
“三哥,这诗乡城内的那重宝即将出世,你将这城中有名有姓的全都叫来,是想提前以他们做祭?让那重宝出世不成?但那地龙可不好对付啊。”虽说是悦耳的女声,可却并非人身。
一只锦毛小鼠坐在香油前,说一句,喝一口。
“八妹,你还是与人相处的少了,我那女儿偷偷摸摸的就嫁给了诗乡城的太史,我这个做爹的,难道不该给女儿一场风光大婚么?所以才让这诗乡城里的人来,就是为了风光啊,不然我干嘛还把那些妖魔鬼怪都喊来呢?”
“什么嘛?三哥?你喊我们来不是为了重宝,原来只是为了女儿啊。”锦毛鼠颇为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继续喝了口香油。
“哎,八妹,你这就错了,三弟这叫爱女心切才是。”一只虎皮老猫舔着爪子,看着锦毛鼠,顺便舔了舔獠牙,“不过,八妹,你最近又长胖了啊。”
“二哥,你要是敢吃了我,我就去告诉大姐哦。”锦毛鼠老神在在的喝着油。
“我只是说,你长胖了而已。”老猫扭过了头,跳下了书柜,化为了人形,“横竖有些饿了,我出去打打牙祭。”
老猫所化人形,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青年,只是身上有种别样慵懒的气质魅力。
“二哥···”胡山傲唤了一声。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挑那些没什么地位的人的。”
胡山傲刚想说什么,但是随后拽起了那老猫,一溜烟出了门。
“不对!二哥!快,跟我去一趟水牢!”
第三十章 闲话
“痕迹?你要扫清什么痕迹?”秦月楼询问着黑狐。
“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虽我魂魄不全,但我这尾巴可扫清‘因果",你与孽徒结了仇怨,是孽因,放出了我,是次果,借助圆光术或者水镜术或者相干术法,都是可以再现你打破那土石镇物的过程的,我扫清了这部分因果,孽徒自然不知是谁做的。”黑狐继续优雅道,
“常言道,浑水才好摸鱼,虽我才出来,但闻着这里的味儿就知道还有别的异类在,其中不知多少看不起这孽徒,那么,会有什么别的异类来把我放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嘛。”
那蓬松的黑狐尾巴便在地上又扫了一番。
“哦,洗清我嫌疑是吧?”秦月楼恍然大悟。
“确实可以这么说。”黑狐在地上又扫了扫。
之后便带着秦月楼前往了门口,虽然亦有过路的胡家奴仆,可这些胡家奴仆似乎并没有看见这只黑狐,只有秦月楼能看见。
秦月楼眼中所见,是那黑狐不停的扫着。
那尾巴看起来便像是根扫把,只是皮相极佳,看的秦月楼想顺一顺这蓬松黑毛解压。
似乎感觉到了秦月楼的不解,黑狐笑了笑,解释了起来。
“被看见是因,被发现是果,扫清了因果,自然不会有人能看见,之所以你能看见,便是因为我没扫清你身上与我的因果罢了。”
秦月楼心中有些忌惮了起来,这狐狸好生厉害,光是【扫因果】这种因果律的神通,就很麻烦了,以他本事,可没法搞定。
但心中想归想,秦月楼也没有现在就动手的意思,他心中疑惑还是很大。
“那什么,我先上个厕所,等回来。”秦月楼左右看了看,便窜到了花丛当中,黑狐自然不会打搅,便优雅的蹲坐在花丛外,尾巴继续扫着。
秦月楼过了一会儿才出来了,又敲了敲黑狐的尾巴。
“不过,你这尾巴,这么厉害的么?”秦月楼瞧着尾巴,手背在了身后,强忍着不去解压。
“人修老,越老道行越高;畜修宝,此宝为身宝,眼耳口鼻手爪尾根···皆可成宝,我有九条尾巴,这条尾巴专为扫清因果,洗清嫌疑。”黑狐夸夸而谈,但这看似无心之言,又好似是在不经意间的展现自己的实力一般。
“哦?那你的意思是,尾巴就是你的宝?”秦月楼听懂了,但也有些动心,毕竟他也有根尾巴。
“是啊,不过你这小猴儿,还是别修那尾巴好,毕竟,你是人,并非真正的猴儿,虽畜修了宝,但那宝也是命门,一旦被破,也命不久矣。”黑狐似乎看穿了秦月楼的跟脚来。
“嘿,你这老狐,一会说我猴儿,一会说我人,那我到底是猴还是人?”秦月楼听着黑狐前后的称呼,乐了。
“你可知妖修可修人形,亦可繁衍,那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带了妖的血脉,这血脉不显,便是人,血脉显化,只能说是半人,半人总归不比全妖,所以你既是猴儿又不是猴儿,你这血脉估计也是因为你祖上有猴儿,到了你这一代,你的血脉显化而已。”黑狐如此说道,
“只是你这血脉,不容易入某些门派,只有那些有教无类的门派才能收你,你这身本事是哪里来的?昆仑?还是截仙?我猜你是昆仑弟子。”
秦月楼想了想,黑狐所说的话,明里暗里都透露着【返祖现象】的意味来,而且也提点了些许。
昆仑,截仙,好,记下来了。
但、秦月楼知道,自己这体质是灵明石猴不假,但他也只会在变身的时候才会显现灵明石猴的本相来,所以这狐狸说的也不假。
“但,您为何说我是昆仑弟子呢?”秦月楼问着黑狐。
“昆仑有教无类,一律平等,而且所学驳杂,与其说是门派,不如说是学院,何况,昆仑那帮子也够糙,自家门派穷得很,教习还要收学费,弟子可不得下山赚钱再回去上课?”黑狐说着,眼中倒是有些缅怀的神色,“你这回来一趟要钱来的吧?”
“这昆仑怎么这么穷?”秦月楼又听乐了。
“因为无奸不商的嘛,弟子穷,长老穷,掌门穷,但是却是最能打的。”黑狐耸了耸肩,“所以昆仑有时候也会兼职其他门派保镖什么的,反正不要面子,自由度也颇高。”.
“嘿,那这门派我倒是挺想去的。”秦月楼一听,这自由度颇高,就很心水了,毕竟自己这系统可不得多跑多走多看才能触发成就来。
除了一些成就有专门提示,另外一些成就都没半点提示,这不得多触发?要是卡在门派里,那得是竭泽而渔了。
一人一狐出了门,按照黑狐的指引,秦月楼也走到了别的山道上。
现在那老狐狸城门失火,估计正在疯狂查到底是谁干的,所以自家人的安全倒是有了保障,但他也得再给胡员外一剂猛药,让他更加自顾不暇才行,所以他才会帮黑狐去另外一座山找其他的部分。
“哦?这么说,你不是昆仑也非截仙?那你这一身法力,其实是野路子?也即是说,你是在血脉显化前修出的法力啊,所以才会有高人看走眼,或者根本就不是高人。”黑狐也不愧是狐狸,这一猜也猜出了个大概来。
估计是被镇压的时间太长了,这黑狐也跟个话痨一样,秦月楼理解,毕竟不说话也能把人逼疯,何况镇压呢。
“差不多吧,我猜你是昆仑弟子吧。”秦月楼问着黑狐。
“没错,我胡七夜是昆仑弟子,昆仑山上麻将第一妖,一生清修,不曾害人,却没想到头来被不孝孽徒暗算落得个身魂分离之下场。”胡七夜自嘲的笑道。
对于胡七夜是否害过人,秦月楼不太确定,妖气有清浊,是判定是否害人的关键一环,哪怕修法力的妖也是有妖气的,只是清气为野仙,浊气为妖邪。
但害人与杀人不同,哪怕清修野仙也会有所争斗,争斗难免失手错杀,因此害人做血食的妖为浊气,这也是秦月楼听慕三姐说的才知晓。
但这胡七夜只是一尾魂魄,他闻不出来,所以对于胡七夜所说自然存疑,不能全信。
“你的重点到底是麻将第一妖还是什么?”秦月楼吐槽着。
“这是称号荣誉,你个小猴儿不懂我不怪你。”胡七夜继续边走边扫地,“要说麻将啊,我这麻将流派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因此我也被许多好事者称为麻将鬼神,自创流派名为因果律,出道即巅峰,打败了铁碎玉流派第一人,随后打败运无双流派。”
但这黑狐,确实比胡山傲有趣得多不假,只是麻将也有流派的么?什么因果律,铁碎玉,运无双···这有些中二了吧。
“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说了,你那被拆分的部分在哪里?”秦月楼问着黑狐。
“自然是就在你面前了,不过我觉得,依我徒儿那心思,现在应该不会怀疑你,只会从怀疑第一的顺位向下一一排查,但我建议,这一部分取完,你就尽快回去,否则不妙,虽然我扫清了因果,但他可以排除,若是发现你不在的话···”黑狐说道。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秦月楼一笑,“何况,你又怎么会确定我分身乏术呢?”
——
“二哥,糟了,有人把我师父的那一尾魂魄给放出来了,那一尾可以扫清因果,这下我们都找不到了。”胡员外慌神了。
“老三,别着急,既然有人会放了你师父,那肯定不会只放一部分,你这府苑总共就镇压了三份,一尾魂魄,两条尾巴,不管是放的人还是你师父,肯定会去找其他的两条尾巴的,况且你师父虽然能扫清因果,但我们可以排除啊,对准花名册,看少了什么人不就行了?”猫二哥旁观者清,知道胡山傲当局者迷,自然如此提议,“这下我去召集其他来了的一起查一下就是了。”
“是,二哥你说得对。”胡员外听了后,才恢复了些许镇定,随后他脑子里便想到了秦月楼。
“二哥,麻烦你去查一下,我先去查一个嫌疑最大的去。”
胡员外说着,便急匆匆的去找起了秦月楼来,
胡山傲自然不知道胡七夜扫清了因果,也扫去了秦月楼与元公交流的因果,更是扫去了自己同秦月楼出去的因果,因此术法无用,而胡山傲虽为狐狸,但它的嗅觉天生有缺,因此无法用气味来追踪,因此多为术法。
他先是去会客厅准备问问秦江龙,秦月楼去哪了,却瞧见秦月楼正悠哉的扶着脑袋闭幕小憩。
“不是这小子?也对,这小子也不知道我那些事情,是他的可能性不大。”胡山傲心中暗道,寒暄了几句便又退了出去。
“那会是谁呢?”胡山傲疑惑无比,“是元归那老东西?还是菜根潭那贪吃泥?还是不笑生?还是···”
怀疑的列表清单还挺多的,毕竟欺师灭祖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妖怪里,也是为妖所不齿的,这些异类来也大多出于表面情谊罢了,实际上巴不得他出丑。
但胡山傲明显不知道,什么叫做灯下黑。
第三一章 渡亡
胡山傲有结义兄弟姐妹,但这些结义的兄弟姐妹散在天南海北,有的也有事缠身,来了的总归只是猫二与锦八。
猫二便是那老猫妖,锦八是那锦毛小鼠,要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猫二其实也不是多清楚。
当胡山傲与锦八说了这事以后,锦八也暗道胡山傲糊涂。.
“三哥,守株待兔啊,不管找不找尾巴,你在你家府上排查嫌疑者,我与二哥各去一尾镇压之地,总是能守到的,届时还不是人赃并获?然后我们兄妹三个快速集合,以我们三个手段还能打不过两个?你那师父总归只是一尾魂魄,所能用的也只有那尾宝不是?”
“有道理,那我这就和二哥说,你去那后山,我让二哥去另外一座山头看看去。”
于是锦八便拖动着圆滚滚的身子下了桌,直奔后山而去。
当年也是它们八个一起暗算胡七夜,而后将胡七夜拆分了,因此对于胡家府苑周围镇压地也可谓门清。
而另外门清的,便是胡七夜了。
此时胡七夜正领着秦月楼站在一棵枯树之前。
“你说着枯树里镇着你的一根尾巴?”秦月楼问着胡七夜。
“是的,我这根尾巴也修了宝,最重杀伐,因为蕴含死意死气,因此要用生机之物镇压,虽然看起来是一棵枯木,但是实则内蕴生机,加之土地身后,用以存放我这尾巴···”胡七夜说着,“你若是要破解的话还需得···”
胡七夜话还没说完,怪力乱神催谷,秦月楼身形勃发,倒拔垂枯树,直接便把这枯树给连根拔起。
怪力可乱神,因此怪力乱神,也可破法,不管是封禁之术还是阵法之术,只要怪力乱神还有时限,那便都可以破法。
“还需得什么?”秦月楼将枯树扔进了仓库当中,那树根之下正是一条散发着阵阵黑气的蓬松黑狐尾巴。
“···没什么。”胡七夜嘴角咧了咧,尴尬的挤出了笑容。
而后这尾魂魄便投入到了那狐尾当中,不多时便化作了一只黑狐,不过却生就双尾。
双尾一扬起,又在地上扫起来了因果,但却是双尾并扫。
秦月楼看不懂,便也直言问道。
“不过你不是说畜宝是命门么?你一下就有了两个命门,被打破怎么办?而且你另外一条尾巴不是杀伐的么?这也能杀了因果?”
“非也非也,命门是命门,可这命门也可以炼化的,将所有命门炼化以后便是无漏身,因此要杀无漏身的话,难度就更大了,而且我这些尾宝都是相辅相成的,简单来说,几条尾巴,便是几倍的威能。”胡七夜顿了顿,又开始说道,“而我这借尾重生,也会因为我之一尾魂魄而再造双尾,魂魄影响肉身,肉身护养魂魄,相辅相成之理,这也是为何我借尾重生能得双尾之理,可惜魂魄不全,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虚弱,勉强有些自保之力罢了。”
胡七夜简单解释了一番,便带着秦月楼直奔另一条尾巴所在之处,一人一妖便这么闲谈了起来。
“那这妖还真是得天独厚啊。”秦月楼不免感叹,这胡七夜若是全盛时期,只怕也是棘手的难缠主。
只是胡七夜却停了下来。
“依照我那徒儿的心思,现在只怕已经准备守株待兔了,此间事情,我们不如当下就此作罢,让他扑个空便是。”
越是了解,那下着套或者做个局就越方便,这狐狸也是个老阴哔啊。
“那你那尾巴就不要了么?”秦月楼问着胡七夜。
“要肯定是要的,但不能是现在,我既然已经说了守株待兔,那么到时候我们两个面对的必然有很多敌人,双拳难敌四手,因此把水搅浑才好摸鱼,就是要让他自顾不暇才可,另外我见到那主峰下满是亡魂,你可知是为何?”胡七夜问着秦月楼。
“这又是为何?”秦月楼疑惑问着胡七夜。
“是为了孕养一根灵木,这灵木名曰养魂槐木,可壮大魂魄,因此可以延寿,但若要养魂,则也必须由魂魄来滋养才好。”胡七夜言道,
“因此这槐木囚鬼,便是为了滋养那养魂木,放一把火,少了这槐林,就好了,只是那山上还有人吧,你这火还放不得。”
“其实不瞒你说,我确实有放一把火的心思,毕竟山上一把火···不是···”秦月楼实话实说,
“但是也正如你所说,那山上还有人,这火烧上去了的话,且不说呼风唤雨给灭了,那山上的异类也非吃素的,那老狐狸拉下脸皮总会有帮忙的,这不就成了虎头蛇尾了?因此我要连根拔起,所以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别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都不够快捷,容易生了变故,你若是阳世阴差便好了,轮回门一出,神魂与门相合,经由法力催谷,便可破解槐木囚鬼的根性,便可直接便将那些孤魂野鬼吸入门中了。”
秦月楼一听,这活儿我熟啊。
当下手中阴差证便浮现而出。
“神魂如何与之相合?”秦月楼将轮回门揪起,向胡七夜展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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